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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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凜一夜好眠精力充沛的準備去訓練場上大開殺戒,洗漱完之後,手機嗡的振動了一下,一條陌生短信映入眼簾。
【我是苗觀乘,下午一點左右在上次的咖啡廳見一面吧。】
江凜如約而至。
到達咖啡廳的時候,苗觀乘已經到了,他點了點對面的座位,表情很淡,“不知道你愛喝什麽,點了紀眠之平常喝的。”
“是不是挺好奇我為什麽見你?”
江凜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面前的拿鐵,長腿交疊,“還好,能猜到。”
苗觀乘平靜的望着江凜,一點點扯開過往序幕。
第14章
2014年的夏天, 驕陽似火,路邊的岩石圈灼熱滾燙,土壤幹涸裂縫,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密密麻麻的滲入。
紀眠之剛剛高考完不久, 整個紀家的氣氛不同往日的喧鬧, 靜的讓人心顫, 連和江凜約好的畢業旅行都被一向寵愛她的紀青寺打斷。
“眠之,你媽媽好朋友的兒子今天下午到京港,你去接一下他,航班號我已經發到你手機上了。”
紀眠之捧着一大桶冰淇淋盤腿在沙發上癟嘴無奈的點了下頭, “爸,我都高考完了, 您為什麽不讓我和江凜出去旅游!阿珩他們都出去玩了,就我一個人在家,煩死了。”
紀青寺這幾日忙的焦頭爛額, 整宿整宿的睡不着,面對紀眠之他一貫的隐藏住所有的疲憊, 用力扯出一抹和平常無異的笑容,“眠之聽話,等過陣子, 爸爸親自陪你出去玩。”
打發走紀眠之後, 紀青寺正了正神色,闊步走進二樓卧室,推門。
徐舒婉充耳不聞, 坐在化妝臺前繼續收納自己的首飾, 一只捏着文件的大手突然出現在她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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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多了,你帶着眠之走吧, 上面是留給你和眠之的東西,別回來了。”
黑色長裙妥帖的裹在徐舒婉身上,眉眼精致,眼底毫無波瀾,“紀青寺,你信命嗎?”,她慢條斯理的把最後一條項鏈挂好,關掉收納盒,轉頭輕輕擡眸,“我得親眼看你們紀家遭報應才能走。”
紀眠之不在,紀青寺說話也沒了顧忌,儒雅的臉上劃過一絲焦急,連音量都控制不住的增大了幾分,“現在都什麽時候了,等苗家的人來了,你趕緊帶着孩子離開。”
文件被徐舒婉掀開,一頁頁翻過,目光落在最後一頁的財産贈予說明上,譏諷的開口,“紀先生出手可真是闊綽。”
文件的最後一頁只有短短的一句話:【紀青寺名下的所有財産在去世後均由其前妻徐舒婉繼承。】
紀青寺剛想說些什麽,手機嗡嗡響個不停,他丢下一句,阿婉這個時候就別意氣用事了行嗎,然後匆匆離去,背影是藏不住的疲憊感,頭發也白了許多。
徐舒婉盯着門口看了很久,直到男人的背影徹底消失,樓下傳來汽車啓動的聲音,她才收回視線,順便把已經被捏皺了的文件撕碎,眼都不眨的扔進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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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眠之在大院門口随便攔了一輛車就去機場了,結果飛機晚點,她獨自在機場等了好久才等到苗觀乘。
“喂。”剛下飛機的苗觀乘一眼就看到人群中舉着紙牌的紀眠之,他大步上前,睥睨着蹲在地上披頭散發的少女。
紀眠之挑選的地方很好,有一小縷陽光從玻璃折射在地面上,曬的人暖洋洋的。
她聽到一聲幹淨的少年音,用紙牌擋住頭頂的陽光擡頭,一雙澄澈透亮的眸子倒映在瞳孔中,她慢吞吞的站起身,問,“你就是苗觀乘?”
“不然呢,您頭頂上這麽大一塊破牌子都快怼我眼裏了,我能看不見嗎?還是說這這麽大的機場能有第二個和我同名的?”
一句話攏共沒超過五十個字,紀眠之一下就給眼前這位少爺下了定義。
嬌生慣養,脾氣很大,睚眦必報,的,少爺。比付清允和秦知聿還要難纏的那種,嬌貴少爺。
她撇了撇嘴,把牌子折了折扔進垃圾桶率先往前走,“走吧,少爺,帶你回家了。”
兩個人回家的時候徐舒婉正在樓下看雜志,瞧見并肩走進來的兩個人,語氣薄淡,“阿宥,你回房間,我有話跟觀乘講。”
少女挺直的肩背一僵,頭也不回的離開。
“觀乘,過來坐。”紀眠之走後,徐舒婉沖苗觀乘招了招手,“你媽媽身體還好吧?前陣子打電話聽說胃不太舒服,等過幾天你帶她走的時候把我給你媽準備的補品帶回去。”
“好多了,醫生說好好養着就可以。”繞是來之前被打過預防針,可是冷不丁看到母女兩個如此生分的場面還是有些躊躇尴尬,“阿姨,我媽讓我問您——”
徐舒婉早就能猜到程錦茵會說什麽,合上雜志擺了擺手,“觀乘,回房間休息吧,二樓左手第一間,阿姨有些累了。”
這話的意思就是不走,苗觀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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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眠之剛和江凜通過電話,他們還有三天左右回來。她曲起腿下巴靠在膝蓋上面,有些擔憂的看着房門。
老房子的隔音不怎麽好,紀青寺和徐舒婉争吵的聲音輕而易舉的穿透兩堵房門傳到紀眠之的耳中。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自從那位沒怎麽出過門的苗觀乘來了之後,她爸媽的吵架頻率高到令人發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