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喜歡被別人捧在手裏的感覺

喜歡被別人捧在手裏的感覺

許致樾剛剛上樓,家裏傭人便通知他,母親到了。

所有許家的人都住在望樾別墅。

雖然別墅的名字整體叫望樾,但實際上這是一個小型的別墅群,既成一體,又相互獨立。前邊是許氏掌門人許世安與其現任夫人秦唯一的住處,後邊一東一西,分別是大兒子許愛樾以及二兒子許致樾的地方。這三棟別墅,各自都有獨立進出的門,但裏邊又是相通的。

每每想到這“望樾”二字,許致樾的嘴角都會彎出譏諷的弧度。

從樓梯拾級而下,見母親秦唯一坐在沙發上等他。

母親年輕的時候是極美的,他見過母親從不示人的婚前照片,笑得燦爛明朗,但在他的記憶中,卻始終不記得母親微笑的樣子。

此時從背後看,母親的背影一如既往的蕭索。

這次母親為什麽過來找他,原因他幾乎是能确定的。

想想這麽多年,他苦心孤詣地想在許氏鞏固自己的地位,想一朝能夠掌控許氏,除卻自己有這方面的野心和抱負之外,還有一層原因,便是為了自己的母親。

這個将自己的一生都搭在了許世安的身上,卻始終未能得到他一絲真意的女人,沒有別的願望,她一輩子沒有鬥過那個女人,她只希望她的兒子能比那個女人的兒子更優秀,能夠鬥過那個女人的兒子。

聽見他下來,母親轉頭,對上他的眼睛,雍容的生活并不能撐開母親不展的眉頭,終年不得抒懷的樣子。

他于母親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傭人為其沏了茶水。

母親定睛地望了他一會,微蹙的眉頭動了兩下,跟着一聲長長的嘆息。

許致樾知道母親的糾結和矛盾。

這次燕爾與段鴻熙的事情被捅到了公衆面前,扯了他男人的尊嚴,損害了許氏的利益,他确實是應該立刻跟那個女人離婚,并且好好地懲罰她一下。但……以他如今的狀況,沒了燕氏的支持,要想實現自己的野心,滿足母親的願望,實在是難上加難,甚至是天方夜譚。

“媽,我知道您想說什麽,我不會沖動而為的。”

聽他這麽說,秦唯一有些欣慰和無奈地笑了。

兒子被扣了綠帽,即便是她,都有些吃了蒼蠅的感覺,何況是兒子自己。但,他們确實仍然需要燕氏的支持,兒子與燕爾的婚姻必須得維持。

她能想象兒子在忍受着什麽。

對于許致樾來說,讓他忍受不了的,不是需要繼續面對燕爾,繼續忌憚着燕氏,而是……他始終沒法給予那個讓自己動了心的女人一個名分,他的靈兒還得繼續于地下的黑暗中等待,等待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到來的曙光。

現在無論母親,還是名義上的父親許世安,都不知道靈兒的存在,當然,各媒體也不知道他們的關系。他敢肯定,不說別人,就是母親,如果知道了真相,也絕不會同意他與靈兒在一起的。在母親的心裏,現在拉攏住燕氏,利用燕氏來達成目标,才是最要緊的。而如果讓燕爾和燕摯知道了靈兒的存在,不知道會惹起什麽軒然大波。

秦唯一嘆氣後,說道:“在古代,便有男人為了實現目标,不惜忍受胯下之辱,何況你現在只是被戴了綠帽而已,切不可沖動一時,後悔一世。等你功成名就,許多人只會在乎你那時候的光環,沒人再去關心你曾經不堪回首的歷史。”

見兒子低頭不語,秦唯一繼續勸導:“許燕兩家聯姻的時候,許氏正被以段氏為首的幾個競争對手圍堵,一度處于被動局面,而那個時候,想與燕氏聯姻的不只我們許家,可燕爾執意要嫁給你,而且以較低的姿态,以對燕氏不利的條件來達成了與我們許氏的聯姻。這說明,燕爾對你是種下了情根的,這次鬧出醜聞,不知道是出于什麽原因,但我覺得,她應該是不會同意跟你離婚的,主導權應該還在我們的手裏,可以利用這次機會,讓燕氏在一些項目合作上,繼續對我們做出一些讓步,有了這樣的條件,然後我們去争取許氏下屬的幾家新公司的控制權,想必你爸爸應該會同意。現在看起來你跟許愛樾平起平坐,都是許氏集團的副總裁,但縣官不如現管,實際控制的子公司的數量來看,還是許愛樾更勝一籌的。”

許致樾扶額,閉眼沉思。

秦唯一又嘆了口氣:“希望燕爾和段鴻熙只是一夜風流荒唐,要是燕爾移情別戀到了段鴻熙的身上,那事情可能就麻煩了,你……要心裏有數。”

許致樾明白母親的意思,母親是希望他能夠好好攏住燕爾。

許氏和段氏作為競争對手,雖然許氏一直更勝一籌,但段氏一貫善于使用些上不得臺面的方法來展開競争,為達競争目的,有時候不擇手段,所以其存在對于許氏的發展來說,确實是一大患。

如果讓段氏将燕氏撬走,那許氏可能就被動了,不但許氏被動,沒了燕氏這個後盾,他許致樾在許氏的位子也不一定坐得穩。

“媽,我會的,您放心吧。”

聽兒子這樣說,秦唯一稍感寬心,于是起身離開。

離開前還拍了拍兒子的胳膊:“女人是要哄的,燕爾被燕摯嬌慣的不成個樣子,自然是喜歡被別人捧在手裏的感覺。”

許致樾表情一頓。

如果讓母親知道,他從未哄過那個女人,甚至從未跟她親近過,母親估計要跟他急了。

即便他一直冷淡,那個女人還是一心觊觎着他,暗中以燕氏的力量幫助了他不少事情,說來倒是個癡情的女人,但是……他沒法愛她!

他甚至自信地認為,燕爾是不可能愛上段鴻熙的,他們二人頂多算是一夜風流。

想到這裏,許致樾眼眸更加幽深了起來。

他愛靈兒,除了她,不想去碰別的任何一個女人。

他需要燕爾,需要與她繼續保持這種讓她得不到,但能夠讓她占有的……聯姻關系。

他……很卑鄙。

他本也不是想做一個好男人,更不是做一個善人。

他……只有自己要實現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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