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想你

想你

秦令川一切結束是晚上七八點了，拿到手機想跟黃杉說，但轉念一想，也不差這一小時，他回到家已經快九點了，從樓下看自己家的燈是亮的，心裏已經有點按捺不住了。

黃杉正坐在客廳打游戲，聽見門響的一剎那，下意識站起來，沒意識到自己腳崴了，落地的那一剎那很疼，但內心的喜悅已經戰勝了疼痛，他一瘸一拐地往門口走。

秦令川反手關上門，沒忍住笑意，把東西放在地上，幾乎是小跑過去，抱住了黃杉。

“想我沒？”秦令川問。

黃杉被秦令川制服的肩章硌了一下，但問題不大，他沒說話，秦令川伸手把帽子随手放在門關，親了下黃杉的額頭，黃杉就跟觸發了什麽開關一樣，揪着秦令川後背的衣服，不說話也不動。

秦令川心想，這是怎麽了，他摸了摸黃杉的後脖，黃杉感覺得到秦令川手上的繭子比以前要厚了一點，有點紮人，逗他：“不想我，是吧？”

“才沒有。”黃杉道。

秦令川用了點勁兒把人抱起來：“那什麽意思，不說話，讓我猜是不是？”秦令川抱着人，把人放在沙發上，看了看黃杉的腳踝，确實有點腫，皺了皺眉，準備把家裏的雲南白藥找出來。

黃杉拉住秦令川，秦令川看他的小動作有點好笑，解釋道：“我去拿藥。”

秦令川把藥拿過來，給黃杉噴完，一擡頭，看見黃杉用胳膊擋着臉，他放下藥：“黃杉，怎麽了？疼嗎？”

黃杉悶悶地說道：“不是。”

秦令川費了點勁兒才把黃杉胳膊挪開，看見黃杉紅紅的眼睛，他道：“怎麽了，嗯？跟我說說。”

黃杉癟了癟嘴：“我才沒有不舍得你。”

秦令川繼續逗他：“那我走？”

黃杉脫口而出：“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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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令川看了看黃杉，把制服外套脫了随手扔在沙發上：“一年不見，有些人已經開始跟我說違心話了。”

黃杉聲音有點難過：“糖三角根本就不夠那麽長時間吃的。”

“不會有人覺得吃完了我就回來了，然後一天吃三個吧？”

黃杉沒說話，秦令川只是逗他玩，進屋裏換了睡衣，出來的時候發現黃杉就那麽直勾勾地看向他。秦令川收拾桌子上的雲南白藥的時候，黃杉拉了他一下，秦令川其實可以站穩的，他平衡能力還沒有那麽差，但是裝作沒站穩的樣子倒在黃杉身上，甚至小心翼翼避開了黃杉的腳踝，他附在黃杉耳邊道：“原來這麽想我啊。”

黃杉眼眶還是紅的，就那麽看着秦令川，秦令川摸了摸他的頭發，低頭吻了上去。黃杉環住秦令川的脖子，伸了伸舌頭，秦令川吻技就沒有讓他失望過。黃杉吻完，人都是軟的，挂在秦令川身上，被抱進屋裏。

秦令川很注意地避開了黃杉的腳踝，甚至記得給黃杉的腳踝墊高了被子，黃杉在轉秦令川左手的手環，他問：“這是有什麽高科技，比如你和專案組聯系……”

“就是個運動手環。”秦令川道，其實是當初沈強要求他帶的，雖然當初沈強做的很不地道，但是在他的保密程度和身體健康方面的關注程度上還是挺有人性的。

黃杉自然也知道運動手環是有監測心率的功能的，問道：“你心髒有沒有難受過？”

秦令川道：“沒有，不騙你，真沒有。”他頓了一下，“不過看某人腳崴了的那一瞬間還是揪了一下。”

黃杉抱着秦令川輕聲道：“小陽回去上學了，令山哥聯系不上你，我去了趟你老家。”

秦令川頓了半天，才想明白黃杉是怕自己為家裏事兒難過，他只是說：“我不在，我家裏的事兒麻煩你了。”

黃杉很真誠：“就去一趟，找找關系，我還挺擅長這事兒的。”

“我嫂子沒難為你吧？”

“沒，”黃杉道，他突然道，“對不起，我錯了。”

秦令川一瞬間摸不到頭腦，不知道黃杉在道什麽歉，怎麽說都應該是自己道歉，他問道：“怎麽突然道歉？”

“你臨走的時候，我總想着要超過王禦……”

“現在呢？”

“超過了，”黃杉道，“而且我發現有比工作更重要的事情。”

“哦？”秦令川逗他，“現在工作不重要了？”

“重要，你也很重要。”

秦令川很滿意這個答案，親了一口黃杉的額頭：“我很喜歡這個答案。”

秦令川手機亮了一下，黃杉看見是微信，嘟囔了一句：“誰啊，大晚上發微信。”

秦令川拿了手機，給黃杉看，是一個專案組的女生在問秦令川“師哥，明天心理測評結束要不要一起吃飯呀”，黃杉道：“就你招女生喜歡。”

秦令川心想，誰招人喜歡？哪個人吃個早點讓一圈女生頻頻回頭？他故意說道：“那我回可以了啊，反正明天中午也沒人約我。”

“我現在約，師哥，”黃杉道，“你看我腳都崴了，去食堂還得一瘸一拐的。”

“再叫一聲師哥？”

“師哥——”黃杉不僅叫了，臉還在秦令川身上蹭了蹭。

秦令川捏了捏黃杉的嘴：“行了行了，明天上午忙完去找你。”他随手在微信回複道：約了人，不好意思。

秦令川回完給黃杉看了一眼，黃杉按住他的手，秦令川以為黃杉要查崗，也就任他看了，沒想到黃杉向來不走尋常路，直接點開了“健康”看心率，秦令川摸了摸額頭，感覺自己要完蛋了，最近确實不舒服過再加上跟黃杉撒謊，罪上加罪。

黃杉都不用點開年紀錄，點到月記錄看到最近幾天居高不下的心率氣得想捶秦令川兩下，這就是他說的沒不舒服過？一天心率都那麽高，很明顯不是因為體力活動啊，他當他是傻是不是？黃杉選中其中一天：“你是不是得解釋一下？”

“落地的體檢是沒問題的 ，”秦令川道，“就你也知道流程要走好長，我又迫不及待想早點回來，所以就稍微熬了熬夜……”他越說聲音越小，還有什麽比撒謊當場被揭穿更尴尬的嗎？

黃杉氣是氣，反正人回來了，這些記錄可以慢慢查，今天自己看到了，秦令川也不敢删，他道：“睡覺吧，現在，你明天還得去省廳。”他還是問道，“比起你身體，不差這一兩天。”

“我想你啊。”秦令川幾乎沒猶豫，兩人距離不到100公裏，看不到人也抱不到人，這哪兒是人能忍受的啊，他肯定想辦法早回來。不過他一熬夜就心跳跳得快……說白了就是到歲數虛了，嚴格意義上也不算犯病吧，雖然是這麽想，但是他确實不敢跟黃杉這麽說。

黃杉小聲道：“睡吧。”

秦令川到底還是累了，沒一會兒就睡着了，黃杉仔仔細細看了秦令川的五官，既熟悉又陌生，摸的到人才感覺人真的回來了，瘦是沒瘦太多，但是累肯定是累的，外勤和內勤有差別、特勤和外勤也有差別，他想，無論如何，回來就好，秦令川，我也很想你，很想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