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病好了，商謙回醫院銷假。
同事碰到他，終于有機會當面打趣，“商謙，上次你讓我發你的病人資料，那個叫商泉的，不會是你妹妹嗎？”情妹妹？
沒想到一向冷冰冰的商謙醫生搭理他了，“嗯，我妹妹。”還笑了。
同事像見了鬼似的，“商謙，你別騙我！我不會信的！”
商謙瞬間恢複冷臉，“謝謝你幫我找資料，但信不信随你。”
12月31日跨年，為了吸引更多人參與直播答題，各平臺各出奇招，有的請明星當出題官，有的提高答題獎金。
“百萬答題王”史無前例，當日八場答題總獎金額高達五千萬，其中晚上八點場和十點場獎金最高，分別有八百萬和一千萬。
商泉照例答題直播，為了配合“百萬答題王”的活動，她今日增加參與的場次，從七點場直播到十點場。
本來商家睡覺時間早，商泉是不會晚于九點回家的，但和浮華科技合作那麽久了，對方又給出一口價二十萬，想想大老板是秦二，商泉答應了。
但直播完實在太晚了，回家怕打擾外公外婆睡覺，商泉本意是幹脆就酒店開一間房直播，對外公外婆就說去了商謙家，她特地給商謙打了電話，交代他萬一外公外婆問起千萬別說漏嘴，結果反倒被商謙整個帶回了家，她和王齊歌，還有秦晏。
說來也奇怪，明明在此之前商謙也就是個陌生人，一個看病時認識的醫生，可自他和商泉相認，半個月來，他頻繁出入商家後，商家二老竟也真的把他看做了自家的孩子。
商謙給他們打電話，說跨年準備帶商泉去市區玩一玩，二老沒啥不放心的，只囑咐他們別玩得太晚，小心人多擁擠。
向來商謙也姓商，恐怕這都是緣分。
12月31日這天，商謙和商泉一起在商家吃了晚飯，六點去學校接了王齊歌和秦晏，六點五十準時開直播。
王齊歌慢慢在直播上越來越順口，他已經不再需要去網上找段子，自己張口就能來，聽秦晏說，他平時上課無聊了就寫段子，有時候吃吃飯、打打球有了靈感，都會寫段子。
寫段子沒啥不好，說不定将來王齊歌還能成為“段子大王”，商泉期待着這一天。
跨年“百萬答題王”獎金大放送，題目倒真沒怎麽難，七點場也就一道，問的是冰桶挑戰。
“冰桶挑戰”是為了呼籲社會關愛“漸凍人症患者”，請問“世界漸凍人日”是哪一天？
A.4月14日
B.6月21日
C.3月25日
商泉記得“冰桶挑戰”，大約是在幾年前吧，國外開始流行起這種通過挑戰接力來呼籲社會關愛“漸凍人症患者”的冰桶挑戰，挑戰者才拍攝挑戰視頻後，可以點名幾個人選接力挑戰，被點名的人可以選擇接力挑戰，也可以選擇捐款。
那陣子各大社交平臺上，幾乎每天都有很多人在進行冰桶挑戰，尤其是明星，這也許是一種傳播正能量的方式，也許是一種自我宣傳的方式。
有些人質疑是作秀，有功夫拍視頻做挑戰比如真的給漸凍人症患者多捐點錢。
也有的人認為，被點名卻不接受挑戰的人就是沒愛心。
又有人說了，捐了錢就一定要曬出來嗎？默默獻愛心不行嗎？
各種各樣的言論你來我往，“冰桶挑戰”火了。
商泉想，說起“冰桶挑戰”大家可能多少有些印象，但說起“漸凍人症”，大家卻未必了解。
雖然“冰桶挑戰”有許多争議，但不可否認，他也确實達到了這項活動一開始的目的——呼籲社會上更多的人去關愛“漸凍人症患者”。
報了答案是選項B以後，商泉說，“網絡時代，信息爆炸，有時候我們很容易被別人牽着鼻子走，希望喜歡我的朋友、此時在觀看我直播的朋友，都可以保持內心的善良和寬容，不要随波逐流，不要迷失自己，不忘初心，當你迷茫的時候，你就想一想，我一直以來堅持的目标是什麽，不忘初心，放能始終。”
