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雪仗
雪仗
一組比賽下來，估計其他四組都還在磨合期吧，磕磕絆絆的可算是把路程走完了。除了陸趙二人，沒錯，就只有他倆就跟合作了多年的搭檔一樣，那是一點錯都沒有直接就去了終點。陸明承自然是誇趙文婷聰明，還告訴她不要驕傲自滿，剩下還有呢。趙文婷抑制不住內心的高興，不是因為她們得了第一，而是她忽然覺得自己和陸明承還是有那麽些搭的。想到他那一年給自己打電話，對，趙文婷永遠也忘不了那個電話，那頭的陸明承說：“趙文婷，拖了這麽多年，咱們還是把婚離了吧，你看看你，你全身上下哪點好，我這大班半輩子都被你給拖累了。現在你自由了，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好字，咱倆互不相欠了。”是啊，他這二十年在美國過得舒舒坦坦，日子不好太爽，而且還有美人相陪，能不惬意嗎？早幹嘛去了，她年年給他寄離婚協議書，他就是不同意，這會兒突然答應了，而且還把自己給損了一頓，趙文婷當時真的是又氣又好笑。笑是笑過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也會想：既然她這麽不不合他的意，當年為什麽又要娶她呢？
“走神了？”陸明承問她。
看她有些恍惚，好像在想事。
趙文婷搖頭，她其實好想當着陸明承的面問那個問題。可是想想，這一世人家壓根就跟自己沒關系呢，問那個是不是腦子缺根弦？
她說：“沒呢，我就在想我們還有哪些不足的地方。”
陸明承笑了笑，他說：“還有不足的地方嗎？你都不知道我們倆剛才一句話都沒說，就像雙胞胎一樣，配合那叫一個默契。”
趙文婷說：“其實我想說來着，比賽一開始就想着一定要快點到終點就忘了說了。”她啊別的沒有，就是好勝心強，說好了要辦到的就一定要辦到。
陸明承說：“嗯，我知道。”
還以為他會說自己有些偏執呢，趙文婷都做好被他損的準備了。可是陸明承卻十分客氣的放了她一馬。人就是那麽奇怪，對方越是不說，她就越想聽。賤是真的賤，她在心裏罵自己：陸明承，你損我吧，就像那時候你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時說的，你說我這人跟頭牛一樣，撞了南牆也不回頭，你說我為了找兒子像發瘋，把生活過得一團糟，我當時就清醒了，自己愛錯了人啊，什麽狗屁東西，要是你當時在我面前，我保證打爆你的狗頭。只要你現在損我一句，我一定當場就要你有個難忘的春節！
想到這裏趙文婷就故意說：“我這人就是這樣，很多人都說我這樣不好。”
陸明承沒有她這麽多彎彎繞繞，他把心裏話直接說出來：“巧了，我也是這樣的人，我想我們剛才這麽默契，可能就是都有相同的目标。以後啊別人要是說你這樣不好，你就找我，我幫你出氣，誰這麽沒眼力見說出這樣的蠢話的。”
是你，就是你自己！你還知道自己說的是蠢話啊？呸！
趙文婷腹诽，能聽到他這麽回答也是她萬萬沒想到的，這人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呢。
不過他的話聽聽就好，要真的是和她一樣，那她就不至于一個人找孩子找了那麽多年。陸明承連娃都不願意找，他還能幹出什麽好事來？
這邊張立達看着佟瑞瑞忍不住笑出聲，他們倆剛才在比賽的時候張立達因為走得太快不小心把嬌小的佟瑞瑞摔到了地上，這可讓佟瑞瑞這個隊花可丢了大面子，她正生氣呢，一句話也不願意和張立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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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立達為了接下來的比賽能順利進行，也為了剛才自己的失誤鄭重的對佟瑞瑞道歉：“佟瑞瑞，剛才我太心急了，沒顧得上你，是我不對，待會我一定走慢點，你看好不好？”
