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姜氏的計劃
姜氏的計劃
祁淮瑜不滿的盯着顧傾羽，雖然不可否認這家夥确實很優秀，長得英武俊秀，武學天賦也好，出身更是沒話說，可要是欺負了妹妹，就是天王老子他也不認。
“我是為了……前幾日的事情，若是六姑娘在忙，我可以等着，她什麽時候想見我了……再說。”顧傾羽的聲音越發的輕，他向來意氣風發，從未如此卑微過。
祁淮瑜依舊是那副神情，毫不客氣的說着：“舅母才剛來，妹妹一時半會兒沒時間，顧公子要是有時間，就先去外院等着吧。不過顧公子應該很忙，改日再來也是可以的。”
顧傾羽幾乎是沒有猶豫：“我有時間，我先去外院等着就行，還請祁兄弟告知六姑娘一聲。”
祁淮瑜甚至沒有自己把人領到外院的廳裏，而是随手指了個府裏的小厮帶過去。顧傾羽知道自己先前定是惹得祁家心裏不舒服了，也不敢有怨言，老實的去了會客廳獨自坐了下來。
顧傾羽能感受到自己的不受待見，畢竟連茶水都沒有上一杯。
祁淮瑜回去之後，講了顧傾羽的情況，聽到他留了下來，祁淩玥又有些蠢蠢欲動了。但是看着母親的眼神，她還是沒有輕舉妄動。
“他想等着就等吧，且看看他能忍受我們冷落他多久。玥兒，今天你就陪着我跟你舅母，娘親可不能讓人欺負你！”姜氏又有了新的主意，“瑜兒，你讓人把顧家那位在府上的消息傳到二房那邊，然後派人盯着些。”
“是，兒子去安排。”祁淮瑜明白了母親的意思，就找了人去散播消息了。
很快祁淩薇就知道了這件事，躁動不安的心又活躍了起來。“你是說，大房那邊把人晾着，管都沒管？這是為何……”
“小姐，千真萬确，奴婢親眼去看了的，顧公子就一個人坐在那，一個伺候的人都沒留。”祁淩薇的大丫鬟說得眉飛色舞，“小姐，這可是您絕佳的機會啊！”
“可上回長公主親自參加了老六的及笄禮，那副樣子殷勤的很，大房為什麽要冷落他？”祁淩薇自然不知道他們私下的事情，不過這也确實是機會，若是自己表現好了，說不定能得到另眼相待呢？公主府也是不錯的！“給我換身衣服，還有新買的首飾，再讓小廚房備些茶水點心，我一會兒去瞧瞧。”
換了身花枝招展的衣裙，祁淩薇就興致勃勃的去了外院，腦海中已經勾畫出了不少畫面了。
顧傾羽即便獨自等候，也是身板挺得筆直，目光則是一直看着外面，突然看到遠處有個女子在朝這裏走來，他心中一動便連忙起身想去迎。可走近兩步，才發現不是自己要等的人，便悻悻的又回去了。
祁淩薇自然是看到顧傾羽動了，可還顧不上高興，人家就回去了。不過她也不灰心，想來對比一番，他就知道誰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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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顧公子來了，這怎麽也每個人伺候？”祁淩薇一進門就開始唱起了獨角戲，“來人，還不快給顧公子上茶點。”
顧傾羽對眼前之人有點印象，當初王府詩會，就是這個所謂的姐妹全程胳膊肘往外拐，後來他也聽聞了祁淩玥和她關系不是很好。不過礙于禮數，他還是起身應了兩句。“四姑娘好，我在這等六姑娘，若是四姑娘要用這裏，我便先出去了。”
祁淩薇沒想到顧傾羽會這麽不給自己臉，見到自己就說要走。但是她也感覺出來了，大概是這位惹惱了祁淩玥，所以故意把人晾在這裏的。“顧公子留步！我只是聽說顧公子來了府上，下人沒眼色都沒人伺候着，這才來看看。公子是在等六妹啊，六妹也真是的，怎麽能把你一個人丢在這裏呢？”
顧傾羽對感情遲鈍了些，但不代表是個傻子，他聽出了祁淩薇話裏的意思，心中很是不舒服。“六姑娘舅母來了，是我未事先告知貿然上門，我和大公子見過了，玥兒……六姑娘在陪同舅母，故而抽不開身。四姑娘未知內情就責怪自己的妹妹，怕也不是一個姐姐的胸襟吧？”
“你……”祁淩薇臉上的笑容都僵住了，完全沒想到會這樣，可她還是忍着怒火解釋，“六妹從小就沒分寸，我這才誤會了……顧公子又怎能這般說我呢？”
顧傾羽很不喜歡這種矯情的人，自己都還沒說什麽，就開始委屈上了。“顧某說錯話，還請四姑娘莫怪，只是顧某還在等六姑娘，也不需要人伺候，四姑娘金貴，若無旁事，還是請四姑娘回去歇着吧。”