——我泉泉好哲理！
——緊跟時代大潮流！
——可怎麽辦，我就是無條件無原則地愛你！
——我也是，我的初心就是愛你啊！
新的一年如約到來。
1月1日，人民日報連發三篇報道，“別讓垃圾信息玷污‘知識’”、“別拿創新幌子跨越‘底線’”、“別讓銅臭氣息誤導
‘游戲’”，犀利指出直播答題存在的弊端。
一夕之間，随着上頭的新風向，所有直播答題平臺全線關閉。
好像只是眨了下眼睛，什麽都沒了。
即便商泉早先從秦曜那裏得了提醒，有了心理準備，此時不免也有些傷感，這兩個月來，雖說更多是為了賺錢，但她也玩得很開心。
比商泉更傷感的是王齊歌和秦晏。
王齊歌悵然若失：“不直播小泉你答題了，我該直播什麽啊？”
“直播你講段子啊，你不是已經寫了N本段子了嗎？”商泉拍拍他的肩，“你也是時候獨立撐起一個直播間了。”
“我？我真的可以嗎？”王齊歌還是有點擔心。
商泉笑着問他：“有什麽不可以的？你都沒發現嗎？最近的答題休息時間，你的觀衆都沒怎麽少嗎？”
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是。
直播間觀衆人數多了以後，看着萬位上的數字，個位十位百位的幾個數字，跳動太快，有時候就關注不到了。
既然商泉信他，王齊歌也信自己，“我會好好幹的！”
“我們之前打賭的賭金，我待會兒也會全部打給你，注意查收，一百二十萬！”十一月六十萬，十二月六十萬。
“小泉你說多少錢？一百二十萬？！！！哇哇哇！！！！原來這就是一下子成為暴發戶的感覺！太爽了簡直！”
小小年紀賺了一百多萬，是值得高興一下的，反正都在商謙家裏，商泉沒阻止王齊歌蹦跶。
至于秦晏，他傷感的完全是另外一件事，“小泉，我以後還能常常見到你嗎？”
“能吧，你和小鴿子，有空都可以開找我玩啊！不過年後我準備去上學了，我找了一所高中。”沒說哪所高中，也沒說自己打算考海市大學，商泉眨眨眼睛，一切盡在不言中。
“哦……”秦晏眼裏是遮掩不了的失落。
王齊歌拍拍兄弟的肩膀，滿臉深情，“你還有我，我以後會多住宿舍的。”
“滾！”誰要你。
直播答題戛然而止，如果問商泉的朋友中誰受到的影響最大，那肯定是秦曜。
他可是“百萬答題王”的大老板，平臺關閉，他就少了一項很賺錢的大項目。
商泉早飯後打電話過去慰問了他一下，對方反應出奇的平淡。“早有心理準備。”
确實，想來秦曜也做好了後面的打算。
對方沒事，商泉忍不住揶揄他。“大老板你賺了很多很多很多錢是吧？這點損失都沒看在眼裏！”
“恩，是還不錯。”沒想到他厚顏無恥地應下了，果然是秦二！
雖說事實也是如此。
花了幾億，賺回幾十億，這筆買賣很劃算，再說了，雖然“百萬答題王”停了，但通過“百萬答題王”紅起來的花貓新聞、樂趣小視頻、動音短視頻等軟件都得到大力推廣，成為了年輕人中間最受歡迎的、使用率最高的一些軟件。
既然大老板有錢，商泉的腦筋就轉了個彎，別安慰了，直接談下一筆生意吧，“秦曜，投資我開按摩店吧！”
“好啊！策劃書寫好了嗎？”
“寫好了，發你。”
開按摩店，從秦曜提起，商泉也想了一段時間。
這家店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安頓商家二老。
