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請讓我等下去
請讓我等下去
打發席亞蒙出去後，接通了電話。
女人好聽的聲音沿着信號傳了過來：“二少酒醒了吧？想必應該看到新聞了，感情的事兒就先放一放，準備好的資金馬上啓用吧。”
許致樾彎了下嘴角，這個女人真是讓人琢磨不透。以前除了吃喝玩樂，只知道圍着他轉的主兒，現在三句話不離燕氏的利益和發展。
“真相一公布，不知道你許二少和許氏會不會受一些影響，但權衡利弊，我覺得現在公布恰是時候。雖說許燕聯手，中标政府的那個項目不在話下，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段氏也找到了戰略夥伴，據說最近同樣馬不停蹄地在操作各種關系和門路。如今，我公布了這個，對他們來說應該是個不小的打擊。雖然段鴻熙一向玩世不恭，但公然下藥，自然突破了以前的底線。段氏的股價和公衆形象肯定會急劇下降，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他們要想中标，就更難了。”
許致樾笑意更深。
可以想象，公衆一旦知道燕爾是被段鴻熙下藥，才有了以前的出軌事件，那麽他許致樾便成了過錯方，畢竟有孔靈的存在，是他對婚姻不忠，或許會多多少少引發公衆的反感，從而影響許氏的利益。
不過，與能夠拿下政府的項目相比，一切都是小事兒。
更重要的是，他明白那個女人的意思，錄音公布，趁着段氏股價下跌，他們要偷偷買進一些段氏的股票，為将來拿下段氏鋪路。
沒再多聊，那頭的女人便挂了電話。
果然，點開網絡，鋪天蓋地的帖子湧了過來。
網民的反應沒有出乎他們的意料。
【啊啊，段睡神還真是人渣呢，這種可以直接告他了吧？】
【原來不是兩人鬼混，竟然燕爾是被下藥！】
【本來還以為許二少和燕大小姐是各玩各的，如今看來倒是那許二少不地道了，養着孔靈那個地下情人。】
【這麽一說還真是，我都有些同情燕爾了，綠巨人其實是她啊。】
【許致樾竟然因為這個跟燕爾離了婚，妥妥的窦娥冤啊。】
【離了也好，養小三的男人再優秀都不值得留戀。】
【據說燕爾對許致樾真是情根深種，可惜了，家裏被男人綠了，外邊被男人坑了，看來也是傻女人。】
【為什麽你們不覺得燕爾是活該？就她那副德性。】
【……】
許致樾簡單看了幾條，便譏笑着關了頁面，接着去開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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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錄音一出，段氏的股價便開始不可遏制地下滑，其公關部門也在緊鑼密鼓地應付危機。
許致樾和燕爾都沒有急于出手，而是等了幾天，覺得差不多是最低點的時候，用提前準備好的資金大量買入。在他們買入後，段氏的一些危機公關起了作用，股價開始有小幅度的提升。
接下來，政府那個龐大的項目也毫無意外地到了許氏的手裏，因許致樾争取到了燕氏，又是這個項目的總負責人，在許氏集團內部，一時風頭無二，許世安不管內心作何感想，于股東大會上還是提議升許致樾為集團的常務副總裁，也算兌現自己的承諾。
股東們自是大部分支持，因為許致樾為他們帶來的近期和長遠的利益簡直可以用眼看得見。
等這一切塵埃落定，許致樾知道接下來要處理另外一件事了，那便是與孔靈的關系。
在忙碌的這段時間內，間歇之餘，他也在深度思考這個問題。孔靈有好幾次想跟他見一面，但都被他以忙為借口給拒絕了，他知道那個女人一定在埋怨着他的無情，但在沒有考慮好之前，他不想輕易做出決定。
而現在，他覺得自己已經準備好和考慮好。
于是撥通了孔靈的電話。
兩人見面同樣約在了帕戈餐廳。
一段時間未見，孔靈似是憔悴了許多。
看其憔悴的樣子，許致樾內心仍有絲絲疼痛傳來，但對眼前的女人又感覺有幾分陌生，仿佛曾經那個淺笑嫣然地縮在自己懷裏的女人不是眼前這個。
甚至他都不知道，當時縮在他懷裏的女人在想着什麽。
孔靈雖有憔悴，但思緒是清晰的，定睛地望住了對面的男人。
