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表白(修劇情)
(23)表白(修劇情)
23
林瑟耐不住車裏狹小的空間,硬是拖着顧擒年跟夏元封并排坐在一起,這讓夏元封很頭疼。顧擒年的身體抽高非常快,因此如今他雖然才十四,可是生身高已經到達待嫁女子的正常身高。這麽一打扮雖然樸素了些,卻更襯托得他的清新如同出水芙蓉。到了人多的地方就開始有些不正經的目光投來。
至于那些想騷擾的青年子弟也不是沒有,夏元封幹脆把人塞進車子裏不讓出來。前幾個月夏元封帶着他們跟團裏的小隊伍走動,那幾個月的時間,顧擒年身為“女孩子”一直被團員們隐隐優待,但是他卻沒有讓自己貪圖享樂,很積極地加入戰鬥中,因此他也切切實實體會到了自己真正的實力,這段時間他的表現讓夏元封都刮目相看,他本人也迅速成熟起來。
林瑟一開始長的不快,始終是柔弱的嬰兒模樣,就是越養越圓潤。顧擒年的變化讓他既驚又喜,感嘆這孩子的成熟,也欣慰他的變化。随後收到大部隊的書信,他們一行人就去與大部隊會合。
中午的時候他們停在一個小鎮上,夏元封直接帶着顧擒年他們進了包間,就是這樣還被白天出來喝酒的纨绔子弟纏了一會。
“夏老大,終于追上你了。”吃飯到一半,有個瘦高男人闖進來,滿頭大汗地說。結果眼睛就瞧見顧擒年了,豪放的步子忽然慢下來,齊天星拍拍自己衣服的褶子,盡力讓自己“文雅”些。
“軍師,你是着急見嫂子吧!哈哈!”豪爽的團員們見他的小動作,打趣起來,被齊天星的眼神吓得立刻把脖子縮了回去。
夏元封見了他,眉頭皺了起來,“團裏出事了?竟然派你過來送信。”
“不是,兄弟們沒出事,但是我們接到了天字號的雇傭令。”瘦高男人雖然來的急匆匆,還是沒錯過安靜吃飯的一大一小。天,好漂亮的小娘子,難道他老大半夜出去辦事,竟然是去接老婆了。只是,什麽時候夏元封娶了媳婦,他們兄弟可一點消息都沒有啊……
見手下的目光一直偷偷瞄着顧擒年,夏元封心裏略感不快,“別看了,那是我遠方表妹,她家裏出了事故,只留她跟弟弟兩人相依為命,我老娘如今不方便照顧她,所以讓她跟着我們。”
“這樣啊……”齊天星故意拉長了聲音,笑得如同奸詐的狐貍。
“喲,老大好痛!”齊天星揉着被拍痛的肩膀,無辜地望着自己的上司,也太狠了吧,就偷偷看了未來嫂子兩眼……
“讓你說正事,不是讓你來看女人的。那個天字號雇傭令怎麽回事?”夏元封眉頭鎖的如同山峰,天字號雇傭令,幾乎是最高級別的雇傭令了。通常會發出天字號的,都是有可能造成百姓災難、社會動蕩的危機事件,但是他一路上并沒有聽說任何匪夷所思的事情。
“雇傭令是蘇煙古都發出來的,他們城主也說不清楚具體的事情,只說他們那裏三個月已經發生了27起殺人事件,而所有參與調查的人都一無所知。城中無論是天氣還是環境都變得十分詭異,由于找不到事情的本因,而且出事範圍在擴大,目前已經人心惶惶了。”
“平均每個月九起,這麽高!”夏元封猛地站起來,衣角帶得桌上的茶杯也被掀翻滾出桌子摔得粉碎。
Advertisement
顧擒年本來還在吃飯,聽到情況如此嚴重,放下了碗筷,說:“有這樣的事情,那我們別耽誤時間了,團……表哥,我們出發吧。”
“小娘子真是懂事,團長……”齊天星擠眉弄眼地對夏元封做怪臉,意味不言自明。
夏元封知道他這是誤會顧擒年是自己童養媳了,無奈的緊,面上只不動聲色,“你先回去告訴弟兄們我很快跟上,我會盡快趕過去。林,妹妹,以後我們要趕路,你們還是多吃點吧,今後幾天只有幹糧了。”
“沒事的,表哥,我都吃飽了,我們走吧。”既然是出來歷練,顧擒年自然不希望無事可做,聽到能夠親自參與傭兵團的事情,他覺得很興奮。
“那團長我先走啦,你照顧好小娘子和她弟弟呀!”齊天星又折身噌噌噌跑了。
夏元封架起馬車,卻沒有立刻離開小鎮,而是先去了商業街,給顧擒年換了一雙合腳的鞋子,然後才去找了馬市。他換了一匹能長途奔跑的駿馬,讓顧擒年和林瑟坐在他懷裏,三人共乘一匹馬趕路。
林瑟看在眼裏,瞬間覺得這個冷肅的團長可愛起來,看看,多麽好的忠犬攻加腹黑女王受代表啊,團長好細心有木有,竟然能夠記得為顧擒年換掉不合腳的鞋子,嫁給這樣的人小白菜此生就有福氣了。
“你傻笑什麽呢?”顧擒年揉着林瑟頭頂稀疏柔軟的頭發說到。
“嘿嘿,嘿,不告訴你。”林瑟笑而不語。
