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第 23 章
蘇方心裏裝着事,任是梅心慈在旁邊興致勃勃的和蘇方說話,她也是敷衍的應了幾聲,忽然,像是想到什麽,她問道,“現在幾點了?”
梅心慈聞言看了看手表,“四點。”
蘇方點點頭,随後加快了腳步,這裏往城裏走去還要一個小時呢,她想着快點找人來,便也顧不得和梅心慈慢悠悠的走在一道,回過頭說,“梅同學,我有急事,我先走了,你家去小心些哈。”
“哎!等等,蘇方,你着急什麽?”梅心慈拉住欲要跑起來的蘇方,“你要是着急,我騎了自行車來,你着急就騎去就是了。”說罷,指着路邊的那輛二八。
蘇方握住梅心慈的手,“那就謝謝梅同學你了,你且先在那邊化工廠值班室那兒等着我就是,我沒一會子就來了。”說完便跑向那輛車騎上就走。
梅心慈看着蘇方火急火燎的背影,又将眼神望向不遠處的那間醫院。
蘇方大腿加緊的蹬着,一路上風馳電掣,好容易趕到鄭瑪麗說的地址,又是間小胡同,她心裏着急,只顧着快點搬救兵來了,一沒注意,路上一顆小石頭,擦的自行車打滑。
她自個也摔出去好遠,衣裳上都是污泥和污水,蘇方連忙将車扶起來,擦了擦臉,把車放在一旁,又快步往一戶人家走,她登登登的敲着門,好似要把那門板都給敲破咯。
“開門開門!我來買芝麻糖!我來買芝麻糖!”
周圍的鄰裏紛紛都出來瞧着蘇方,心想芝麻糖也不是什麽治命的藥,就這麽緊着吃,沒過一會那黑漆漆的大門便打開了,蘇方一下就沖了進去,也不看人是誰。
拉着人就往裏屋走,着急忙慌的說道,“鄭瑪麗出事,調人!調人!”她嗓子眼跑的着火了似的,現下話都口齒不清起來,那被蘇方拉進來的婦女趕忙給她倒去一杯水。
“你慢點。”
蘇方滿臉都是汗,她一股腦的把水喝下,“鄭瑪麗,找到了!在郊外化工廠旁的和平醫院,她在那兒的地下室,叫我來和你們說一聲,叫人過去支援她,地下室就在醫院廚房幹草堆下面。”
說完蘇方站了起來,“我和你再說一遍,你記住,我趕着再找人。”
見婦女點了頭,蘇方才放心下來,但她又怕有什麽閃失,想着自己沒确認身份就全說了,于是她又問道,“你芝麻糖幾斤一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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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女忙回,“三斤三斤,小同志,我看你模樣要不還是先在這兒歇歇再走,”
蘇方這才放下心來,她揮了揮手,“不用,你一定要把話給我帶到了,拜托您了。”
說罷,蘇方這才退出屋子,又騎上那自行車,往另一個方向跑去,路上行人都在享受這來自夏日傍晚惬意的微風,大樹下不少人在說笑,眼見就看見一個人的身影呼嘯而過。
還沒等人看清楚,那身影便自己停下來了,蘇方看着文家院子,毅然決然的推門而入,大姐還在廚房忙話,客廳不見一人,她跑到廚房問文家大哥在哪兒。
大姐拿着毛巾給蘇方擦汗,“這是怎麽了?”
蘇方不想再多解釋什麽,她看向外頭天快黑了,自己耽擱一分鐘,那倆人就危險一分鐘,“文大哥呢?”
大姐或許是見蘇方真找文師淵有急事,忙指着樓上,“文哥兒在上頭。”
蘇方聽見了答複也不作停留,馬上沖去樓上,一個個房間找,好在文師淵剛好從一個房裏頭走出來,他見到蘇方有些詫異,“文大哥。”
蘇方三步并兩步,走到文師淵身邊,将事情又于他交代了一番,臨了又補充道,“時間不多,大哥你得快點。”說着她已經往樓下跑去,文師淵也沒過多問什麽。
立馬回了書房撥起電話來。
蘇方心想告訴文師淵一聲也多些保障,可到了門口,她才察覺不對勁,自己莫不是傻了,讓文師淵開車一道載着自己去豈不是更快,她剛想回去叫文師淵和自己一起去。
就見文施顏到了家門口,蘇方也顧不上男女授受不親了,直接拉上文施顏往車那邊走,一旁的文施顏還有些找不清情況,“蘇方姑娘,你這是怎麽了?”
“文二哥你別說話了,你會開車送我去個地方就是。”她把文施顏關上駕駛坐,自己跑到副駕坐好,文施顏雖是一頭霧水,但也知道可能是有什麽大事。
“地址。”
蘇方:“化工廠旁的和平醫院。”
文施顏直覺很是敏銳,他加了一把油門,“是不是小妹出事了?”
