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要趕人了？
要趕人了？
單語皺眉，盯着對面的張言，把玩着肩頭的一簇青絲，好像在想什麽，眉間存着抹憂傷。
張言掃過對面衆人，三人表情盡收眼底，無奈苦笑了一下，正色道，“IF的移動産品在這片土地上還是有很多忠實粉絲的，現在秦騰也許在通訊業上一家獨大，但如果太陽介入，難免在幾年裏面也是能分走一部分客戶的。”
俗話說得好，屁股決定腦袋，張言坐在秦悕浵對面，自然還是要為辦成董事會的想法絞盡腦汁。
“是麽？若那麽容易，這幾年國內早就有第二家了。如果太陽有這個意向，我們也會很期待太陽加入這個領域。”要在華國通訊市場立足，以一個外國企業基本不可能得到政|府支持，這背後的層層關系錯綜複雜。
秦悕浵一點也不擔心，棋在局外。能讓一個社交系統深入一個地區的，不是經濟與技術，而是更深層的關系網絡。何況，秦騰已成氣候，又怎麽會輕易被取代？這背後牽涉到的利益體，管控性等等問題怎麽可能是個做電子的境外公司可以滲透的？
聞言，張言表情嚴肅地盯着秦悕浵，對峙許久，忽然大笑道，“哈哈哈，看來今天是我頭鐵了。”
他笑道，嚴肅的表情一秒鐘褪去，“那算了，這件事情我會和董事們交代的。今天能認識秦總也算是我的榮幸。”頓了頓，又道，“希望有機會我們還能再見面。”
秦悕浵這番話讓張言心中有了底，看來秦騰背後是有官方背景的，這一點也不奇怪，——果然是一塊鐵板。
再談下去只能是浪費時間，萬一秦騰反過來，再提出對太陽不利的條件反而不好，他們的産品本身也有交錯的區間，再者，張言更希望和秦悕浵個人保持良好關系。
情況急轉直下，秦悕浵臉色沒什麽變化。
單語冷冷看着張言，像看猴戲似的。
侯月的表情一變再變，沒想到和她鐵齒僵持了整整兩個月的這位太陽集團亞洲區的負責人最後直接轉變了态度。
整場談判虎頭蛇尾，張言最後的表現更是有點滑稽，一點也不專業不正式。別說侯月，就連秦悕浵也面露疑惑。張言卻很快終止了話題，将她們送到樓下，說再見時笑得像個鄰家大男孩。
三人站在太陽大廈樓下，秦悕浵道，“先上車。”
“秦總，您說這太陽公子是什麽意思？”侯月既火大又納悶，她好歹也是秦騰旗下重要公司的負責人，不太能接受被這樣耍着玩。當然，秦悕浵剛剛說的那些讓産品都下架的話她是沒有這個職級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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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事情都解決就好，你也該回去着手策劃我們上午讨論的事情了。”秦悕浵不以為然，一點也不關心張言的想法，只要知道張言對她和秦騰表達了善意便是好的，很多事情需要追根究底，更多事情則不需要浪費時間求個理由。
“好的，我會盡快和下面的人商讨出兩三個方案的，最晚下周末交給您。”侯月說完這句話，看了看駕駛座上的單語，她遲遲沒啓動車子。
秦悕浵見侯月沒有下車的意思，便對單語道，“送侯總去最近的地鐵站吧。”聲線柔和似水，相當禮貌。
“好的，秦總。”單語發動車子，穩穩行駛出太陽集團的辦公區。
“！”侯月一臉懵逼，內心哭嚎，‘媽呀，久聞秦總極為愛車，所以在用車載人上最是小氣，今日一看果然是真的，早知道就開自己的車跟車過來了，嘤嘤嘤。’
她都幾年沒坐過地鐵了，連到什麽站下車都不知道。
