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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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苒第一次聽說賭這個:“你們賭了幾天?”

“三天。”

“才不是,許明朗壓今晚!”

李苒笑笑:“那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

她淺淺勾着唇,清冽的聲音:“我賭一輩子。”

轉身上樓,撞上從樓上下來的賀南方,男人不知在她身後站了多久,也不知道這番話聽到多少。

總之,他臉色十分不好地一步步靠過來。

随後,手腕被攥住,賀南方的臉幾乎是黑着的。李苒掙脫不開,被賀南方強硬地拉進旁邊的休息室。

休息室裏的人見狀,立刻散開,很快門被關上,只留下二人。

她的手腕還在男人手裏攥着,輕輕一拉,便貼着男人的西裝靠近,高檔的西裝面料摩擦着她的皮膚,刺刺的。

“一輩子不去找我,嗯?”

李苒心裏已經很無奈,她素來不是喜歡大吵大鬧的性格,本來分手這件事也是想和聲細語就把它解決了的。

可依照賀南方現在的架勢,似乎并不想和平解決。

見李苒垂眉,賀南方捏起她的下巴:“你心裏想很久了是吧?”

李苒不太想說話,在剛才他當衆不顧及她顔面,将她不容反抗地帶進休息室,她便知道——其實分手這件事,賀南方不論同意還是不同意,這只是時間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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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個人如此高傲,怎麽會讓一個不再愛他,時不時對他冷言冷語的女人在身邊。

“出去住了幾天,心也跟着變野了?”

李苒掙脫開他的手:“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先走了。”

賀南方顯然沒準備就這麽輕易地讓她離開:“三天後我去接你,你把東西全部搬回來——”

“還有,把你那小公寓給我退了。”

李苒第一念頭是賀南方為什麽要給她三天時間,後來轉念一想,他工作這麽忙,恐怕是三天後才有空。

心裏有點慶幸,幸好他将工作排在她前面,才會多出來這三天時間。

——

晚上,宴會結束。賀家的車将她送回公寓。

賀南方有種假意的仁慈在裏面,李苒這麽想一個人在外面生活,那麽他成全,只不過這種自由是一種假象,只要他願意,他随時随地可以将這扇自由之門關上。

“你可以體驗這種生活,但不要忘記你原來該在的位置。”

李苒:“賀南方,我應該在什麽地方呢?”

“世界這麽大,我為什麽一定要在你身邊?”

她知道這種時候說這種話,很容易連這三天的自由都沒有:“憑什麽你可以想離開便離開,而我想分手卻不行呢?”

賀南方:“這世界上并不是任何事情都是對等的,有些事我可以,但你不行。”

李苒的內心的火苗漸漸平息,四肢冰涼。

這一刻,她發現在賀南方的心裏,他們的地位一直是不平等的。

第9章

李苒手腳冰涼的站在原地,直至賀南方開門走了,她都沒緩過神來。

夜晚像一朵枯萎的郁金香,危險地誘捕着那些破碎的夢。

一陣不知名地冷風從開着窗的陽臺吹進來,她清醒了似的,終于眨了眨眼睛。

她慢慢地坐回到沙發上,掩着面,先是低聲地哽咽,最後越來越委屈,聲音也越來越啞,變成放聲痛哭。

她始終想不通,為何自己努力經營這麽久,好不容易回歸到正軌的生活,準備慢慢忘記這個人時。

賀南方卻像一陣突如其來的飓風,強勢地席卷她的四肢百骸,猛地闖進她的視野。

李苒倒在沙發上,閉上眼睛,身體的每一個器官都在叫嚣着疲憊。

自從成年開始,她便一直跟賀南方住在一起,濃稠蜜意時她也曾趴在他的懷裏暢想兩人的未來,她想過以後,會有孩子,會有家庭。

男孩子最好像賀南方,有能力,很英俊。女孩子最好也像賀南方,脾氣大一些不要緊,但永遠不要被人欺負。

她想過等他們老了,賀南方工作不那麽忙了時,她要跟他走遍全世界。

她把他們的生活規劃的很好,每一個時間段該幹什麽,他們要像童話裏寫的一樣,幸福地一直生活下去。

可童話不是現實,現實是賀南方的人生計劃裏根本沒有她。

他曾經規劃要三年完全地掌控住公司,他做到了。

五年做到行業最尖端,他成功了。

兩年開拓歐洲市場,成為國際品牌,如今他凱旋了。

鮮花和掌聲一直環繞着他,李苒卻由一開始的“李小姐”成為“賴着賀南方的女人”。

他走的太遠太遠,卻一直忘記要帶上她。

所以當李苒下定決心離開賀南方時,她以為賀南方應該是樂于聽到“分手”這兩個字的。

他對待他們的感情,也應當同在彌漫硝煙的商戰場裏那般——當機立斷,雷厲風行。

李苒倒在沙發上,渾渾噩噩的胡思亂想,思緒漸漸地不清晰……

——

第二天一早,李苒是被巨響的敲門聲震醒的。

從沙發上翻了個身,外面天已經大亮,她迷迷糊糊地看着白亮的窗外,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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