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住院(1)

第17章 住院(1)

“那很好啊,恭喜你。國外學校那邊手續也辦好了嗎?”

“已經拿到offer了,其他的按照流程也在進行。”旁邊似乎是貝茜的男朋友在問和誰打電話,貝茜低聲解釋了一句陸思榕,繼續說到:“之前一些新聞說我們之間感情疑似有變,是你放消息出去讓他們報道的吧?”

“......是的,總得為未來的一天慢慢做好鋪墊。”

“沒事,我是贊同的。只是那段時間被我爸媽追問的不太好受。如果你還有什麽計劃,如今可以接着進行了。只是關于分手的理由想統一一下口徑,希望找一個到時候我們雙方家庭都不會覺得難堪的理由。”

陸思榕依舊望着窗外,面色淡淡的:

“就說......你突然要出國留學,我們經過認真讨論後二人對未來規劃無法達成統一,因此和平分手。但是無論怎麽樣,你那邊可能都會覺得尴尬,畢竟是瞞着貝先生和貝太太出國的。你要做好這個心理準備。”

貝茜頓了頓。她和男朋友去哪裏,讀什麽學校,為了确保不被家裏發現,只有為數不多的人知道詳細情況。

“可以。既然如此我希望能在明年我順利出境後再進行報道。”

“那是自然。接下來我會繼續讓一些媒體偶爾拿我們的感情做做文章,提前跟你說好,怎麽應付你爸媽是你的事了。”

“好的......”電話那邊有點猶豫,片刻後還是詢問,“方野最近怎麽樣?這個學期開始我都沒怎麽見過他。”

江方野哭喊着不要了的樣子在陸思榕腦海裏快速閃過。

“沒事,就那樣,他最近挺好的。”

二人又扯了點有的沒的,貝茜說了幾次謝謝,陸思榕也同樣回敬了幾句。

他倒是覺得不用那麽客氣,大家都是各取所需當對方的擋箭牌罷了。沒多久貝茜男朋友的聲音再次傳來,催她趕緊挂斷電話要去學校教務處處理學籍。陸思榕笑了一下,說了句你快去忙,主動挂斷了電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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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去醫院的路上堵車,陸思榕一大早就把江方野抱上了車。不是不想叫人起,只是看上去omega依舊很虛弱,兩個人身體接觸的部分依舊燙的像是在灼燒。

明明只是兩天沒有好好吃飯,他感覺和來的時候相比,懷裏人體重輕了許多。系安全帶時短暫地醒來一次,眯着眼睛看了他半天,喊了聲陸思榕,不是哥哥,問他們這是要去哪兒。

陸思榕回複去醫院,後座上的人又閉上眼,攥緊了身上的衣服。

昨天提前打過招呼,剛到醫院便有人前來接待。陸思榕向醫生簡單介紹了情況,說突然進行了二次分化成為omega,如今已是發情期的第三天依舊高熱不退。

醫生推推眼鏡,看了眼躺在病床上正在打點滴的江方野:

“18歲......18歲二次分化很少見呢,一般都是10歲左右會發生的事。”

陸思榕不置可否,只是詢問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以及接下來該怎麽做。

“你是第一次面對發情期的omega吧?”得到肯定回答,醫生嘆口氣,安慰性的拍拍陸思榕的肩膀,

“這是常見情況,不用擔心。一般omega的發情期在3-6天。患者又是從beta分化而來,一下子受到你們兩種信息素的沖擊,第三天依舊沒有退熱也是正常的。你想想,作為beta這麽多年他都沒有聞到信息素,突然聞到了,再加上我看檢查報告顯示你們已經進行了永久标記,這對于他來說沖擊太大了。”

“我猜想,他這兩天應該一直處于失去理智,只想黏着你,要做這個做那個的狀态吧?”

陸思榕點點頭。

頓了頓,出于好心還是想教育一下面前這位alpha,醫生繼續說:

“正常來說剛分化的話是建議先帶來醫院......就算是标記,隔幾個小時給一次短暫标記就行。你現在直接給他永久标記,很有可能會對腺體造成傷害。等他醒了我們會對腺體進行一個詳細的檢查。”

“至于後續該怎麽做,其實也沒什麽需要特別去做的。在抑制劑和鎮定劑的作用下他很快就會醒,發熱或者出水等情況也會消退。這幾天需要你時不時在這裏用信息素安撫他一下,反正就是不要離患者太遠。”

醫生把筆放回胸前的口袋,安慰性地拍了拍陸思榕的肩膀,叮囑了一下可探視的時間便離開。陸思榕站在病床前,看着閉上眼,渾身插滿電子儀器的江方野,躊躇了片刻還是伸出手,用手背輕輕蹭了蹭omega的臉。

床上的人蒼白的臉讓他想起除了許致雲沒人對江方野發來問候,又想起江方野被自己按着一直哭着說不要了。很可憐這個想法在腦海裏再次閃過,他明白自己不會給對方拒絕完全标記的權力,也從不擔心自己會面對什麽後果或者懲罰。

這就像面對一條流浪狗。

在路邊欺負沒人養的流浪狗時,它只會在原地嗚咽,或者是忍着疼痛跑遠,不會喊來任何幫手,因此不會造成任何後果。然而如果有人在此時對流浪狗施予援手,換來的會是加倍的忠心。

