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笑一個

第24章 笑一個

“......”江方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他緊攥着自己羽絨服的下擺,像是要把衣服扣個洞出來:

“你說你們都,一直......是假的?那,那之前那些報道,之前那些親密動作,都是假的......?”

“是,這下你滿意了嗎?”

陸思榕就是這樣,明明是他的問題,換個說法又巧妙地推到了江方野身上。

“可是,可是,那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如果不喜歡,直接拒絕不就好了......?”

“啧,”陸思榕抓了把頭發,不耐煩地解釋到, “如果拒絕了這個,你覺得以我爸媽的堅持,他們不會給我繼續介紹下一個?我跟貝茜面臨相同的問題,各取所需罷了。”

“那......你不喜歡貝茜姐?貝茜姐也不喜歡你......?”

“我剛說的話你沒聽嗎?!”陸思榕語調突然拔高,吓得江方野縮了一下脖子, “貝茜她有男朋友,她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她。”

“......”這些信息對于江方野腦子能處理的信息來說已經算是過載。原來這一個多月的提心吊膽,和貝茜認識後的小心翼翼,完全都是沒有必要的。

用力抓着陸思榕的胳膊,他激動地說:

“所以我不是,小三?我沒有破壞你們的感情?”

“......”陸思榕一時無言。看着面前面色潮紅的人,他覺得這件事自己也要付一半的責任。

怪他從醫院回來後一直繁忙,明明知道江方野一直在胡思亂想卻沒有和對方好好聊聊。同時這件事也給了他一個警告,那就是從今往後他必須看緊江方野,因為對方保不準胡思亂想什麽,從而又做出什麽匪夷所思的事。

“我之前不是說過,你想太多了嗎?”陸思榕拍掉江方野抓住他胳膊的手,捏着對方的下巴逼迫兩個人的對視:“所以,這個标記還要洗嗎?”

可能因為兩個人都處于無法控制情緒的狀态,後車廂的信息素濃度極速上升。陸思榕呼吸一窒,整個人都燥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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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江方野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他只覺得自己過去一個半月的抑制劑都白打了,下身不斷分泌的體/液讓他不得不夾緊雙腿,免得髒了陸思榕這昂貴的真皮車坐椅。

剛想讓陸思榕控制一下alpha信息素,車子已經在校外公寓外停下。

“下車。”陸思榕丢下兩個字,擡腿先行打開車門站在車外。等了半晌沒看到人下來,彎腰探頭進去後座,看向猶猶豫豫的江方野:

“幹什麽,等着人抱來抱去是吧?沒腿?”

“我,我......”雖說有點難以啓齒,但江方野懷疑自己如果再不說,陸思榕的情緒會更加高漲,從而導致信息素濃度持續提高,直到超過公寓內設置的公共信息素報警器阈值,然後警衛就會趕來以危害公共安全罪把他們二人都拷走。

這是他在醫院上免費生理課時學到的。

瞥了眼确定站在一邊的保镖聽不到他們講話,也沒有想要聽的意思,他小聲地開口:

“我,褲子,不好走......”

“哈,什麽......”問到一半突然停止,陸思榕反應過來。呵了一聲,揮揮手讓站的最近的保镖過來,讓對方脫下西裝外套丢到江方野懷裏,示意江方野綁在腰間遮住腿/根。

扭扭捏捏半天總算下了車。陸思榕在前面大步走了幾下,一回頭看到江方野慢慢吞吞地跟在後面,走路姿勢及其不自然。見此情景只覺得那團在身體四處游走的火燒的更旺,倒回幾步将江方野一把抱起,不顧對方的掙紮,快速面容解鎖了樓下防盜門和家門。

來到主卧一把将懷裏人丢到床上,開始脫外套,解領帶。

“你,你這是要做什麽?”江方野覺得現在的陸思榕似乎聽不進去任何話。抓住被子蓋在身上往床頭後退了幾下, “你幹什麽?”

“幹什麽?”陸思榕笑起來,手上動作不停。脫完上衣後繞到床邊一把拉住江方野的腳踝将人拉到身邊, “看不出來我要幹什麽嗎?”

......

真的做的很差,他一邊想着,一邊抹了把江方野的嘴角,拍了拍還在嗚咽的人:

“你今天敢再暈過去一個試試。”

......

......

“喂,清醒點。”看着身下的人眼神迷離像是支撐不住,陸思榕啧了一聲。下床去客廳接了杯水,回到卧室的途中想起什麽,走去雜物間,憑記憶找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忘了是誰買的DV機。

回到床上撈起癱軟的人,他左手拿着DV機,右手捏着omega的下巴強迫對方看鏡頭:

“這是你又暈過去的懲罰。”

“笑一個。”

DV機穩穩地對準小聲啜泣的omega的臉,從屏幕裏看似乎又紅了幾分。

......