佟瑞瑞對他的回答并不滿意，她冷哼了一聲，說：“沒用，說什麽也沒用，張立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你以為你步子大就是占優勢，覺得我走得慢就是拖你後腿了，可你也不想想，這是一個團隊比賽，我倆是要配合的，你光一個人圖快有什麽用，把我甩在後面，合着我就是一個看戲的？”
這事不提還好，一提就生氣。看看陸明承那一隊，文婷也不是比她快多少，但陸明承會故意放慢和她同一步調，或許在他的心中也是想贏的，但他更在乎趙文婷，他有意放慢自己的速度好讓趙文婷跟上。而其他人呢，各自的眼裏都只有那個名次，哪裏還管搭檔的感受，錯誤頻出，跌倒的不止她一個。就這樣，在大家表演啼笑皆非的摔跤節目時，陸明承和趙文婷穩穩當當的走到終點。
張立達覺得自己真的受了莫大的冤屈，他真的已經很有耐心配合佟瑞瑞了，他對天發誓他也有放慢速度來等她，可是這人也不知道是天生運動細胞不行，還是本身就對他排斥，總之那走得真叫一個慢啊，和趙文婷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人家文婷即使走得慢吧，但也能看出她在很努力的加速。陸趙二人能成功那是他倆一起的努力好不好。
要是可以，他和文婷組隊肯定也能拿第一名，只可惜，唉，現在只能避嫌。
“什麽啊，有什麽話至于笑得那麽開心嗎？”佟瑞瑞突如其來的吐槽吸引了張立達也往同樣的方向看去。害，能有什麽話，當然是因為獲勝高興呗，他都為他們高興，別說他們本人了。
張立達琢磨出佟瑞瑞這話有些不對勁，他問：“你不會是吃醋了吧？你怎麽連你好朋友的醋都吃。”
佟瑞瑞上臺之後眼睛就老是往趙文婷和陸明承那邊瞟，表情也是多變，她嘟囔着嘴一副很不開心的樣子。張立達嘆氣，這女人未免也太小肚雞腸了，難道趙文婷在她心目中還比不過陸明承嗎？
女人這感人的友情啊，比紙還薄，稍不留意就成了死對頭。
這會兒趙文婷壓根還不知道有這麽回事呢，她在和陸明承商量待會應該要怎麽配合才能取得名次，這就是區別。
佟瑞瑞被張立達看穿心事，直接就送了他一個白眼。她覺得自己已經很克制了，本來她是想忘掉這事，放下這人的。可誰知他今天不僅從山上下來，還上臺和他們一起參加活動。看着他們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佟瑞瑞就渾身難受。她對陸明承那麽掏心掏肺，怎麽就不見他對自己這樣？
那張笑臉啊，可好真好看。
如果是對她這樣她少活十年也成啊，可是為什麽會是趙文婷，他不是說好不喜歡她了嗎？
老實說她真的不想這樣，或許自己真是個神經病吧？文婷一沒說過喜歡陸明承，二沒和陸明承有什麽過分的接觸，她心裏怎麽就那麽容不下呢？
“佟瑞瑞，你能不能大方點，這不過就是一個游戲，人家又沒吃了陸明承，你跟着在這裏起個什麽勁？”張立達心裏跟個明鏡一樣，這佟瑞瑞雖說是趙文婷的發小，兩人關系也不錯，可是從他觀察他們到現在，這佟小姐就沒對趙文婷辦過一件人事，她總是讓趙文婷遷就她，遷就來遷就去，她也就理所當然，好像就該是她的。
佟瑞瑞不服氣，這張立達自己做的那些惡心事她還沒替文婷罵他呢，他是怎麽好意思說出這話的？她咳嗽了一聲，清清嗓子說：“張立達，你一個人玩吧，我不玩了。”
才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這種渣男身上呢，她要和樹苗申請換人。
就在她試圖喊人的時候，張立達制止住了她，他說：“你看看你，被我說中了吧，你就是小肚雞腸，佟瑞瑞，眼界放寬點，你現在的目标就是要贏的比賽，讓對方看到你的閃光點。你現在換人，你覺得能找到比我更合适的隊友嗎？”
這話說的讓人無法反駁，是啊，她應該贏，這樣她才能讓陸明承對她刮目相看。
