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激将法
激将法
見父親回來了，祁淮瑜又再次講述了一遍今天發生的事情，祁政業聽完，方才臉上的笑容也消散了，滿臉都是愁。雖然他早就知道閨女的心思，可這好好地姑娘這麽上趕着可不行啊！顧家這豎子，真真是氣人，自家閨女多好啊，他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夫人，你去叫玥兒出來，我們得好好聊聊這事！”坐以待斃不是他們祁家的作風！
祁淩玥被姜氏從屋裏揪出來，以為自己今天的行為，怕是要挨罵了，結果親爹一開口，她都傻眼了。
“玥兒，顧家那臭小子到底是怎麽想的？若他有眼無珠瞧不上你，爹娘一定替你找更好的！”祁政業還沉浸在怒氣中，這一年來，他家姑娘也張開了，模樣越發的好看了，再加上這般聰慧，怎麽會有人不動心的呢？
按理說，這種事情沒有當爹的直接過問的，可是顧傾羽畢竟不是尋常人家，他擔心夫人自己做不了主。
祁淩玥緩過神來，有些難為情。“爹，我覺得，他就是呆了些，但應當對我還是有些不同的。”
祁政業沉默了片刻，才接了話。“玥兒，我跟你娘都希望你們兄妹倆能有個好歸宿，出身如何不打緊，重點是做丈夫的得知道疼你啊！照你的意思，那木頭腦袋能知道怎麽疼人嗎？雖然爹以前總是對你們兄妹恨鐵不成鋼，可對你們娘親還是沒話說的吧？你們二叔三叔可都是納了妾的……”
姜氏附和，“你爹說的沒錯，娘從來不想着你真能以後有大作為，嫁個真心喜歡你才是真的，如今你這麽做，怕是日後會被人拿捏的。別看長公主對你也是滿意的，可到底是因為你身後還有個太師府。公主府的兒媳婦可不好做……”
對于爹娘說的話，祁淩玥還是很感動的，本以為他們會覺得自己這樣很丢人，可他們卻只是擔心自己是不是能夠有一個好歸宿。“爹娘，讓你們擔心了……”
“傻孩子，做父母的當然是要關心子女的，讓你來就是要想一想，後面該怎麽辦？你想就這麽幹等着嗎？”姜氏突然有了個主意，他們祁家可不是那麽好拿捏的！
“娘，你是想……”祁淩玥沒想那麽多，但她知道娘親是有想法了。
姜氏說出了自己剛才想到的點子，祁淩玥聽得一愣一愣的，又有些害怕，真的要這麽絕嗎？
祁政業幾乎要為這個主意鼓掌，簡直兩全其美！
之後的兩天，顧傾羽似乎還是沒有什麽行動，祁淩玥也有些沮喪了，爹娘只給了她三天時間，要是顧傾羽還是沒有任何反饋，他們就要動手了。
到了第三天，國子監下了學，祁淩玥難得沒有去補課，也沒有跟秦雲音一起走，而是被祁淮瑜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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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雲音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連忙開口詢問：“玥兒這幾日一直都不太高興，今天又要早走，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祁淩玥沒有說話，是祁淮瑜回答的：“郡主，前幾天的事情，我告知了家父家母，雖說玥兒傾心顧公子，可公主府的三公子我們怕是高攀不起。母親不舍得妹妹受委屈，說要讓舅母找幾個靠譜的男兒，今天正是請了舅母去家裏，這才讓我們早些回去的。”
“什麽？這……那我表哥怎麽辦？他也就是一時沒想明白，玥兒的想法你們就不管了嗎？”秦雲音大驚，怎麽祁家父母會動作這麽快？
“父母之命，我們做兒女的自當遵從。畢竟事關太師府的顏面，不想讓旁人說我們祁家的姑娘上趕着倒貼……而且妹妹如今考了廪生，想來也是能尋到更好的。”祁淮瑜給秦雲音行禮告辭，然後拉着祁淩玥走了。
秦雲音有些茫然，跟着兄妹倆一直走到了國子監大門外，看着祁家的馬車走了。正要嘆口氣，卻扭頭發現了躲在暗處鬼鬼祟祟的人，這人很是眼熟……“表哥？”
顧傾羽見被發現，就想跑，結果被秦雲音喝住了：“你跑什麽？”
“表妹，我沒跑，就是恰巧路過此地……”顧傾羽眼神閃躲，不敢直視。
“你撒謊！”秦雲音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幾天到底在幹什麽呢？玥兒跟你說了那麽多，你當真無動于衷嗎？你要真不在意，為什麽又偷偷摸摸的躲在國子監外頭？”
