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總裁的弟弟
總裁的弟弟
自那次後,傅賀城刻意收斂了一些,知道過于殷勤會引起安諾的困擾,畢竟,他是個有女朋友的人!
呼,想想就生氣,一口喝幹杯子裏的小熊拉花,餐桌對面的人見此情形,再看傅賀城一臉吃了苦瓜似的表情,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很辛苦。
“哎呀哥!好不容易和弟弟我吃個飯怎麽拉着個臉啊,是不是有什麽煩心事,說出來讓我開心,哦不不不,讓我給你參謀參謀呗!”
傅賀城心不在焉神游天外地抽過一朵桌上裝飾用的花,撫摸着花瓣飄渺地說,“不,你不懂。”
說着,手上不知不覺開始把花瓣往外扯,飄飄灑灑落了一地,傅賀慕眼見着他哥毀壞財物也怪不好意思的,劈手奪過他手上那只光禿禿的花杆,若無其事地丢回原處。
“好啦,我有什麽不懂的,你瞧瞧你那樣兒,我都從來沒見過!”傅賀慕突然換上了一副神叨叨的模樣,“我仿佛聞到了戀愛的酸臭味。”
用力吸了一口氣,他奸笑着說道,“啧,好酸哪!”
傅賀城手中捏得皺巴巴的花瓣朝他臉上一抛,渾不在意,“我看你是天氣太熱肝火旺盛,該給你點一盅酸梅湯去去火。”
傅賀慕往桌子上拍了一掌,把眉一挑,“別轉移話題,還想瞞我呢,說,你有人了是不是?”
傅賀城嫌棄地看他一眼,嘲笑道:“你不會是把你老婆管你那套用到我身上了吧,還有人了,我有人了你還想撕了我不成?”
也是哈,傅賀慕心說怪不得覺得哪裏不對勁,唉,這有老婆的人就是不一樣,清了清嗓子,“咳,哥,你就招了呗,我要有嫂子了對嗎?”
傅賀城見他殷切期待的神色,倒是奇了,“喂,你有嫂子了又能怎樣,瞧着比我還激動。”
傅賀慕笑嘻嘻地說,“我做弟弟的關心哥哥的終身大事怎麽了?不奇怪呀,再說你也老大不小了,一直單着,我也挺過意不去的。”
說到最後,他露出些小心翼翼的語氣來,傅賀城明白他沒有惡意,只是見他從那以後再沒交往對象,內疚罷了,低低嘆息一聲,“傅賀慕,我不是對誰念念不忘,只是找不到那個讓我特殊對待的人,現在想想,她應該也不是吧,要不搶婚這種事我可是做得出的。”
傅賀慕果然恢複了笑臉,驚嘆道:“搶婚啊,那我得和你來一場騎士間的對決了,不過,爸爸會氣得吹胡子瞪眼吧。”
傅賀城微微皺眉,完了,又說錯話了,傅賀慕捂起嘴,讨好地笑了笑,“哥……”
好在傅賀城沒有其他表示,傅賀慕給他這麽一吓頓時忘了追問嫂子的事,只想着今天日子真是不順,老是捋了虎須,還是趕緊吃完趕緊撤吧。
出差幾個月,傅賀慕這個執行總監又殺回了公司,到家真好,特別是到這裏,他又能上蹿下跳充當各部門人員交流的橋梁,身負重擔啊!
事實是,傅賀慕迫不及待地想要填補離開這幾個月發生的八卦空白了,茶水間的姐姐們對他的回歸表示了熱烈歡迎。
說來打聽員工間的八卦并不是他的目的,但作為一個有職業素養的親弟弟,打聽親哥哥的八卦怎麽能讓人發現呢?
他通常都是由瑣碎小事入手,抽絲剝繭,當然,成果并不能大方分享,他哥還是要臉的,要是發現了什麽令人震驚的事實,并且是從他嘴裏傳出去的,那他哥的菜單上就會多一道叫做手撕傅賀慕的大菜。
說來說去,他就是想探聽一下關于準大嫂子的事,上次走得匆忙,不敢久留,回去後可把他憋壞了,做夢都想瞧瞧能夠降服傅賀城的是何方神聖。
呃,雖然他哥其實很好搞定,但他也是有原則的,不會随随便便吃陌生人給的糖果,妄圖抓住男人的胃然後抓住男人的心?那是要看臉的。
傅賀慕絕對相信哥哥的審美,至少不會有個醜八怪大嫂是肯定的了,然而,據他打聽到的消息來看,傅賀城除了收個小跟屁蟲助理居然沒有接觸過別的異性!