年後開學，商泉就會住進華安私立高中的宿舍，她的想法是，把二老接到她買的新房子裏。
本來還不知道怎麽開口解釋新房子，但有了商謙，就好說了，可以說是他的。
想來，以二老對他的接受程度，應該不至于抗拒這套房子。
商家二老年紀都不小了，商泉總要把他們放在身邊才放心，還有她媽媽，也需要更專業的照顧，新家附近也有一家不錯的療養院。
她現在賺足了錢，銀行賬戶上還有幾百萬，哪怕她之後不工作也足以支撐他們家正常的甚至是寬裕的開銷。外婆不需要再去那麽辛苦地、早出晚歸地撿垃圾了來養活一大家子的人了，但考慮到讓習慣了有事做的老人一下子停下來休息也未必是好事，商泉便想着，給他們找一個又有事做又不累人的活兒。
按摩店正好。
商泉給秦曜的策劃書裏，寫得很細。
地方她屬意新房子附近的沿街商鋪，位置不需要太好，也不靠這家店賺錢，不虧就行，主要二老日子過得充實開心。
店鋪設計，她要求至少有兩間按摩室，布置得舒服些，便于顧客被按摩後可以在按摩床上小憩個把鐘頭，效果更佳。
開業試運營她安排了老人免費體驗的福利，所有六十周歲及以上的老人當日早晨七點可以來預約當日的十分鐘按摩，每日五位，先來先得，同一位老人每周僅有一次免費按摩的機會。
免費按摩只給十分鐘，一方面當然是為了節流開源，她作為唯一一個按摩師，也會累；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老人們好，年紀大新陳代謝變慢，按摩時間太長，也會對身體造成一定的損害，适度才是最好的。
一個月後，正式運營。
正式的價位分老人和年輕人兩種。
老人是十分鐘三十，一次最多十分鐘，年輕人是十分鐘三百，一次最多三十分鐘。
在這個價位後面，商泉特意寫了補充說明。
如果覺得定價太便宜，是因為郊區物價水平确實較市區低一些。
如果覺得定價太貴，不用擔心，體驗過的絕對會回頭。（這一點秦總最清楚不是嗎？（笑臉））
時間她給的是半年後，也就是她高中畢業考取大學後，那會兒她就有時間按摩店和大學兩邊跑了，也有機會把簡單的按摩技巧傳授給外婆，讓她打發打發時間，獲取事業的成就感。
收到策劃書的秦曜很開心，這應該不算是一份合格的策劃書，用語過于口頭話不說，這個按摩店的項目還不一定能賺錢。
可秦曜就是很開心。
他好像，參與到更多商泉的生活裏了。
他立馬找了人去做安排，從買下店鋪裝潢到開業，算算半年時間也差不多。
“百萬答題王”雖然結束了，但并非到此為止，根據上頭的風向，應該是有再開始的可能的。
在此之前，浮華科技另有打算。
商泉接到了王建國的電話，邀請她作為“百萬答題王”排行榜前十的答題者，參與浮華視頻策劃的知識競技類節目——“誰是答題王！”
節目暫時計劃拍攝十五期，反應好也可能追加幾期，拟定用來填補“百萬答題王”第二期複出前的空當，怎麽樣也不能讓直播答題完全冷下去。
暫定十五期給商泉的出場費共三百萬。
這個價，都夠上三四線的明星了，商泉也不去問秦曜有沒有他的一筆，欣然答應。
他敢給，她就敢要。
商泉回頭把這個消息告訴商家二老，二老聽到三百萬的出場費簡直驚呆了，“小泉這不會是騙人的吧？”
商泉笑說，“那外婆外公陪我一起去？”
第一次錄制結束後，二老完全相信了浮華科技的財大氣粗。
得了！這下新房子都不需要解釋了！
三百萬，購買一套新房子了。
年後，商泉上學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