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第四周周一，商泉在浮華科技的股票上已經累計砸了整整兩百萬。
周一九點，“百萬答題王”發布升級消息後，股票一路上漲，因為尚且不知道升級的是什麽，許多人還相對比較謹慎，收盤時分，浮華科技今日漲幅僅8.8%，沒到漲停的地步，但趨勢很好，數字很吉利。
等到第二天，大家都體驗了新玩法以後，浮華科技幾乎是一開市就漲停了。
這樣漲停了三天。
到周五，商泉的兩百萬變成了三百萬。
這個數字讓商泉很高興，但她同時也想嘆息，她最近查了海市的房價，三百萬，還遠遠不夠，更不要說，這三百萬裏，還有王齊歌和秦晏的那兩份。
對于與浮華科技簽約拿到的一百八十萬，商泉的打算是一分為三，但她和王齊歌的賭約尚未結束，王齊歌那份暫時是屬于她的，她一直在等這位少年完成賭約，把所有屬于他的那份錢全部還給他。秦晏那份，商泉和他提過，雖然他百般推拒，商泉仍準備要給他。
目前，已經到手的一百五十萬商泉通過股市賺回來了一百五十萬。在合約結束後，商泉的兜裏其實只有兩百多萬。
商泉掰着手指數着最後的幾天日子，王建國就來了電話，并且給商泉的郵箱發來了一份補充協議。
商泉看了一下，是合作繼續的意思。
在甲乙兩方任何一方沒有提出終止協議的情況下，協議繼續生效。另，任何一方提出終止協議，第二天即刻生效。
這份補充協議正合商泉之意，她欣然應允，并于第二天前往浮華科技簽名。
十一月平穩過去。
十二月，海市更冷了。
商泉用答題賺到的錢給家裏人買了羽絨服，不貴，五六百一件，四個人，也就花了兩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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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脫掉了棉襖和一件毛衣才把羽絨服穿上，她摸着輕薄的羽絨服，眼眶微熱，“你這孩子真是……好不容易賺了點錢，攢着上學的時候話多好，做啥偏要給我們兩個老人家買衣服！”
語氣是責怪，但商泉知道，外婆心裏別提多高興了，但也很心疼她。
商泉上前抱住老人，“我有錢呢外婆，我不是說過嗎，要賺很多很多錢，讓你和外公、媽媽都過上好日子！”
早在一個月前商泉有計劃地讓外公外婆知道她在通過答題游戲賺到了錢，之後她每隔一周就會讓他們看她的後臺收益和銀行儲蓄卡餘額，到十二月，她的卡上也有幾千塊，她可不敢這幾千塊是她賺得零頭，主要怕兩個老人吓壞，還是徐徐圖之，讓他們慢慢接收到家裏有錢的事實吧。
哪怕商泉只是“賺了幾千塊”，商家二老還是特別驕傲，兩人最近最常做的，就是穿着商泉給他們買的羽絨服和鄰居唠嗑，“我們小泉那是真有出息！”已經成為了二老最近的口頭禪。
十二月中旬，商泉在“閑庭信步”咖啡館裏，見到了打電話給她，自稱是“純真男孩”經紀人的男人——汪明偉。
他穿着一件黑色運動羽絨服，平頭，粗犷，魁梧，戴着一副與自身氣質格格不入的無框眼鏡，遮掩了幾分兇神惡煞的氣勢。
上周接到他的陌生來電以後，商泉就問了無所不知的度娘，“純真男孩”的經紀人确實叫汪明偉，商泉也查了他的照片，确實也沒錯。
商泉是提前到的，在大廳裏确認了來人，才現身與他見的面。“您好，不知道您找我，是什麽事？”說必須面談，而且還必須是在私密性較強的包廂裏。
還好“閑庭信步”有包廂，其中一間商泉後來幾乎天天在裏面直播答題，自家地頭，熟悉，安全。
咖啡也是商泉提前點好的，她閑适地喝一口咖啡，靜待對方說明來意，“我想請商泉小姐當我們姜印琛的家教。”
“姜印琛？‘pure boys’的姜印琛？”商泉做足了功課，“pure boys”，也就是“純真男孩”，五年前出道，如今已是演藝圈炙手可熱的男團，四位成員也各自擁有千萬粉絲。
這個“姜印琛”，是四個裏最火的，商泉饒有興味地看着汪明偉遞過來的照片，沒錯就是她在微博上看到的，但如果她的理解能力沒有問題的話，“姜印琛”在微博上節目上可都是超級厲害的學霸人設呢！
演藝圈裏名不副實的人很多，商泉不想深究姜印琛的學霸人設是真是假，只是問汪明偉道，“什麽樣的家教？”
“二十四小時專屬家教。”汪明偉說着，遞上一份合約。
商泉接過，所謂的二十四小時專屬家教，字面意思，二十四小時，只要姜印琛想學，她這個家教就得教！
