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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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了默,小聲喊:“大人,吃飯啦。”

裴沅祯沒應她。

“大人?”

裴沅祯還是沒應她。

她喊得這麽大聲,沒道理聽不見。沈栀栀兩根食指對了對,兀自尋思。

難道是朝堂又發生什麽事令裴沅祯心情不虞了?

可心情再不好也不能不吃飯啊,這會兒都中午了。寧叫衣裳破不叫肚子餓,這是她娘從小教她的,即便天塌下來,也得吃飽才頂得住。

想到此,沈栀栀再次看向屏風下那個坐着的男人。

開口勸道:“大人莫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你若氣死......啊——”

她口訣才背了兩句,突然有個不明物體從屏風裏破空飛出,精準地打在她脖頸上。

疼倒是不疼,就是......

“啊....啊啊......”

沈栀栀驚恐地捂住自己的脖頸。

她怎麽說不出話了?

沈栀栀緩緩低頭,視線落在地上那個不明物體,是顆墨玉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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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緩緩擡起頭時,屏風裏的人出來了。

裴沅祯嫌她吵,索性點了她的啞穴。但空氣安靜後,他反而看不進書了。

他走到飯桌前坐下。

沈栀栀捂着脖頸,直愣愣地望着他。

這個男人前一刻還溫潤如書生,下一刻就動粗。

少頃,裴沅祯懶懶掀眼,朝她看過來。

他靜默不說話,但沈栀栀機靈地讀懂了他的意思。也顧不上嗓子了,小跑過去伺候。

室內安靜得落針可聞,也安靜得沈栀栀渾身不自在。

她是個愛說話的,不說話難受。

就如此刻,裴沅祯細嚼慢咽,而她在一旁幹看着,實在不得勁。

簡單清了清嗓子,沈栀栀嘗試開口。

結果一出聲又變成了“啊......”

嗓子粗啞難聽,像是有巨石堵在喉嚨,每發出點音就要挪開巨石,又疼又費力。

沈栀栀幹脆閉嘴了。

這頓飯約莫吃了兩刻鐘,沈栀栀伺候得手酸,想着等他吃完應該會解開自己的啞穴。

哪曾想,裴沅祯像是完全沒發現她的存在,吃完飯徑直起身走人。

沈栀栀望着他絕情地消失在門口,不可置信。

......?

她的嗓子呢?不管了?

.

裴沅祯是真的不管了。

接下來的幾天,沈栀栀都說不了話。這期間,她又伺候裴沅祯用膳了兩回,一回比一回殷勤懇切,就希望他能行行好。

但裴沅祯幾乎當她是空氣,每次吃完飯就走人。

沈栀栀敢怒不敢言。

她去找大壯,比比劃劃地說了情況。

大壯也沒轍:“你定是哪裏伺候得不好惹大人生氣,大人這是罰你啊。”

沈栀栀點頭。

她當然知道。

“既然是大人的懲罰,整個府上沒人敢幫你。”

“......”

“栀栀妹妹你還是忍忍吧,我幫你問過了,這啞穴過幾日可自解。”

“.......”

陳管事來看過她一次,什麽話也沒說,耐人尋味地打量了她會,然後走了。

就這麽,沈栀栀啞了五六日,嗓子才漸漸恢複。

.

沈栀栀嗓子恢複這日,晴空萬裏。

大壯給她介紹了筆生意。

“上次栀栀妹妹讓我幫忙的事我還記得,今日就帶你去見這人。”

沈栀栀高興地問:“是哪個院的小厮?”

“不是小厮,是侍衛,在明輝堂當值。”

沈栀栀走路打了個趔趄。

聽到明輝堂,她有點心虛。生意做到了裴沅祯侍衛的頭上,也不知會不會被他發現。

見面的地方約在明輝堂東邊巷子。這條巷子一牆之隔是祠堂,往南是渺德堂,往北去是後罩樓,也就是沈栀栀小院所在地。

因此,鮮少有人來這。

才進巷子,大老遠就瞧見那侍衛等着了。

走近後,沈栀栀才發現這人她此前見過,正是那日訓斥她給阮烏吃牛肉幹的侍衛。

侍衛見到她顯然也詫異了下,不過很快就恢複如常。

“沈姑娘,”他開口介紹:“我叫霍秉。”

沈栀栀點頭,問得直接:“你喜歡的姑娘叫什麽名字?”

霍秉也不扭捏:“馮如意。”

沈栀栀咂摸了下名字,飛快在腦海裏搜索,實在想不起來是哪位。

便問:“她是哪個院的?”

“儲玉院。”

“儲......”沈栀栀一驚,小聲問:“你确定沒弄錯?”

儲玉院的姑娘可不是婢女,那是裴沅祯的女人。

雖說裴沅祯從未碰過,但既然住進了儲玉院那就算府上半個主子。

“沈姑娘!”霍秉無比鄭重地作了一揖。

“實不相瞞,我與阿意從小相識,我們青梅竹馬長大,後來兩家長輩許了婚約。可天意弄人,我服役沒兩年,村裏遭了水災,我的家人以及阿意一家都不知去向。也就在去年,阿意入府後,我才得知她的遭遇。她雙親在逃難中亡故,又被人騙進青樓,最後陰差陽錯入了裴府。”

霍秉繼續道:“我與阿意情意相通,發誓生死共患難,如今同在裴府卻猶如相隔天涯。”

沈栀栀聽了他這番話,觸動之餘也很是唏噓。

“可是.....她畢竟是儲玉院的姑娘,你們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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