第10章 (修)

第 10 章(修)

曾一驚訝地望着隔壁關上的門,“你們是鄰居?”

平時看起來毫無交集的兩個人,現在居然離得這麽近。

段知粥解釋了下:“她剛搬來沒多久。”

“段老師,要不你就陪我一起去吧,你也不想因為考核降工資吧?就當我求求你啦。”

曾一撒嬌賣萌,心裏鄙夷雲長璟現在也不是雲家大小姐,也不知道段老師為什麽還要殷勤巴結。

段知粥緩慢說:“好,我去。”

她想知道文子到底要搞什麽名堂。

曾一立刻熱情地要給她擁抱,被她躲了過去,只好說:“我也是為了你好。那,後天下班,我跟你一起去。”

段知粥點了點頭,發現曾一不再有剛才那樣的熱情,甚至眼神冷漠地離開,心裏依舊是很平靜。

曾一這麽做是為了她自己。

段知粥也知道原主之前被曾一坑過幾次,都是不大不小的事。

站在她的角度,就是得寸進尺侵占原主的利益。

曾一只要不在她跟前做多過分的事,她也可以像原主那樣,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

樓下。

曾一用濕巾擦幹淨剛才擁抱段知粥的手,打了個電話:“你讓我做的事,我已經辦到了,照片可以給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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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子發出猥瑣的笑聲:“我還得要好好欣賞,其實我覺得我和你也挺合适的,我明年就可以做正教授,我可以罩着你。”

曾一往地上吐了口痰:“我呸!想做正教授,你再熬個十年八年吧!趕緊把照片給我,否則段知粥那個白癡發現了,可別怪我沒給你兜底!”

文子複制了一些照片在文件夾裏,才慢吞吞單獨發給曾一,“這不就來了,如果你答應和我過一晚,我可以把所有的底片都給你。”

“你做夢!”

曾一光是想到自己重要的東西在文子手裏,感覺倒了大黴。

文子笑的很狂妄:“裝什麽,你玩的比我還野。不然怎麽會有這些照片?”

曾一冷笑:“你看上段知粥哪裏,非要得到她?”

“有次,我看到她在換衣服,那個上圍……”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你猥瑣的笑容。你別這會就沖了。”

“彼此彼此,段知粥那個傻子把你當朋友,還不是被你賣了。”

文子早就知道她們是塑料姐妹情,曾一骨子裏看不上段知粥。

曾一嗤笑:“她一個三流大學畢業的都能混進來,我當初可是千辛萬苦轉正的,還不是仗着她媽和校長認識,指不定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關系。”

她自己是名牌學校畢業,勵志要成為z大的老師。

為此付出了很多努力,甚至被教務處的老男人吃豆腐。

段知粥一來,大錯不斷,小錯每天都犯。

這樣的人憑什麽能成為轉正的老師,還是富二代最多的外語系!

文子提好褲子,煽風點火:“被嫉妒沖昏了頭腦的女人啊,人家段雨以前也是知名醫生,還救過校長的命,現在幫人家女兒一把怎麽了?”

曾一不說話了,她看到從身邊經過的雲長璟,心虛地挂掉電話。

她該不會全都聽到了?

雲長璟的鞋踩在板磚上,目送曾一故作冷靜地離開,手裏的垃圾袋拽住又松開,久久沒有動靜。

她擡頭看了眼段知粥家裏的窗臺,那些盆栽并沒有因為秋天的到來枯萎,被它們的主人照顧的很好。

段老師要是知道被朋友這麽算計,應該會感到難過。

雲長璟察覺到有人窺視這邊,走向一棟樓的拐角,等他們出來才回頭,“是你們?”

是上次那兩個小混混。

小混混看到她就把手背在身後,“之前是我們看走眼,沒想到你才是雲家的冒牌貨!”

“雲曉天派你們來的?”

