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六十章

坐了許久的大巴車,謝輕塵來到宿舍門前,他的頭有些暈,可能是感冒還沒好。

“讓開。”林競辭故意撞開他,“你不會是想吐吧?”

“是啊。”謝輕塵說,“因為看到你就想吐。”

林競辭無視着他,開了門。

謝輕塵吐出一個“切”字。

鄧厲見謝輕塵站在門口,問:“謝輕塵,你怎麽還不進去?”

謝輕塵因為昨天提前去美術室,所以錯過重要消息,不太清楚自己在那個宿舍。

他問:“鄧厲,我是這個宿舍的嗎?”

鄧厲提着包,說:“是啊,我記得可清楚了呢,你跟林競辭一個宿舍。”

謝輕塵差點吐血:“什麽,我跟他一個宿舍?我們為什麽要在這裏住?秋游不是去爬山嗎?又不需要多久。”

宿舍裏的林競辭嗤笑一聲:“傻了吧?連自己住哪都不知道。當自己是傻白甜嗎?”

謝輕塵猜測是林競辭故意不告訴他:“喂,你昨天也沒跟我說。”

林競辭放好包:“你自己不問。”

謝輕塵正想開口,旁邊的鄧厲說:“他說的沒錯,本來就你的問題,你明明知道沈老師2G網,總是臨時才發消息,你還不注意。”

鄧厲的話一針見血,直擊謝輕塵的要害,謝輕塵一時啞然,黯然失色地走進宿舍。

他整理着東西,萬般吐槽:“你說我們為什麽要來這種地方,還要在這裏住兩三天,真是閑着沒事幹,坑錢的吧……”

猝然出現的路沉成:“謝輕塵,你不要這麽說,這一次的秋游主要是為了培養我們的選修知識,為了讓我們的心靈得到渲染,會安排一些安全知識……”

謝輕塵:“……”

鄧厲搖了搖頭,說:“路沉成你這話也太冠冕堂皇了吧。聽說不來的話畢不了業,要不然我才不來呢。”

一陣長籲短嘆過後。

謝輕塵把矛頭指向林競辭:“大少爺,不知道你在這裏住得還習慣嗎?”

林競辭收拾好東西:“你是不是傻?住都沒住。”

“我是在關心你。”謝輕塵陰陽怪氣道。

林競辭剛想罵回去,門口又進來個人。

進來的人正是劉銘,他激動地說:“輕塵哥,競辭哥,好巧啊,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你們,是冥冥之中的相遇嗎?”

林競辭冷漠地說:“一點也不巧。沈老師安排的。”

謝輕塵看說話的人略微熟悉,但認不出是誰,于是問:“你是?”

劉銘回道:“是我呀,劉銘,輕塵哥真是貴人多忘事。”

謝輕塵竟一時無言以對。

劉銘環顧着四周:“啊!沒想到設備如此齊全,還準備了一次性的被子,真貼心。”

林競辭悠悠的聲音傳來:“你傻啊?什麽都沒有還不如睡大街。”

謝輕塵看林競辭如此沒禮貌:“喂,大少爺,你怎麽說話的?态度這麽差。”

林競辭坐不住,和他争論起來:“關你什麽事?又沒說你,多管閑事,你這麽閑去睡大街。那邊有很多人,你可以慢慢管。”

謝輕塵:“……”

劉銘感嘆到:“競辭哥,你竟然說這麽多話,不可思議。”

謝輕塵看着一臉驚駭的劉銘,覺得他有些異于常人,不太正常:“他不是一直都說這麽多話的嗎?廢話連篇。”

林競辭剛想罵他,劉銘先說:“不對啊,競辭哥以前高一的時候,一天不超過兩句話,惜字如金。”

“是嗎?”謝輕塵懶懶地聳了一下肩,“原來他高一的時候嘴巴有問題,一天只能說一兩句話。”

劉銘沒聽出他話裏的意思,呆呆地撓撓頭:“沒有啊,競辭哥只對你不高冷。”

謝輕塵雙目微睜:“什麽?”

他忍俊不禁道:“呵,搞笑的吧,他對我不高冷?”

劉銘點點頭:“是啊,我從未見過他一次說好幾句話,只有你在的時候,競辭哥才會多說幾句話。”

謝輕塵打了個寒顫,背後開始發涼,不再說話。

劉銘像個鹦鹉一樣一直在他旁邊叽叽歪歪地說個不停。

……

夜裏風攜帶着涼意,謝輕塵疲憊地回了寝室。

他的頭有點大,在空地上聽了一整天的無聊的教育課程,講的什麽他沒聽懂,反正想死的心都有了。

現在的他從未有過如此渴望去學校學習。

劉銘嘆着氣:“啊!今非昔比。連幹飯的速度都要提高。”

謝輕塵:“……”

一個路沉成已經夠他受的了,現在還來個劉銘。他的大腦承擔不起如此重任。

謝輕塵剛在下鋪坐下,林競辭推着他。

“幹嘛?”

一個小冊子“啪”的一聲出現在他旁邊,由于沒扔穩,小冊子滑到了地上。

謝輕塵撿起腳邊的小冊子:“這什麽?”

他盯着小冊子上的字,什麽實踐什麽手冊,什麽?這什麽玩意兒?

“寫好,秋游完了要交。”林競辭說。

謝輕塵拍了拍小冊子上的灰:“你就不能溫柔點嗎?我的冊子上都沾灰了。”

林競辭轉身走開:“我沒有那個義務幫你保管。”

謝輕塵把本子放到旁邊,站起,走到林競辭面前:“你腦子是抽了嗎?我又沒讓你幫我保管。”

林競辭轉頭瞥着他:“我好心幫你你還不領情,要不是你昨天提前……”

謝輕塵的心忽的一梗:“我提前去美術室關你什麽事?”

