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開始就是假的

第23章 一開始就是假的

陸思榕點開江方野發來的消息,距離消息發出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

從醫院回來後他一直忙得不可開交。年底公司盤查,新品上市後的跟進,一些股東的更替,每一件事都讓他難以分出心思去和江方野見面。他不是白癡,能看出來江方野對于完全标記這件事沒有他想象中那麽歡心。

中間還收到過江方野的銀行卡轉賬,備注是住院費。其實早就不記得住院費到底花了多少,為此他還專門調出了醫院的賬單,發現對方這點錢還的正正好好,精确到了小數點後3位。

嗤笑一聲,他倒是沒退回去。只是好奇除了錢以外,根據那家夥之前的說法,還有什麽需要彌補的。

想着什麽時候能和江方野好好聊聊對方到底在想什麽,拖着拖着就到了跨年。

元旦這幾天公司放假三天,于是定了跨年夜晚上和江方野吃個飯。按照之前問過醫生的說法,如果想要穩固和剛标記的omega之間的關系,時不時再次标記是很有必要的。因此吃飯只是一部分,吃完飯後他是打算回到校外公寓再進行下一步。

陸思榕并不反感和江方野進行身體結合,只要對方不再那麽哭着喊着纏上來。不得不承認這種事一旦做過就有點食髓知味,重要的是他非常想念江方野在床上的樣子。

蓄着淚的眼角,稍微用力觸碰就會泛紅的皮膚,這一切一切都讓他着迷。

沒想到的是,在跨年夜的前一天,陸以則和方韻突然來到這個城市,說是要對他在這邊分公司的業務進行視察。但每個月他都有按照規定完成工作報告發回總公司,并且會收到帶有陸以則批注的回複。

所以他一開始并不理解為什麽自己的父母要過來。直到跨年夜的當晚他被叫去本市有名的飯店,推開包間門看到,落座的不僅僅有自己的父母,還有貝茜一家人。

包間的氣氛尴尬了一瞬,很快被陸思榕活躍起來。兩家人像已經結為親家一樣看似親密無間地聊天,說這一頓飯是為了縫補一下兩個小孩之間的氛圍。之前看新聞報道兩人感情疑似不合,也沒看有一方出來否認,兩邊家庭很焦急,便做了這個局。

貝茜笑了一下,沒說話,裝作親密的樣子給陸思榕夾了幾筷子菜。為了回敬,陸思榕給她盛了幾次湯。

這些親密動作讓兩邊家庭很明顯松口氣,話題很快從何時訂婚聊到小孩生幾個,陸思榕還要陪着笑說無論是alpha,beta還是omega,只要是自己的小孩都會好好地愛他/她。

說完這句話他感覺自己剛吃下的東西都要泛到喉嚨,連忙喝了口茶。事實上無論和誰結婚,他都沒有打算要孩子。孩子在他的概念裏就等同于小時候吵鬧不講理的陸思枷和陸思橞,是沒有必要存在于他人生中的事物。

他和貝茜坐在一起,瞥到對方偶爾露出浮于表面的笑。在陸思榕剛進門時兩人就對上眼,從貝茜的反應他能看出來,對方也是被騙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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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前貝先生還給他塞了好幾張名片。告訴他這些都是本省有名的婚戒店的聯系方式,如果要訂婚就早點購買戒指,不要讓他們家茜茜等太久。

陸思榕和不遠處站着的貝茜交換了個眼神,露出禮貌的笑:

“那是自然。”

喝的有點多,這讓他回到公司休息室時不免感覺有些頭重腳輕。第二天等他起來,做完運動簡單吃了餐飯已經接近中午。

本來以為這個時候會和江方野在校外公寓,因此一開始是推掉了所有日程。這會既然在公司休息室,他便開始在公司巡查,中途被加班的産品經理叫住。二人會議剛開始時,手機屏幕顯示江方野給他發消息,但他以為是像之前一樣簡單的日常彙報,将手機推到一邊,示意産品經理繼續。

因此等陸思榕點開消息,距離發送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剛點開消息時一瞬間的疑惑在腦海裏閃過,因為江方野從不會給他發這麽長的消息。

從第一句[我在醫院]開始,陸思榕臉上的惱怒就沒有消失過。這麽長一段就是告訴他,江方野要去洗标記,這是對方能想到的唯一能讓事情回到正軌的方法,希望清洗完标記後他能原諒作為這一切始作俑者的江方野。

陸思榕從沒想過江方野所謂贖罪的方法是去洗掉标記。他知道對方并沒有完全接受這個标記,但他不知道原來對方一直想的不是努力适應,而是去除掉。

關在籠子裏的鳥振翅要飛,他怎麽可能會打開那扇門。

盛怒下他砸了手機。破碎的電子元件在會議室飛濺,驚得在收拾東西的産品經理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麽。哆哆嗦嗦地看向陸思榕:

“陸總經理,哪裏出錯了嗎?”

