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身體不适
第13章 身體不适
假期結束後兩個人又恢複了之前的生活狀态。都說忙起來就不會去胡思亂想,分沓而至的幾門期中考和小組作業成功地讓江方野在一段時間內沒有想起在主卧睡覺那件事。每天不是在圖書館複習就是在讨論室和不同的組員進行讨論,和許致雲相處的時間少了很多,就連給陸思榕發消息的頻率都在下降。
陸思榕沒有問他怎麽最近很少發消息,畢竟是同一個大學出來的應該知道最近是考試階段,更何況對方依舊忙碌。
睡前躺在床上玩手機時江方野經常會刷到關于陸思榕的新聞報道,标題都非常抓人眼球。“陸家最大的alpha能否成為合格的陸家下一位掌權者”,點進去一看是非常長的,對陸思榕從小到大的履歷分析,以及這一次新款omega頸環的市場調研;“驚!陸家長子和貝氏獨女的感情疑生變?”,點進去卻只是一些媒體的捕風捉影,依據還是可笑的最近陸思榕很少和貝茜見面。
讓他覺得有意思的是陸思橞在三人群裏轉發的一篇公衆號報道。這篇報道消息來源是在互聯網上赫赫有名的狗仔,大肆宣揚他和陸思榕成雙成對出入校外公寓不止一次。報道內容似乎有意把他塑造成一個觊觎陸家財産,對非親生的有錢哥哥不懷好心的白眼狼。
陸思橞對這篇報道進行了強烈抨擊。當然怎麽诽腹陸思榕她無所謂,她在意的是這篇報道損害了江方野的名譽。江方野甚至在第二天再度點開那條推文時看到下面高贊評論裏出現了陸思橞的頭像,評論,‘陸思榕只是為了讓我哥平常不住學校的話有個能住的地方,再說了陸思榕本人也在同一個城市工作,兩個人住一個公寓怎麽了?說誰是白眼狼你們這群傻*。’
下面跟了一堆回複,例如
‘這個人說我哥,難道是陸家的另外兩個小孩之一?前排前排。’
‘她是陸家小孩,我就是本省首富。’
‘我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啊,誰不知道陸家很早之前就收養了那個beta,難道你和你哥睡一個公寓別人會跳出來指責你白眼狼?’
‘可是他們不是親兄弟啊。鬼知道那個姓江的會不會有其他想法。’
江方野幾乎能想象到一周只能回家一次,周末才能拿到手機的陸思橞看到這些回複會有多生氣。
然而沒到周末,這條推文再度點進去就變成了404。
這還是許致雲告訴他的,讓他去微博看陸思榕最新采訪,采訪裏提到這條推文是不切實際的憑空捏造,陸家絕對不允許不懷好意的人傷害陸家人,給陸家的名譽抹黑;穿着正裝,佩戴無框眼鏡的陸思榕在視頻裏鄭重其事的看向鏡頭:
“8年前陸家通過合法手續收養了江方野,我們都把他當作真正的陸家人來看待。通過這麽多年的相處我們清楚地了解他的為人,他是beta,或者不姓陸,都不是你們捏造事實的理由。”
江方野知道,此刻占據陸思榕身體的又變成了很難見到的天使那一部分。陸思榕在外人面前總是給足他面子,就像很久之前和嘲笑他土裏土氣的朋友斷了聯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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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當時被嘲笑他自己都覺得是很小的一件事,那會盡管他已經在陸家莊園生活了一兩年,穿衣習慣依舊保持着孤兒院的風格,他知道不潮流不時尚,但不認為土。只是在一次陸思榕帶他出去和那些上層圈子的人一起玩時,一個alpha笑了他一句哪來的土狗進城,被陸思榕掀翻在地打了好幾拳,還是自己沖上去喊着別打了,喊了好久,才和在場的其他人一起把兩人拖開。
再下一次出去時他就沒見到那位alpha。趁陸思榕去結賬時有人告訴他,陸思榕為了他和那位家世還算可以的alpha斷了聯系,鬥毆也沒有受到處罰;那位alpha的父親還帶着兒子去公司和陸先生親自道歉。
他很早就發現陸思榕這點。陸思榕不允許別人像他自己一樣對江方野展露出高高在上的姿态,也不允許別人議論江方野一點;而他自己卻像7,8歲小孩一樣,總是不厭其煩地把名為江方野的這塊拼圖拼好,又随意打碎,再拼好,循環往複。
等江方野學會的詞多了,思想也稍微成熟,他給陸思榕這些行為統一定義為,頑劣。但這個詞在他這裏是中性詞,不好不壞,因為他已經習慣。
思索一會,還是打開微信給陸思榕發了句謝謝。這個點對方回的很快,問他謝什麽。江方野點了點屏幕,片刻後回複到,謝謝所有的一切。随後沒再等陸思榕的消息,關燈上床,回味着之前的視頻,安心地閉上眼。
第二天他是被微信語音吵醒的。迷糊地接起,組員高分貝的質問從電話那邊傳來穿透他的耳膜:
“江方野,幾點啦?不是你說的這個時候見嗎,怎麽過了半個小時還沒出現?!”