以前，這個男人的眼裏流淌着不一樣的溫情脈脈，只有在她面前才有的，而如今，她看到了他在所有人面前的冷酷和淡漠。
到底他還是惱了。
“你恨我對嗎？”
孔靈忍着眼淚問道。
許致樾搖了搖頭。
他真的不恨，沒有許愛樾的出手，或許這個女人一生都難以翻身，受人之恩，自然忠人之事。正如燕爾所說，在商業競争的過程中，美□□惑和欺騙本就比比皆是。
不管這個女人對他是何種心思，他付出的感情是真摯的，從不後悔！
只是……他不知道要如何繼續下去。
即便他什麽都沒說，孔靈也完全明白這個男人的想法，仿似腦門上清晰地寫着兩個大字——分手！
孔靈心理顫抖起來，抹了抹滴下的淚水，更顯得我見猶憐。
“致樾，許愛樾或者他身邊的人應該都告訴你了，即便不告訴你，你也會自己調查清楚的，我不想為自己辯解，我……只想告訴你，我已經愛上了你，所以……”
愛上他？
許致樾有些不太明白，明明別人讓他聽的錄音裏，這個女人明确地說不會愛他。
孔靈苦笑起來，“來到你的身邊，确是為了報許愛樾的恩情，他還答應我，一旦事成，将你打敗，他掌控許氏以後，還會給我更多的回報，可是，我發現……我真的對你動了真心，所以，我不想再要什麽更多的回報，我便答應許愛樾，再被他利用一次，曝光你我的戀情，希望燕家能夠終止與你的合作，自此我與你就做一對光明正大的戀人，再沒有忌諱和隐瞞欺騙。
但許愛樾費盡心機曝光了你我的戀情，也沒有阻止許燕合作的步伐，他又害怕我徹底到你身邊以後，會将我知曉的有關他的事情告知于你，所以他就找人發了那些錄音給你，無非是想你我關系破裂，他失了一個眼線，不想多一份危險。”
許致樾眼眸漆黑，表情平靜，默默盯着孔靈。
這個女人曾經攝走了他的心魂，他以為他完全占據了她的身心，沒想到，到頭來卻是一場騙局，自以為聰明的他被這個淡菊般的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間，他甚至都不知道，她說過的話，哪句為真，哪句為假。
今日她的一番剖白，應該為真，但是，他卻不願意再去傾聽和相信，不是不相信，是不願意再去相信。
“你不信我？”
孔靈無奈地哭笑。
是呢，欺騙了他一年多，到如今又如何通過幾句話去博得他的信任？
有些事情終究是沒法回頭。
“致樾，你是一個不願意跟人親近的人，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想起你在我面前的點點滴滴，我才知道我得到過什麽，或許我意識到的有些晚了，但是……我不想失去這一切。”
孔靈哭得越來越厲害。
許致樾喉結微動，聲音帶着幾分嘶啞：“靈兒，我們還是分開吧。”
一聽許致樾的态度如此堅決，孔靈還是有些慌了。
“我們在一起的一年多，我做的也不夠好，我沒法給你一個明明白白的身份，甚至都沒有讓你光明正大地跟我在一起，我很慚愧。但是，我已經沒法更改自己的路，我是必須要走下去的，沒有人可以阻擋。或許不能太貪婪，我要實現自己的抱負和野心，那麽愛情于我可能就是奢侈品。”
許致樾的內心有些洶湧，但說出來的語調顯得極為平靜。
孔靈還是淚眼汪汪。
“致樾，我知道我沒法成為你的助力，但是以後絕對不會再成為你的阻力，我真的會等下去，請你讓我繼續等好嗎？”
“靈兒，不要這樣。”許致樾拒絕了，“許愛樾于你有恩，但是你已經報了，以後少跟他糾纏太多，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助的，盡管來找我。”
孔靈失望地笑了，到頭來他們之間竟然成了這樣的關系？
她不甘心！
“許致樾，你愛我，但你驕傲，你的驕傲不允許你繼續跟一個欺騙過你的女人在一起，而且你仍然是不相信我的，你怕将來某一天我還會站在許愛樾那邊，破壞你的計劃。”
許致樾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默默不語。
孔靈擦擦半幹的眼淚，站了起來。
“你可以提分手，我也可以不接受，你可以繼續前行，我不會停下追你的腳步，我不想剛剛明白自己的內心，就讓這一切結束！”
說完，帶着淡淡體香的清麗女子轉身悄然離去。
許致樾扶額默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