雲長璟盤算着徒手解決,還是直接送到派出所給民警叔叔增加工作量。

想起這兩人和文子帶着同樣龌龊的目的,知道雲曉天的為人,沒覺得太寒心。

小混混眼睛一轉,“沒錯。”

那邊說了,把所有的責任推在老爺子身上算是交差。

雲長璟默默地撥通了保安部的電話,不太想和這兩人浪費時間。

這些賬會慢慢記下來。

多年虛情假意的面具揭開,雲曉天和雲家的某些老鼠終于不再繼續裝了。

雲長璟接受真相的時間,僅僅用了兩三天。

本就覺得這個家的氛圍很怪,無論她怎麽試圖和雲父和雲曉天親近,人家都只把她當做客人對待的态度。

帶着一種冷漠的疏離。

她以前還覺得這是因為老人家重男輕女,現在看來應該不只是這個原因。

小區的保安接到通知,立馬帶着同事過來,“好哇,我說剛才那兩個翻牆的兔崽子去了哪兒,原來在這!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這裏的人,趕緊給我走!”

小混混說:“我是她男朋友,過來找她有什麽問題嗎?”

雲長璟被這個蹩腳的謊話逗得發笑,她禮貌地對保安說:“不好意思,我不認識這兩位,随便什麽人都能翻牆進來,這對業主和住戶的人身安全完成了威脅,麻煩您處理下。”

大概都沒有見識到她這麽會說,小混混目瞪口呆地看着雲長璟離開。

是誰說這個冒牌貨好拿捏的!

被趕出去的小混混滿嘴髒話,氣不過打了電話:“喂,你交代的事搞砸了,我們也不想被這個女人送去喝茶,你還是找別人吧。”

那邊傳來一個輕柔的女聲:“是一千萬的誘惑力不夠,還是雲長璟開出了更有利的條件?”

小混混又罵了陣難聽的話,說:“我們哥倆是缺錢,那也不會用自己的命去換。你還是找個厲害的角色吧,我聽說最近有人聯系過從監獄裏出來的大佬,或許他們更有法子。”

那邊早就挂斷了電話,小混混也不管人到底有沒有聽,總之不會讓雲長璟好過。

樓上。

段知粥寫了些畢業晚會的發言稿,删删減減恢複初始狀态。

聽到敲門聲,她去開門看見雲長璟拎着宵夜站在那兒,側身讓人進來。

段知粥在凳子上放了個坐墊,“坐吧。”

雲長璟坐在那,問:“你晚飯吃了嗎?”

“嗯,還沒。剛才……算了,我得先整理晚會的事,你先吃吧。”

段知粥本想問聯誼的建議,又覺得這樣會麻煩到雲長璟,會顯得自己是個非常沒有主見的人。

雖然她是沒有什麽主見,可畢竟曾一說和考核相關,想想還是先去看看。

雲長璟點頭,“好,等你忙完了,我們一起吃。你先忙,我不打擾你。”

說着,她真就去了陽臺那看了會外面的夜景。

想發消息給林思涒,問問曾一的情況,又覺得對方可能在忙着豐富的夜生活,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段知粥把折疊小桌子搬過來,将食物分成兩份,“你剛從小區外的熟食店回來嗎?”

雲長璟拿起筷子,“是的。去之前在垃圾房碰到兩只老鼠,幸好被人清理了。”

不管那些人是誰派來的,目的都是在針對她。

她是得多留意點可疑的人,不想就這樣死在雲曉天設計好的劇本之中。

雲長璟有自己的信念,她把屬于雲長晴的身份還回去,雲家對她的‘投資’,她也有信心還回去。

唯獨她的這條命,從頭到尾都不屬于雲家。

更不會為了雲長晴和雲長楓,輕易把骨髓和心髒交出去。

段知粥望着雲長璟眼裏的光和身後那些萬家燈火,一時被迷住了眼睛。

不知是因為今晚的夜景養眼,還是因為大小姐變得這麽随和,而有些無所适從。

慌什麽。

段知粥讓自己冷靜下來,說:“可能是有人清理了下水道。”

雲長璟随口一問:“對了,你們老師的評教會和很多東西挂鈎嗎?”

段知粥喝了口果汁,“嗯,每年評教的內容和條件都不太一樣。”

“這樣。我就是随便問問。”

雲長璟還想着借着這件事,試試段知粥對曾一的看法,又覺得會有些突兀。

兩人靜坐了會,有時會聊幾句,有時會看着外面的燈火發呆。

樓下有對小情侶互相親熱着,段知粥尴尬地扭過頭不去看,心想這也太猴急了。

雲長璟看見後,笑問:“段老師有沒有想過談戀愛?”

