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災難
災難
許禾猶豫着要不要進去，看見暗處兩個人幾乎貼在一起，有了遲疑。
許彧比許禾要大上三歲，早年和許禾一起學畫畫，但是根本坐不下來畫東西，成天就是拾竄許禾他們出去打電玩泡妞，要是沒老師的時候，準時第一個跑的。
他爸根本管不了，因為許家的家族公司都是許彧爸在管，平常忙的神龍不見尾，大多數的時候，許彧都是在許禾家裏，兩個人關系算是親的很了。
但是許彧靈氣逼人，畫工粗糙，心思壓根不在這上面，不到兩年就完全不來上課了。
他爸知道後，一頓暴打，扔進封閉式學校了呆了一年，然後急急忙忙的送出國，學了個商管，在那裏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又考了研究生，回國後竟然是一副精英做派。
可在許禾看來就是披着紳士衣服的流氓，自從他慢慢接管公司，這兩年和許禾也疏遠了不少，但是沒事還是要聚聚，說要靠着許禾發跡，的确，他也做到了，靠着許禾搭上了不少關系。
很快一段時間內就建立起了自己的關系網，整個人就像極了當年他爸的樣子，表面雷厲風行，手段高明，但實際上卻還是個脾氣暴躁的流氓，只是比以前會裝模作樣了。
但性子卻一點沒變，愛玩好色。
許禾有了顧忌，知道許彧的性子，就不想上去特意提醒，想了想還是以後再說。
轉身找了一杯幹淨的水，許禾就趕緊回了會場找到林霖，把杯子塞給她。
“許禾，我頭好暈啊！”林霖嗫嚅。
許禾的眼神飄向了過道那邊，他們還沒有出來，聽見林霖的話，頓了一會說：“啊，那好，我們先走，反正之後沒有什麽事情了，我回頭和許彧在微信說一下。”
林霖歡天喜地的轉頭去找宋清清，“你們走不走，我們走了。”
宋清清正和沈升揚聊到今年考試試題，聽到要走，連忙站起來，“走。”
沈升揚笑嘻嘻的站起來，“我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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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清想嫌棄也嫌棄不了，這個人就屬于牛皮糖，甩不掉的，還越粘越撕不下來，無奈之下只能随他去。
許禾幾個人出來了以後，都說自己沒有吃飽，紛紛要求加餐。
其實宋清清故意這樣說，是想要給林霖慶祝一下，幾個人都心知肚明。
林霖紅着臉答應了，“好，你們訂。”
“去撸串吧！要不火鍋也行，都在學校吃齋念佛多久了，怎麽也要開開葷。”
許禾得令，一路開向大學城，随意找了一家開了空調的燒烤店就坐了下來。
沈升揚一坐下來就要問店老板要了一杯熱水給宋清清。
許禾一晚上都有些心不在焉，看他們點了菜之後，嘆口氣問林霖：“林霖我問一些事情，有沒有考試作弊被學校抓住過？”
林霖被許禾沒頭沒腦的問題弄得迷糊了一把，“沒有。”
“打架争執呢？”
林霖頓了一下，“你看我像嗎？”
宋清清和沈升揚笑的合不攏嘴，兩個擠眉弄眼的對許禾嘲弄。
許禾看了一眼兩個人，一臉的嚴肅：“我說真的，有沒有什麽會給人抓住把柄的事情？”
林霖仔仔細細想了一遍，“除了今天晚上的拿了個什麽獎，會被人眼紅，還真的沒有什麽事情了。”
許禾沉吟許久，“你也不笨。”
林霖臉上的笑容淺了一些，嗔道：“我哪裏笨了？”
許禾趕緊哄：“沒有沒有，我就是打個比方。”
林霖氣的牙癢癢，看來許禾還是本性不改，說話難聽的要命，就是談戀愛也沒變。
宋清清好像感覺到了什麽，不好的感覺在心頭一晃而過，脫口而出：“你是說有人會因為今晚的事情對林霖······”
幾個人臉色一凜，相顧無言。
許禾沒辦法，跟幾個人解釋：“最近我總感覺有些事情要發生，之前給肖櫻發律師信到現在，她都沒有什麽反應，總感覺不對勁，也許是我多心。”
林霖聽得一愣一愣的，忽然想起來：“老魏的事情······”
宋清清恍然，立即想起來之前魏長功因為畢業舞臺的事，幫大四畢業生打架鬥毆的事情，被學校記過，還被警方拘留過。
許禾的手心滲出汗來，低聲問：“你們沒有參與吧？”
林霖和宋清清兩個人面面相觑，齊搖頭：“沒有。”
