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僞修羅場
僞修羅場
“你說的人我會去關注,我們現在要讨論的還是喵信的發展戰略問題。”秦悕浵邊說邊看向正認真看着白麟簡歷的單語,颦眉,随手又将那幾張紙扯了回來,放回了侯月桌上。
單語正欣賞着簡歷後面的作品,忽然手上的東西刷得一下不見了,她有點茫然地擡頭,用詢問的眼光看着秦悕浵。
秦悕浵沒理她,繼續和侯月讨論着發展細節,手從桌子底下伸過來,捉着單語的手,強硬地和她食指交握。
“!”單語掙紮了一下,沒掙開。
“單特助,你還好吧,是不是這裏太熱了?”
侯月和秦悕浵說着說着,就發現單語的臉騰一下紅了,像是周圍忽然亮起了一盞紅燈,格外吸引眼球。
秦悕浵壓了壓嘴角,對侯月說,“沒事,她今天有點兒燒,不在狀态,我們繼續,等等結束就讓她去休息。”
“哦。”侯月将信将疑。
她接着剛剛的話題道,“我覺得秦總說得很對,通過幾個簡便的通道,包容萬象的內容和服務就有了,一個小程序,一個公衆平臺,一個朋友圈,延長了喵信無限的可能性,不需要多平臺,不需要考慮用戶粘合度的問題。我會從這個方向重新調整新策劃書的。但人事方面的問題也希望能盡快給我們工作室解決一下。”
“侯月,人畢竟不是東西,不是有錢就可以買到,況且這個人還在太陽。”秦悕浵了解人心,她不覺得在國內秦騰的地位會輸給太陽,但也不覺得太陽的地位會被秦騰的光輝籠罩。
侯月搖搖頭,點着簡歷上面白麟的照片說,“其實小程序的加載概念是有一次宴會上面,她提到的一句話給了我靈感,她說,如果把喵信看作一個應用軟件,那麽就限制了它的可能性,應該把它看作一個系統。”
“所以我才想到了植入開放性小程序的方式,才讓喵信又上升了一整個層次,而且她對喵信的評價也很準确,後來我才知道,她就是行業內那個被譽為天才魔術師的狂傲少女白麟,所以,我覺得她對我們這邊的發展很重要。” 侯月眼中帶着狂熱。
“嗯。”又看了一眼簡歷上面那張姣好的容顏,秦悕浵表示知道了。
兩人又讨論了一些最近行業內的新動向和喵信工作室內部的管理細節,秦悕浵便帶着單語告辭了。
臨走時,侯月好似關心地說了句,“單特助,一定要注意身體。”說着別有深意地給了單語一個“祝好運”的眼神。
“謝謝。”單語假裝沒有感覺到侯月在說什麽,笑笑應下了。
回公司路上,秦悕浵問她,“你是藝術學院畢業的,這些年怎麽沒看你畫過畫?”看她今天看別人簡歷的樣子,還是挺喜歡的,“你為什麽畢業沒找一份相關的工作呢?”
“我本來是想找份相關工作的呀,但是有人給我介紹了一份工作,我想着好像比畫畫掙錢多的樣子,就去了呗,然後……就被套牢了呗,一做就是五年,于是世界就這樣損失了一位天才設計師。”單語一本正經地說。
秦悕浵沒聽過單語用這種皮皮的句式說話,還摻雜着一本正經,覺得挺好玩的,玩笑道,“你不是常常說就是混個文憑的麽?”