陸思榕不耐煩地擺擺手讓人出去,又想起什麽,叫住想逃的産品經理:

“把你手機給我。”

“手,啊,手機?”

“對,借我。沒看到我剛剛摔了自己的嗎?”陸思榕捏捏眉心,“快點拿來。”

接過産品經理遞過來的手機,他打了幾個電話。叫人幫他查江方野這個名字在哪個醫院挂號,又讓人選兩個公司信得過的保镖跟他去個地方。收到醫院地址時陸思榕直接氣的笑出聲,選這麽偏僻的地方是為了防什麽,江方野那只會學習的腦子似乎還有點用。

叫上兩個保镖,一路車開的比那天去接發情期的江方野還要快。握緊方向盤,一路上升的車速他視而不見,只知道如果到了醫院江方野已經做了手術,他會把江方野鎖在一個別人找不到的地方,把人按在床上來來回回的反複标記。

咬到腺體潰爛出血,做到對方在床上哭喊到不能發出聲音。

他要讓江方野知道,主人給小狗打下的烙印,不是小狗自己可以随便抹去的。

快速來到醫院趕到腺體科,遠遠地看到事情的另一個主人公正像沒事人一樣,坐在鐵皮椅子上低頭看着手機。他感覺自己從沒這麽失态,當衆大喊別人名字,可是現下實在顧不了那麽多。

江方野被叫到名字,站起來四處張望還露出疑惑的神情,看得陸思榕是一股火在心髒上到處燒:

“你們兩個,去給我把那個站在機器旁邊看過來,穿藍色羽絨服黑色褲子,背個挎包那男的給我帶過來。”

江方野一路被抓着胳膊帶到面前,驚慌失措地和他對視:

“陸,陸思榕,這是幹什麽?這還在醫院,你,你要幹什麽?”

“呵,你說我幹什麽。那我問你,你在幹什麽?”

“我不是發微信跟你說了......你沒收到嗎?”

陸思榕剛想說什麽,看到周圍警衛圍上來。頓了頓,向周圍圍觀的人說了句抱歉,自己親自抓着江方野來到停車場,不顧對方一路上掙紮着念着自己還沒有拿到體檢報告,還被踹了好幾腳。

将人大力甩進後座,讓保镖鎖上車門的同時報出校外公寓的地址。拉上車前後座中間的擋板,陸思榕盯着江方野,冷冷地問:

“已經到哪一步了?”

“什麽哪一步......?”

“該死!”陸思榕一拳砸在一邊的玻璃窗上。江方野總是能這樣輕易調動他的情緒,在沒有AO羁絆之前就是如此,他還沒有辦法拿完全标記當作借口。

江方野從未見過在他面前如此失态的陸思榕。覺得新鮮的同時依舊帶着些許的畏懼,張口想解釋,被陸思榕打斷:

“我說,你洗掉标記,到哪一步了?!洗掉了嗎?”

“沒......我,我還在等體檢報告,你就,突然,突然出現了......”

不相信他說的話,陸思榕扯掉江方野的圍巾,粗暴地撥開散在脖頸間的碎發。親眼看到沒有手術痕跡,緊繃的神經算是松懈,神色卻依舊惱怒:

“你說的要讓我原諒你,想到的補救措施,就是去洗掉标記?我給你的标記這麽不入眼嗎?你覺得丢臉?”

“不是,不是,”江方野瘋狂地搖頭,“只是因為這個标記,它本身就是錯誤的,是我們兩個在信息素失控下産生的錯誤記號......你不應該給我這個标記,你應該和跟你交往的omega進行完全标記......”

話再次被蠻橫地打斷:

“那你跟我交往不就行了?!”

這話一出,車裏頓時陷入沉默。江方野瞪大眼睛看着陸思榕,不理解對方是怎麽能說出這種話。

半晌,江方野試探性地問:

“可是......你不是還在和貝茜姐談戀愛嗎......?”

陸思榕想起貝茜曾經跟他說“對方野好點”,也對他說過類似于“小心玩脫”這種話。雖然此刻他不願意承認,那些話好像是回旋镖,當初為了逗弄小狗丢出去,如今終于重新打回他身上。

緩了緩情緒,他緩慢地開口:

“我跟貝茜,從一開始就是假的。她一直有男朋友,我跟她只是做做樣子,騙騙兩家父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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