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子絕不會被女人睡
老子絕不會被女人睡
夜幕降臨,在許氏,除了極個別加班的員工,其他人都早已下班。
許致樾坐在自己的辦公桌旁,捏着有些麻木的額頭,手裏是助理呈上來的關于那個政府項目的招标文件。
此時耳邊響着兩個人的話,一個是他的母親秦唯一,一個是他的父親許世安。
秦唯一:“老天爺真會開玩笑,你這前腳跟燕爾把婚離了,後腳就出來這麽個項目,沒有燕家的合作,我們很難拿下!致樾,你一定要想想辦法,俗話說,買賣不成仁義在,你跟燕爾是離了,但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去找她,沖着她以前對你死心塌地的樣子,也不會一點都不考慮的,只是……就怕她被段鴻熙灌了迷魂湯,如果讓段家占了先機,你我母子二人可能就很難翻身了。”
秦唯一嘆了好一陣子氣才離開。
許世安:“我根本就見不到燕摯,看來他是擺明這件事要讓燕爾來決定了,燕爾這個女人大家都知道,情緒張揚,性格跋扈,做事從來不考慮後果,這次很可能又是她對燕摯施壓。現在,許燕聯姻已經破裂,她曾經對你的情分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她本來也是個沒腦子的,跟段鴻熙鬼混到了一起,說不定就真的要向段家傾斜了。
不過,對于我們來說,唯一的希望就在你的身上了,怎麽也得去試試,如果成了,讓我們順利拿下那個項目,我可以承諾于你,許氏幾間新公司的控制權會給你,而且我會提議董事會,認命你為常務副總裁。”
常務副總裁,比許愛樾要高上半格了,看來許世安是真的很重視這次的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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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夜晚本是喧嚣的,但燕山別墅地處幽靜,倒顯得猶在無人的角落。
躺在床上,敷了面膜的女人正閉目養神,嘴角于面膜下彎着美妙的弧度,說明她心情很好。
段鴻熙給她打過無數個電話,她都沒接,跑到公司和家裏來找她,也都被搪塞了過去。
她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麽。
而她也知道,他想得到自己想要的,無非是靠着一張會說甜言蜜語的嘴,以及他自認為能讓她神魂颠倒的床上功夫。
直到現在,另一個該打電話的男人始終還沒有打來。
她知道,該來的總會來的。
腦海裏閃出許致樾高冷淡漠的樣子,不知道要怎樣在她面前卸下驕傲。
耳邊響着他說過的話:
“是誰借給你的膽子,敢給老子戴綠帽?”
性感!
“你想讓老子睡你?老子嫌你髒!”
狂拽!
“你既然将弱點呈現給了我,我為什麽不可以利用?”
霸氣!
“對于段鴻熙,玩玩即可,不要當真。”
竟然回味起來有那麽一絲良知和溫柔。
燕爾甩了下頭,将面膜扯了下來。
瘋了,說好不能再惦記那個男人的,竟然還在琢磨他說過的話。
書裏的燕爾是癡心不改,書外的她也在看書的時候,為這男主傾倒過,但現在既然穿成這女配,根本得不到那個男人的愛,所以,便不能再愛他!
但……不能愛,能逗啊。
正想着怎麽逗逗那個男人,電話便進來了。
號碼備注竟然是“一生摯愛”!
燕爾扶額嘆息,以前這個手機的主人還真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許致樾約了她在帕戈餐廳見,她沒回答去還是不去,但很明顯,那個男人以為她是答應了,便挂斷了電話。
真是自負的男人!
講真,放在以前,若是接到這個男人的邀約,燕爾都能高興得上天,可已經今時不同往日了。
燕爾拿起手機,将“一生摯愛”改為“許致樾”。
改完後,拍了拍臉上的面膜液,開始精致地化起妝來,但化妝并不是要去赴約,她非常确定,那個冷酷高傲的男人等不到她的身影是不會罷休的,他一定會屈尊來燕山別墅找她。
細心打扮後的女人,出奇的妖嬈和魅惑,今天她要的就是這種調調。
果然,只等了一個小時,就再也坐不住的男人出現在了燕山別墅。
不是坐不住,是等了不到半小時後,他便已經确定,那個女人是不可能赴他的約了。
她不來,他可以去!
“姑爺,不,前姑爺,不,二少,大小姐在樓上,您可以直接上去。”
傭人敏嫂有些嘴瓢。
許致樾擡腳徐徐上了樓梯。
想來跟燕爾做了一年多名義上的夫妻,燕山別墅他來過,但她出嫁前的閨房卻是從來沒有造訪過。
上樓後,見門是虛掩着的,正要擡手敲門,只聽裏邊悠悠的女聲傳來了出來:“二少到了的話,直接進來即可。”
推門而入,正面迎上女人莫名複雜、笑意殷殷的眼睛,女人的手裏捏着一只高腳杯,裏邊的紅酒只剩了一點,嘴角殘留淡淡紅色印跡,竟是誘惑極致。
這個女人在過去的一年中,不是沒有勾引過他,但他的心裏除了反感,就是鄙視,除外再沒別的想法。
今日見這女人的樣子,難道是想故伎重演?