許禾不疾不徐的吐了一口氣，“那還好，我就怕有什麽事情落到別人手上就是把柄，之前我認識的一朋友就是因為僞造少數名族加分投檔大學，後來也不知道得罪誰了，被人全部捅出來，連帶僞造貧困證明申請獎學金和貧困補助，又在媒體面前哭窮，謊報身世，不到半年，就完全沉寂了，我是怕······”
林霖拉過許禾的手腕，“我又不是有名的人，只不過拿了一個獎項，再說中國人的記憶只有七秒啊！”
許禾看着林霖水潤潤的眼睛，只覺得自己不該說這些，可是不說，又害怕真的會出什麽事情，只好嘆口氣：“你現在算是雷老的徒弟，半只腳就跨進來了，加上這一次獲獎，雖然不大，但是已經代表你開始出道了，再說你以後少不得畢業展，就說最近的吧！省級聯賽馬上就要開始了，就怕有意外，還有我估算沒錯的話，不出意外你一畢業，許彧就要來簽你，畢竟頂着雷巽徒弟的名頭。”
肉串上來以後，幾個人吃的味同嚼蠟，早早就結賬走人。
許禾把兩個人送走以後，還是囑咐她們兩個人不要亂想，一切有他。
但是半個月以後，林霖一點事情沒有，還莫名其妙得了學校校內的獎學金，說來也是奇怪，以前從來都沒有獲得過，這一次在鏡頭前露臉，竟然還拿了校內獎學金，當真啼笑皆非。
一看沒有什麽事，許禾心裏大石頭終于是放下了。
許禾這時候已經是研二下學期了，開題報告，畢業展出忙的不可開交，整個人就像是陀螺一樣，但少不得抽出時間和林霖在一塊。
可是兩人湊在一起，又是學術辯論賽，許禾沒有辦法，上手用嘴堵住。
倒是宋清清這段時間和沈升揚跑的勤快，時不時在一起，宋清清約會老魏的時間都沒有了，只能在電話裏訴苦。
魏長功一開始還勸慰，聽得多了，心裏也來氣，感覺宋清清說話是陰陽怪氣，就是不好聽，在有一次看見沈升揚和宋清清兩個人在圖書館看書，徹底爆發了，和宋清清鬧分手，驚天動地，到現在也沒個消停。
宋清清打了個哈欠，然後爬到床下，在課表上找了找，突然大叫：“啊！！！”
林霖被叫的一懵，慌忙坐起來，“怎麽了？怎麽了？”
宋清清掩面哭泣：“今天周五！”
林霖哦哦的點頭，“有美術史，沈升揚該作妖了。”
之前為了避嫌，許禾把美術史的課給沈升揚帶了，這不風水輪流轉，之前許禾盯着林霖提問，現在沈升揚盯着宋清清提問，苦不堪言，又不敢不去。
到了教室以後，沈升揚早就到了，看見宋清清進來，忙眨眨眼。
宋清清轉頭，當做沒瞧見，然後坐下來給他發微信：今天不準叫我起來回答問題。
沈升揚快速回了一個：得令！
結果整堂課，沈升揚果然沒有叫宋清清起來回答問題。
宋清清這才翻開手機刷微博，刷着刷着臉色忽然變得煞白。
林霖還在納悶，怎麽這又臉色突變，該不是魏長功那厮真的要和宋清清分手吧？
“你怎麽了？”
宋清清臉色難看之極，盯着手機，好半天沒反應。
林霖也不好意思探頭去看，只能再問一句。
宋清清忽然擡眼直視她，“你最近有沒有感覺許禾脾氣不好。”
“ 沒有啊。”林霖更加納悶了。
宋清清想了想，把手機遞給林霖自己看。
林霖低頭，仔細看熱搜第三，某個文藝界大V發的了一條微博，痛斥XH罪狀，諷刺他所謂百年難得一見天才，只不過是畫展自己買畫，然後炒作天才人設，被人全部包圓，并且還有買獎的嫌疑。
下面的評論都已經上萬了，而且一面倒的辱罵XH，并且熱評第一是一個叫做多喝冰糖雪梨的人。
“傳送門@許禾，自帶狗頭”
這樣分明就是明白着指出來是許禾買獎包圓。
熱搜第二還爆料說許禾家裏就是開畫廊的，之前的獎項還有包圓都是他們團隊一手操作的，加上老師是資歷比較老的，沒人敢有異議，然後一大堆巴拉巴拉藝術界黑暗，圈子裏都是看關系的雲雲。
林霖顫顫巍巍點開許禾的微博，然後翻到置頂的微博，是個之前省級新人獎的發布視頻，視頻裏的他穿着黑色西裝，站在舞臺中央，嘴角含笑，眼眸閃亮，對着鏡頭，一字一字訴說因為自己恩師才有今天。
下面已經幾千評論了，點贊只有幾百，可見大多數是熱搜之後來的。
果不其然，翻開評論，都是來唾罵許禾的，有的人大言不慚，說自己辛辛苦苦學了多年，就是因為許禾這樣的人，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有的人單純就是生殖器滿嘴，不罵上幾句，就難受之極。
有的人直接科普許禾獲得了什麽獎項，幾場畫展被人包圓，都是炒作，背後團隊包裝出來的花瓶而已。
林霖越看，心就越慌了，腦子幾乎是一片空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