簡直就是霸王條款！這是家教還是保姆？還二十四小時？
商泉一目十行地看完合約，沒漏看薪資一個月一萬、聘任時長六個月和各種苛刻的保密協議。
合上合約，商泉簡直想笑，但她好歹維持了一下表面的禮貌，只冷淡地開口問了一句，“汪先生覺得，這份合約裏哪個條款對我有吸引力？”
汪明偉皺眉，“商小姐的意思是？”這是嫌錢少？這姑娘小小年紀竟然如此貪得無厭？
他看向商泉的眼光多了份厭惡。
“汪先生還是不要欺負我不懂你們這個圈子的規矩。我就問一句，不知道您請的是保姆，還是家教？”
對于商泉這樣的質問，汪明偉有幾秒鐘的窘迫，但在圈子裏縱橫多年，應變能力也不是練假的，很快就調整過來，“不知商小姐何出此言，當然是家教。”
“哦，一萬塊，每天幹滿二十四小時，我覺得更像保姆，或者看護咯。”商泉真的笑了，嘲諷的笑。
這位汪經紀人擺明了欺負她不是這個圈子的人，不知道圈子裏的行情，還怪她嫌錢少！商泉也就沒必要客氣了。
別怪商泉準備做得足，她向來是有備無患的個性，而且習慣了每天吸收一些新資訊，保證自己千年的靈魂，依然如同孩童一般有趣。
從汪明偉說自己是“純真男孩”的經紀人，有事找她面談，商泉就已經設想了無數種可能，為了縮小範圍，她上網查閱了“純真男孩”的基本信息，駕輕就熟地在各大社交媒體網站混了一圈。
四個少年，十三四位的年紀就出道了，剛開始的兩年不溫不火，直到第三年的一次全網黑又全網洗白後，徹底火了，姐姐粉、媽媽粉、奶奶粉遍布網絡，迷妹加起來都能繞地球一圈。
姜印琛是四個裏最小的，今年和她身體的年齡一樣，十七歲。他的其他三位組合成員，分別于兩年前和一年前高考完，一個去了北電，兩個去了上戲，明年就該輪到他了。
所以很容易的，商泉結合了一下自己身上最大的标簽，以及對外的窗口直播答題，猜測到汪明偉的來意，應該與幫助姜印琛高考有關。
果不其然。
汪明偉提出了“二十四小時家教”的合約。
商泉相信汪明偉在給她打電話之前一定也詳細了解了她的情況。
父早死，母癡呆，與兩位老人住在一起，家境貧寒，生活拮據，曾經是癡呆兒，病好後智慧遠超普通人。
對王明偉來說，她的家境貧寒是好事，這意味着不需要花太多錢就能請到她這個二十四小時的“保姆”。
父早死母癡呆也是好事，一個沒什麽後臺的小姑娘，哪怕他們最後談不攏，也不用擔心她去哪裏爆料，一個是幾年來一直保持着三好少年形象的大熱愛豆，一個是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小姑娘，孰是孰非一目了然，網絡世界，大部分時間，都是誰的流量多誰就是對的。
小心“純真男孩”的粉絲一人一口唾沫，不小心就淹死了她。
可惜，汪明偉大概忘了，這個流量時代，和明星一樣賺錢的，還有主播，商泉不是主播，但一直在直播。
商泉的流量比“純真男孩”的姜印琛少了不知道多少，但她也是有流量的人。以她今天的流量，她一天的收入都是汪明偉合約裏月工資的好幾倍。
所以，她是瘋了才會簽下這樣不合理的合約嗎？
根據商泉查到的資料，有據可循的“二十四小時家教”最早出現在十年前，路影帝為了打好基礎向國際市場進軍，每個月花五萬元請了一位二十四小時的貼身英文家教。
十年，當年只要五毛錢的小布丁雪糕現在都已經漲價到一塊五還不止了，汪明偉想請她當家教，至少也得每個月十五萬才算有誠意吧。
商泉和汪明偉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他确實是看了商泉的答題視頻找到的她，但顯然，他尚未透過視頻看到本質。
在網上大火的視頻裏，這個姑娘也就是個看着漂亮的軟妹子，頂多就是比別人聰明了點，又博學了點。
也不是非她不可，只是……
姜印琛的高考等不及了。
姜印琛是“純真男孩”裏最小，也是人氣最高的，工作最多的。當年公司根據“純真男孩”四個少年初中時期各方面的表現給他們添加了學霸人設的标簽，也算是貼合現實的決定，他們初中的成績都很不錯，中考也都考得很好。
可關鍵那會兒他們沒現在那麽紅，還是有時間學習的。紅了以後，姜印琛忙到連睡覺的時間都沒了，學習？別開玩笑了！他寧願這孩子有時間多睡一會兒別累壞了身子，不然談好的工作該怎麽辦？
整個高二都奔波于各地，等到高二的成績出來，幾乎門門紅燈，汪明偉被吓到的同時，不得不正視姜印琛成績急劇下滑的問題。給他請了家教，各科的，三個多月下來，也沒補上幾次課。