日夜兼程,硬是将原本需要近半個月的路程縮短到了七天,七天後他們終于到達了古都蘇煙。亭臺樓閣,小橋流水,荷葉田田,吳侬軟語,猶如江南小鎮般的風景讓只在電視裏看過蘇州美景的林瑟看呆了。然而他也注意到,這個古老的都城并沒有太繁華,一路過去許多殘垣斷壁,還有那些搖搖欲墜的檐瓦,剝落的紅漆,褪了色的窗格……都能讓人看到它遠去的紙醉金迷。
這是個逐漸被人遺忘的都城,雖然曾經這裏出過無數文人雅士,出過着名的音樂大師,出過無數作詞、作曲、樂器制作的大手,到處都有可能是他們出沒過的地方。如今這裏只遺留下了那份古樸,其他東西都随着窗棱褪了色。
“嘶——”夏元封忽然拉住馬匹,停了下來。林瑟也看到了迎面而來的浩大送葬隊伍。奇怪的是跪在地上的男人,他穿的衣服像是很多天沒洗過,鄒巴巴地挂在身上,可能是他太瘦了,顯得衣服空蕩蕩的。白色的衣服,蒼白的唇色,還有空洞的眼神,好像這個男人才是死者。
他麻木地一步一磕頭,額頭已經被磕破,可是身後看起來像他親人的一群人卻漠然地看着他,甚至還有人用污言穢語罵他。被夏元封擋住,隊伍停了下來。男人擡起頭,一雙眼睛死寂。
“還從沒見過送葬人要一路跪着的。”林瑟看着男人,糾結無比,說實話他看不過去後面那群人的冷漠,也不理解這種送葬的方式,他能夠感受那些人對男人的惡意,如果要表示對死者的尊重,怎麽都不該在死者送葬的路上說那些污穢的話吧……
夏元封也從來沒見過,他跳下馬,一把拉起地上的男人,怒視着後面一群人:“你們為什麽要虐待他?”
“你是什麽人,敢管我們司徒家的事?”有個四十多歲一臉嚴肅的女人站了出來,很蔑視地看着被夏元封提着的男人,狠狠呸了一口。
“我不是什麽人,我只是看不慣不平事。你們這麽對他,我看不過去。”夏元封與她對視,毫不退讓。
“你竟然要護着殺人兇手,你知不知道他幹了什麽事情,他在新婚之夜殺了自己的老婆!我才剛過門的女兒,就這麽被這個喪盡天良的畜生殺死了,她死不瞑目啊,她當初還跟我說,這畜生有多麽愛他,我看不過是貪圖我們司徒家的錢財,以為我女兒嫁過去他就能飛黃騰達?呸!你還我女兒,還我女兒!”女人越說越激動,甚至要發狠沖上來将男人掐死。
夏元封擋住她的手臂,聽見那男人只是迷茫地重複着“我愛她,我愛她”的話,覺得疑點重重,他并不相信這女人的一面之詞,況且如果真的犯事了自然有法律懲處,沒有如此踐踏人尊嚴的。
“即便是他殺了你的女兒,你以為在光天化日下侮辱他,就能夠讓你女兒安心下去嗎?他是不是真兇,他怎麽殺死的你都有證據?就算是他做的,你竟然為了折磨一個殺人兇手而在你女兒的靈前污言穢語,你以為你女兒聽了能好過。告訴我,你們有沒有證據?”
那女人被他的目光吓得動彈不得,竟然不由自主說了實話,“我們确實沒有親眼看到他動手,可是……可,只有他從我女兒的婚房裏出來,我們進去就看到一大灘血,我女兒已經被他殺死了,他的手上全是血,全是……”她說話磕磕絆絆,可是總算說完整了。
“大娘,我相信這件事另有隐情。如果我沒說錯,這件事情,跟三個月內的命案是有關聯的。我是刀鋒傭兵團的團長,城主已經雇傭我們調查這件事情。你讓我帶他走,我想跟他調查一些事情。”
“好……吧,暫且繞過你,畜生!團長大人,我聽說過你們,我相信你,你一定要還我女兒公道啊!”女人說着說着哭得更傷心了,夏元封有點受不了她尖銳的哭聲,帶着癡呆般的男人急匆匆趕去跟自己的團員們混合。
還未走多遠,再次被一個莽莽撞撞的男孩子攔住,他是忽然從路邊的桂花樹上跳下來的,手裏還抓着一把桂花枝,紅着臉跑到顧擒年面前,“妹子,妹子我遠遠看見你就喜歡上了,你拿着我的花好不好,我娘說給女孩子送花,她就會喜歡上我了。”
因為半路帶着那個跪得虛弱的男人,夏元封就讓男人上了馬車,林瑟騎在他脖子上,顧擒年是跟着他走的,此刻見到有人對顧擒年表白,覺得十分好笑。畢竟他是知道顧擒年的真實性別。
顧擒年僵了臉,頭一次被人表白,關鍵還是他在男扮女裝,真正是哭笑不得。
顧擒年不想耽誤這個看上去挺老實的男孩,就走上前,故作嚴肅地說到:“對不起,我有喜歡的人了。”
男孩呆住了,林瑟也呆了,顧擒年的表情看着實在不像是說謊,更像是真情流露,只是他什麽時候心裏頭有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