“啊?噢噢噢,不好意思,我可能是沒聽到鬧鐘,馬上來,馬上來。”挂斷電話看了眼時間,已經快10:30,離鬧鐘響起的時間确實已經過了很久。急急忙忙起身,想要走動卻發現自己全身沒力,竟是雙腿一軟直接跪了下去。
緊接着他敏感地發現自己身體哪裏變得有些不一樣。後頸腺體處像是在灼燒般的疼,頭暈到看東西出現重影,身體上所有的熱量似乎都浮出皮膚,很快整個人就燙的像是在燃燒。
昨天是不是忘記吃藥的想法狂風驟雨般湧入江方野的腦海,他着急起來,絕對不能再出現像之前那樣,停藥結果暈過去的情況。試了幾次,最後從地上硬撐着站起,就着昨天打了沒喝完的水快速咽下腺體治療藥。又胡亂地打開幾個抽屜翻出退熱藥服下,在心裏不斷地祈禱藥效趕緊發揮。
整場讨論他都被折磨地有點心不在焉。藥是起了作用,但效果甚微。為了不讓下身不斷溢出的體液溢出衣褲,他一直在努力夾緊雙腿,小幅度地摩擦着。好幾次組員問他有什麽意見,得到的回答都是有氣無力地一句我也覺得行。
“方野,你......你沒事吧?你平常不是很積極的麽,今天怎麽......?”坐在旁邊的女組員擔憂地拍拍他的肩膀,随即驚訝到,“呀,你怎麽這麽燙?你,你發燒了嗎?”
一時間所有人看過來,江方野尴尬地擺擺手,小聲回答:
“今天早上起來就這樣,我也不知道怎麽了......”
可能是他的臉色太明顯泛着不正常的紅,組長都不太好意思繼續讨論下去。20分鐘左右匆匆結束了會議,說會把下一次讨論的時間和內容發在微信群裏大家記得查看,便宣布散會。江方野撐起身的同時差點因為沒力又摔一跤,被一旁的組員扶住,關切地問要不要送他去醫務室。
“不用,不用,謝謝你,我回宿舍吃藥就好......”推門離開前瞥了一眼椅子,确定沒有奇怪的液體痕跡留在上面。他覺得再多在外面待一刻就會夾不住,黏液即将順着褲管滴在地上。
剛準備上樓回宿舍的時候江方野被宿管叫住,本就暈暈乎乎的他根本看不清楚面前的場景,只知道對方的嘴在他臉前一張一合,斷斷續續地聽到幾個音節:
“信息素......很濃......發情期......抑制劑......”
他用力推開宿管,喊了一句“我不是omega,我是beta”,顧不得周圍圍觀的人,沒有像平常一樣選擇等電梯而是快速走向通往樓梯間的門。他走幾級臺階就要停下來歇一歇,有幾次是不是要死了的想法闖進來,又被他用力搖頭驅逐出去。
鎖上宿舍門這簡單的動作耗光了他剩下所有的力氣。惴惴不安地癱軟在地上,他發現無論是用力地揉搓腺體,還是再次服用退熱藥,都沒辦法排解身體出現的不适。他現在只覺得害怕,害怕身體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為什麽這一次副作用這麽嚴重,害怕自己如果又暈了過去陸思榕是不是會給他更重的懲罰。
緩了一會,他脫光衣服,扶着牆挪去浴室,哆哆嗦嗦地沖了快10分鐘的涼水。剛出來一段時間以為好點,松口氣沒多久,一摸大腿根部又是一手的濕潤。小聲嗚咽着,淚眼朦胧地拿過手機撥打了陸思榕的號碼。
在聽到對方喂了一句以後內心終于被擊潰,放聲大哭起來:
“陸,陸思榕......嗚......我身體不舒服......我吃了藥的,真的吃了,但是還是,嗚......不舒服......”
陸思榕握住手機的動作緊了一瞬,對着會議室正在講話的人比了個暫停的動作,
“你現在在哪裏?”
“嗚,我,我在宿舍......我感覺我腺體好像真的,壞了......你能不能帶我去醫院......”
顧不得助理在後面追着闡述這次會議的重要性,陸思榕回到辦公室拿上車鑰匙,對着電話那頭回了一句:
“你在宿舍等我,15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