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兩孩子一周歲了,邱員外特地在鎮上擺酒席擺了兩條街,誰都可以吃,免費吃,一旁有負責不停添菜的人。
這時有兩個小子帶着一漂亮姑娘往裏面走去,小葉子立馬攔住上下打量那姑娘,總覺得這姑娘有些眼熟啊,“慢着,你們幾個幹嘛去啊,沒見外面都忙着呢。”
門子趕緊解釋,“這姑娘說是要見見咱家少爺。”
“咱們少爺是說見就能見的?”小葉子仔細打量着這姑娘,越看越眼熟。
唉......到底是什麽時候見過來着.....
小葉子攔着不讓人家姑娘進去,倒是安其羽出來招呼客人時注意到了這漂亮姑娘。
安其羽看看這好看的姑娘打扮得很是樸素,一雙細長的手像柔嫩的白芽,可好看了。
“你是?”
“我叫豔兒,找邱公子借點盤纏,”豔兒姑娘打量了安其羽一番,“你就是邱公子娶的那個農家小哥兒吧。”
“農家怎麽了?你看你一身風塵味。”巧兒以為這女人在鄙視少夫郎的出身,連忙替他說話。
小葉子恍然大悟,對,豔兒姑娘,縣城裏的豔兒姑娘,自家少爺以前去縣城總要去那聽曲的。
“我确實是風塵裏出來的。”面對巧兒姑娘的刁難,豔兒姑娘大方的回道。
這番話馬上提醒了安其羽,“我知道了,你是縣城離花坊的豔兒姑娘,邱十瑳以前常去你那裏聽曲兒。”
說着安其羽聲音低了些,“後來你們那裏失了火,聽說你們都跑了。”
“對,我跑去了西邊,做生意很成功,就是差點銀兩幹票大的,”豔兒姑娘笑嘻嘻的沒個正經樣,“這樣好不好,你讓邱十瑳再借我一萬兩,聽說邱十瑳很聽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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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其羽和巧兒都被她口中的‘一萬兩’驚到了。
“我呸,你誰啊就借你一萬兩。”巧兒反應過來罵罵咧咧的。
“你借一萬兩能還嗎?”安其羽有些好奇,看她這胸有成竹的樣好像真的能成功一樣。
“不能保證,行商嘛,有賺有虧,虧本的連命都沒了,哪還能惦記着回本呢。我如今主要是做販賣馬匹騾子的生意,倒買倒賣掙個差價。”豔兒可沒完全的把握說一定能賺錢。
“你也是可笑,不能回本你還讓人借你一萬兩。”小葉子咋咋呼呼的聲音很快把其他人引過來了。
“我在問你們家少夫郎,你別多嘴,”豔兒不卑不亢,“你們邱家之前被流民搶走的財寶,我聽說還有兩萬多兩沒找回來對吧,能被流民搶走還不如借給我呢。”
“豔兒姑娘,兩年不見,你倒是越加美豔動人了。”邱十瑳突然從旁邊冒了出來。
“我趕時間,邱公子且說借不借吧。”
邱十瑳看着自家小夫郎,“看你,你說借不借?”
“問我?”安其羽慌張了,“一萬兩的數目你問我?”
“正好試試看你有沒有做生意的好運,你借了出去,她成功了,那咱們可以收回幾倍的銀兩。她失敗了,那咱們就損失一萬兩。”
安其羽一聽到‘一萬兩’就頭疼了起來,“我做不了主。”
“那我做決定,不借。”邱十瑳準備打發人走。
“別別別,等等啊,”安其羽又有些心癢癢,“這不就跟去賭坊豪賭一個道理嗎?賭輸了确實挺慘的,萬一贏了呢?”
說起來,安其羽已經兩年沒賭過了,這時心癢難耐。
“夫君,這個豔兒姑娘信得過嗎?”
“沒有絕對信得過的人,”邱十瑳故作神秘,“能不能有識人的本事,就靠你自己了。”
“我.....我萬一把銀子借出去了,公爹會不會罵我?”
