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子嫌你髒
老子嫌你髒
童顏兒從奢華的大床上爬了下來,在鏡子前站定,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這燕爾,果然不負盛世美顏的稱號!
作者寫文的時候,本着主次有別的原則,對于配角的外貌一般不會着墨太多,只用了相對抽象和宏觀的語言,說她長相妩媚,一派風流之态,再無太多具體的描畫。
如今,細致一看,這燕爾眉骨很高,眉毛整齊,各種眉形皆可駕馭;眼窩很深,略帶點混血氣質;一雙眼角清晰、粗細得當的眼睛,在眼尾處仿似自帶勾尾,确實添了一絲天生的妩媚,雙眼皮疊加,顯得玲珑有神;高挺的鼻梁,可愛俏皮的鼻尖和鼻翼,都好似人工雕琢過一般;人中深且長,連着線條明朗、形狀完美的唇,唇上此時正閃着柔潤的光。
這五官單看都無可挑剔,排列在輪廓适中、線條優美的臉上,竟顯得更加和諧、大氣!
一頭栗色的波浪卷長發,即便剛在慵懶中醒來,仍然看起來發質不錯,發色也很襯膚色。
在書外,她爹死的早,但爹給她取的名字她倒蠻喜歡,童顏兒,對,鶴發童顏,多少女人的終極夢想。因這名字的關系,倒整的她真的養成了喜好臭美的習慣,她怕不臭美保養,以後的臉對不起自己的名字。
女人即便天生麗質,也得需要修飾,童顏兒于妝臺前捯饬起來。
燕爾很美,美的濃烈。她喜好的衣服、妝容都以豔麗為主,平時也願意噴一些香水在身上。用她自己的話說:女人嘛,就是花團錦簇了才好!
童顏兒覺得,女人确實如花,争相開放,争奇鬥豔,各花入各眼,有人喜歡百合的清雅,自然就有人喜歡玫瑰的濃香。她不排斥各種風格和造型。
今天,她想捯饬得清淡一些,因為,她要回燕山別墅。想來想去,對于燕爾來說,真正在意她的人,真就只有她那個爹了。以後不但不能坑,還得好好對待才是。
捯饬完畢,拿起手包,蹬上高跟鞋,端着柔軟的身段出了卧室。
還好,記憶都在,不至于成了無頭蒼蠅。
袅袅身影正飄然下樓,卻在樓梯處迎面碰上那個在別的女人面前如冷面瘟神,只有在女主面前深情款款的男主許致樾!
作者果然是男主的親媽,看其長相和氣質與書裏的描述并無二致。
這男人深眸如海,像是無底的深淵,見到這雙眼睛的女人,大都逃不開被吸進去的命運,墜入他無心編織,但你卻甘願沉淪的情網;雙唇微薄,但無薄情之感,笑起來反而有些性感魅惑之味;劍眉飛揚,昭示其性格堅毅。
她見男人如海的眼眸裏,此時盛滿對她的憤怒,當然還有……鄙視和厭惡。
很明顯,他已經知道自己被扣了綠帽!
按照原作的角色設定,燕爾在其他人看來是飛揚跋扈,浪蕩纨绔的,但唯有在許致樾面前,卻是極力盡顯其妩媚柔情之色,甚至有時候她是有些怕許致樾的,怕他的冷淡,怕他的嘲笑,怕他……永遠不會正眼看她。
以原角色的性格,這燕爾應該在見到許致樾的第一眼便開始痛哭流涕,希望他能原諒自己的一次失足。
童顏兒不這麽想,何況出軌的不是她,是原角色燕爾,即便出軌的是她,也沒必要哭,在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男人面前哭哭啼啼,根本招不來他一絲一毫的憐憫,眼淚只能白流,倒不如不卑不亢地接受他的鄙夷和憤怒。
所以,此時,面對男人深不見底,但僅憑猜測也知道對她毫無好感的眼睛,她竟然沒心沒肺地笑了。
“嗨!”
不但笑了,還伸出纖纖玉指打了個招呼。
男人一頓,很明顯對于女人的反應有些出乎意料。
童顏兒聳聳肩,心裏想的是:綠帽您已經戴好,再瞪我都沒用!
只能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邁開優雅的步子繼續下樓,路過男人身邊,本想潇灑別過,誰知……胳膊處一陣疼痛傳來,男人眨眼間已将她逼到了樓梯的靠欄上,男人個子太高,瞬間給她造成了說不出來的壓迫感。
擡頭迎上他黝黑無規的眼神,壓迫感更重了一些。
不過……該死!這個男人身上的味道簡直太合她嗅覺了,心裏竟有一絲說不出來的異樣,小腹也跟着微微發熱。據說動物求偶,都是味道吸引,但特麽她不是普通動物,她是高等動物,竟然也……
童顏兒心裏默念:禁欲,禁欲!