“哎呀被發現了,其實我就是比較懶,以前也不是沒有想過在路邊賣藝為生的,後來想想那太辛苦,還是當助理好。”單語随口道,将車駛進了秦騰大廈區域。
能感受到單語話語間一點點變得輕松自然,這是開始對她放下心防的表現。
搖搖頭,秦悕浵不相信,正如單語所說的,每年為了混上大學而去考藝考的人何其多,她回國後發現天上掉下一個毯子蒙住三個人其中都會有一個是學過美術的,還有一個是學過鋼琴的,剩下的那個怎麽都至少學過吉他,但又有多少人是真正為了發自內心的喜歡而去學的呢?——據說不多。
見秦悕浵沒搭話,單語歪了歪頭,一副無所謂她信不信的态度。
“今天下午沒有行程,我們去定制幾套新衣服吧。”單語的衣服大部分都已經打包寄去了國外,她也樂得為她一件件添補上,喜歡看着單語用着她給她買的東西,仿佛能有一種真的養了她的成就感。
“好的,去……”單語說道一半,忽然停了下來,輕輕點下剎車。
前方的江萊還是那熟悉的造型,臉上帶着大墨鏡,還是那熟悉的配方,手上拿着一束白色花靠在她的蘭博基尼上。
秦悕浵聽到“咔”一聲,那是耐心碎裂的聲音,她不想把江萊比作蒼蠅,因為她的修養不允許,只是……
“停車!”秦悕浵對單語說。
單語同學正在糾結是應該把車停下來,還是應該假裝沒有看見就這樣開過去,聽見秦悕浵那比往常更加溫柔的堅定聲線,單語後悔自己剛剛沒有踩油門。
這些年來,聽從秦悕浵的話已經成為了單語的本能,在她意識到将會發生什麽之前,車就已經停在了江萊身邊。
雖然不覺得單語會喜歡江萊,但是時不時看着她拿着一束花就這樣明晃晃地站在自己集團大廈前面追着她家單語,還是挺煩人的,關鍵是這只蒼蠅可不能随随便便就拍死。
她非常了解江萊的韌性,所以她要盡快解決這件事情,以免夜長夢多。
因為正逢午休時刻,江萊也不是第一次來了,有了前幾次的鋪墊,周圍圍觀的人格外多,大家都打算稍微圍觀一下就走人的時候,秦悕浵的座駕停在了蘭博基尼面前,于是大家的八卦之情點點上湧,紛紛走位找了個有力的輸出位置,打算猥瑣一波,好好看看這場戲。
“下車吧。”秦悕浵看了眼周圍角角落落的眼睛,心中一陣盤算,言罷自己先下了車。
看着兩位同樣嘴角帶笑的美人兒,單語有一種進入修羅場的錯覺,悻悻然也下了車。
不知道為什麽,心中和圍觀群衆們一樣,也冒出來一個期待八卦的花骨朵兒。
“秦總,午安。”江萊沒有像前幾次一般殺氣騰騰,反而笑意盈盈,好像之前來砸場子的不是她一樣。“我是來找單語的。”
秦悕浵也是面帶微笑,給人感覺宛若清風拂面,一派悠然自得的老神在在。
“江萊,又見面了。”語畢,墨眸掃視了一下周圍,一眼下去積威甚重,讓貓在角落裏的人都是一個激靈。
“江萊。”單語這時也走下了車,一次兩次還好,這種事情多了就有點不太好了,板起臉。
“這是送給你的。”江萊越過秦悕浵,将手上那束小小的,每片花瓣上都帶着一點粉紅的玉米百合塞進了單語手中。
執着勇敢的愛嗎?單語拿着手中的百合,皺了皺眉,然後手上的東西又一瞬間消失了。
秦悕浵從單語手中拿過花,對江萊道,“江萊,我覺得做人還是要有點原則的,我們也不算是陌生人,你一定要這樣麽?”
“我說過,上一刻的情人可能是下一刻的情敵,秦總你應該是記得的吧。”江萊回頭,對秦悕浵說。
“江萊……”單語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情敵這個詞的意思是說共同追求同一個人的兩個人吧?所以,我們之間應該是不存在情敵關系的。”她指着單語說,“她,我已經追回家了。”
說着,她走到單語身邊,将她整個人攬進懷中,聲音壓得比較輕,不想周圍所有人都能聽見她在說什麽。
可那動作,那距離,已經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