“現在家裏的賬大部分歸咱們管,怕他做什麽。”
安其羽很糾結,最後小聲問豔兒姑娘,“外面很亂,神出鬼沒的強盜就能讓一支商隊覆滅,你一個姑娘家家的能在外面做生意?”
“這個你不用怕,我男人就是從盜賊手下三番兩次活下來的人,一個能打一百個,他還有一些忠心耿耿的手下,”豔兒誇張地說道,“不過這也是有風險的,所以我們準備幹次大的,然後在邊界地段安定下來。我男人的商隊十日前在咱們這府城裏賣騾子賺了很多銀錢,我們這回準備去販賣那些上好的馬匹,如今唯獨缺一點本錢。”
也是因為這一點,豔兒姑娘才厚着臉皮來找邱十瑳這個老熟人。
“你有男人了?”
“怎麽?你以為我身子不清白就不能再嫁人了?外邊不像咱們這裏,不在乎這些貞潔的事。”
“沒沒沒,我沒別的意思。”安其羽馬上解釋。這豔兒姑娘雖然在那種地方待,可眼界和胸懷不是這裏的人能比的,安其羽倒是很看好她。
看着風采照人的豔兒姑娘,安其羽想了許久決定道:“行,我就借你這一萬兩。”
“老爺,這少夫郎一下就借出了一萬兩,還是借給一個風塵女子,實在是不像話。”衛充老管家擔憂這兩個孩子以後敗家。
邱老爺聽了自然是火冒三丈,可最終還是忍了忍,什麽也沒說。
在邱老爺心中,那種風塵女子是沒有信譽可講的。只是既然這家裏的生意要慢慢交給邱十瑳和安其羽,邱老爺也不準備為難兩個晚輩。
“年輕人免不了走彎路,識人不清犯下大錯也是有的。”邱老爺十分确信這一萬兩就要打水漂了。
——————邱家孫子孫女一歲多的時候邱員外和林琇開始張羅着要給他們請先生了。
“娘,這麽小呢你急什麽?”邱十瑳吊兒郎當的,覺得老爹老娘太緊張了。
林琇精氣神好了些,笑道:“聽說柳家村出了一個神童,三歲就能背詩。咱家孩子都快兩歲了,現在給他們找先生剛剛好。”
“你就是念書念晚了才這麽沒前途成個廢人,”邱員外指責邱十瑳,“這兩孩子我來教導,非得教出一個榜眼探花來。”
教書先生來了後,兩孩子哭天搶地的要抱抱,邱十瑳和安其羽互相對視一眼,飛快溜走,終于可以甩掉這兩個小惡魔了。整日兩夫夫不是對着賬本就是對着孩子,這次孩子被困住,兩人樂得自在。
“太好了,終于不用一天到晚盯着咱兩了,”邱十瑳拍拍衣裳,“怎樣?咱們去賭坊玩兩把去。”
“那下注聽誰的?”
“當然是聽我的,我是你夫君!”
“別拿這句話壓我,你要是不聽我的我就休了你。”安其羽嚣張的說道。
“沒聽說過夫郎休夫君的。”
“豔兒姑娘和我說過,她們那裏就有,還不少,我才不怕你,她們那裏還有夫郎打夫君的,不聽話就得挨打,你怕不怕。”
“怕,我都快怕死了”。邱十瑳嬉皮笑臉的。
剛出門準備去賭坊逛逛的兩人就被一慌慌張張的人給撞倒,擡眼一看,是小葉子。
“小葉子,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爺,出事了,”小葉子很是氣憤,“該死的,那孫百蓁竟然考上了,成了舉人。”
“舉人?”邱十瑳張大了雙眼,“好家夥,我大姐夫考舉人考了兩次才中,這孫百蓁夠厲害的啊,一次就中。”
“舉人就舉人呗,有什麽了不起的,咱們大姐夫還是進士呢。”安其羽拉着夫君往賭坊裏去了。
自從孩子們請了先生,沒了孩子們纏着,安其羽和邱十瑳又‘舊疾複發’,開始了好賭的毛病。
林琇和邱老爺唉聲嘆氣,這倆人怎麽這麽不懂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