可是這人說話實在太難聽，她真的不願意和他打配合。
佟瑞瑞說：“你在教我做事啊？”
一副很瞧不起對方的樣子。
張立達笑了，平時佟瑞瑞裝得乖乖女的人設，沒想到有一天竟然讓他識破。有意思，真有意思。
他對佟瑞瑞說：“你啊，就口是心非算了，其實你就是扮豬吃老虎，比誰都聰明，是不是？”
佟瑞瑞皺眉，這家夥有讀心術嗎？怎麽像被他看光了一樣。
“你說什麽呢，我懶得跟你掰扯。”說着又是想叫樹苗換人。
張立達說：“佟瑞瑞，你別嫉妒你朋友了，我告訴你，文婷喜歡的人是我，而我呢更是愛她愛得要命，所以啊，你就放一百顆心，不要覺得文婷會跟你搶人了。”
趙文婷老覺得鼻子好癢，她一連打了幾個噴嚏，怕不是有人在背後說她吧？
難道是那個壞人書記？！
佟瑞瑞聽到這個爆炸新聞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好嗎？
這家夥在開玩笑嗎？
還相互喜歡，這麽多天他冷酷無情都被人罵死了，竟然還好意思說這話？
“張立達，耍我很好玩嗎？”雖然不信，但她心底還是有個聲音希望他繼續說下去。
張立達說：“這你就不懂了，現在大隊都不提倡我們知青處對象，因為影響生産進度，還有文婷心心念念就是想回家，你說我能在這時候拖她後腿嗎？”
佟瑞瑞大概是明白了，原來這是他們兩人的約定？
“所以說文婷也是這個意思？”她問。
張立達微微點頭：“嗯，不然她也不會給我織毛衣了，你說對不對？”
對啊，還真是，哪個女生會輕易給一個男生織這種貼身的東西啊，如果不是喜歡是什麽？
想到這裏佟瑞瑞的心情似乎好轉了不少，她說：“我還以為你是負心漢，在心裏罵了你幾百遍，現在看來是我錯怪你了。”
張立達點頭，他說：“保密，這事咱們誰也別告訴。”
佟瑞瑞做了一個“我懂我懂”的表情。
張立達說：“既然咱倆都成同盟了，那麽現在就好好準備比賽吧，我們一起努力！”
佟瑞瑞說：“好，張大哥，加油！”
沒想到兩人一拍即合，還真的在第二局比賽中有了出色的表現，竟然只比陸趙二人晚了那麽一點點。好家夥，不知道的人以為是在比賽，知道的就會把這兒當成是情敵之間的競争呢，激烈不？激烈！而且還超有看點。
原本是十個人的比賽愣是讓他們玩成了兩兩對決。
陸明承被趙文婷挽着手臂，他小聲的說：“待會我可能會走得快一些，能跟上嗎？”
趙文婷捂嘴笑着說：“你說這話是不是瞧不起我？趕緊加快速度，我還嫌你走得慢呢。”
陸明承立馬說了句：“好嘞。”
你說說要是他們以前的婚姻也能像現在這樣就好了。
晚上佟瑞瑞又跑到趙文婷的被窩裏說要和她一起睡。
她進來時打了一個嗝，趙文婷當即說：“韭菜餡的。”
佟瑞瑞摸着肚子說：“好久沒吃過這麽多餃子了，沒忍住就多吃了些。”今天是過年，大夥在活動結束後一起和面包餃子好不快活。
趙文婷也吃了不少，感覺今天的餃子格外好吃。
佟瑞瑞靠在文婷的肩膀上說：“文婷，你和陸知青說了過年好嗎？”
趙文婷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問，但她又的确是說了，就說：“說了，就是在比賽的時候說的。”
佟瑞瑞說：“那就好，我都沒機會和他說這些呢，你說了也當是我說了，文婷，我好愛你哦~”
咦，肉麻呀，嘻嘻。
趙文婷裝作受不了的樣子，她抖了抖，說：“他今天就睡在男宿舍，你要是想說現在還來得及。”
有什麽說不得的，她看陸明承好像對瑞瑞也沒什麽偏見啊，他們倆中途還聊到了瑞瑞，不像是有嫌隙的樣子。
而且這個時候說這話最浪漫了。
佟瑞瑞直搖頭，她才不去呢，她嘟囔個嘴說：“他不見得愛聽我這些，文婷，我想通了，我只要明承哥好。他好，我就滿足了。”
趙文婷皺眉，心想這丫的難不成還想玩暗戀啊？圖什麽，兩個人都有感情，直接開誠布公的談不好嗎？唉，扭扭捏捏，擱着演瓊瑤劇呢。
“你想做什麽？”
佟瑞瑞露出她的小兔牙，說：“你一定猜不到。”
趙文婷無奈的說：“我肯定猜不到，我能猜到就有鬼了，他陸明承好不好又和我沒什麽關系。”
