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木頭開竅
木頭開竅
“那我試試看，但不保證……”顧傾羽不知道怎麽回事，見祁淩玥失落的樣子便有些于心不忍，雖然自己也沒玩過，可總要試試看，不能讓人姑娘大過年的留下遺憾。
祁淩玥很像忍着笑意，可終究是沒忍住，聲音都清脆了半分：“那就有勞叔衡了！”
顧傾羽點點頭，一副勢在必得模樣，“老板，再給我十個！”
然而天不遂人願，顧傾羽套了三十個了卻依舊沒有套上，只套到了一個兔子燈籠。顧傾羽也不信邪，他一個能百步穿楊的人沒道理搞不定一個套圈的小玩意兒。
于是在顧傾羽的堅持不懈之下，在第五十六個圈的時候，套圈的環終于丢到了簪子的邊上，立着轉了好幾圈。祁淩玥、顧傾羽還有攤主都屏住呼吸等着結果，可那環還是不争氣，最終還是落在了另一邊。
攤主倒是松了口氣，但還是略帶惋惜的拿起了邊上那個被套中的玉扳指。“公子，這玉扳指也不錯了，您且收好了。”
顧傾羽為難的看着那玉扳指，這尺寸明顯是男子用的，祁淩玥定然是套不上的。“這扳指，要不……”
“你收下吧，我左右也戴不了。”顧傾羽還沒來得及說出要不讓祁淩玥送給家裏人的話，她就先開了口，“看來我們兩個确實沒有這個天分，還是算了吧！我們再去看看別的。”
“可你不是很喜歡嗎？”顧傾羽擰着眉，想再試試，又怕白給祁淩玥希望。
“沒關系，這個小兔子燈籠我也挺喜歡的！”祁淩玥舉起那還沒點上蠟燭的兔子燈籠，似乎确實沒有什麽不高興的樣子。
顧傾羽猶豫了片刻，也只好接受這個結果。“那好吧……”
不等顧傾羽動作，祁淩玥就先翻出了荷包，掏了一塊碎銀子給攤主。“老板，我沒有零的了，就給你這個吧，祝你生意興隆。”
攤主接過碎銀子連連道謝，這一角碎銀子都足夠買下自己半個攤子了。“謝小姐，也祝小姐公子百年好合啊！”
祁淩玥沒想到攤主這麽有眼力見，完全不給顧傾羽解釋的機會，就扯着他的袖子走開了。走了一會兒，顧傾羽才忍不住問：“剛才攤主誤會了，不用解釋一下嗎？”
“反正他也不認識我們，不用解釋那麽多的。”祁淩玥總不能說，是故意不想解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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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傳來了打更的聲音，已經戌時正了，夜市依舊很熱鬧，但也比剛來那會兒少了很多人。
“時候不早了，這裏也離太師府不遠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顧傾羽突然有了個主意，便想先把人送回去。
确實已經挺晚了，雖然大過年的，但回去太晚也得被批評。祁淩玥雖然沒玩夠，也沒跟顧傾羽待夠，但還是接受了現實。“那就有勞了。”
把祁淩玥送回太師府，看着人進去之後，顧傾羽才往回走，他走得很快，又回到了剛才套圈的攤子上。攤主還在，簪子也還在。“老板，我有個不情之請，望您能答應。”
攤主有些受寵若驚：“公子您言重了，您說話便是，看看小人能不能做到。”
顧傾羽看了一眼那個簪子，繼續說：“那簪子，您能賣給我嗎？”
攤主是猶豫的，畢竟那是最值錢的東西，要是賣出去了，就沒什麽吸引人的物件了。
“我給您二十兩，可以嗎？”攤主說過那簪子是十兩銀子買的，他出雙倍應該可以吧？
攤主也很吃驚，原以為自己先頭報了價，人家要買也不會給多少，結果顧傾羽直接開口翻倍了。“這怎麽好意思，剛才那位小姐已經多給了不少，這太不好意思了。”
最終顧傾羽還是成功用二十兩銀子買下了簪子，原想着連夜送去的，可又怕大晚上打攪了，最後還是收了東西先回府，明日再去送。
顧傾羽往年對這夜市之類的絲毫沒有興趣，今年卻主動出了門，聽到兒子這個時間才回家，長公主便想着去看看兒子。
“母親，您怎麽來了？”顧傾羽剛把東西放到桌上，還沒來得及想用什麽包一下，長公主就進了門。
見兒子有些鬼祟不安，長公主倒是來了興致。“你難得出去玩這麽晚回來，便來瞧瞧你，今天玩得開心嗎？”
“回母親的話，兒子挺開心的。”顧傾羽就是這樣，跟自己母親也是一板一眼。
長公主瞧見了放在桌上的那支簪子，便走了過去要拿。“帶了什麽回來，可是給我買的物件？”