許致樾面容平靜,心裏卻湧出了一絲冷笑。
而捏住高腳杯的女人仿似有着透視眼,覺察出了那絲掩得極好的冷笑。
女人沒有穿鞋,白皙的玉足踩在地毯上,猶如舞動的精靈,輕巧地移至男人跟前,揚起俏臉,嬌聲問道:“二少,你覺得我美嗎?”
男人深黑的眼眸毫無情緒地望住她:“你自己覺得美就好。”
女人抿嘴一笑,閃身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去。
“我是為二少着想而已,在二少的心裏,我自然是髒的,但如果裏邊髒,外表看起來好看,也不會讓人太難以下口,你說是嗎?”
男人薄而性感的唇角終于掩飾不住那抹嘲諷般的冷笑。
這個女人還真是拿着手裏的主動權想讓他就範了,以前多次想爬上他的床都失敗而歸,看來終究是留下了遺憾。
果然這個男人以為自己早已參透了她的心理。
女人不動聲色地邊倒紅酒,邊朱唇輕啓:“此次政府的這個項目,要想中标,關系是一個方面,還必須得綁定我燕氏這樣的企業,一起努力,才有可能拿下那個項目,想必二少再清楚不過。如果我燕氏選擇跟段氏合作,這樣的話,許氏只能去找其他的合作夥伴。即便段氏的實力與許氏相比有些差距,但有了我燕氏的協助,在投标的時候,你說,是你們的勝算更大,還是他們?”
男人并沒有回答她的話,反問道:“你的條件到底是什麽?”
女人飄然起身,再次來到男人跟前,故意挑逗起來:“二少能給我什麽呢?”
男人喉結動了動,似是壓制着什麽情緒。
若說項目合作的利益問題,他能給的,段氏也能給,這個女人很明顯不是要這個。
而這個女人想要的東西,他自始至終都是知道的。
剛才一進門,她說的話,便已是赤/裸/裸的暗示。
“二少肯來燕山別墅,在你我離婚之後,主動進了我這閨房,為什麽還要明知故問呢?”
女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酥麻。
握住高腳杯的女人冷靜地迎向男人冷酷平靜的眼神,帶着若隐若現的笑意。
猝不及防間,身子被男人一把拽了過去,燕爾只覺得心髒砰砰起來。
難道這個高傲的男人如此容易就上鈎了?為了利益真是可以放棄原則?
還沒想明白,下巴又被其大力捏住了。
MMP,這個男人怎麽老喜歡捏人下巴?!
“老子只會睡女人,絕不會被女人睡!”
男人的聲音性感、霸氣。
燕爾只覺心髒跳得更加激烈起來。
她見眼前的男人用深邃的眼神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離去。
身後的女人笑意更深了一些。
望住男人轉身的背影,女人道:“俗話說春宵一刻值千金,二少的這一刻可不止是千金,此次的項目數額龐大,工期長遠,一旦到手,豈是千金能夠衡量?二少果真要放棄?”
女人加碼:“古有卧薪嘗膽,二少為了達成自己的目标,哪怕吃一次牛糞又能如何?難道我燕爾在二少的心裏,真是髒的連牛糞都不如?”
再加碼:“項目如果到手,從許氏內部來說,二少自然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暫時超越許愛樾,從外部來說,進一步奠定許氏業內老大的地位,将段氏等企業碾壓在腳下。”
繼續加碼:“若這次項目,許氏失手,讓段氏所得,那麽段氏趕超許氏,不是不可能,你們行業可要重新洗牌了,而且雖然你我已經離婚,但若是你們得不到這個項目,無論許世安,還是其他股東都會遷怒到二少你的頭上,以為是你做的不夠好,才導致了許燕聯姻的破裂,而失掉了這次機會,那麽二少在許氏現有的一切,也有可能會被剝奪,二少內部想掌控許氏,實現自己的野心和母親的願望,外部想永做龍頭老大的抱負可就要破滅了。”
女人的聲音清脆,邏輯嚴密,帶着絲絲得意。
已經走出幾步的許致樾停了下來,他總覺得有些詭異,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女人竟然能了解他心裏所想,有些想法他從未在任何人面前講過!
轉頭,深邃的眼眸對上女人淺笑嫣然的雙眼,許致樾斬釘截鐵地告訴她:“我是想要贏,但我也不怕輸,因為輸并不可怕,贏得憋屈、羞愧才可怕!”
甩了這麽一句,便堅定地闊步走出了女人的閨房。
出了閨房,嘴角才浮上一絲冷笑,原來以為這個女人有所變化,看來只是錯覺罷了,到頭來她還是這麽庸俗!
殊不知,閨房裏的女人眼裏流動出莫名柔和的神色,将高腳杯裏的紅酒一飲而盡,嘴角滲出一絲殘紅,妖嬈妩媚。
這個男人到來之前,她便想過,如果他輕易委身,為了拿到項目,真跟她赴一次假的雲雨,她倒真的鄙視了他,為原角色燕爾的癡心而感到不值。
但沒想到,他竟然拒絕了。
許致樾!
還真是個極品男人,可惜,這樣的男人愛的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