聽到她這麽說佟瑞瑞更确定了張立達的說法，她忽然覺得自己真有點小肚雞腸，怎麽能胡思亂想把文婷當成假想敵呢，人家壓根就沒出現在她的對立面好不好。就這樣她對趙文婷的感覺又恢複到了以前的樣子，她告訴趙文婷說：“我想讓我爸幫明承哥的父親平反。”
等等！平反？
幫陸明承的父親平反？
這是喝了多少酒啊佟瑞瑞，人家下鄉前的官職比你爹大了多少你不知道啊，你爸頂天了都做不到啊。
不過想到還有一年多的時間陸父真的平反成功，讓瑞瑞去試試倒也可以，這樣就算她在中間沒有起到什麽作用，可誠意滿滿有沒有，人家父母估計會更喜歡這個兒媳婦的。
“你真是個天才啊佟瑞瑞，這事我怎麽沒想到呢，你幫陸明承家平反，以後就是他們家的恩人了，他不以身相許都不行，哈哈。”趙文婷說。
佟瑞瑞推了趙文婷一把，她說：“我才沒有想這麽多呢。我就想讓明承哥一家團圓。”
得，是她小人之心了，哈哈。
趙文婷沒再說話，佟瑞瑞之後也閉上了眼睛，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過了一會兒，趙文婷睜開眼，她轉過頭去看向窗外，想到那年她跑到省城陸家找陸明承。她不是一個不要臉面的女人，自從陸明承離開，她和兒子獨自留在鄉下，她就承受了許多常人無法忍受的流言蜚語，大多都是說她攀高枝這個如意算盤打錯的嘲諷。趙文婷本來想反駁的，後來她怕影響孩子就一忍再忍，陸明承沒來找自己，她也不會舔着臉去找他。可是有一次兒子生病鄉下的醫療條件根本沒辦法治好，而她又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只得去找陸明承。天知道她花了多少時間來說服自己和陸明承見面她該怎麽說？她不是一個死纏爛打的女人，也不是真的為了錢才和他在一起。她可以離婚，如果可以她當天去辦手續都行，她只要小寶的病快些好她就什麽也不求了。可是，呵呵，她的确是進了陸家，一等就是大半天，最後等來的卻是陸明承去了美國的消息，他說他不會回來了。
這算什麽交代？就是想去美國定居，也至少先把他們的事辦妥了再去啊，至于這麽急嗎？當時趙文婷想不通他為什麽要這麽做。現在趙文婷或許是知道了。當她進入陸家的時候，聽陸明承的叔叔說這院子裏的一草一木都是陸媽媽生前種植的，屋子裏的陳設也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擺放的，陸媽媽去世兩年，依舊保持着她在世時的原樣，足以見得陸父陸母的感情有多深厚。這麽好的一個家，如果不是她一意孤行和陸明承發生不該有的那一夜，他母親也不至于死。她死了，這個家就散了。趙文婷覺得自己是罪人，沒有她，陸明承也不用這樣，呵呵，終究還是她錯了。盡管陸父對自己并沒有什麽不周到之處，趙文婷也認為自己不該在這個家多留。當她走出陸家大門的時候才記起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她是要幫兒子治病的……
第二天一群小青年在空曠地上打雪仗，本來就幾個男生在裏面嬉笑打鬧，玩得也比較過，男孩嘛，都是皮糙肉厚的，怎麽打都不疼。可是也不知道哪個不知道輕重的男知青将一個雪球精準的砸到了路過的李樹苗頭上，好家夥，你砸誰不好砸到李樹苗頭上，那就是一場宣戰啊。李樹苗當場宣布，她要帶領她身後的娘子軍滅了這幫臭小子。就這樣打雪仗的人越來越多，女知青抱團集中針對一個人，陶亮是第一個被她們這麽針對欺負的，不過以他的話來說這是他的榮幸，畢竟這樣的待遇估計也就以前的皇帝老兒才有吧？趙文婷她們一聽，喲呵，這是把自己比做皇帝，将她們比做妃子呢，占便宜也不是這麽占的吧？過分，姐妹們，上啊！就這樣，陶亮收到了來自女知青們的“新年問候”。本以為這時候男知青看到兄弟有難應該把女知青打趴下吧？錯了，而且是錯的離譜，這幫男知青非但沒有打女知青，反而是裹着更大的雪球也朝陶亮打去，尤其是陸明承，那打的叫一個歡啊，笑得都快抽筋了有木有。