在面對從孤兒院出來的江方野時,陸思榕似乎同時擔任了施暴者和拯救者的雙重角色。

藥劑作用發揮的很快,江方野當天下午就醒了過來。雪白的天花板映入視線,耳邊傳來的是緩慢的點滴聲,和心電監護儀發出的微弱電流。

怔怔地放空了好幾分鐘,第一個出現的不适感居然是饑餓。他覺得自己餓的胃擰成一團,時不時地抽動着。

自己在醫院,他想。

是了,上午問過陸思榕要去哪裏,說帶他來醫院。摸摸自己的額頭,又伸進病號服裏摸了摸其他部位的皮膚,滾燙感下降了很多,自己視線也恢複正常,頭暈目眩的情況完全消失。掙紮起身按下呼叫鈴,他想問問醫生這到底是什麽問題,以後要怎麽做才能避免再次出現這個情況。

和醫生一起進來的還有陸思榕。空曠的病房內立刻充盈了刺鼻的香氣,江方野皺了皺眉頭,打了個噴嚏。

“你醒了?身體感覺怎麽樣?腺體有不适感嗎?根據信息素水平監測儀來看......”醫生把放在心電監護儀側邊的儀器拖過來讓江方野也能方便地看到,

“我看看......你目前信息素波動趨向平穩,比上午剛送進來好了很多。這麽看來你的恢複情況比我想象的要好,畢竟是剛分化就進行了永久标記......”

話沒說完,江方野一頭霧水:

“等一下,醫生......什麽分化,永久标記......?我不是beta嗎......?”

醫生劃動監測儀屏幕的動作停了一瞬,看了站在角落一言不發的陸思榕一眼,轉向江方野:

“你這幾天出現的症狀,發熱,頭暈等等,是omega發情期的表現。你剛從beta分化成了omega,并且被那位先生,”指了指角落的陸思榕,“你們二位已經完成永久标記了。他剛進來你應該就聞到他信息素的味道了吧?”

“分化成omega......永久标記......?”一直在腦海裏雜亂無序飛舞的記憶碎片此時開始拼湊完整。他看到渾身赤裸的自己啞着嗓子說喜歡,一遍又一遍哭着求陸思榕給他信息素,反複地在陸思榕的脖頸處蹭來蹭去,除了要咬腺體就是要标記。

過去不知道幾天兩具身體在酒店似乎從未分開,兩顆心髒隔着皮膚緊密貼合,跳動的聲音與他的哭喊聲合在一起,像是慶祝他一次又一次的在歡愉樂園裏迷失,又像是在嘲笑他不知羞恥的反複按住陸思榕。

他驚恐地捂住自己的腺體,摸到上面淺淺殘留的齒痕。

此刻信息素水平監測儀發出刺耳的警報聲,警告患者溢出的信息素已超過安全線。醫生大聲朝外喊着抑制劑,拿抑制劑來!很快一個護士拿着針劑跑進房間,讓同樣來到床邊的陸思榕離開,因為alpha在這裏可能會刺激到omega。

在給江方野注射了兩針強效抑制劑後,醫生拍着江方野的背一直念着深呼吸,深呼吸。

強效抑制劑5分鐘之內就能發揮藥效,加上醫生的安撫,他很快冷靜下來。看着監測儀又恢複平穩的曲線,醫生擔憂地說:

“你剛分化成omega,不會控制信息素很正常。所以你首先要學會控制情緒,不要有太大的大起大落......”說到這裏向外看了一眼,确認陸思榕在門外沒有進來,也沒有往病房裏看,醫生俯下身,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到:

“你......我看你這個反應,你是自願被完全标記的嗎?”

“啊,嗯,嗯?”江方野理順呼吸,呆愣地看着醫生。很快他意識到這個問題似乎也關系到陸思榕。雖說他現在還沒完全消化自己分化成omega,又被喜歡的alpha永久标記這件事,此刻該說什麽他還是懂得。趕緊擺手,回答到:

“是自願的,當然是自願的。是我讓他咬我的腺體的。”

醫生看了他一會,眼神仿佛要洞穿內心。江方野不安地摸摸鼻子,又想去摸腺體,被醫生攔下:

“不要老是摸腺體。你的alpha咬得太用力,上面塗了消炎藥。”

“哦哦,好的.....”讪笑地放下手,他反複咀嚼着‘你的alpha’這幾個字。其實二次分化對于他來說并不是大問題,從小到大他身邊有幾個這種例子。

讓他不安的是分化後被陸思榕永久标記這件事。

醫生沒再說什麽,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便離開。他聽到門口傳來陸思榕的聲音,說了句謝謝然後推門而入。

四目相對,江方野覺得陸思榕只是沒有表現出來,實際上應該對他厭惡至極。畢竟是自己突如其來進行二次分化導致的發情期誘惑了毫無準備的alpha,讓一個有omega伴侶的alpha陷入信息素陷阱,在失控狀态下永久标記了自己。

他是有幻想過自己能不能聞到陸思榕信息素的味道,但絕不是通過這種方式。

作者有話說:

接下來我們小野和這位alpha會雞同鴨講一段時間,畢竟這位alpha要為自己啥也不說就為了逗小野好玩付出一點代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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