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紅舞裙（6）
紅舞裙（6）
藝術節開啓。
禮堂裏燈火通明，臺上表演着節目，坐在臺下的紀清羽緊張的握着晶晶的手四下張望。
第一次參加這個還有點小緊張呢。
“你姐她們還沒來嗎？”晶晶跟着看過去，見紀清羽情緒失落，安慰道，“沒準一會兒就來了，再等等，我們的節目在後半段，會趕上的。”
“嗯。”紀清羽點頭，這種情況她當然還是希望她姐和柳絮能來。正想着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一下，紀清羽打開一看是柳絮發來的消息。
［紀柳CP之我姐家的小嬌妻：我們可能會晚些過去，加油~］
紀清羽看了心裏放下些，但還是問道：“你們幹嘛呢？”
另一邊柳絮似乎是不太方便，過了好一會兒才回複。
［紀柳CP之我姐家的小嬌妻：遇上點事情，先不說了。］
紀清羽看着這幾個字，腦補了一下，結果一無所獲。
另一邊的紀清歌和她的小嬌妻的确是遇到了一些狀況。
早上起來，紀清歌就想着去再找一次紅裙女鬼确認一些事情，結果她和柳絮混進人群，趁着沒人注意去找紅裙女鬼的時候，剛到排練室就發現鬼不在了。
紀清歌皺眉站在門口，柳絮從身後探頭看去，疑惑道：“女鬼呢？”
“不知道。”紀清歌閉眼感應，在空蕩的房間中找到一絲細小的魂魄碎片。
紀清歌走到窗邊撚起來，繼續感應。
跟着過來的柳絮眨巴眨巴眼，看着紀清歌撚東西的動作。
這是撚了個寂寞？
“走。”紀清歌松手跟着魂魄碎片出去，順勢拉住了柳絮。
跟着左轉右繞的柳絮，終于忍不住問：“咱們去哪兒？”
“去找她。”
……
這是一間位于西北角的一間廢棄磚房，四周雜草叢生，顯然是荒廢了許久。
一陣冷風吹過，吹動旁邊的枯樹。樹枝碰撞的聲音，讓柳絮感覺更冷了。
“她在這裏嗎？”柳絮小聲問。
紀清歌看着即将消散在空中的魂魄碎片，點了點頭。
紀清歌小心推開破舊不堪，随意挂在門框上的木門。一股熟悉的怪味飄了出來。
紀清歌及時拽過柳絮，将她的臉按在自己懷裏，看着裏面的女鬼。
她還是那一身紅裙，只是變得更加的鮮豔。
一串走一串的紅色液體順着紅裙裙擺滴落，在還未落地的時候最終消散在空氣中。
就像那個把她們引到這裏來的魂魄碎片一樣，沒了痕跡。
“芸芸姐……”紀清歌聲音很輕，低啞的聲音聽的還在紀清歌懷裏的柳絮有些心疼。
紅裙女鬼聞聲擡頭，終于做出了些回應。
她的臉色比之前更加蒼白，青黑色已不再見，只剩下幾近透明的白色。
紀清歌放開柳絮，向裏走去。
柳絮進來，門再次被關上。
掉漆嚴重全是灰的門剛一關上就就被震下來許多灰塵。
門上的紅漆也跟着撲簌簌往下落。
柳絮覺得紅裙女鬼有一瞬間的呆愣。
像是也沒想到這破門如此不結實。
紀清歌蹲下，檢查紅裙女鬼的情況結果不容樂觀。
“她快堅持不住了。”紀清歌說，“絮絮，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柳絮想不到自己這個菜雞有一天會讓大佬求助？
“我們需要把她帶回去，我的手接觸不到她，你能牽着她的手帶她回去嗎？”紀清歌仰頭目光帶着一絲祈求。
她知道這個請求對于柳絮來說過于充滿挑戰，但原本作為地縛靈的女鬼強行掙脫束縛跑出來，對她本身來說傷害極大，若不及時将她送回到原本的地方淨化她，要不了多久她就會徹底消失。
而紀清歌想要接觸到女鬼，除了借助那把刀外別無他法。
“好，好吧。”柳絮看了眼一動不動的女鬼，最終答應了。
能幫助大佬，是她的榮幸。
柳絮彎腰，猶豫一瞬最終還是伸手握住了女鬼的手腕。
入手是冰冰涼涼的觸感和女鬼纖細的手腕，讓柳絮有種不真實感。就像是一陣風她就會消失一樣。
紀清歌率先出門，随手拿出一把傘打開等着，等确定女鬼完全被遮住這才向前走。
也幸好此時大部分人都在禮堂，兩人加一鬼又挑着偏僻地方走。
終于到了排練室窗外，紀清歌剛把傘收起，就發現排練室裏有人，紀清歌示意柳絮看裏面。
柳絮小心探頭，透過放在窗口厚重的紅色幕布縫隙向裏看去，正好看見了程青青陰沉着臉站在排練室門口四下尋找着什麽。
柳絮趕緊手裏握着的女鬼開始掙紮，刺骨的涼意順着掌心涼透了整個手臂。
柳絮皺眉，在女鬼紅着眼睛即将發瘋的時候一把捂住她的嘴把她按到牆根低下蹲着。
柳絮：“……”
人生第一次與鬼親密接觸達成！
柳絮強忍着女鬼身上的寒意，心大的安慰自己。
或許是因為這個女鬼異常的安靜老實，所以柳絮膽肥了不少。
紀清歌繼續盯着還在裏面的程青青，看她暫時沒要走的意思便低頭看縮成一團輕微顫抖的柳絮。