林競辭傲嬌地說:“你以為我想管你嗎?”

謝輕塵:“那你別管。”

林競辭:“你什麽意思?”

謝輕塵:“沒什麽意思。”

兩人一言不合又吵起來了,旁邊的幾人呆滞地看着。

鄧厲:“……”

劉銘感慨萬千:“哇,競辭哥竟然說了這麽多話!輕塵哥也說了好多話,有輕塵哥在,競辭哥再也不像從前那麽高冷了。平易近人多了。”

鄧厲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了劉銘一眼:“……”

路沉成走到謝輕塵和林競辭中間,揮着手,瘋狂地勸說:“同學之間不要互相傷害,要相親相愛,雖然說,打是親罵是愛,但是宿舍是大家休息的地方……”

鄧厲又憂郁地看了路沉成一眼:“……”

謝輕塵和林競辭兩人兇惡地看着路沉成,異口同聲道:“閉嘴!”

路沉成只好害怕地退到一邊,沉吟道:“唉,還是讓他們好好練練交流能力吧。”

林競辭拽着謝輕塵的校服衣領,就要掄他一拳。

拳頭懸在空中,謝輕塵手疾眼快,側身躲過,他見機行事,擡起腳,單腳踢過去,林競辭見狀後退一步。

謝輕塵一個三百六十度旋轉,橫踹過去。林競辭又後側一步,躲避後,雙腳站穩。

旁邊的劉銘閃到一邊,張大嘴巴,學着電視臺的語氣,說:“寒氣逼人,刀光劍影,打鬥一觸即發,此時已經到了激動人心的時刻,競辭哥氣吞山河,蓄勢待發。讓我們敬請期待……”

鄧厲扶額,沒眼看打架的兩人,:“……”

謝輕塵還想再踹林競辭一腳,林競辭去到洗漱臺。洗漱臺旁邊挂着幾個衣架,應該是上次來這裏的學生留下的。

林競辭抽走了上面的衣架,來到謝輕塵面前。

謝輕塵看到這奇怪的舉動,問:“大少爺,你在幹什麽?”

林競辭二話不說,把衣架對着他的頭扔過去。

謝輕塵迅速地偏過頭。衣架朝他後面飛去。與此同時,一道慘叫聲充斥在宿舍裏。

“啊啊啊!”

謝輕塵轉過頭,見衣架掉在地上,後面的鄧厲一臉痛楚地摸着發紅的額頭。

謝輕塵看到這一幕,下意識地問:“啥情況?”

劉銘為他解疑答惑:“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剛剛,競辭哥一個衣架飛空,想要将輕塵哥打倒。而輕塵哥身手敏捷,不費吹灰之力一個優雅的側閃……”

謝輕塵被他的發言驚到,一臉懵逼:“啥?你在說什麽?”

劉銘清着嗓子,接着把剛才的話說完:“衣架如利劍出鞘,直擊鄧厲的額頭,鄧厲來不及閃開,就這樣,他被成功擊中。”

謝輕塵:“……”

鄧厲按着疼痛的額頭,忍無可忍地朝劉銘吼道:“劉銘!你能不能少說兩句。我都這樣了,你還在旁邊胡說八道。”

劉銘反對道:“我沒有胡說八道,這是千真萬确的事實。我只是講訴着事情的經過。”

謝輕塵将目光移至林競辭臉上:“好啊,大少爺,你為什麽要欺負鄧厲?趕快給鄧厲道歉。”

林競辭敷衍地說:“對不起。”

謝輕塵聽着散漫的語氣:“這就是你說話的态度?道歉能不能好好道?”

林競辭淡淡地說:“關你什麽事?我又沒有跟你道歉。”

謝輕塵說:“不管你有沒有和我道歉,反正你這态度不行,不夠誠懇。”

林競辭走過去,掠過他,拾起地上的衣架。謝輕塵以為林競辭又要把衣架砸在他頭上。

然而,并沒有。林競辭拿着頭架要打他的臉。

謝輕塵連忙跑到洗漱臺旁,随便抽了個衣架,他沒有看,即使知道自己剛才拿的是粉色衣架,但他也顧及不了太多,舉着衣架向林競辭打去。

兩人舉着衣架互相打着對方,兩人的衣架打到一起。

旁邊幾個人:“……”

兩人勢力不相上下。

謝輕塵揮着衣架:“你幼不幼稚。”

林競辭不屑地哼了一聲:“這話該我問你。”

謝輕塵似乎想起了什麽:“我早看你不順眼了,你們音樂室吵得要死,鬼哭狼嚎的。”

林競辭說:“你還好意思說我,你們美術室就像停屍房一樣安靜。”

謝輕塵:“什麽?你個手殘黨好意思嗎?”

林競辭:“手殘黨至少比五音不全強。”

“手殘黨。”

“五音不全。”

……

兩個人邊打邊罵,各不相讓。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不認識的人走了進來。

那人長相尖酸刻薄,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樣,上下掃視着舉着衣架的倆人,走到兩人旁邊:“讓開。”

兩人放下衣架,讓出一條過道,那人咂着嘴,“啧”了一聲。

謝輕塵小聲問:“這人誰?”

林競辭傲慢地回道:“誰知道。”

劉銘用手擋着嘴,壓着聲線:“王書頌。脾氣暴得很,千萬不要招惹。”

謝輕塵問:“有大少爺脾氣暴嗎?”

林競辭忿然道:“你幹嘛又說我!”

鄧厲插到兩人中間:“好了,好了,別說了,先去洗漱,明天還要學習亂七八糟的什麽呢。”

謝輕塵對着林競辭“呵”了一聲,林競辭也對着他“呵”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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