這個男人危險,不能愛,也不能垂涎。
不料,下巴忽然被男人有力的手指捏住,疼得她差點流出淚來。
所謂的憐香惜玉,也只是針對自己喜歡的人罷了,對于她,男人是毫不留情的。
“誰借給你的膽子,敢給老子戴綠帽?”
這聲音……太特麽邪魅,又……太特麽性感了。
童顏兒吞了下口水,咧開不大的嘴,冷笑起來:“我與二少結婚已經一年多,二少可盡過一個丈夫的責任?既然沒有,綠帽當然會有唠。”
沒記錯的話,婚後,燕爾多次想爬上他的床,但都是失敗而歸。
“你想讓老子睡你?”男人語氣冷得徹骨。
然後更加冷的聲音從男人有些薄的唇裏發出,眼角還帶了一絲譏諷的笑:“老子嫌你髒!”
童顏兒只覺內心有一股子火苗蹭蹭燃燒起來。
男人被戴綠帽,是挺跌面兒的,但燕爾的頭上又何嘗不是綠油油一片?這厮被媒體報道為禁欲,不會連自個都信了吧?沒被曝光的婚外戀就不是婚外戀嗎?
她,童顏兒……可是知道劇情的!
哼,自己都一屁股屎的人竟然嫌她髒!
當然,在他許二少的心裏,燕爾是不會知道他的事情的。
“二少,綠帽請自己扶好吧。”
本來燕爾和段鴻熙的事兒也确為實錘,不想扶好也摘不掉了。
童顏兒扭頭想将下巴從這個冷酷男人的手裏解脫出來,誰知,片刻間,下巴處的疼痛重了幾分,很明顯是男人加了力道,得虧是原裝的,否則可能要被他捏碎了。
“你出去找多少野男人,都無所謂,但你不應該搞得人盡皆知!”
男人的聲音磁性、表情暗沉、眼神吃人,說出的話傷人于無形。
這傷人的話在兩人剛剛決定聯姻時,已經說過。
當時,想跟燕家聯姻的不只許家,但燕爾唯獨對許致樾情根深種,不惜在許家得寸進尺的情況下,接受了許家的要求,達成聯姻。聯姻時這個男人便冷冷道:“你我聯姻,只為許燕兩家的發展,不涉感情,我不會愛你,至于你愛不愛是你自己的事兒,但是我不會幹涉你的自由!”
意思很明确,愛就算了,野男人你随便找。
這讓童顏兒想起了一句話: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當時即便許致樾說的如此絕情,燕爾還是義無反顧地嫁給了他。嫁的時候,她知道那個男人不愛她,但她蜜汁自信,以為憑自己的美貌總能搞定他,根本不知道那個男人其實早已心有所屬。
婚後,屢次勾引未成,她才意識到,或許那個男人不可能愛她,甚至都不可能睡她,可她還是一如既往地以背後燕氏的力量支持着他。
關鍵的是,這個男人是給了她出去找野男人的自由,但是這自由她卻從未使用,這次只是栽在段鴻熙的手裏而不自知。
當然,按照書裏的劇情,燕爾最後因愛生恨,變得又狠又辣。
而她……童顏兒,是絕對不會允許悲劇重演的!
“不想人盡皆知,也已經人盡皆知了,二少想戴暗裏的綠帽,只不過給拿到明處罷了,面子被扯掉了而已,二少又何必如此在意?”
童顏兒的嘴角帶着譏諷的笑。
“老子不在乎面子,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行為會給許燕兩家的股價帶來什麽樣的影響?”
許致樾的語氣激烈起來。
被他捏住的女人,大腦裏何曾有過“利益”、“戰略”、“發展”這樣的字眼兒?如果她有這樣的頭腦,當初也不會在條件那麽苛刻的情況下,毅然選擇與他聯姻。
果然,只聽這在他眼裏分不清輕重的女人冷冷地笑道:“我燕氏的利益不用二少操心,關于許氏股價的問題,我自會給一個交待。”
交待?
許致樾想象不出這個女人會如何給出一個交待。
“許致樾,你丫先放開我!”
女人的語氣相當不善,被捏疼是肯定的,關鍵的是她看不慣男人在她面前趾高氣揚的樣子,被愛就了不起嗎,愛一個人就注定卑微嗎?
燕爾可以忍受這個男人的傲嬌,但她童顏兒再也不會!
女人冷冷的聲音一出,許致樾才意識到自己手裏正捏着這個女人的下巴,只得讪讪放開了手,只見女人白皙柔嫩的下巴已經紅了起來。
待自己嬌嫩的下巴脫離魔掌,女人将其幅度正好地微仰起來,帶着一絲讓眼前男人極感陌生的驕傲轉身離去,背影挺直、身量纖纖。
眼神黝黑的男人縮了下瞳孔,似是微覺女人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