很快房間內只剩下嗚咽聲和不知道誰的喘息。兩種信息素彼此交織,又互相臣服,在房間內緩慢散開,用歡愉的氣息為二人編織出一場舞臺劇的盛大開幕。

而鏡頭裏的omega就像是演出的主角,小聲哭泣着,只為alpha一個人而舞。

陸思榕看着DV屏幕,心裏只有一個想法,這個omega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他的淚是為我而流,心髒是為我而跳動,我就是他存在的全部意義。

江方野在中途似乎還是暈了過去。等他再醒來,發現兩個人正渾身赤裸地抱在一起,陸思榕給他做了清理,現在身上非常幹爽,泥濘不堪的床單也換了一套。

兩人的信息素沒有消失,依舊充滿了整個房間。

這一次暈過去前的每一個瞬間他都記得很清楚,記得自己總是哭着躲開鏡頭,叫喊着說不要,記得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發誓不會再去洗掉标記,也沒換來溫柔的對待。稍微一側身就覺得全身酸痛,還是動了動身子,看向在一邊閉眼陷入沉睡的陸思榕。

記憶中看到陸思榕睡着的樣子還停留在在二人沒有分房睡的時候。有的時候陸思榕放假了他還在上學,起的就會比對方早。就這麽在陸思榕的房間一直睡到初三畢業,等高一開始周末回來他就睡在了劉叔給他收拾出來的另一個房間。

他聽到陸思榕問過劉叔為什麽不能再繼續睡一個房間,劉叔給出的理由是額外搭的那張小床已經無法承載将近1米75的江方野,每次睡覺都要蜷縮起來很不舒服。

現在的陸思榕和幾年前沒有什麽區別,睡着以後是柔和的,絲毫看不出那張臉能講出多麽傷人的話。糾結片刻,江方野伸出手輕輕拂開随意耷在陸思榕額上的劉海,看到劉海下露出的一小道疤痕。

這道疤痕已經很淡,如果不是知情者,或者貼的非常近尋找,是看不到的。和陸思榕此刻身上其他被江方野抓出來的紅痕相比顯得更加細微。但江方野知道其他痕跡不過幾天就會好,像這樣細小的疤痕都不會留下。

而額頭上的這道疤痕就算随着年齡的增長消失,也會一直刻在江方野心裏,成為一道經年難去的陳傷。

這是陸思榕當時為了護着他留下的。在沒有這道疤之前,陸思榕一直是類似短寸的發型,沒有劉海。

江方野記得事情是在陸思枷生日時發生的。那次生日陸先生和陸太太租下了本市有名的私人花園,帶着一家人前去慶生。那個時候陸思枷和陸思橞還小,見到如此奢華的花園興奮地到處跑。劉叔年事已高還要跟在兩個小孩後面,喊着小心點,小心點。

他看到了自然想去幫忙。幾個人追逐嬉戲了一會,似乎是陸思橞覺得有些乏味,便提議大家在偌大的花園玩蒙眼捉迷藏。江方野當然沒意見,之前在孤兒院就經常玩。于是他非常有信心,自告奮勇要在第一輪當抓人的那一方。

江方野忽略了一點,之前在孤兒院能經常玩且總是抓到人,是因為孤兒院沒那麽大,加上他對地形以及物品擺放都很熟悉。在這第一次來的大花園蒙着眼,他很快就迷失了方向。

不知蒙着眼轉了多久,也沒再聽到陸思枷和陸思橞的聲音。剛想直接把眼罩扯下宣布游戲結束自己輸了的時候,腳下一歪,踩到一塊凸起的石頭,然後整個人倒了下去。

但他的身體并沒有砸在堅硬的地上,反而落入一個有觸感的懷抱。摔倒的地方旁邊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斜坡,兩個身子緊抱着滾了下去,直到完全停止他才着急忙慌地扯開眼罩。

引入眼簾的是一臉無語的陸思榕,以及額角上因為磕到石子正在緩緩流血的傷口。

後面的事變得異常混亂,看江方野半天沒有回來的保镖趕到附近發現抱在一起渾身髒亂的兩人,一群人急匆匆地把二人帶回宴會舉辦場地。陸思枷看到自己大哥額頭上的傷口當場就哭了出來,陸思橞在一邊咬緊嘴唇不說話。

反而是受傷的陸思榕本人最冷靜。從一開始他只對江方野說過一句白癡以外,沒再說過別的。沒說過疼,也沒解釋自己為什麽一直跟在江方野身後。

這道傷口說深不深,痕跡卻一直留着。也是從那次開始,傷疤開始結痂的階段,江方野發現陸思榕開始留劉海。直到後面陸思榕的劉海成型稍微能蓋住眉毛,江方野再也沒見到那道因他而生的疤。

他緩慢又輕柔地撫過這道傷痕。陸思榕呓語了幾句,稍微動了動胳膊。江方野被吓到趕緊收回手,确定陸思榕沒有再一步動作,給對方掖好被子,拖着疼痛的身體下了床。

看到DV機靜靜地擺放在靠近陸思榕那邊的床頭櫃上,他覺得自己沒有勇氣去偷偷删掉。糾結片刻悄無聲息地嘆了口氣,悄悄關上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再度沖洗了一下,随意地找了套衣服穿上,他抱着雙膝靠在床頭,呢喃着,又和陸思榕做了一次。

這一次是為什麽?他又沒到發情期,是因為信息素嗎?因為AO之間這強大的羁絆?還是,這是代替了咬腺體,一種陸思榕想到的,新的懲罰他的方式?因為他要去洗掉這個标記?

沒有心意相通的身體結合,不是懲罰還能是什麽。

摸摸腺體上新的齒痕,他想,陸思榕之前說和自己交往,有幾分真,又有幾分玩弄在裏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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