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堂姐

堂姐

年華空自感飄零。擁春酲，對誰醒？天闊雲閑，無處覓簫聲。載酒買花年少事，渾不似，舊心情

——  宋·盧祖臯  《江城子》

上學的時候，堂哥，堂姐也都還在村裏的小學讀書。

在學前班，小貴欺負李沐風，堂姐知道了，就和姑姑一塊來學前班教室看李沐風。

堂姐和姑找到小貴同學，聲嚴厲色的威脅訓斥小貴，問他為啥欺負李沐風，并把李沐風叫了過來，讓他用手打小貴，堂姐和姑姑站在一旁給李沐風撐腰。

看着害怕，可憐兮兮的小貴，李沐風并不敢下手，沐風哪有那個膽量，小貴反威脅的說到：“你要是打我，我告訴老師去。”

小貴乘機想溜，可堂姐和姑姑怎麽會讓他逃掉，姑擋住去路，堂姐大手一伸，像貓捉老鼠一般就把小貴揪了回來。

堂姐膽子大，脾氣也火爆，她見弟弟膽小，不敢下手打小貴，又聽了小貴的威脅。她伸手就給了小貴一耳光，挨了打，這下小貴是真害怕了。

小貴恐懼，害怕，眼裏含着淚光，可憐兮兮的望着堂姐。

李沐風在一旁看着，更害怕，她們打了小貴，威脅，恐吓完，走了。

小貴眼裏含着淚，埋怨不忿的看着李沐風，李沐風更擔心害怕了，心想：“這下完了，他要是告訴玉老師的話，我就完了。”

李沐風也納悶，自己并沒有告訴堂姐和姑姑，小貴欺負自己的事。她們怎麽知道的，更沒想到她們會跑來給自己出頭，還動手打了小貴同學。

李沐風懷着忐忑不安的心，走到小貴身邊，小心翼翼，抱歉的說到：“對不起，我沒告訴我姐她們，不知道她為啥打你。”

并對小貴乞求的說到：“你不要告訴老師，我沒有打你啊。”

小貴當時回到說：“我不告訴老師。”

結果下了課，玉老師把李沐風叫上講臺去，用竹鞭在李沐風小手上打了三下。

被叫到名字那一刻，李沐風感覺膽子都吓碎了一般，滿腹、滿嘴的苦味，心裏暗暗叫苦啊，為毛自己啥也沒做，也要挨打。

玉老師在課堂上大聲的說：“以後同學之間有矛盾，不準請高年級的人來出頭，有啥事你可以給我說。”

雖然玉老師沒有指名道姓提李沐風，但李沐風坐在座位上，低着頭不敢看任何人。

當時上學幾乎沒有夥伴一起，李沐風并不愛上學，人又小，走路拖拖拉拉的磨洋工。有時候從老家過來，遇到堂姐上學沒走，她就會和李沐風一塊。

有一天，早晨李沐風和堂姐一塊去學校，當時天還沒亮，有些黑。

走到門前的溝時，由于天黑加上路滑，李沐風腳下一滑就滾到路下邊的溝裏。

好在那溝不深，就兩米多高，又都是松軟泥土，李沐風并沒有摔傷到那裏。

只被下面的板栗包給紮疼，手臂蹭破了點皮，心裏被吓得倒不輕。但當時把身後的堂姐給吓壞了，她吼破了喉嚨的哇哇大哭，好像掉下去的不是李沐風，而是她自己。

堂姐拼了命的回去叫來大伯，大伯來到溝裏，把李沐風弄上來，看李沐風傷到那沒有。

渾身仔細摸了個遍，沒什麽大毛病，就是額頭給磕破流了血。

大伯讓堂姐先走去學校，把李沐風帶回去清理了一下傷口。

李沐風心想：“這下今天就不用去學校了吧，哈哈，這一跤摔得值。”

到大伯屋，大伯給傷口清理了一下，燈光下大伯一邊清理李沐風的額頭，一遍嘻笑着說：“這傷的不厲害，不影響學習，弄好了，趕緊去學校。”

上一刻還因為有借口，可以不去學校而高興的李沐風，聽了大伯這話，猶如晴天霹靂，直接把他高興愉快的心情打到了冰窖，哇涼哇涼。

真是欲哭無淚，心裏在想：“在大伯心裏，估計啥都沒有讀書重要吧！”

可李沐風也無可奈何，從小就害怕大伯，況且人家也是為自己好，李沐風只能可憐兮兮，耷拉個腦袋，怏怏不樂的去學校。

還有一次放學在路上，圓同學和佩同學互扔石頭嬉鬧，而李沐風站在倆人中間傻呵呵的看熱鬧。

嗖的一下，圓同學一個石片打到李沐風頭頂，直接流血了。

李沐風當場就哇哇的哭了起來，他倆看出了事，情況不妙就都溜了。

還好只是擦破了點皮，流了一點血，凝固結了疤，回到家吃飯說給家人，大人笑着說：“沒事，沒事，都是小事。”

有的卻責怪李沐風，不該站在人家倆中間，才受了傷。

堂姐知道了這件事後，到學校直接把圓同學叫出教室，打了一頓。

這事李沐風事後才知道，他沒想到堂姐這麽彪悍。

圓同學挨了打，他母親在放學路上和堂姐大聲吵架，李沐風這才知道堂姐為了自己，打了人家孩子。堂姐和圓同學的姐還是同學，她們彼此應該也弄得不愉快。

圓同學的母親到學校找老師，然後老師把李沐風叫去嚴肅的批評，李沐風又無奈躺槍。

一年級，一次課文沒有背過課文，放學幾個學生被老師給扣留了，不允許回家吃飯，李沐風就是其中的一個倒黴蛋，放學後扣留的人只能可憐兮兮的被鎖在教室。

被鎖在教室，大家也沒有背課文，而是無聊的嬉鬧玩耍。

直到吃完飯的學生來學校，被扣留同學也都餓的難受，趴在桌子上一動也不想動，失去了精神活力，像一條條可憐的小狗。

有被扣留的同學，他的鄰居或朋友會給他帶飯吃，從窗戶遞進來，李沐風坐在座位上眼巴巴的看着，好生羨慕。

令李沐風意外的是，堂姐竟然也給他帶了飯，李沐風很好奇堂姐怎麽知道自己被扣留。

估計是有同學告訴堂姐的吧，班裏有同學把門抵住，不讓把飯送進教室，說：“他們被扣留了，老師不讓吃飯。”

于是有人爬窗戶，從窗戶遞進來，有人說從窗戶遞飯不吉利不能吃。

堂姐拼命用力把門抵開一個縫，把盛飯的缸子遞給李沐風，李沐風吃驚，膽怯的看着她憋紅着臉抵住門的樣子，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李沐風吃完那缸裏裝的餃子，頓時肚子就不餓了，渾身也有了力氣。

結果那老師來了後，有人告密，知道被扣留的學生有的吃了送來的飯。

于是老師把吃了飯的人叫到面前，讓把手伸出來，然後用那根細竹鞭打手掌。

李沐風被叫上去，那老師冷峻的看着李沐風問到：“誰讓你吃飯的。”

膽怯的李沐風瞅着老師，不敢說話，然後就感覺手掌火辣辣的疼了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