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總裁的朋友

總裁的朋友

天合的辦公大樓外表并不耀眼奪目,內部的裝潢也秉承了一個原則,安諾猜想,應該是低調的奢華。

看慣了自家高端大氣,乍然去到極富藝術氣息的別人家的地盤,這個,對比之下還是蠻新鮮的。

傅賀城倒像是熟客,一進門就由一由個長發高挑,發尾整整齊齊不超出一絲一毫,妝容得體的女人領着往前走。

安諾現在知道傅賀城不是來做專訪的了,不過,難道來這兒打廣告

想想還,挺有道理的。

那麽傅賀城估計是去見主編了,安諾還以為主編最多只是一個有品味的帥哥或者美女,然而事實證明帥哥并不是一個具體的形容詞。

眼前的人應該是哪一期雜志的封面模特吧,作為男人,安諾服氣了,這年頭帥哥也不好當,一山還有一山高,一浪更比一浪強。

那個冰山酷boss周弦要跟傅賀城單獨聊聊,就讓美女助理先帶着安諾到處逛逛。

她叫Kitty,安諾挂着迷人的微笑禮貌地打了個招呼,“Hello!”

Kitty淡淡地笑了笑,比了個邀請的手勢,當先出去,安諾朝傅賀城眨眨眼,也跟上去了。

傅賀城彎起嘴角,端起桌上升騰着熱氣的杯子輕抿一口,稱贊道,“咖啡不錯。”

周弦不以為然,“你要是沖着咖啡來的,喝完就可以走了。”

傅賀城哼笑道,“好啊,反正這種事我又不是沒幹過。”

周弦冷淡地看着窗外,“今天的傅賀城,難道還要差我這一杯咖啡?你不是已經有個好助理了。”

傅賀城也往透明玻璃窗上看去,六棱雪花飄落其上,很快凍成毫無形狀可言的冰晶。

“再好的助理也要花時間調教,你說,我好不容易才養出個合心意的,要是有人想要不費吹灰之力奪走,換了你,你願意”

周弦端起自己的咖啡輕輕地吹了一口氣,平靜道,“我雖無所謂,但我的東西,除非我親手毀了,否則,誰也奪不走。”

傅賀城點着自己的額角,若有所思地看向他,“我知道你不屑做這種事,我也希望,你永遠都不會做這種事。”

周弦放下杯子,意味不明地瞥了他一眼,緩緩道,“只怕,到時候,有些事情由不得我。”

傅賀城又飲了一口,“我至今都不知道他們有什麽舊怨,不過,父債子承,他的招數,我接了。”

周弦冷冷道,“破産上瘾了我看你是撿來的吧,否則,你父親應該直接和他打一架。”

傅賀城淺笑,“他恐怕沒那個力氣,況且,你爸爸似乎更喜歡這麽玩,他老人家有興趣,我做小輩的又怎能拒絕。”

他說得輕巧,周弦心裏清楚,真玩起來,傅賀城不一定會輸,宮勳光長歲數不長段數,他的輝煌時代已不複存在,生生不息的欲望只會加速他的覆滅。

“他要玩我管不了,如果有一天……”周弦對上他的視線,隐隐燃起戰意,冷兵器時代的長矛擊劍仿佛在空氣中交鋒,“我也不介意陪你玩玩。”

傅賀城把頭一偏,收斂了笑意,“這恰恰是我最不願看到的。”

周弦居然笑了,雖然弧度淺得幾乎看不出來,“但是我很期待,領教你的手段。”

傅賀城沉默着咽下最後一口,一聲嘆息,“那,我希望這天能來得晚些。”

周弦又恢複了他冰雪雕塑般的面容,“咖啡喝完了,話也說完了,要是他知道你來過,我又該不得安生了。”

“Kitty,過來。”

聽上去平淡無奇的語氣,可是熟悉他的人知道,裏頭愣是能聽出一絲愠怒。

傅賀城挑眉道,“你連她也防”

“防我恐怕防不了什麽,而且……”周弦緩緩踱步,環顧着屋內熟悉的裝飾,“準确地說,是他在防我。”

Kitty領着安諾稍微參觀了一下,他看其他的還好,見到周弦收集的各種杯子才真的震驚了。

這個上司,呃……很有追求,愛好也很獨特。

安諾莫名覺得別人家的老板肯定沒有自家老板好伺候,至少傅賀城沒有這麽獨特的怪癖。

等一下,傅賀城貌似也有個專門的酒櫃擺那些名貴的紅酒來着,但是也算正常。

想到紅酒,安諾看着眼前的杯子就不禁想起裏面盛了清透明澈暗紅液體的情形。

傅賀城手把手教他品過酒,但由于外力幹擾過多,安諾只學了皮毛,卻很迷戀那種像是瑪瑙水晶融化在高腳杯中靜靜流淌的感覺。

Kitty問他,“喝什麽”

