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及笄
及笄
關于祁淩玥找了六王妃做及笄禮的正賓一事，再次遭到了二房的嫉恨，祁淩薇去年及笄的時候，還是沾了三房的光，才請到了伯爵夫人的。可在祁淩玥這裏，國公夫人都只是六王妃的助手罷了。
二房明着不能搞破壞，就想着給姜氏灌輸這樣太高調不好的思想，希望他們放棄這個念頭，但是請都請了，反悔才是要給自己找麻煩。再說二房的心思姜氏怎麽可能不知道，就當做放屁不加理會。
祁淩玥也連續遭受了好幾天祁淩薇的嫉妒攻擊，只要兩人碰面，對方必定會來一套白眼、冷哼、甩頭走的組合套裝。不過祁淩玥才不在乎，祁淩薇越是給她臉色，就越證明她心裏不舒服，這才讓人高興呢！
三月初二，這是祁淩玥十五年來穿得最華麗的一天：身上穿的是禦賜的布料做的衣裳，正服是海棠紅的底色，繡着蘭花的花樣，鮮豔卻不俗氣，另外兩套也都是精心準備的；頭面是老夫人用私房銀子給買的一套銀質配紅玉的，雖說談不上什麽價值連城的，但也要比其他姐妹的更好一些，問就是祖母偏心。
原本這簪子是要家裏自己準備的，可王妃非說要親自給祁淩玥準備，祁淩玥真的很怕王妃會給自己買什麽天價簪子。
可臨到最後關頭，卻發生了一件誰都沒想到的事情，原本定的贊者是國公夫人，可祁家卻只見到了國公府的小姐唐婉，國公夫人一早的時候舊疾犯了，來不了了，贊者只能臨時另尋他人。
姜氏連忙去找了已經入場的六王妃，說明了此事，正想要舉薦自家嫂子的時候，長公主卻走了過來。“大夫人慌慌張張的，可是出了什麽事？”
姜氏心裏着急，但礙于人家是公主，還早早就來了，還是耐心又說了一遍。“國公夫人突發舊疾，一時半會兒也沒合适的人，便想着請我母家的嫂子來，不知王妃是否有異議。”姜氏的嫂子也是三品诰命，雖然跟國公夫人差遠了，但這也是眼下最合适的人選了，若是找旁人，就怕會傳出風言風語來。
“國公夫人這舊疾怎麽又犯了？不過這臨時換大夫人的嫂嫂也不是最好的選擇，不如讓本宮來吧！”長公主語出驚人，姜氏直接人都傻了。
六王妃倒是不太驚訝的樣子，而是笑着打趣長公主，“公主看來比我想的更喜歡玥兒，不過我做正賓公主做贊者确實不成體統，還是換一換，一會兒就公主做正賓，我當贊者吧，這樣也就不用再找旁人去說了。馬上就要開始了，大夫人莫要耽誤時辰。”
姜氏瞬間天人交戰，可這兩尊大佛都發了話，難道自己還能拒絕好意嗎？“那就勞煩長公主和王妃了，我這就去接着準備。”
怕女兒不知情到時候露怯，姜氏特意去知會了祁淩玥一聲，但是祁淩玥卻覺得，這非常不對勁！不能……是故意的吧？
吉時一到，所有人便各就各位，禮樂聲響起，祁政業夫婦就上前迎了長公主入正賓座。此時現場就發出了交頭接耳的聲音，大多數人是知道祁家請了六王妃給祁淩玥當正賓的，怎麽又換成了長公主？這裏頭難道有什麽深意嗎？
祁政業沒有理會大家的一問，只簡單的進行了致辭：“今天是小女祁淩玥的及笄禮，感謝各位親朋好友的莅臨。下面小女的及笄禮正式開始！”
祁淩玥穿着第一套衣服出來，給所有的長輩們行禮，然後端正的跪坐到準備的席子上。六王妃起身走到了祁淩玥身側，淺淺彎下腰，替祁淩玥梳了頭，又放下了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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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長公主起身，走了個流程後走到祁淩玥身前，輕輕點頭示意，然後唱誦了祝辭，給祁淩玥梳頭加笄，完成後祁淩玥起身給長公主行了一禮。“多謝長公主。”
長公主仔細打量着祁淩玥，然後笑着應了聲。“去換衣服吧。”
六王妃帶着第二套衣服領着祁淩玥回了房間，換好衣服後又是繁冗的行禮流程，身上的衣服和釵冠換來換去，若不是有司儀在旁邊喊着，怕是祁淩玥早就暈頭轉向了。
等到最後一套衣服和釵冠穿戴完畢，祁淩玥終于可以行最後的拜謝禮，聆聽父母的訓誡，禮成入席了。