三人一路無言，秦悕浵沒有想要說話的意思。
很快車就到了最近的地鐵站，侯月表面上還是一臉的正經，打開車門，下車，“再見，秦總，一路順風。”
“嗯。”秦悕浵點點頭，算作回應，等車門又一次被關上，她對單語說，“回家。”
“好的。”單語恭敬回道，問，“秦總，你胃好些了麽？”
愣了愣，秦悕浵回道，“好……很多了，今天胃挺舒服的。”
她将頭瞥向窗外，伸出舌頭舔了舔下唇，扯開話題，“單語，你覺得張言怎樣？”
單語一邊專心看着路況，一邊很随意的回道，“呵，笨！”随後又認真開着車。
秦悕浵往右邊坐了坐，從駕駛座後面的位置坐到她常坐的副駕駛座後面，安靜地看了會兒單語開車的模樣。
“哦？”單語很少在她面前使用貶義詞，還是在一個工作對象上。
“怎麽說？”
放慢車速，單語道，“他聰明的話就應該直接搞定董事會。當然，這方面我不懂，只是随便說說。”
“也許你說得沒錯，不過我覺得他是想要和我們接觸，才照着懂事會的意思做的。”秦悕浵安心地靠在後座，她喜歡單語開車認真的樣子。
外面人都傳言她愛車所以不喜歡別人上她的座駕，其實她只是不喜歡沒事的時候車上有第三個人存在。
何況單語只是她的私人助理，成本不出在公司，沒必要接送她以外的任何人。
“嗯。”手裏轉着方向盤，單語應了一聲，“可能。”
聳聳肩，見這個話題單語是不想聊下去了，秦悕浵又換了話題道，“晚上沒事的話回去給我做個晚飯吧。”
“好的，秦總想吃什麽？”看了看時間，單語問。
“都可以，家裏冰箱裏面有什麽就做什麽吧，不行讓保姆去買點食材。”秦悕浵随意說道。
接着，秦總的電話就一個接一個，基本沒斷過，期間眼睛都沒怎麽離開過駕駛座。
單語在一個紅燈的路口掏出手機，發了條信息，‘晚上要晚點到，你先自己吃點東西吧，小心別被發現。’發完就将手機放回口袋。
又開過好幾個路口，手機震了震，在下一個紅燈路口，單語掏出手機一看，對方赫然回複了四個字，“重色輕友！”嘴角勾起淺淺笑容，眼中迸發出一抹光彩，輕輕搖搖頭。
殊不知這個表情已經被後座的秦悕浵看得一清二楚，皺了皺眉，單語從來沒有在她面前有過這種随意放松的笑容。
等秦悕浵的一波電話停歇，她們已經差不多到她住處了。
到家後，單語在廚房裏忙活了一個半小時，秦悕浵就坐在半開放廚房對面的沙發上用筆記本電腦工作了那麽長時間。
将最後一道菜擺盤完成，單語又生出她和秦悕浵好像是戀人的錯覺，不由心中酸澀。
“吃飯了。”單語一邊将菜端上餐桌，一邊對秦悕浵道。
秦悕浵走來，目光往桌面上一掃，一份香煎鳕魚，一份奶油濃湯，一份草莓酸奶，一份美式布朗尼。
唇角繃出一道抛物線，秦老板道，“你不吃？”
“晚上有點事。”單語溫和道。
點點頭，“那你去吧，早點吃飯。”秦悕浵柔聲道，話語間卻開始趕人。
“那我先走了。”單語聽聞也不扭捏。
“嗯，開車小心。”秦悕浵對她搖了搖手。
“如果還不舒服的話打給我。”單語一邊穿衣服一邊道。
“嗯。放心，已經沒事了，你走吧。”秦悕浵快速回道。
“那秦總，我走了。”單語站在門邊，扶着門把對秦悕浵說。
見單語一系列動作整個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秦悕浵臉上的溫柔更甚，口中卻蹦跶出兩個字，“去吧。”
哼，難道是找江萊去了？
合上秦悕浵的家門，單語卸下臉上的笑，緩緩做了個深呼吸，腦海中，早上秦悕浵的話怎麽也揮之不去。
——難道……她已經不想讓自己在她身邊工作了？想趕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