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放低姿态又如何
放低姿态又如何
幾天來,燕爾的辦公室異常熱鬧,但凡對政府的那個項目有些興趣的企業,都對燕氏抛出了誠意,意圖拉住燕氏這個絕好的搭檔,當然,最有希望的還是許氏和段氏,其他的企業也都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可能只是活陪襯而已。
大部分企業關于項目合作的計劃書以及詳細的方案早已經提交給燕氏,燕爾只挑着看了看許氏和段氏的,并且也只約了這兩家面談,想聽聽他們具體合作的細節。
接到通知以後,許致樾親自帶着具體負責人劉闖以及助理席亞蒙趕往燕氏集團。
席亞蒙不解:“二少,明明知道這次我們根本就沒希望了,您還是将那計劃和方案改了多少遍,何苦那麽累自個來着,而且這次來闡述合作細節,讓我跟劉總來就行,您還要親自過來。”
許致樾沉沉道:“盡人事聽天命!”
即便希望為零,他也不允許潦草對待。
走進燕氏的會議室,段鴻熙已經坐在那裏,見許致樾到來,段鴻熙的臉上露出莫名而陰冷的笑,但許致樾根本沒有望他一眼,仿似只是空氣一般。
“段公子,這許致樾竟然還親自過來,也不怕是白跑一趟?誰不知道,這許燕兩家的聯姻已經破裂,燕氏怎麽可能再繼續跟他們合作,而燕氏的大小姐燕爾,應該是心屬段公子您了,所以這次必定是我們段氏勝出,一旦搭檔上燕氏,那麽競标政府的那個項目,我們就志在必得了。”
段鴻熙的助理一邊巴結着主子,一邊嘲諷着許致樾。
段鴻熙聽了這話,心裏也有些七上八下,按說以自己的判斷,燕爾應該是被他迷惑了的,主動訴說她與許致樾婚姻的不幸,那個缺男人愛的女人不會懷疑他發過的誓。
因為他與燕爾的性/愛視頻,導致了許致樾憤而與她離婚,在這種境地下,她不可能再選擇同許氏合作的。
但忐忑的是,這幾天他一直試圖聯系那個女人,都沒能成功,直到接到通知,讓他們段氏今日來闡述合作意向書,并且那個女人親自告訴他,結束後與他單獨會談。
這應該說明,那個女人是更屬意于段氏了吧?
只要把許氏弄下去,其他的企業根本不值得一提!
段鴻熙嘴角蕩漾着掩飾不住的笑意。
不一會,燕爾帶着助理方業走進了會議室,同許致樾以及段鴻熙禮貌地招呼了下,然後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段鴻熙的眼睛盯在燕爾的身上好一會,驚得都忘記收回自己的眼神了。
這個女人幾天不見,竟像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今日,只見她從發型到妝容,從妝容到穿着,從穿着到氣質,都是一派幹練的職業範兒。這……還是以前的燕爾嗎?
不只是段鴻熙,許致樾雖然只是輕輕一瞥便收回了注意力,但也覺出了這個女人在工作場合不一樣的一面。
兩方的負責人在闡述期間,燕爾只是低頭看着手裏的計劃書,凝神傾聽着,沒有一次打斷。
段鴻熙悄悄觀察着燕爾的表情,竟看不出任何苗頭。
對于燕爾來說,他們提交的計劃書和方案,她已經全都認真看過,今日只是想聽聽他們各自還有沒有什麽新花樣。
待全都闡述完畢,而且許致樾和段鴻熙這兩位當家人對自家負責人的發揮也沒有什麽再補充的,燕爾便看了一眼許致樾:“二少,如果沒有什麽想說的了,便先請回吧。”
然後又轉向段鴻熙:“小段總留一下。”
段鴻熙一陣竊喜,瞅了許致樾一眼,只見那個天天裝逼裝清高的男人仍是一副深沉的樣子,看起來毫不在意,但誰特麽真會不在意?