顧傾羽一個七尺男兒，卻被表妹訓斥得漲紅了臉，“我其實……這幾天都有過來，可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又該怎麽做。我方才瞧着玥兒走的時候似乎興致不高，是發生什麽了嗎？”
“你還好意思問！”秦雲音更生氣了，“她母親請了舅母去家裏，說是要商量着覓良婿了。你這麽多天不見蹤影，太師府的姑娘也是要臉面的，尤其他們做父母的，哪裏舍得自己的女兒被人這般輕視？你就繼續磨蹭吧，等到玥兒定下了親事，你就高興了？”
顧傾羽被秦雲音問得怔住了，那天之後，自己總是心神不寧，卻從未想過将此事告知母親，自己一個人藏着掖着。可如今被表妹這一番話，他心中的一些迷霧似乎被撥開了。一想到祁淩玥可能會跟旁人定親，他心裏有股說不清的難受。
“你要去啊！”秦雲音見表哥一陣恍惚，卻突然擡腿就走，有些摸不着頭腦。
“去太師府。”他依舊不知道自己一會兒若是見到祁淩玥該說些什麽，但是他不能再這麽逃避下去了。
太師府內，舅母姜夫人柳氏已經來了會兒了，姜氏前兩天送了信，說要聊聊孩子的事情，舅母原以為是祁淮瑜的事情，沒想到竟和祁淩玥有關。
“嫂嫂，不瞞你說，我家這丫頭有主見，心裏有人，可人家是長公主家的孩子，閨女豁出臉面表達了心意，可對方卻一直沒給個說法，我這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嫂子也不是外人，又是兒子未婚妻的堂姑，自然也就不瞞着了。
“上次玥兒及笄禮上，我倒是看得出長公主是喜歡我們玥兒的，怎麽這事竟還沒個準嗎？”柳氏有些詫異，還以為長公主已經認可這門婚事了。
“長公主喜歡玥兒是一回事，可最關鍵的不還是人家正主怎麽想的嗎？這麽些日子都沒見人影，想來也沒那心思，若只是靠着父母之命嫁過去，我們玥兒能高興嗎？”姜氏嘆了氣，若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她自然是同意的，可眼下這算怎麽回事嘛！
祁淩玥還想狡辯兩句：“娘，都說了他就是感情遲鈍一些，定是對我有意的！”嘴上這麽說，可心裏多少也難受，三天了音訊全無，連親家兄妹都沒見過他人。
“他一個長公主家的孩子，皇室血脈，見的人多了去了，會真的遲鈍嗎？你這孩子就是認了死理！”姜氏不敢茍同，雖然說自己這激将法的主意是幫着閨女試探，可也不是鬧着玩的。“嫂子，我是答應了這孩子，若是三天內長公主府來了人，那我自是沒有意見，可三天過了，就不能再等着了。”
柳氏也是認同的，姑娘家還是要端着些好。“妹妹想怎麽做？既是找了我來，想來是要托付與我了。”
“自然是請你尋些家世品行俱佳的少年郎，讓玥兒相看相看。一來那位真要對我們玥兒有意，自然不能瞧着不管，二來也是給自己多一個機會，沒的就非要他顧家的了！”姜氏做的是兩手準備，要是顧傾羽想通了，玥兒也願意，那就還是以孩子心意為先，可若顧傾羽仍舊無動于衷，那自己的女兒自然是可以挑更好的。
“自然是沒問題，這會試才放了榜，我們玥兒這兩天風頭正盛，自然是會有很多人願意的。我這就去物色一番，不過想配得上我們玥兒，可是要好好把把關了。”柳氏向來喜歡做這牽線之事，自己夫家的外甥當然是要更加上心了。
“這事交給嫂嫂我就安心了。”姑嫂兩人一拍即合，達成一致。
可還沒來得及問祁淩玥，想要找什麽樣的，門房就來了人，說是顧家公子來了。
祁淩玥眼睛頓時亮了，正要起身往外頭，卻被姜氏叫住了。“坐下！我怎麽說的你忘了？他到底是晚了一步，你就算是做戲也得忍着，這麽容易就答應了，人家是不會珍惜的！”
姜氏把女兒拉了回來，又對兒子說了句，“我們這在待客呢，今天是不太方便了。瑜兒，你去跟顧公子說一聲，讓他有事改日再來。”
“是，兒子這就去。”寵妹狂魔上線，祁淮瑜正憋着氣，才不管什麽長公主大将軍的，他得先給妹妹出口氣才行。
顧傾羽等了半天，卻沒見到祁淩玥，只有滿臉不高興的祁淮瑜。“祁兄弟，玥兒她……”
祁淮瑜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顧公子，玥兒不是你叫的，這不合規矩，讓外人聽到了若是以為我們跟長公主府有什麽可就不好了。不知道顧公子找舍妹有何事情嗎？舅母來了家裏，妹妹跟母親在作陪，不便出來見面。”
顧傾羽心裏很是難受，也開始急了，“可是為了玥……為了六姑娘的親事嗎？”
“這跟顧公子沒有關系吧？你若有事，告訴我也是可以的，或者顧公子可以改日再來。不過妹妹如今及笄了，也不是小孩子，單獨跟顧公子會面怕也是不合适的。”祁淮瑜還是冷冷的說着，他到要看看這顧傾羽會怎麽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