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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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儲玉院的屋舍燒去了一半,不知道人有沒有事。”

沈栀栀加快腳步,她在儲玉院有幾個認識的姑娘,以前給她買過胭脂水粉。

等到了近前,她看見大壯正在指揮人撲火。

“大壯哥,”她穿越人群跑過去:“裏頭的人怎麽樣了?”

“栀栀妹妹來做什麽?這會兒可亂了。”

“我來幫忙。”

沈栀栀眼疾手快奪過一個年邁婆子的水盆,說:“給我吧。”

她跑到水缸裏打水,然後又跑回來遞給大壯:“怎麽突然走水了?”

大壯沖到前頭把水一潑,然後又跑回來,抹了把汗:“據說是臨湘閣最先起火,因是夜裏也沒什麽人發現,後來火勢就大起來。”

聽見臨湘閣,沈栀栀心頭一跳,忙問:“那臨湘閣裏頭的人呢?沒事吧?”

“死了!”大壯說:“适才侍衛擡出來的,燒去半邊身子。”

沈栀栀呆滞,愣愣地望着臨湘閣的方向。

前兩日,她才幫霍秉送東西給馮姑娘,而馮姑娘就住在臨湘閣。

那麽個鮮活的美人,突然就死了。

她下意識地往人群中尋找,沒看見霍秉的身影,也不知霍秉是否得知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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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火勢很大,大約撲了兩個時辰才結束。

沈栀栀是在四更天回明輝堂的,回來後見明輝堂燈火通明,而且侍衛也比平時多了幾倍。

陳管事和其他幾個管事站在一起,似乎也一夜沒歇息,個個面色疲憊。

沈栀栀悄悄走過去:“陳管事,發生何事了?”

陳管事涼涼地睇她一眼:“不該問的,別問。”

“......哦。”

沈栀栀撇撇嘴,索性懶得再管,回屋睡覺去了。

次日醒來,窗外陽光燦爛。

吃過早飯後,她去了明輝堂。跟往常一樣,這裏又恢複了靜悄悄的氣息,仿佛昨夜走水的事沒發生過。

沒人提及半點,也沒人腳步慌忙。

她沿着回廊尋霍秉。

也不知為何,她還是想安慰安慰他,人死不能複生。

可尋了許久,也沒見霍秉的身影。最後,她逮着幾個巡邏的侍衛問:“霍秉今日沒當值嗎?”

打頭的侍衛目光怪異地看她,搖搖頭,走了。

沈栀栀再問其他人也是如此,皆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她心下疑惑,又去找大壯打聽。大壯在前院有個幹爹,他平日的消息幾乎是從幹爹嘴裏得知的。

大壯聽她找霍秉,驚訝:“你找他做什麽?”

“儲玉院死的那個姑娘就是霍秉他......”

沈栀栀停下,霍秉跟馮姑娘的事不好宣之于口,于是說:“是他老鄉。”

“栀栀妹妹別找了,霍秉不在。”

“不在是何意?”

大壯左右看了看,小聲道:“被抓起來了。”

“為何?”

“他是細作。”大壯說:“連同儲玉院死的那姑娘也是細作。”

大壯又道:“你可知那姑娘為何死?是自己把自己燒死的,為了毀滅證據,不過最後還是被侍衛找到了。霍秉見勢不妙欲逃,但被捉了。”

沈栀栀很懵,一時難以置信。

霍秉和馮姑娘不是苦命鴛鴦嗎,怎麽就突然變細作了?

“總之,栀栀妹妹別打探了。”大壯道:“霍秉犯的可是大錯,通敵、叛主,大人不會饒他。”

沈栀栀怔怔地往回走,心情沉重。

進了自己的小院,方月問她晚上想吃什麽,沈栀栀搖頭。

過了會,她問方月:“我右眼皮一直跳怎麽回事?”

“我家鄉有句俗話,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她說。

方月笑:“姐姐昨晚沒睡好罷了,哪有那麽靈驗的事?”

可沈栀栀倒黴得很,就是這麽靈驗。

吃晚飯的時候,小院沖進來幾個侍衛,說她跟霍秉和馮如意是一夥的,把她押進了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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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栀栀蹲在黑漆潮濕的地牢時,另一處黑漆之地有人在談論她。

“事情敗露了,所幸重要的證據已毀,查不到我們頭上來。”

“不能掉以輕心,時刻讓人觀察那邊的情況,若是發現有異,立即誅殺霍秉。”

“那個丫鬟呢?”有人問:“她從中傳遞消息,如今也被關在地牢中。”

“她并不知情,于我們無威脅。不過,她入地牢也不是完全沒用。”

“怎麽說?”

“我們能趁此機會,試探裴沅祯對這丫頭有多喜歡。”

“好主意!裴沅祯多疑,若這丫頭此次能化險為夷,這顆棋子日後可重用。若是不能,一個丫鬟死就死了,于我們也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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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栀栀在地牢關了兩天,這兩天倒是沒餓着她,一日三餐有人準時給她送。

只不過讓她奇怪的是,自從關進來後,除了第一天有人審問了兩句,之後就再沒人來。也沒嚴刑拷打,也沒人告知她以後該如何。

沈栀栀待得心慌又無聊。

她捏着顆石子在牆上畫王八,幾乎要把牆壁畫滿了。

她掙紮過,喊冤過,也哭訴過,但沒人理,最後幹脆破罐子破摔。

而她不知,周圍有人暗暗觀察她的動靜。

那侍衛觀察了兩天後,撓撓頭,徑直去明輝堂禀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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