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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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莳蘭微愣,随即又想到,也是,以霍寧珘今時地位,對這些皇親國戚的态度,可說全憑他的心情。

蕭檀君的臉上則青白一陣,不知自己怎麽又惹得霍寧珘不悅。

江善善素來愛與蕭檀君暗暗較勁,此刻卻沒有嘲諷對方的逸致。因為她已從自家兄長處得知,蕭沖邺對這個陸槿若,也是頗為不同。

江善善便低聲安慰蕭檀君:“算了,那終究是個男人。就算真是讨了皇上和首輔喜愛,也只能當個見不得光的娈寵,私底下養着罷了,莫非還能娶進門不成。”

蕭檀君慢慢點點頭,道:“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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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寧珘帶着陸莳蘭回到馬車裏,一路将她送回府。

回到自己院中,陸莳蘭立即讓季嬷嬷取出衆人送她的禮物,一一放在案上。她找出霍寧珘說的那個黑木盒子,打開一看,是個類似手镯之物。

環狀,寬而扁,中空有物。盒子裏還另有一張白帛,有圖解及使用方法。

原來是個針匣,類似于袖箭的防身之物。但要比袖箭小巧精致許多,機括設計得極為巧妙,靈活又安全,其中凸起一處制成小小的鳳頭,一按機括,就能有針從那鳳口中射出。朝左是使人昏迷的麻針,朝右則是毒針。不曉得裏頭到底裝有多少枚,這可真是比袖箭好用不知多少。

而且,将這個帶在小臂上,竟似專為她量身造作一般,剛好合适,服服帖帖的一圈,還很輕巧。

陸莳蘭對這麽個實用的小玩意兒很滿意,正巧三法司的官員接連被害,她心裏也難免有些害怕,立即就決定用這新東西以作防身。

她正在試着針匣的威力,外頭突然來了報信的,說是她的副手聶書雲今晚遇襲,現已到刑部陳述經過。

陸莳蘭一驚,想起她看到的嚴嶼之那死得極為扭曲的遺體,哪裏還坐得住,掩下袖子,立即出門往刑部去。

到刑部大門前,居然險些撞上人,她一看,卻是壽王。疑惑道:“王爺也在?”

蕭慈笑着看看陸莳蘭,道:“本王是過來為聶書雲遇襲之事做證人。”

陸莳蘭更加詫異,大晚上的,蕭慈居然親自走了這一趟,過來作證人,而不是讓去辦案人員上門去找他?

像是看穿陸莳蘭的疑惑,蕭慈道:“我本不想走這一趟,但想着這聶書雲是陸禦史身邊的人,陸禦史定然會親自過來。你的面子,本王肯定是要給的。”

頓了頓又笑道:“當然,更是為了看看陸禦史,幾日不見,實在有些惦念禦史。”十足的痞氣。

陸莳蘭聽到最後,神色微變,只當沒有聽到最後幾句,一言不發便先進刑部去了。

蕭慈則慢慢跟在後面,半分也不惱,眼中卻是清明又淩厲,哪有半分花天酒地後雙目渾濁的樣子。

世人都只道蕭慈好男色,只有蕭慈身邊的親随雍敬康清楚,這位王爺壓根就不喜歡男人,白日的确都是讓那些娈寵服侍端茶遞水,但真正在夜裏床榻上伺候過蕭慈,供其纾解的,都是女子。

這真正看上個少年,還是頭一回。不過,陸禦史這樣的,哪怕是男的,真叫蕭慈瞧上,倒也叫人想的通。

陸莳蘭便見刑部的人正給聶書雲做證詞,聶書雲的左耳纏着紗布。看樣子大夫已來過。

她立即上前問:“書雲,你怎樣了?”

“禦史不必擔心。”聶書雲道:“我被鈍器擦傷了耳朵,還好躲得快,沒有其他大礙。”

陸莳蘭又問:“你看清對方了麽?襲擊你的是何人?”

聶書雲搖搖頭:“我本是在城東東栖巷柳河邊等人,突然察覺有人靠近,下意識便閃躲一下,躲過致命一擊。便見一個蒙面男子,拿着鐵棍又朝我劈頭揮來,這次我擡起手臂擋了一下,自知難敵,便拼命往巷子外跑,正好遇上王爺,那人也沒有再追出來。想來是從另一個方向跑掉了。”

陸莳蘭便招來自己的小厮陸歧,悄聲吩咐對方:“立即去找謝同知幫忙查一查,斂都禦史毛方晉,還有刑部的書吏曾先标,他們今晚都在何處。”

她說完又看向蕭慈,問:“王爺到東栖巷柳河那種地方做什麽?”

“本王在柳河邊約了人,至于到底是談什麽事,恐怕不便相告。”蕭慈笑道:“陸禦史,總之我不是那個蒙面兇手便行,是罷?”

陸莳蘭也只能慢慢點頭。蕭慈的确無論從哪方面,都沒有什麽可懷疑的。

聶書雲則說:“王爺自然不是兇手,若您是兇手,我已失去性命。”

第32章

刑部的人見陸莳蘭似是與壽王有交情,便道:“陸禦史,要不,王爺的筆錄由你來取?”可沒有幾個人願取這位王爺的證詞,誰知道哪句話會不會就得罪了他?

陸莳蘭略思索,問:“王爺覺得呢?”

蕭慈笑容變深:“當然好。”

刑部的人便引着蕭慈與陸莳蘭去隔壁單獨一間屋子。

做筆錄至少得兩個人,因此是陸莳蘭詢問,刑部還有一名書吏為她鋪紙研墨。

陸莳蘭問人的時候,向來喜歡自己作記錄,擔心別人将問話的內容歸納得不準确。

便提了筆,寫下筆錄頭子後,問:“王爺,你在柳河見到聶書雲的時候,是個什麽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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