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商泉：“哦我忘了說是嗎？但汪先生應該也查到了，我今年十七歲，和姜印琛一樣，正是上高三的年紀。”
商泉表達的意思很明确，她要去姜印琛所在的華安私立高中上學。
汪明偉不蠢自然也聽懂了，但她憑什麽認為他會幫忙？就因為他需要她這個家教？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他慢慢笑起來，“恕我直言，華安不是随便誰都能去上的。”
“我知道。”商泉點頭，“但汪先生的話，絕對可以讓我進去。”
商泉說得篤定，好似話裏有話，汪明偉幾乎要懷疑她知道了什麽。
“明人不說暗話，汪先生能把姜印琛弄進去，肯定也能把我弄進去。”商泉已經不耐煩和汪明偉兜圈圈了。
這句話觸到了汪明偉的雷點，他厲聲說道：“商小姐請注意用詞，我們小琛是自己考進去的。”
“是啊，我知道，姜印琛中考成績很漂亮，可以去海市前十的公立高中吧？但我猜，他最後去這家華安私立高中，恐怕是汪先生和您團隊的意思吧？”商泉撫摸着陶瓷咖啡杯的并不光滑的表面，裝似随意扔出自己的推測。
雖然是推測，但參考了當時各方的信息，與真相絕對接近。
她怎麽會知道？汪明偉有點慌，他瞥到商泉的演技，覺得這雙眼睛黑色發亮，亮得吓人。
姜印琛中考成績不錯，原本是被一所市重點錄取，但公立高中特別強調出席率，考慮到“純真男孩”當時已有走紅的跡象，汪明偉和姜印琛及他的家人商量後，還是讓他去了華安私立高中。
入學事宜由汪明偉一手操辦，誰也不知道，華安的教導處負責招生工作的老師是他的大學室友。
華安本來就設有專門的藝人班，班級裏多半是已經出道的藝人和即将出道的練習生。姜印琛也是符合華安錄取要求的，入學辦得并不難。
事情辦完後，汪明偉對外只說是華安先向姜印琛伸出了橄榄枝，他們綜合考量了“純真男孩”未來的發展計劃和姜印琛本人的意願，才決定去的華安。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只有汪明偉和他那位室友知道，他實在想不出，商泉是如何得知的，但他也不敢去問，便只好應下商泉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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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答應商小姐幫你想想辦法，但最後錄不錄取不是我能說了算的。”
“當然。”入學搞定。
“還有第二條，”商泉接着說，“二十四小時随時待命我做不到，晚上九點到早晨六點是我的睡眠時間，雷打不動，希望合約裏也寫明。”
“你！！！”晚上九點到早晨六點，九個小時的充足睡眠時間，去掉着九個小時，還算二十四小時？汪明偉覺得這姑娘過分了，“我們小琛工作那麽忙，學習的時間都是擠出來的，請你是為了遷就他的時間，不是他遷就你的時間，請商小姐搞清楚主次，不要本末倒置了！”
商泉摸了摸下巴，“汪先生，姜印琛工作到九十點那麽累了？您确定還要他熬夜學習？如果他晚上九點到早晨六點這段時間空着，我認為他應該好好睡覺補充體力和腦力。”
這麽說也有道理。
汪明偉竟然不自覺跟着點頭了。
“您這麽想就對了，相對的，早晨六點到晚上九點，我願意準備着，幫姜印琛補習。”只好勉為其難犧牲一下午睡的時間了。
“還有第三條……”
竟然還有第三條！汪明偉的臉色又黑了。
商泉就當沒看見，繼續說，“薪資的話，一個月十五萬吧，但我不能離開海市，如果有外務，視情況而定，去的話另外算錢。”
聽到第三條的汪明偉已經心累，“……商小姐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看不看得起自己，是我自己決定的，就不勞王先生操心了。不過我建議汪先生不要急着拒絕，在您為我創造上學機會的時候，我不介意先讓姜印琛體驗一下我的家教科，歡迎來電。”
看在上學問題輕松解決的份上，她願意先讓姜印琛體驗一下。
“好。”
合約暫時就沒簽，汪明偉當晚就打電話聯系了在華安教導處的室友，說了商泉的情況，挂掉電話，他怎麽也沒回過味來。
汪明偉辦事速度很快，一周後她接到汪明偉的電話，讓她隔天去華安私立高中做一份摸底試卷，同時汪明偉說得很清楚，這份試卷并不是入學考試。
商泉知道汪明偉沒盡全力，不過一個考試的機會對她來說很夠了，商泉相信任何一個學校只要見識到她的成績，沒有不要她的，絕對還是搶着要！
她可是寶。
漏撿了可是要哭的。
悔不當初的大哭那一種。
海市的私立高中不算多，華安私立高中絕對是名聲在外、名列前茅的一所。
聽說有錢人家特別願意送孩子去華安，哪怕孩子再不愛學習，成績再爛，花一筆錢把孩子送進去，兩年時間專攻語言，把雅思托福考出來，等到差不多的時候，就直接把人打包送出國。
成績好的學生也願意去華安，這裏一個學期的獎學金就有幾萬，邊學習邊賺錢，豈不妙哉！還有各種對于年紀前十的獎勵和特權，聽說華安的學校生活，和公立高中相比，特別多姿多彩！
這正合商泉的意，她上學可不是為了學習，是為了……感受學習生活，感受青春萌動。