可憐的陶亮，趙文婷在心裏為他默哀。
書記是什麽時候接替陶亮成為他們下一個攻擊目标的她不知道，反正就是大夥兒看到書記過來作勢命令大家禁止這一舉動的時候，所有人像是商量好似的齊刷刷開始圍攻書記，那情境都快把書記吓尿了好嗎？
趙文婷在背後搓着一個大大的雪球，她倒是沒跟着湊熱鬧，而是直接跑回到宿舍，對着裏面正發呆的郭敏麗說：“外面打雪仗呢，你不去瞧瞧？”
郭敏麗沒給她好臉，她才不會因為昨天趙文婷幫過她一次她就感恩戴德呢，想都別想。
趙文婷說：“出去轉轉，我正好有這個機會打你哈哈。”
郭敏麗冷哼了一聲，說了句：“有病。”
這人，誰會主動将臉湊過去給人揍的呢。再說了她現在和其他人關系都不咋樣，這一出去還能活着回來？
趙文婷也不再開玩笑，本來她就是想來通知郭敏麗的，她說：“向大勇在外面被我們錘呢，大家打的可開心了，你确定不要去看看？”
郭敏麗原本還不在意的，一聽立馬就反應不對了，她剛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呢。
“你說什麽？”
趙文婷說：“一次千載難逢還不怕被點名的打人行動，向大勇現在正在被我們的兄弟姐妹抓着往他衣服裏塞雪。”
郭敏麗笑了，她說：“看來恨他的人不少，都借着這個機會在報複。”
可不是嗎？知青們一揍一個狠，向大勇都在雪地裏嗷嗷直叫喚求饒了好嗎？只差說再打他就要受懲罰了。可是大家也不傻，都說這是慶祝新年的方式還讓向大勇別掃興呢，哈哈，直接讓向大勇說不出話來。還能怎麽說，難不成還想壞了這氣氛？他倒是想，發發官威直接讓大夥寫檢讨，可關鍵是陶亮陸明承那幾個男生死死壓住他呢，他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估計想哭的心都有了。
趙文婷越想就越好笑，她特意跑過來告訴郭敏麗。
但郭敏麗只是笑了一會兒，很快就又恢複到了她原來的樣子，她說：“趙文婷，以後麻煩你不要再和我說這些事，我不需要你的同情，知道嗎？”
趙文婷也沒反駁她，她把雪球放到桌子上，然後說：“知道了，我走了我走了，你一個人好好呆着吧。”
你說她這個腦子，這一上頭就沒顧及他人感受，這麽過來說這事不是在人家傷口上撒鹽嗎？郭敏麗是那麽要強的一個人，而趙文婷又是她的競争對手，她能允許和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想都不用想，這是絕對不可能的。趙文婷一拍腦門，決定以後做事真的要三思而後行。
她又重新跑到了那片雪地上，從地上滾好了一個雪球，飛快的朝書記的身上砸去。
不過很快，她身後也有一個雪球砸到了書記的身上，趙文婷會心一笑，看到了郭敏麗就站在她旁邊。
她說：“你還別說，這樣倒還真的解氣。”
趙文婷說：“就這？”
她重新在地上滾了一個雪球朝書記砸去。
郭敏麗不服輸的也在地上滾了個，她像是使出全身的力氣扔出那顆雪球，不偏不倚直接砸到了書記的臉上。直接就把他臉打紅了。
打人不打臉啊，大家夥開玩笑都知道這個道理，怕玩笑開得太大書記到時候要問罪，所以都是小打小鬧，當然不包含真的和他有私仇的下手重的，可在這之前真的沒誰打過他的臉。
當向大勇捂着臉打算掙紮起來要發飙的時候，郭敏麗的手裏扔在揉搓着一個大大的雪球，她似乎是在想自己該怎麽扔才能讓眼前這個人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趙文婷及時的攔住了她，她說：“大過年的，玩玩就好。”
郭敏麗冷哼她說：“你怕，我不怕。”
她好像已經做好了被書記認出的準備。
可就在下一秒，書記被陸明承他們幾個擡了起來，然後朝天上抛了上去，這真是剛剛還在憤怒中的向大勇，這會兒估計已經吓得屁滾尿流了，這小心髒啊指不定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