他仿佛已經看到傅賀城嘴邊的大嫂飛了,這是唱哪出啊,難道他估計錯誤?不,不可能,傅賀城那明顯就是醋大發了,莫非,他是在外面金屋藏嬌?
很有道理,他哥一向不是高調的人,有對象了也不會拉到公司顯擺,這麽看,他們不知道發展到哪一步了,改天一定要去他哥家打探打探,說不定能發現蛛絲馬跡,還可能捉奸在床!
呸呸,什麽捉奸在床,怎麽把自己整得跟武大郎似的,那個應該叫,叫什麽來着?算了算了,傅賀慕腦子有些亂,還是別說話了。
不過,傅賀城什麽時候想收助理了,而且,而且喜好如此對他的胃口,看來應該是他給自己找的僚機。
哥哥長能耐了,學會找僚機了,傅賀慕很欣慰,他們爹對傅賀城的殘忍限制連他都看不下去了,明明知道哥哥喜歡甜食,卻偏不讓他吃,作為合格的繼承人,他的舌頭必須對所有味道一視同仁,不可有所偏向。
這狗屁規則也太強人所難了,傅賀慕為自己的哥哥抱不平,卻只敢背地裏念叨,就像他哥也只能偷偷滿足口腹之欲,明目張膽的反抗,他們都不敢。
所以,傅賀慕絕對是支持大哥的,那個什麽安諾,嗯,小夥子很有前途,好好幹,跟着總裁包你吃遍天下!
對了,誇得這麽起勁,怎麽能不見見真人呢?傅賀慕一早探好了安諾的出沒時間,一堵就是一個準。
真的有蠻準,安諾在公司很少遇見這麽橫沖直撞的人,傅賀慕本來念在第一次見面就不給他大大的擁抱了,誰知道安諾是出來覓食的,說不定還有他哥的份,結果都被他莽撞地招呼在安諾身上。
傅賀慕慚愧地把人扶起來,打算承擔一切肇事責任,安諾只在心裏慶幸還好這套衣服不貴,傅賀慕明晃晃的執行總監挂在那,總裁親弟弟啊,他除了在心裏認倒黴并不敢接受他的賠禮。
笑話,總裁壓得住別人,但這是親兄弟,誰知道總裁是幫着他壓兄弟,還是幫着兄弟壓他,安諾還是懂親疏有別的。
再說,這弟弟也不像不講理的,還上趕着道歉賠衣服,熱情得好像他才是總裁親兄弟一樣。
安諾想,這倆兄弟可真不像貴公子哥的脾性,傅賀慕硬是拉着他要賠他一套衣服,真是親兄弟,都跟衣服杠上了。
沒辦法,不答應他沒準又會鬧出什麽幺蛾子,安諾只得同意,傅賀慕這才安心,看他臉上還沾着些痕跡,就把上衣口袋裏折得方方正正的手帕抽出來給他去擦洗。
安諾見這只是一條普通的白手帕,本沒多在意,後來不經意間在帕子的邊角發現了一個水滴的繡紋。
他呆呆地看着那個繡紋,忽然問了一句,“那個,小傅總,你今年幾歲了?”
傅賀慕沒發覺他的異樣,滿不在乎道:“我才二十七,別這麽叫我,顯老,你以後就直接叫我傅賀慕吧,咱們年輕人不講那一套!”
二十七,那六年前是二十一,看起來,應該是他了。
安諾用那手帕擦擦臉,輕嗅一下,似乎是被淡淡的香水味和那些污漬的味道掩蓋了。
“對了,傅賀慕,這手絹是哪裏買的?”
“這才不是買的呢,這是我媽給我的,從小帶着呢,你瞧,這上面的花紋可是她親手繡的,好看吧。”
傅賀慕一臉雀躍地炫耀,安諾不禁跟着笑起來,像是泡在咕咚咕咚沸着的花茶裏,暖香襲人。
安諾猜這一定是命中注定,才讓他還有一天能再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