汪明偉又想着給姜印琛找個學歷好點的助理，助理與家教于一身，多好！想想很美好，顯示很骨感，他找的也都是些985、211畢業的大學生，可面對高考卷，還是慫了。要麽就是“這些知識不碰好多年了”，要麽幹脆直說“我就數學好”、“我就英語好”。
這樣前前後後換了好幾個助理，兩個月裏，幾乎沒有成效。汪明偉是真的下定決心，要好好給姜印琛找一個專職家教！正好，他就看到了商泉。
手下的人把C站的視頻播給他看，他一時竟然看呆了，一個個短小精悍的視頻，一不注意就看了好幾個，汪明偉被這個姑娘驚人的知識儲備量震撼了。
當即拍板就是她了，并讓人調查了這姑娘的資料。
資料拿到手，看到這姑娘的窘困的家庭情況、毫無後臺的背景，汪明偉大喜，覺得這次是撿到寶了。
這樣的小姑娘，給她一個月一萬，他們的家的情況得好上多少，這姑娘到時候別直接謝天謝地，對他感恩戴德！
想得挺美，但萬萬沒想到真實的商泉對他是這種态度，和他預想的完全不同。
落差賊大。
汪明偉心裏也過不去。
商泉的态度也很堅決。
有一點大家倒是挺一致的，既然談不攏，也就沒有必要談下去。
不歡而散。
商泉不是非做什麽“二十四小時家教”不可，回去之後，她照舊白天炒股，晚上答題，賺錢賺到飛起，午飯後還能睡個午覺，日子舒服得可以！
反觀汪明偉這邊，就不怎麽順利，他又陸續見了幾個家教，沒有合适的。
願意的能力差，一張高三綜合卷就做得七零八落。
不願意的理由就更多了，二十四小時？做不到！一萬塊月工資？拜托太少了吧！
二十四小時只不過聽着可怕，實際上姜印琛也是要工作的，他工作的時候還能學習，那段時間不就可以休息了嗎？
再看一萬塊月工資，這個價汪明偉确實是往低裏開的，但價格好商量，主要看人值不值。
轉一圈回頭看，還是商泉最合适。
汪明偉端正了态度，又聯系了商泉。
走到現在這個位置——當紅男團的經紀人，汪明偉确實被商泉這個姑娘氣得夠嗆，但他同時也看得清楚，商泉是個人才，是最合适的人選。
如果他爬得再高點，可能就沒辦法那麽快地轉換心态了。
不過還好，現在的汪明偉，頭腦還很清醒，清醒地知道怎麽做才是最有利的。
他給商泉打了電話。
商泉拒接了前兩個電話，第三個，她接了。
商泉沒汪明偉那麽累，還要想前想後的。汪明偉開出的價格商泉是一點瞧不上，但她後來腦子活絡了一下，她看上了汪明偉這邊別的東西。
姜印琛所在的高中——華安私立高中。
上學，上好學校，最麻煩，不但要有錢，還得有關系。
商泉在這裏認識的人不多，硬要找關系還是有，比如秦家的秦大，但現在有現成的關系找上門，她何不好好用一用？
還是“閑庭信步”咖啡館的包廂，還是商泉和汪明偉，還是兩杯冒着熱氣的咖啡。
商泉的姿态比上一次更放松，臉上是輕松的笑容，“汪先生又來找我，想必是想清楚了。”大概是因為她知道自己今天站在高處。
頭一次，汪明偉自視甚高，沒好好看清他和商泉之間的形勢，這一次，想必他看得很清楚了，這一場裏，誰才是有資格談條件的人。
汪明偉點點頭，并不因為此次的形勢颠倒而有很大的心理落差，他在圈子裏摸爬滾打那麽多年，什麽樣的人沒見過，商泉絕不是最逮住機會拿腔拿事的那個。“每月一萬塊如果商小姐覺得太少，我們可以酌情增加，兩萬怎麽樣？……”看商泉笑着的臉上沒有一點開口應下的意思，汪明偉又往上加了一萬，“三萬？……”
“汪先生！”不想和汪明偉玩猜數字的游戲，商泉微笑着打斷汪明偉的話，“錢不是問題，我有一個請求，汪先生不如先聽一聽如何？”
說的好聽，請求？
他看是條件吧！
這姑娘一手的坐地起價玩得真溜！
汪明偉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但既然已經再次把人約出來了，汪明偉就是存了拿下的決心，抿了抿唇，他說，“不知道商小姐的請求是什麽？”
“姜印琛是在華安私立高中念書吧？為了更好地了解姜印琛的學習氛圍，我建議，汪先生給我辦個入學手續吧！”
商泉了解過，華安私立高中作為海市數一數二的私立高中，無論是師資配備還是教學成績，都不比公立學校差。私立高中意味着更有錢，教室宿舍更漂亮，教學設施還更先進。
“你？”汪明偉詫異。
“哦我忘了說是嗎？但汪先生應該也查到了，我今年十七歲，正是讀高三的年紀。”
扁桃體發炎的第四天，狀态好多了~
4.10修改了一些細節，語言、表情、動作之類的，劇情沒有變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