撇開身材外在這些,以段老師的條件想談個正常戀愛又不難。

段知粥望了眼突然和自己并排座的雲長璟,低着頭說:“沒有。之前忙着工作,沒時間談戀愛,我想也不會有人喜歡我這種無趣的人。”

她說的是自己也是原主之前的狀态,一直忙着生存的問題,沒時間想這種對她而言望塵莫及的東西。

雲長璟回過頭看她,“萬一有人慧眼識珠呢,段老師要對自己自信點。”

無趣嗎?

雲長璟不這麽認為,目前她所接觸的段知粥還是很有趣的,讓她想多了解幾分。

“看緣分吧……”

段知粥以為雲長璟在催自己談戀愛,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失落,到後面話就變得更少了。

收拾桌椅時,雲長璟的指尖碰到段知粥的手背,她像是被電觸到,緊張地搬着椅子進屋裏。

雲長璟不明所以地看着段知粥的身影,在客廳逗留了會,彈奏一首晚安曲才離開。

等到人走了,段知粥才捂着心口去洗漱。

她擦掉鏡子上的水霧,審視自己的身體,還有今天雲長璟的手所碰到的腹部,臉色緋紅。

就是一些很普通的接觸,為什麽她會有種荷爾蒙的沖動?

以前被女澡堂的搓背師傅搓背,她都沒有像現在這樣。

段知粥心裏有種想要自己去解決這種沖動的羞恥感,可能是她單身太久了才會敏感。

想了想,她最後還是決定先做一些講義冷靜下。

醫院。

雲曉天對着雲長楓口口聲聲寶貝孫子表示關心,确認人沒什麽事才走出病房。

他對着身後的雲父說:“你不要忘了,長楓才是我中意的接班人,我給那個私生子取名長天可不是在認同他。”

雲父和老爺子很相似的臉上浮現冷淡的笑容,他謙和地說:“雲家一切都是爸說的算。”

在旁邊的雲母礙于公公在場,不好質問丈夫究竟有沒有去找情婦,黑着臉坐在車裏不說話。

雲曉天說:“長璟的事必須要解決掉,我讓她保留雲家這個姓,已經算是對她最大的恩典。”

雲父坐在駕駛座上,擺弄車裏的平安符,說:“這件事,您不是已經交給長天去做?我就不跟着添亂了。”

雲母聽了後,皺眉:“要等到什麽時候?”

光是想到雲長璟故意把兒子氣成病發,她就恨不得立刻讓對方立刻下跪道歉!

雲曉天閉目養神:“多個人行動,多一些保障。最好在我下個月退休前結束這些,否則慕家會變本加厲勒索我們。”

雲父冷笑:“我本來看在他們養大晴晴的面子,不想計較,但是最近他們也是越來越過分。”

雲母不贊同地說:“晴晴和慕川他們感情很好,別做的太過分了。”

自己的親生女兒對養母很親近,她心裏還是有些介意的。

趙素倩和慕川是把雲長晴養育的很好,但這些年沒少和雲家獅子大開口,他們和寄生蟲沒什麽區別。

雲父說:“放心,早晚他們會被貪欲腐蝕。”

雲母滿臉嘲諷地看着他沒吭聲,要不是為了一雙兒女的未來,她早就離婚了。

傍晚,天空飄落黃豆大小雨滴,不久天空又被放晴,整個空氣都是彌漫着樹木清新的味道。

段知粥今天打扮的很樸素,拒絕了文子約她坐順風車的要求,将雨傘放進包裏,徒步去了附近的酒吧。

酒吧裏的環境很清靜,沒有想象中震耳欲聾的音樂,和群魔亂舞的舞池。

段知粥悄悄放下心來的同時,也看到隔壁學校的幾位老師,他們坐在沙發齊齊看着她,好像已經等了她很久。

她找了個離文子遠一點的位置坐着,“你們好。”

有個長相很斯文的男老師,把自己喝過的酒瓶子擦了擦,遞過來,“你就是文副教授提過的段老師吧?今天我們也是剛見面,一起喝一杯吧?”

坐在他身邊的女老師,笑:“你也不怕你的口氣傳染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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