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謝輕塵學習兩天奇怪的課外知識,他累得靈魂都要出竅了。
他本來以為不會有更離譜的了。
結果,授課的老師說:“為了培養學生的動手能力,我們實踐基地特地開設了戶外活動課程,根據安排,同學們要去拔草。”
什麽?什麽拔草?
謝輕塵以為自己聽錯了,問旁邊的鄧厲:“什麽,他剛說要拔草?”
鄧厲平靜地說:“是啊,拔草啊,怎麽了?”
謝輕塵的三觀再次被刷新:“為什麽要……”
鄧厲不理解:“這有什麽的。我在農村還喂過豬,這不是很正常的事。”
謝輕塵看向林競辭:“雖然我沒有喂過豬,但是我喂過狗。是吧,大少爺。”
林競辭聽着他拐彎抹角地罵人:“你罵誰是狗呢?”
謝輕塵聳聳肩:“哎呀,原來你知道你自己是狗呀。”
林競辭問:“不是,你什麽時候喂過我?”
謝輕塵提示道:“大少爺,你忘了嗎?就上次我感冒的時候,不是喂你吃藥嗎?可惜你太挑食了,不願意吃,真是的,有病都不吃藥。”
林競辭怒視着他,随後徑直往前走。人群移動着。
鄧厲跟上人群。
謝輕塵一想到要拔草,不由地怔在原地。
雖然鄧厲說的沒錯,但是他們不是來學習課外課程的嗎?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謝輕塵想起自己曾說過“就是喂豬也願意”,果然,他這個烏鴉嘴,早知道就不說了。
他欲哭無淚,被人推了一下,他望過去,是林競辭。這家夥怎麽折回來了?真是讨人嫌。
林競辭冷漠地開口:“你怎麽還不走,要我們都在這等你嗎?”
“誰要你等。”謝輕塵跟上去,他有意無意地看向林競辭。
如果真的要割草的話,林競辭肯定也要去。
他調侃道:“不知道養尊處優的大少爺願不願和我們這幫平民一起幹活?”
林競辭沒回答他。
“大少爺,你……”
謝輕塵剛說半句話,劉銘就在旁邊捂着嘴說:“啊,輕塵哥,競辭哥真是太關心你了,剛才還特地去找你。”
謝輕塵看着笑眯眯的劉銘,不知所言,
他們來到一塊草地面上,上面的草都快枯萎了。
謝輕塵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怎麽都想不到自己要來拔草,他擔心下一節課要去喂豬。
授課老師是個和藹的中年男人,他随便地講述了一下,便組織大家拔草。
一群人蜂擁而上,“挑選”着屬于自己的位置,只有謝輕塵待在原地。他不明白這幫人為什麽要如此激動,是沒拔過草嗎?
一幫人如同蜜蜂一樣在他耳邊嗡嗡作響。
“好好玩啊。”
“戶外活動還真是有趣。”
“只要不學習,我幹什麽都願意。”
謝輕塵雙中無神,臉上寫滿疲憊。
林競辭叫住了他:“喂,你是木頭嗎?杵在那裏幹什麽?是不是想偷懶?”
謝輕塵仿佛夢游一般,拖着雙腳,走到草地上,慢悠悠地蹲下,用手扯着枯萎的雜草。
林競辭見他像傀儡一樣的動作,說:“喂,你幹嘛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去黃泉路。”
謝輕塵碎碎念:“我本來想着,只要到城裏來上學,就可以不用拔草了,沒想到還是擺脫不了這命運的注定。”
林競辭推了他一把:“你想偷懶就早說。怎麽拔個草都不願意,以為自己是大少爺呢?”
被推的謝輕塵頓時來氣:“誰說我不願意了,我吐槽一下不行嗎?”
林競辭:“那你杵着幹嘛?以為自己是大少爺呢?”
謝輕塵無語透了,他哪裏杵着了,他明明在拔草啊。
他笑了笑:“是是是,我不是大少爺,你說的是,行了吧。”
謝輕塵想早點結束這個課外課程,他再也不想體驗第二次。這不是就是花錢買罪受嗎?
他漫無目的地挪到一棵看上去很大的雜草面前,随便一扯,把拔完的枯草扔到一邊。
林競辭以為他在偷懶:“喂,你這是拔草嗎?”
謝輕塵幽幽地望過去:“哎呀,大少爺,沒想到你養尊處優,還來跟我們這幫平民一起幹活,真是委屈你了。”
林競辭默默地翻了個白眼:“你能把嘴巴閉上嗎?幹個活還像個鹦鹉一樣說個不停。虧你還是農村人,我看你這樣的人在農村幹活,一定會被扔到湖裏。”
謝輕塵問:“大少爺,你又沒去過農村,怎麽會知道?”
林競辭平靜地說:“是啊,連我都看不下去。”
謝輕塵氣憤道:“大少爺,我看你才慢,還好意思說我。”
林競辭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你的意思是說,讓我跟你比拔草?”
“你想多了。”
“你是不敢嗎?”