祁淩玥這一身裝扮十分厚重，再加上自己跟長公主和王妃一起坐在主桌，整個人都顯得十分拘謹。祁淩玥第一次見長公主，是要懂禮貌的，只是頭上沉重的發飾壓得她站起來都費勁，給長公主六王妃斟酒的時候都有些搖晃。
給長輩們都倒了一圈後，祁淩玥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敬長公主。“長公主殿下，玥兒今日及笄，長公主能來還幫忙救了場，玥兒很高興，也很感激，在此敬長公主一杯。”
“好孩子，你高興就好。”長公主拿起酒杯，接了這杯敬酒。“本宮見了你也很是歡喜，也不枉費本宮跟弟妹花了些時日讓人打了那支簪子給你。”
祁淩玥恍然大悟，果然這是王妃公主和國公夫人商量好的吧？那簪子祁淩玥還來不及細看，可也看得出是極為珍貴的。“玥兒多謝公主和王妃的厚愛。”
“我那兒子是個笨的，先前那支簪子有些不像話了，我這做母親的自然是要幫襯着些。”這話不好讓旁人聽了去，長公主是拉着祁淩玥的手，湊在她耳邊說的。
本來祁淩玥只是覺得顧傾羽的母親能喜歡自己是好事，沒想到她居然還知道之前顧傾羽給自己送簪子的事情，一時間瞬的羞紅了臉。“那個……上次其實……”
“不用解釋，本宮明白，以後若是得了空，來公主府玩，讓音兒那丫頭領你過來！”長公主已經好久沒這麽開心了，祁淩玥要比之前自己給老大老二找的媳婦，更趁她的心意。
祁淩玥從各方面都是讓長公主滿意的，家世、樣貌、才學、還有這性子，她最是喜歡這樣敢愛敢恨不怕世俗的姑娘了。
及笄禮之後，祁淩玥陪着父母挨個送來觀禮的客人們離開，祁淩玥平時不太出門交際，因此京城裏這些世家長輩們都不太熟，可今天這一遭，那些只聽說過祁淩玥這大半年來的事跡的人，也總算是見到了真人。
而且似乎因為長公主的加持，大家随祁淩玥的态度更加的友好。盡管大部分人并不知道她和顧傾羽之間的情況，但是祁淩玥跟雲音郡主交好，長公主又是雲音郡主的親姑姑，很多人都猜測起來，長公主的到來是不是在暗示什麽。
客人們都送走了，祁淩玥也累癱了，回到房間裏連忙拆下了頭上的東西，換了簡單的發飾，衣服也換了身輕便的，這才覺得身上輕松了些。
可還沒來得及休息，祁淩薇就莫名其妙沖了進來。“祁淩玥，你這個狐媚子，你到底是使了什麽手段，王妃也就算了，連長公主都對你那麽好！”
“你又在發什麽瘋？”祁淩玥很累，沒工夫陪着她扯嘴皮子功夫。
“我只是想告訴你，別以為你那花架子可以糊弄住王妃和長公主，她們是什麽人，可不是跟家裏那老太婆似的眼皮子淺。你那點心思早晚被看穿！”
本來祁淩玥只想把人趕走完事，可是她卻張嘴就說祖母是死老太婆，這就不能忍了。“祁淩薇，你剛才說誰眼皮子淺？”
祁淩薇知道她們祖孫親厚，見祁淩玥有了怒氣便得意起來。“還能說誰，不就是正屋那個老太婆？她又不是我爹的娘親，我這麽叫又怎麽了？”
“啪！”祁淩玥走過去就是一巴掌，平時她們吵了也就算了，可家裏祖母是最疼自己的，她聽不得別人嘴巴不幹淨。“祁淩薇，你要是不想死，就從我院子裏滾出去！”
“祁淩玥你敢打我！我要告訴我爹！”祁淩薇捂着臉不敢置信，她跟祁淩玥鬥嘴不是一天兩天了，可從來都沒真動過手。
“你去啊，你大可去告狀，就你長了嘴是嗎？你爹要是知道他的寶貝閨女不敬長輩拆他的臺，你覺得他會護着你嗎？”這件事是祁淩薇挑起來的，她不信她真的敢去告狀。
“你別得意的太早！我們等着瞧！”祁淩薇終究是忍下了，她不敢把事情鬧大，即便是發脾氣，也只敢走之前踹兩腳祁淩玥房間裏的凳子腿。
祁淩玥不知道的是，祁淩薇趁着自己去問候其他長輩的時候，恬不知恥的湊到了長公主面前，想要混個眼熟，可長公主又豈是随便什麽人都可以搭上話的？非但對她愛答不理，甚至扭頭就對旁邊的六王妃說現在的小輩不知禮數之類的。更令她生氣的是，六王妃也是應和着，最後她是被秦雲音羞辱走的。
這件事還是第二天聽秦雲音說起，祁淩玥才知道。
“玥兒，你這四姐可真不要臉面，真當我娘和我姑姑是誰都能巴結的不成？她受了氣，怕是會發洩在你身上，這幾天你可留意着點！”
秦雲音的意思祁淩玥聽懂了，再過十幾天就是院試，怕是有些人會在這關鍵的時候使絆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