“我也沒什麽事情，顧公子一個人等着也甚無趣，我留下同你說說話也好啊。”祁淩薇自然不會走的，好不容易有獨處的機會，又怎能放過？
可顧傾羽生氣了，說話都沒了風度，“你是聽不懂人話嗎？你一個女子随随便便就上趕着跟一個男子獨處，簡直不知羞恥！”
“你……你怎麽能這麽說我？我也不過是見公子受了怠慢，這才想替妹妹彌補一二，可你竟如此羞辱我？”祁淩薇驚呆了，長公主的兒子就算是武夫，也不至于當面怎麽說一個姑娘吧？
顧傾羽本就對她沒有好感，見她如此行徑，也就忍不下去了。“還真是聽不懂人話……”
“顧公子，我只是……”祁淩薇上前兩步想解釋，結果卻迎上了顧傾羽的劍。
劍未出鞘，卻已經把人吓得腿軟了。“我跟四姑娘無話可說，你若執意糾纏，那我也只好先告辭了。”
顧傾羽舉着劍，逼退了祁淩薇，然後走了出去，剛想着要找個人幫自己傳句話的時候，又有人來了。
祁淮瑜讓自己的小厮一直盯着這裏，聽了吩咐，随時見機行事。“顧公子這是要走了嗎？”
“六姑娘有時間了嗎？”顧傾羽停下了腳步，心中忐忑，希望剛才自己被祁淩薇糾纏的事，不會被人誤會。
小厮低着頭回話，“回顧公子的話，我家小姐還在陪夫人和舅夫人，若是公子有事要走，奴才就去說一聲。”
顧傾羽有些回過味來了，這是在考驗自己嗎？可是不走的話，這裏有個人實在是太煩了！
可煩人的家夥卻沒有意識到自己被嫌棄了，還好意思在這個時候跑出來。“六妹怎麽能這樣？顧公子在這裏都等了這麽久了，她連個面都不露！顧公子，我六妹最近是覺得自己能耐了，什麽人都不放在眼裏了，顧公子你可是長公主家的公子，她都能這麽對你，旁人是更入不了她的眼了。”
顧傾羽只覺得聒噪，剛才自己的表現還不夠明顯嗎？“四姑娘也是令顧某大開眼界，一個做姐姐的，處處找自己妹妹的茬，又不知道是什麽道理。”
祁淩薇被顧傾羽瞪了一眼，頓時覺得後背發寒，傳聞這顧家三少冷酷無比，尋常人都不敢近身，她以前只以為是傳聞誇張了，可眼下覺得倒也并非虛言，也難怪這個年紀卻一直沒有定下親事了。祁淩薇雖然眼紅別人的富貴權勢，可還想要命，便不敢再說話。
見讨厭鬼閉了嘴，顧傾羽才回頭跟小厮說話，态度竟是要比對祁淩薇好上不少。“這位小哥，不知道可否能安排一個別的清靜些的地方，這主院人來人往，太吵了。”
祁淩薇再蠢也聽出了顧傾羽的意思，可是她即便是臉都氣成了豬肝色，都不敢再吭一聲。
小厮不敢拿主意，便表示讓顧傾羽稍等片刻，自己去問下自家主子。小厮一五一十的禀告了這裏的事情，姜氏聽了還算是滿意的，便打算今天先暫時放過他。
祁淩玥還是被留在了屋裏，姜氏只帶了兒子出去，跟顧傾羽見了面。
顧傾羽沒想到姜氏會過來，顯然有些慌張。“晚輩顧傾羽，見過祁夫人。”
姜氏也是端着長輩的架子來的，并沒有因為他是公主的兒子留面子。“顧公子今天來所為何事，我大抵是知道的，只是顧公子當真想好了嗎？”
顧傾羽是個老實孩子，不會撒謊，“回夫人，其實……我還沒有想得太明白，我這幾天每日都去工字件守着，可卻一直不敢露面，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可今天聽到祁兄弟跟我表妹說的話……我心中莫名的難受，便想着不能再拖下去，便來了祁府。”
“所以你還是沒徹底想明白是嗎？”這個情況在姜氏的意料之外，明明人都來了，腦子卻還是懵的？“顧公子，你确實是個好兒郎，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玥兒心悅于你不假，我身為母親，也希望女兒能找到自己的心上人，可我更在意的還事那人能不能事事為我的女兒考慮。顧公子既然沒有想好，那就想好了再來，在這之前，我女兒是不會見你的。而這段時間裏，我也會讓玥兒見見別人，總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顧傾羽心裏又開始難受了，他知道自己這樣很不像個男人，可他也不能輕易的給人承諾。他對男女之情很是遲鈍，就連母親也總是說。眼下的情況自己這輩子都是頭一回，他只怕自己随意的接受了姑娘家的心意，卻不能給對方想要的……
“祁夫人，晚輩知道了，我會在好好想想的……今日打擾了，晚輩先告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