見許致樾這個百年不變的鬼樣子,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不過,始終被許氏壓在底下難以翻身的段氏或許終于要迎來勝利的曙光,政府的項目一旦到手,将來在業內誰能成為老大,就得重新洗牌和定義了。
許致樾帶着劉闖和席亞蒙走出了燕氏的會議室。
席亞蒙知道自己這老大的性子,看起來毫無表情,但不可能一點都不在乎。
“二少,看來我們雖然盡了人事,但還是天命不可違,二少奶奶,不是,這小燕總将段鴻熙給留下了,這是不是就說明,或許我們就這樣出局了?”
劉闖也頗為同意地點點頭。
來之前他便預感到,這次他們是肯定要馬失前蹄的。
他還真是為二少的未來擔憂,也為整個許氏的未來擔憂。
許致樾頓了一頓,問道:“你們剛才也聽了段氏的闡述,你們覺得他們的怎麽樣?”
劉闖思忖了一下回答:“說實在的,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即便二少留了一些後手,但我覺得還是不如咱們的方案。”
席亞蒙也這樣認為,但是他們以前那二少奶奶出了名的情緒化,做決定當然會僅憑個人喜惡,二少剛剛同她離了婚,她同段鴻熙又有着那種關系,而且段鴻熙花花公子一個,三寸不爛之舌全用來對付女人了,搞定那燕爾可以說手到擒來。
這次……二少可能真要栽了。
二少栽了,許氏也得跟着栽跟頭。
許致樾仿似并未受到什麽影響,仍然身形挺拔,闊步走向早已停好的車子。
席亞蒙佩服自己老大就在這一點,喜怒不形于色,還有種天塌下來也砸不到他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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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來,許致樾表面鎮定,實則也有些如坐針氈,段氏那邊并沒有傳來已與燕氏達成合作的消息,這說明燕爾應該還沒有最終下定決心,按說許氏還是有希望的,而且希望就在他的身上。
許致樾第一次有了深深的無力感,他能接受失敗,但在最後一刻沒有到來之前,他還不想承認失敗。
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通過努力去争取,但這次不同,那個女人想要的是他的人,是他假意的歡好,他不想讓自己堕落如此。
或許……這次真的只能聽天由命了。
席亞蒙告訴他,老媽親自去找了燕爾,但那個女人沒有出現。
離婚前,那個女人在母親面前,也是極力巴結和奉承,無非是知道他忌憚自己的母親,想通過母親博得他的好感而已。母親對她則是态度淡淡,談不上熱情,畢竟燕爾那個女人以前的所作所為實在不怎麽讨任何人喜歡。可母親對她也不算太冷淡,總是有些同病相憐。
如今,母親竟然去找了她,也是病急亂投醫罷了。
沒見上那個女人,母親自然是要來纏着他,他也躲了。
他知道母親會說些什麽,這麽多年,他已經聽慣了。
他許致樾寧願一敗塗地,想辦法東山再起,也不會為了快速達成目的去委身一個女人!
許世安的心理他很清楚,應該是矛盾的。
一方面不希望他這個兒子太出風頭,蓋住了大兒子許愛樾;另一方面又迫切地想拿下政府那個項目,畢竟這關系到許氏的長遠和整體利益。
而許愛樾想都不用想,勢必是巴不得許燕之間徹底決裂,關于政府的項目能否拿到手,他并不關心,他的眼界只在許氏內部,只想戰勝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掌控許氏即可,關于許氏在業內是老大,還是被降為老二,甚至更下,他一點都不在乎。
捏着手裏的計劃書,許致樾眼眸更加深邃起來。
放低姿态又如何,不做最後一搏,死而有憾。
拿起身邊的手機,撥通了那個女人的電話:“喂,小燕總,今天有時間嗎?”
他以為是拒絕,沒想到那邊清脆好聽的聲音傳了過來:“二少相約,自然是沒時間也得擠時間了。”
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晚上七點,帕戈餐廳。”
挂斷電話,許致樾閉上了眼睛。
上次,那個女人沒有赴約,他主動找到了燕山別墅她的閨房裏。
而這次……她是否還是初心不改?
他難以确定!
他只知道,如果她不能去帕戈餐廳赴約,那他也絕對不會再踏入她的閨房。
事情便是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