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二百五大腦
二百五大腦
從沒買過的玉突然出現在家,消失不見的零食,沒風也時不時翻頁的書本,這一切都在述說着,家裏不止有許臨君一個人。
午睡睜開眼,許臨君看到天花板上懸挂着一個帶水的葡萄,窗外一陣風吹過,水滴掉落,正正好好滴在自己額頭中間,
許臨君抹掉黏膩的液體,對着空氣喊道:“常玉你不要又玩隐身,收起你的口水,要吃就吃!口水都滴在我臉上了!”
常玉沒有睡覺的意識,許臨君睡午覺,他在吃。許臨君晚上睡覺,他在各個角落留下自己的痕跡,這樣就不會有沒長眼的東西進來吓他。
中午的陽氣足,普通鬼可能需要避一避,常玉是神仙對這些不忌諱,他就只是單純的喜歡隐身吓許臨君。
“這不是我的口水,你不要把我想成是餓死鬼!”葡萄上的水是剛清洗的自來水。
“有地不走,整天在天上飛,你是想要飛出‘牢籠’的鳥嗎?”有了常玉,比一個人住的時候有趣多了,吃飯多一個人,每天輸出穩定的話也不會把自己悶壞。
“你的地太髒了,我才不想走,還費力。”
“地板亮得發光,你不會走路就不要污蔑天天拖地的我。”許臨君收好沙發上的抱枕,撿起一根長發丢進垃圾桶,還好常玉不喜歡用實體,不然地上全是他的頭發,掃都掃不過來。
有人住的地方就有灰塵,許臨君的家不算小,兩間帶衛生巾的卧室,一個帶陽臺的大客廳。他不喜歡陌生人進家門,得了空就一個人拿着抹布到處擦灰。
許臨君忽然想到了什麽,獻殷勤般幫正在剝皮的常玉剝了一顆,對着他一副有鬼的表情,說出自己的訴求,“你有沒有清潔功能?”
“我試試。”常玉沒用過,他也不确定自己有沒有開發出新的技能。他在上面住的地方不用自己打掃,有喜歡搞花花草草的一位朋友,種出了可以清理家的移動綠樹,他當第一 批試驗員免費得到了一顆,效果很好,出售第一天就被搶光。
常玉小聲念着口訣,大拇指在四個指頭上點來點去。是人的時候每天煉藥,成神了每天練習口訣。師父常說他有天賦,多加練習定會奪得一番成功。他自己是非常清楚對這方面有多懈怠,也不打算取得什麽驚天動地的成功,只求每世能找到健康的許臨君。
不練習的後果就是,原本好好的垃圾桶被常玉一陣風帶翻了。
“你多練練,争取能早日為我們的家做出貢獻。”反正也趕不走,不如教他為自己分擔一下家務。許臨君抱着白撿一個對什麽都好奇的“小貓”但沒有壞心眼還能幫助自己的心思,就這樣留下了常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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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玉拍掉想在他果籃拿走自己辛苦洗好水果的手,“你怎麽知道我叫常玉?”
常玉這樣一問,許臨君也不知道從哪裏得知他叫“常玉”了。
記不起清晰的場景,但腦海中一直有個模糊不清的畫面,是常玉向自己做自我介紹。
“你做夢告訴我的。”許臨君咬着手指,苦惱思考一番,最後也不曉得具體是什麽時候。
紫色的葡萄剝完指甲會染色,常玉看着自己指甲縫裏的顏色,記下了這個新鮮事,以後讓許臨君不要買這個顏色的。
他聽完慢半拍的回複道:“我都沒睡覺,怎麽會做夢。”
“原來每天盯着我的人就是你,害得我天天做噩夢!”晚上入睡後許臨君總感到周邊有股強烈的視線盯着自己,他以為是常玉帶回來的惡鬼,一直沒敢睜開眼看,“你不睡覺看我幹嘛?”
“我在看你有沒有被鬼吃掉。”世界上的孤魂野鬼多到遍地都是,有些是低級小鬼,對人體沒有危害,只是找個庇護所。而有些算不上什麽高級鬼,心中卻總有想要吃掉“收留”自己房主的想法。
和常玉聊天的許臨君腦子總是轉得很快,一下就聽清他話中的意思,“原來除了你還有鬼在我家!”
“有過一個,但被我吓跑了。”在吃東西的常玉不僅接收信息慢,理解也慢,他把剛塞進嘴裏的一顆頂到口腔內側,反駁道:“我不是鬼!”
“我知道,你是僵屍。”是人是鬼還是什麽,許臨君不知道,不害人就不害怕。
紙巾擦不掉指甲被染上的顏色,常玉把剩下的推給許臨君,試圖跟他說明白自己的身份,“也不是僵屍,是神仙!”
許臨君才不是一個個地剝皮,他捏住圓潤飽滿的尾部,拔下來帶開口的地方放進嘴裏,用力吸允,果肉和外皮就一分為二。
“你的身體分為三個部分,一個是鬼,一個是僵屍,一個是神仙。”許臨君用紙把流到手腕的汁水擦掉。
“沒有三個,只有一個,是你的常玉!”常玉換了種水果研究,他拿着一個外表坑坑窪窪的橙黃色帶有刺鼻味道的東西。
許臨君已經和他對不上一個頻道了,“我又不是你的主人,怎麽會是我的。”不管是三種中的那種身份,都是會有一個主人。電視劇都這樣演。
“不是主人的那種是你的,而是伴侶。”常玉把橘子丢進許臨君懷裏,“跟你說了你也不懂,還沒長腦袋。”
“這麽大一個地方你看不見嗎?!”和人吵架不要自證,而是讓對方證明并拿出證據,而許臨君根本想不到這一層,“我的腦子很值錢的好嗎?”
“你就是個二百五大腦。”
許臨君聽到現代廣為流傳的詞彙,吃驚道:“你不是封建社會來的鬼?怎麽會知道‘二百五’!”
“從你書桌上的資料上看到的。”常玉沒有偷看別人隐私的癖好,以前他們所有的東西都是一起看,一起讨論,“你看這種東西對你本就不好的頭更加不好,以後還是少看點。”
“什麽東西?我怎麽不知道!”書桌許臨君已經三天沒有踏進去,上面擺放的東西已經在記憶中消失。
“上面寫了你的名字,外面被粉色的紙張包住。”
粉色的東西只有一張,是上班時前臺給自己的,說是一位狂熱粉絲寫的匿名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