蘇方低着頭,想着事,沒聽見文施顏的話,她現在是累極了,卻也不敢放松下來,只希望他們倆的動作都比自己快些趕到,好把人救出來再說。
再擡起頭,窗外的景色已是她熟悉的野外之景,忽然,文施顏不知這麽的,突然踩下剎車,蘇方頭上磕上了好大一個包,定睛一看,原是路上癱坐着個人。
壞了壞了,蘇方心想莫不是自己太着急,說的文施顏也火急火燎也不知道看路,把人給撞了,她下了車,車燈照在那車前女人的身上,蘇方頓時皺起了眉頭。
“張玉華?你這些天去哪了?”
那身上都是泥帶血的人正是已經失蹤了好久的張玉華,她有些失神的瞧向蘇方,蘇方真是恨不及,想給人就來個嘴巴子,但好歹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手,知道問正事要緊。
“你這幾天在哪兒?要去哪兒?你怎麽會在這兒的?”
張玉華皺着眉,“我……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這幾天我在何處。”
說罷,她又不說話了,沉默了許久,蘇方總覺得這症狀像是見過,半響,她想起了什麽,馬上站了起來,“你個天殺的,事到如今還在給我裝蒜。”
她将眼色轉向文施顏,“文二哥,你瞧着她,別給跑了,我先去就是”或許是猜出文施顏要說什麽,她又馬上補了一句,“不用擔心,我自有自己的道理。”
蘇方說着回到車上去,拿出了她那髒兮兮的外套,又扔給文施顏一條麻繩,便跑了起來,文施顏只當蘇方有分寸,而後将地上的張玉華綁了個結實。
再到和平醫院附近,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不見一人,蘇方的心沉了起來,怎麽文大哥和那些人還沒來,而且也不見梅心慈的身影,或許是安慰自己,她當梅心慈自己回家去了。
沿着之前的路再走一遍,她并沒發現什麽異常,蘇方往入口喊了幾聲,傳來的只有她的回聲,于是她開始往下爬,到了底下還是和之前沒什麽倆樣。
除了一直叫着文瑡懿名字的蘇方。
“我們在這兒。”
一聲回應傳來,蘇方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文瑡懿和鄭瑪麗坐在床上,見蘇方來了,才繼續說道,“人呢?不過你居然在這麽快就回來了”鄭瑪麗問道,她往蘇方身後探探。
蘇方:“我叫了,還沒人來我也是奇怪,我還通知了文大哥,路上遇見了張玉華,我只看她癡呆的樣子,就像是這人一般,你們就沒聽見有什麽人走出去嗎?”
鄭瑪麗歪着頭,側過身來,“你是懷疑上什麽了?”
蘇方點點頭,随即,她又想起什麽來,“既然無事,我們走吧,在外等那些人也是一樣的。”
文瑡懿出聲道,“恐怕我們都得在這兒再待上一會兒,剛剛她說話了。”蘇方順着文瑡懿指向的地方,才發現說的是爆炸頭。
蘇方:“她說什麽了?”
文瑡懿回答道,“還記得我們在上面瞧見的那本日記嗎?”蘇方點點頭,只聽文瑡懿繼續說道,“就是她的了。”
好好好,是她的,是她的怎麽了嗎……等等?是她的?
蘇方沒來得及反應,“你的意思?她就是那個護士?”
她好像是不相信,又問了一遍,文瑡懿很肯定的點頭,蘇方心想那這就明了了,看來爆炸頭肯定是知道什麽了。
“她還說了什麽?”
文瑡懿回答道,“她說了日記,還有一句【他們還在這裏】這句話很怪,我和鄭瑪麗覺得,可能這裏還有其他人,或許這裏還有暗室。”
蘇方聞言沉思,的确,可這說到底不是她們應該考慮的事情,如果真有什麽危險,她不能做保證,但文瑡懿和鄭瑪麗的性子蘇方也摸的大差不差。
半響,蘇方說道,“你們的意思是要找出來嗎?憑我們三個人?在這等救援罷。”
文瑡懿說,“現在這裏瞧着好像是安靜的沒個人影,殊不知危險都在這兒下邊裏,蘇方的擔心不無道理,等着也是可以。”
聞言,蘇方心裏有些發緊,說是這麽說,但是動作要快,怎麽現在還不見人過來,她下意識咬了咬嘴唇,剛想開口說什麽,忽然就聽見了一聲槍響。
蘇方皺了皺眉,文瑡懿于鄭瑪麗皆是一驚,察覺到是門外的聲音,現下也不清楚是誰,她示意文瑡懿噓聲,又指使衆人先趴下。
幾人側耳聽着外頭的動靜,不幾時,又響起了幾聲槍響,旁邊的爆炸頭像是應激了一般,突然開始想要動作,吓的文瑡懿忙拉下爆炸頭。
鄭瑪麗輕聲說道,“她又發癫了。”
文瑡懿回答道,“或許是聽見外面的槍聲了。”一邊說着一邊捂住爆炸頭的耳朵,安撫對方,蘇方這邊還在仔細着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