顧傾羽有些慌，“母親，那不是給您的……”
長公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又收了回來。“哦，不是給我的，那你要送簪子給誰啊？”
顧傾羽以為是自己沒給母親帶禮物，惹得她不高興了，正想着要怎麽解釋，可長公主卻并不準備追問，反而很是高興的樣子。“算了，不用說了，母親都懂的！我家傻小子，總算是開竅了！你年紀不小了，抓點緊，那麽好的姑娘可不能因為你磨磨蹭蹭讓別家的混小子拐了去，知道了嗎？”
“啊？”顧傾羽懵了，母親這是在說什麽怎麽聽不懂？“母親你……”
長公主看自家兒子這幅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在指望什麽啊！“算了，你這笨小子，還以為你終于開竅了，可鬧了半天竟只是開了一半！氣死我了，我走了！”
望着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母親，顧傾羽徹底傻眼了，自己又做了什麽惹母親不高興了？
祁淩玥回府之後就一直看着兔子燈籠出神，還是丫鬟提醒了好幾回，才終于依依不舍的去睡覺了。“燈籠我就收在屋裏，你們之後收拾屋子的時候小心些，別給我碰壞了。”
“是，小姐。”大丫鬟抿着笑意，又多問了一句，“要給小姐去找個箱子什麽的嗎，日後收起來就不會弄髒了。”
祁淩玥想了想，覺得有道理，紙糊的燈籠風吹日曬确實比較脆弱。“可以，那你抽空去辦吧，這幾天就先這麽放着。”
這一晚，祁淩玥睡得格外踏實，早上給祖父母請了安，吃了早飯，正想着是回去睡個回籠覺還是難得發奮讀會兒書，門房就傳來消息，說顧傾羽來了，在外院等着。祁淩玥都顧不上形象，飛奔跑了出去。
顧傾羽見到祁淩玥的時候，她還喘着氣，話都說不完整了。“你……要不要坐下來喘口氣，喝口水？給我倒的茶我還沒喝，給你。”
祁淩玥接過杯子，猛喝了兩口，才終于緩過來一點。“你怎麽過來了？”大過年的往人家家裏跑，該不會是在暗示她什麽吧？木頭開竅了？
“我有東西給你。”顧傾羽這才拿起放在桌上的木匣子，遞了過去。
祁淩玥還沒意識到将要發生什麽，當她打開那木匣子看到那支梅花簪的時候，她的內心是震撼的，說話更加不利索了。“你，這……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可顧傾羽和祁淩玥四目交接，眼神清澈見底，沒有一絲雜念。“昨天見你喜歡，怕你會遺憾，我就回去找了攤主，好在人家願意讓給我。你……不喜歡了嗎？”
“喜歡！我喜歡的！”祁淩玥連忙抱住木匣子，生怕顧傾羽又反悔了。雖然顧傾羽看起來并不是自己認為的那樣，可到底是知道給自己送東西了，她還是歡喜的。“謝謝你的禮物……剛我把你的茶水喝了，我讓人再去沏杯茶吧？你特地跑了一趟，先坐一會兒吧！”
“不用了，我是趁着時間還早過來的，回去我還得練功，武學之事一日不可懈怠，尤其是科考也沒幾日了。”顧傾羽婉拒了，而後又補了句煞風景的話，“你明年開春就要參加院試，想來也忙于學習，我就不打攪了。”
祁淩玥很想說自己在家躺平好幾天了，有的是時間，可她不能留下一個好逸惡勞的标簽，也不能攔着顧傾羽勤勉，也只好作罷。“那好吧……”
盡管顧傾羽說不用送，但祁淩玥還是抱着木匣子，一路把顧傾羽送到了太師府門口，見人走出去了，這才作罷。回到自己的房間，祁淩玥仔細看了半晌那梅花簪子，雖然看着是用一些不值錢的邊角料玉料做的，可在她眼中卻顯得格外好看！
祁淩玥照了會兒鏡子，把那支年前剛買的新簪子拔了下來，換上了梅花簪，然後美滋滋的出了房間。
“哥，我今天好看嗎？”祁淩玥直奔書房，抓到了在發奮讀書的大哥。
祁淮瑜不明所以，根本沒察覺到有什麽特別之處，但他眼裏妹妹自然是美貌天下第一的。“好看，玥兒一直都很好看！”
祁淩玥也去書架上找了本書，然後坐下來開始看書。“哥，後面這幾天，你記着每天來叫我，我們一起學習！”
“好啊，正好有不懂的我也能問你。”有妹妹一起，祁淮瑜更加有學習的動力了。
祁淩玥本質上是懶洋洋的，可要是有了目标和決心就不一樣了，顧傾羽這麽厲害也在每天不松懈的習武，自己如何能荒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