隔天是周五，商泉按照約定時間到達華安校門口，在門衛處電話聯系了汪明偉給的電話，教導處的吳正波老師。
吳正波老師看着挺文氣，但話不多，把商泉帶到一間空教室，給了她四張卷子和一句“我三個小時後過來，想上廁所自己出去，教室有監控。”
“好的。”商泉乖巧應下。
四張卷子做三個小時，也就是180分鐘？商泉粗略地翻了一下手裏的四張卷子，每一張卷子上都寫着考試時間120分鐘，所以這是難為她？
不過無所謂，商泉依次在四張卷子上寫好自己的名字，飛快地答起題來。
直播答題這麽久，試卷答題還是第一次！
并不比直播答題難啊！
根本不需要三個小時，兩個小時商泉就寫完了四張卷子，手機考試前關機交給吳正波老師了，沒辦法直接聯系吳老師過來收卷。
想起吳老師說過他電腦可以直接連線這間教室的監控，商泉摸着下巴想了一會兒，她該如何表現才，能吸引吳老師盡快過來。
事不宜遲，她收拾了考試用筆袋，把答完的試卷和答題紙分開放好，起身在空教室裏溜達起來。
這是一間真·空着的教室，除了該有的硬件桌椅以外，軟件啥的什麽也沒有，太無聊了，商泉幹脆走出了教室，關了教室的門。
華安的門使用電子卡，這間空教室應該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權限開的，做完的試卷就放在封閉的教室裏，等吳老師過來，一目了然。
外頭的空氣比裏頭的新鮮。
冬日下午的陽光看着很暖，吸引着商泉走到陽光下。商泉不敢走遠只沿着教室走廊走到盡頭，盡頭毗鄰籃球場，有三兩男生正在打球，而更遠一些的綠茵操場上，似乎正在進行足球比賽，穿着不同顏色球衣的兩支隊伍，紅色與藍色，在大片的綠色中交錯，戰況激烈。
秦家人不乏有熱愛足球競技的，商泉也曾經跟着看過不少球賽，這兩支隊伍之間的競技雖然不如專業球隊精彩，但也青春活力肆意飛揚，有另一種吸引人看下去的魅力。
商泉就這樣依靠在欄杆上看了半個小時，距離離開兩小時三十分，吳正波回到教室，身旁跟着一個男生，陌生又熟悉的臉孔。
看到商泉在門外，吳正波面容嚴肅地質問，“你怎麽在外面？”
商泉據實回答：“我提前完成了試卷，不知道如何通知您，教室裏太悶了，我就走出來吹吹風。”門關了，試卷很安全。
這句話才讓吳正波驚詫，“提前完成了試卷？”他嚴肅的臉上眉頭蹙成了“川”字，只有他自己知道，商泉的回答意味着什麽。
——他給商泉的卷子不是前不久剛剛考完的二模卷，二模卷的答案網上都有了，吳正波考慮到萬一商泉是“有備而來”，把答案都背好了過來的，為了避免成績不真實，吳正波換了另一套試卷。
高三第二學期嫌少有學生轉學過來，商泉的入學請求無疑加大了他的工作量，汪明偉與他情分不一般，既然提了，面子總是要給的。吳正波應下了商泉的入學請求，答應給她安排一場摸底考試，但卻并不耐煩為商泉一個人準備一份新的試卷。
本就存了點為難商泉的心思，吳正波後來幹脆拿了競賽難度的試卷，還只給了三個小時，預想是完成都難，更別提拿高分了，可這個商泉，竟然真的做完了？！
吳正波還是不敢相信，他用門卡打開教室，大步走向放着試卷的桌子，他是數學老師，就先拿了數學試卷來看，正反兩面粗略看過去，竟然沒有錯的？
急切地想要把試卷拿回去批改好核算出商泉的分數，吳正波交代了一句讓商泉不要走等他通知，就拿着試卷匆匆走了。
留下商泉和這個跟來的男生。
“你就是商泉啊！你好我是姜印琛！”男孩陽光帥氣，笑起來右側臉頰還有一個小梨渦，怪可愛的。
原來他就是姜印琛，她的服務對象，商泉馬上想到了工作，問姜印琛道：“你現在有空嗎？”有空的話就可以開始第一節家教體驗課了。
并不知道商泉的想法，姜印琛看起來對商泉并無防備，“有啊，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工作安排，聽偉哥說我的家教老師今天會過來華安，我就來上學了。”活潑可愛小奶狗的既視感。
等等，姜印琛來學校是為了看她？不是為了學習？
這目的偏得很厲害啊！作為家教，商泉表示有些焦慮。
作為個人，商泉還是挺高興的，“那見到我覺得怎麽樣？”和姜印琛聊天不會覺得累，他整個人洋溢着一種青春的朝氣。
在圈子裏五年，姜印琛一定并不是商泉看到的那麽簡單，可他展現出來的“純真”卻真實不做假。
商泉想，大概明白為什麽姜印琛會是“純真男孩”裏最紅的一個了。
“雖然我看過你的視頻了，但見到真人還是覺得好神奇！你怎麽會那麽小？？？”姜印琛的“小”字小得很誇張。
商泉被逗笑了，“小嗎？我們同歲。”
“就是因為我們同歲，但你是老師，我是學生！”
商泉把姜印琛帶進空教室裏，“所以現在要來體驗一下老師和學生的角色扮演嗎？”正好有場地可以用。
“可以嗎？”
“當然。”
吳正波只拿走了商泉的答題紙，課桌上，商泉做的四張試卷還在，“趁熱打鐵，要不我們就從這四張試卷開始吧。”
“好……”姜印琛的“好的”在視線觸及試卷題目後直接沒了。
——這些都是什麽啊？難得那麽可怕！！題目他都看不懂！！！
然後他看向商泉，目光閃爍，一下子那麽難真的可以嗎？要告訴小泉老師他的真實實力嗎？……會不會把老師吓跑呢？
商泉已經從試卷上挑了一道她認為合适的，把題目圈出來以後，商泉把筆遞給姜印琛，笑着說道：“從這道題開始怎麽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