謝輕塵真想把手裏的雜草扔過去,他一氣之下說:“誰說我不敢。”
說完他就後悔了,他為什麽要和林競辭比這種無聊又幼稚的東西。
他最後也只能硬着頭皮,賣力地拔草。
……
半小時後。
林競辭:“我贏了。”
謝輕塵:“我贏了。”
路過的劉銘問:“什麽贏了?”
鄧厲嘆着氣:“割草,這草都要他們兩個割完了。”
劉銘環顧四周,一看,連綠的草都被拔了。
謝輕塵吼道:“大少爺!聽到沒有,說你呢,都怪你,怎麽割這麽多,以後來割草的人都沒有機會了。”
林競辭毫不示弱地怼回去:“你好意思嗎?又不是我一個人割的。”
謝輕塵:“怪你。”
林競辭:“怪你。”
鄧厲擋在兩人的中間:“好了,別吵了。還有其他的課程呢。”
兩人閉上嘴,互相翻着白眼。
謝輕塵以為割草已到夠離譜的,沒想到還有更離譜的。
他們随着人群,來到一處草坪上。
面前陌生的授課老師慷慨激昂地說:“同學們,今天我們竟然來到了這裏,說明大家都是抱着學習的心态來的……”
謝輕塵聽到昏昏欲睡。
授課老師:“好了,開始今天的課程吧。今天,我們要學習的是非常重要的救護知識。這個傷口包紮,一定要遵循快,準,輕,牢……”
謝輕塵站得腿有些麻。
“我們叫幾個同學,來給我們示範一下。”授課老師點着謝輕塵這邊,“你,你,你,還有你們幾個。”
被點到的謝輕塵困倦全散,他邁出幾步,走上前。
授課老師遞給一些同學包紮傷口的布:“拿到三角巾的同學要幫沒有拿到三角巾的同學包紮頭部……”
謝輕塵也拿到了一塊布,他翻開看了看,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道這東西有何用處。
“謝輕塵,你幫我包紮吧。”沒拿到三角巾的鄧厲蹲在謝輕塵面前。
謝輕塵沒想到鄧厲如此信任自己,他一時有些緊張。
緊張了一瞬間後,他用餘光看了一眼旁邊的林競辭。林競辭斜睨了他一眼,好像在說“看什麽看”。
授課老師為他們說明:“現在我們拿到的是頭部包紮的三角巾……”
謝輕塵迷茫地聽了幾分鐘,聽得似懂非懂。
旁邊包紮的人都開始為同學做模拟包紮,只有他不知所措地拿着包紮的布。
授課老師仿佛看到了謝輕塵的無奈:“這位同學,你怎麽不動,是沒有聽課嗎?”
謝輕塵望向授課老師真誠的目光,把手裏的布放到他的傷員——鄧厲頭上。
授課老師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把看他的視線移到別處。
謝輕塵瞄一眼旁邊的林競辭,林競辭注意到他:“看什麽看。”
謝輕塵只能偷偷地再看一眼,林競辭看着他,率先開口:“看什麽看。”
林競辭眼裏滿是無語。
謝輕塵學着林競辭的動作,終于幫鄧厲包紮好了,他看一眼自己包紮的成果,再看一眼林競辭幫劉銘包紮的成果。
這麽一對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謝輕塵包紮的布松松垮垮,而林競辭包紮的布堪稱完美。
“包好了嗎?謝輕塵。”鄧厲摸了摸自己的頭。
謝輕塵雖然沒眼看自己包紮的玩意兒,但還是驕傲道:“當然包好了。”
鄧厲摸到頭上的布,不經意間輕輕一扯,布意外地松掉,恰巧有一陣涼風吹過,頭上的布被風吹到地上。
謝輕塵:“……”
鄧厲:“……”
授課老師恰好看到被風吹飛的布,指着謝輕塵說:“這位同學包得一點也不夠好,看吧,風一吹就掉了,大家要引以為戒哦。”
謝輕塵在大家的注意下,只能一聲不吭地低着頭,鄧厲嘆着氣,撿起地上的布。
授課老師又注意到林競辭包紮的三角巾:“這位同學包紮的就非常好,大家要向這位同學學習呀,就是要這樣,把同學當成戰場上的隊友……”
林競辭面無表情地看了謝輕塵一眼,眼中似乎含着點炫耀之意。
此時謝輕塵的腦海中仿佛浮現出林競辭瘋笑的模樣:哈哈哈,看到了吧,這才是标準答案,你真沒用,連傷口都不會包紮。
謝輕塵狠狠地瞪了林競辭一眼。
林競辭望着他淡淡地說:“你看我幹什麽。”
謝輕塵目光閃躲,當即否認了這個事實:“沒有啊,誰看你了,你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林競辭偏過頭:“是是是,你沒看我,剛才是狗看的。”
謝輕塵說:“不是?你罵誰呢?”
林競辭反問道:“你承認了?”
謝輕塵支支吾吾道:“承……承認什麽?”
林競辭說:“承認你看我了,還有,你是狗。”
謝輕塵打死不承認:“我沒有。”
林競辭說出了那句經常聽到的話:“你就沒有半點自知之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