也不知是凍的還是害怕。
紀清歌眉眼彎彎，手指刮過她的臉頰。
柳絮擡頭，示意她幹嘛。
紀清歌輕輕搖頭，重新去盯着程青青。
眼見着程青青臉越來越陰沉的紀清歌，總感覺她這個表姐和平時表現出來的不太一樣了。
終于，屋裏的程青青像是實在找不到東西後，出了排練室。
紀清歌低頭：“絮絮，你帶她回去，然後拿手機打通訊錄第一個號碼，把她交給來人就好了。”
“那你呢？”柳絮接過紀清歌遞來的手機，拿好問道。
“我去追程青青。”紀清歌說着，再次摸了一把她的臉拎起背包轉身就走。
被留下來的柳絮看看手機，又和在程青青走了之後重新恢複正常的女鬼大眼瞪小眼。
柳絮嘆氣，認命的重新牽起女鬼的手，躲開人群向排練室走去。
……
柳絮拿着紀清歌的手機打開，發現有鎖屏。
鬼使神差下她輸入了自己的生日，結果一次成功。
柳絮：“……”
真棒。
柳絮收好心底的雀躍，按照紀清歌的說法撥通了通訊錄第一個的號碼。
備注僅僅是一個簡單的A。
柳絮懷疑紀清歌是為了方便排序才這樣備注的。
電話很快接通，對面是一個聲音很好聽的男聲。
“執法者有何事？”
“呃……那什麽剛才她把手機交給我，讓我打這個電話。具體的你自己來看吧。”說完柳絮立馬挂了電話。
等把手機鎖了屏，柳絮才想起來一個問題，她剛才好像沒說自己的位置。
呃，現在再打回去還來得及嗎？
事實上來不及了，因為半空中突然出現一個裂縫，一個……兩個人影從縫隙中鑽了出來。
柳絮看着面前出鏡率極高的岳翎和小白臉，也不怎麽稀奇了。
如果能努力忽視小白臉狂熱的目光會更好。
岳翎面帶善意微笑，指着紅裙女鬼說：“就她一個吧。”
“是的。”
“那就交給我們吧。”小白臉跳出來，極其誇張的雙手結印，消除女鬼身上的一些印記。
柳絮收好手機，在線觀看做法。
當女鬼身上的疤痕恢複的時候，柳絮看到了那個夢裏沒看完的後續。
女鬼本名程芸芸，是程青青的姐姐。
在十年前的某一天，她接到了妹妹的求助電話，說自己犯了錯誤很害怕，希望姐姐能來陪她。
那年程青青18歲，是一個剛剛進入大學的女孩。而程芸芸則已經讀到了大二。
作為全家人都寵着的，程芸芸放下了手裏的作業往程青青所在的地方趕。
然而，她怎麽也沒想到那一去就再也沒能回去。
程芸芸在被自己的妹妹踩在腳底下，一下又一下劃開肉的時候，怎麽也想不明白她的妹妹為什麽突然這麽恨她。
當她失血過多瀕臨死亡之際，意識已經模糊，她突然聽到了妹妹在和一個人交談。
程青青：“我已經按你說的做了，我要的東西呢？”
“呵，給你。”那個聲音她分辨不出是男是女，只知道在妹妹收了那人東西後就走了。
她這個姐姐，竟然比不上那個東西。
後來的她……
記憶中斷，柳絮擡眼看對面還未走的兩位。
岳翎自然的用上了敬稱：“您怎麽看？”
柳絮垂眸沉思，覺得憑自己的腦子也想不出所以然來，便故作鎮定道：“看您的。”
岳翎颔首，似乎是有了想法，便将程芸芸的鬼魂交給一旁的小白臉，拿出手機來對着柳絮說：“若您不介意的話，掃個微信？”
柳絮：？？？
現在的鬼都這麽與時俱進了？
……
當柳絮挨個加了兩鬼的微信後，看着他們離開。
僅剩她一個人的排練室內，柳絮打了個哆嗦。
越想越害怕的柳絮趕緊沖出門，頭也不回的跑出了排練室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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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堂內的燈光閃爍，啪的一下燈滅了。
場面一度混亂，女生的尖叫聲和老師的安撫聲交織在一起聽的人心煩意亂。
紀清羽像是感應到了什麽一樣，不顧晶晶的話只留下一句“我去看看”後就拿着手機往外跑。
剛從混亂的人群中掙紮出來的紀清羽，還沒等她摸到門把手，禮堂的門就開了。
模糊的身影出現在紀清羽面前，不等紀清羽反應快速進來。
在門關上的那一刻，禮堂內的燈重新亮起。
沒人注意到柳絮突然出現，除了紀清羽。
紀清羽看着背靠牆順着氣的柳絮，湊過去道：“這不會和你們有關吧？”
“嗯？”柳絮疑惑看她，當看她指着燈的時候，眨眨眼道，“不是。”
應該是你家堂表姐的鍋，我頂多算個工具人。
天知道她剛才跑到一半的時候，看見前面走廊燈滅了是有多害怕嗎？
要不是手裏還握着紀清歌的手機支撐着她，她怕是得立馬腿軟倒哪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