安諾出了會兒神,下意識道,“紅酒。”

Kitty取出兩個漂亮的高腳杯,當然不是周弦的收藏,猩紅的酒液淺淺沒過杯底。

“Chateau Lafite-Rothschild,希望合你的口味。”

安諾聽到這一串就知道,這酒,絕對不便宜,拉斐酒莊,拿來招待他是不是有些,隆重

畢竟他不太懂得品,Kitty還以為既然是傅賀城的助理這方面肯定有兩把刷子,多半品一口就會炫耀似的報出年份。

安諾狠狠回味了一遍,想想傅賀城教過的那些特征,悲傷地發現,這酒,是真貴!

別說品出什麽年份了,他連今年是什麽年份都要忘了。

安諾也是腦子一抽,結果Kitty雲淡風輕地就啪嗒給他開了,連反悔的機會都沒有。

他還怕Kitty會聊關于酒的話題,正在努力組織記憶語言,然後Kitty真的問了。

“口感如何?”

安諾沒準備好,有些心虛地反問,“你覺得怎麽樣?”

Kitty優雅地端坐,輕輕搖晃着酒杯,“我覺得……沒味道。”

“啊?”安諾吃了一驚,又喝了一口确認,頓時淩亂了,“不會吧,哪有沒味道的葡萄酒啊。”

Kitty冷靜地說,“味道是在的,只是我感冒了喝不出。”

安諾訝異地看着她,都嘴裏沒味道了,“這麽嚴重你還不請假休息嗎”

Kitty笑了笑,“多謝關心,我沒事。”

安諾見她這樣也不好再說什麽,只是攔着她道,“那我們還是不要喝酒了。”

Kitty還想說什麽,周弦的命令到了,她便帶着安諾過去,然後親自送他們離開。

傅賀城從看到安諾,他就是一臉惋惜,于是奇怪地問,“你該不會打碎了周弦的杯子吧。”

“沒有,我才沒那麽毛手毛腳呢!”安諾不服氣地分辨,撓着頭糾結道,“就是,我可能,浪費了一瓶好酒。”

“哦?”提到酒,傅賀城來了幾分興趣,“是什麽?”

“Chateau Lafite-Rothschild,挺貴的吧?”

“還好,多少年的?”

“我沒看啊……”

傅賀城猛踩剎車停在紅綠燈前,好笑地扭頭看他,“你品不出嗎?”

安諾哀嚎一聲,“傅總,你以為我天才嗎,這才多久啊,再說,你那樣教我怎麽可能聽得進去。”

說着說着,他的氣勢忽然弱了下來,傅賀城笑了起來,“既然如此,本總裁只好親自出馬了,讓我來品一品。”

安諾白了他一眼,“得了吧,我又沒順手牽羊,你要品就掉頭好了。”

車都堵做堆了想掉頭估計沒戲,安諾正幸災樂禍,冷不防傅賀城長臂一伸扣着他的腦袋就吻上來。

安諾掙了掙,讓傅賀城先松口,叫道,“你幹嘛?”

他一本正經地輕嗅,理所當然道,“品酒。”

扯吧。安諾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傅賀城吹牛,都這時候了他嘴裏還能留下個啥,不過,安諾并沒有拒絕他。

傅賀城确實嘗不到葡萄酒的滋味,倒是聞得到若有似無的酒香,唇齒留香,不錯。

他還沒品過如此平淡的酒,淺淡似溪,世上應該沒有哪一款酒會如水般淡雅,若有機會,他倒想試着釀造。

安諾好像酒勁上來了,微醺般的臉色,眼眸卻閃爍着亮光,“你倒是說說,這是幾年的。”

傅賀城似乎在回味,不過還是回答道,“這是,86年的。”

安諾擰了他一把,“我問酒不是問我。”

傅賀城抓住他的手摩挲,申辯道,“我說的就是酒啊。”

安諾将信将疑,“真的?這麽厲害?我怎麽知道你有沒有騙我。”

“我當然沒騙你了,因為……”傅賀城湊近他的耳邊,悄聲說道,“那瓶酒是我送他的。”

安諾一臉郁悶地看過去,那他還品得有滋有味,流氓,“你又借機耍我玩兒了。”

傅賀城笑着說,“你馬上就回家過年了,我好一陣子見不到你,還不許我多親熱一下?”

安諾有些無奈,“我只有一個星期的假啊傅總,你不要搞得好像一個月那麽長吧。”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傅賀城其實并不能體會這句話,他有時想,別說如隔三秋了,就是二秋,一秋他都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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