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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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浠道:“敢問将軍,可否将那名俘虜的姓名,家鄉何方,家中近況,大致遷往了何處告訴卑職?”

裴闌問:“你還是要去找那封急函?”

不等雲浠答,他在案上鋪開一張紙,提筆沾了沾墨,寫下幾行,交給雲浠。

“最末幾個人名,是我留在塞北,幫忙追查急函下落的探子,你既執意要為雲洛平反,可以找他們幫忙。”

雲浠接過:“多謝将軍。”

裴闌嘆一聲:“我多勸你一句,此事不易,且也急不來。”

雲浠道:“但我也要竭力一試,總不能讓哥哥平白蒙冤。”

語罷,朝屋中幾人行了個禮,退出值房。

程昶早已想好要找個什麽樣的差事。

武職肯定不行,他去當武官,只能給人跑腿打雜。

文職大概也不行,他也就是一個看得懂文言文的水平,古代公文他駕馭不了,要現學不說,流程還麻煩。

自然要能經常四處走動走動的,他這輩子總算攤上一副結實身子骨,久坐辦公室不好,容易頸椎勞損。

哦,最好還能管風紀,他一想起他那一院兒給根雞毛能上天的小厮就頭疼,找個管風紀的崗位,正好能帶着他們以身作則。

程昶把求職需求一說,裴闌想了想,道:“三公子想要的差事樞密院沒有,但有個官職,想來很合三公子的意。”

“禦史臺的巡城禦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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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言之,就是滿大街閑逛,順便管管治安,緝拿緝拿盜匪的。

雖是禦史,但文書工作并不多,升職前景又很好,而且還配馬。

“那就這個了。”程昶很滿意。

裴闌點頭,遂給他寫好一封引薦文書,與姚杭山一起戳了印,讓他明日帶去禦史臺。

程昶揣着文書,一路出了審查司的院子,打眼一望,只見短廊盡頭立着一人,一身明快的朱色勁衣,竟是雲浠。

雲浠也看到程昶了,快步走上來,對着他拱手一拜:“三公子。”

程昶愣了下:“有事?”

雲浠垂着眸道:“适才……多謝三公子幫忙。”

“哦,小事。“程昶不以為意,”本來就是你先到的。”

雲浠抿了抿唇又道:“還要多謝三公子肯為卑職說那一句話。”

雲浠不是傻子,裴闌對雲洛一事百般推诿言辭含糊,她不是瞧不出來。但她人微言輕,又能奈他如何?

方才若不是程昶漫不經心的一句話,激得裴闌多交代了幾句底,恐怕他連那俘虜的下落都不會給她。

程昶淡淡道:“沒事,我也沒幫上什麽忙。”

語氣坦然且溫和。

雲浠聽了,不由擡眸看了他一眼。

旁人或許沒覺察,但雲浠不會察覺不到,她是眼見着程昶落水,見着他被救上來,探過他的氣息,又見着他死而複生的人。

他落水之後,是真的有些不一樣了。

雲浠又垂下眼簾,道:“害三公子落水的艄公不好找,卑職查了月餘,至今才得了些眉目,若改日能擒到他,還請三公子過來京兆府一趟,與他對一對口供。”

程昶聽了這話,又愣了下。

那個姓張的京兆府尹擺明了不想管此事,估計這一個多月下來,衙門裏連案子都銷了,她竟還在追查?

但程昶也沒有多過問,只點頭:“好。”

雲浠道:“那名艄公的家世背景卑職早已查清了,作案的兩枚金磚不可能是他的,極可能并不是害三公子的罪魁。不知三公子近日可有與誰結怨,卑職一一問過去,或能找到更多線索。”

程昶無言。

以他前身的作風,跟人結怨那是家常便飯,仇家估計已遍布整個金陵城,否則他今日來樞密院,何必帶上那十餘個勞什子的小厮?

還不是怕自己一個人走在半道上被人套麻袋亂棍惡打一通。

但雲浠要查也沒錯,命要緊,害他的人至今沒個影兒,他也不安生。

程昶道:“我帶你去問問我家厮役吧。”

雲浠一點頭:“有勞三公子。”

二人說話間,一并出了樞密院,展眼一看,皆愣住了。

一衆小厮四仰八叉地攤倒在樞密院階下,一個個跟鹹魚似的,活生生累沒了半條命。

程昶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身後的樞密院。

他是進去了兩個時辰,但他們不過是繞着樞密院跑了兩圈,早該歇好了,怎麽累成這樣?

程昶問:“張大虎,怎麽回事?”

體育委員張大虎出列,道:“報告小王爺,剛才跑到一半,有人掉隊了,小的按照規矩,掉隊的罰一百個俯卧撐。”

程昶一愣,還沒開口,小厮裏頃刻有人跳起來叫嚣:“娘的平時繞王府的池子跑一跑就算了,這他娘的這麽大一個樞密院,你一個習武的在前面百米沖刺,是趕着奔喪嗎?我們他娘的集體掉隊,好不容易跑回來,你還罰一百個俯卧撐?”

“就是!”另一人應承,“做俯卧撐就做吧,好不容易做完了,還不給水喝!”

程昶問:“怎麽不喝水?”

劇烈運動後,脫水的後果可大可小。

小厮抖着手指着張大虎,告狀:“他說小王爺沒說解散,叫咱們立正站好!”

張大虎梗着脖子:“小王爺說過,解散才能自由活動,沒解散就該站好,規矩不能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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