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擋刀後的懊惱

擋刀後的懊惱

慢慢地,路上有了三三兩兩的車輛,看來他們跑到了相對寬闊一點的地方。

有車輛經過,想必後邊那些人也不敢明目張膽地繼續追過來。

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

許致樾扶住燕爾,伸手想攔住一輛車,但無人停下。

扯淡的世道,夜深人靜,真沒人敢載他們一程,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主兒。

環顧四周,發現不遠處,有零零星星的燈光閃着,應該是個小村子。

許致樾拽住燕爾繼續跑了起來,先到村子裏躲避一下也好,那幫人再膽大包天,也不可能到有人居住的地方行兇。

又跑了一段,燕爾氣喘籲籲,實在是跑不動了,感覺兩眼一抹黑,想直直地倒下去,胃裏翻湧,似要嘔吐,關鍵的是,加上緊張,腿也有些虛浮,一開始能跑,估計是本能的求生欲望使然,現在見基本脫離危險了,人倒整個軟了下去。

“不行,我跑不動了。”

剛說完,便要直接坐到地下。

許致樾一把拉住了她,人也在她跟前蹲了下去。

“我背你!”

半死不活,兩眼一閉,直接趴向了男人的背。

上去以後,意識稍稍緩了過來,頓覺詭異,許致樾竟然背了她?!無論原角色燕爾,還是書外的童顏兒,都是第一次被除了老爹以外的男人背,不,書外的童顏兒連老爹都沒有。

太詭異了!

詭異得都忘記了胳膊的疼痛。

背住她的男人也有類似的感覺。

詭異!

他自小便不善于與女人親近,甚至說,不願意與所有人親近,自是沒有這樣背過一個女人。與孔靈交往以後,也不曾背過她。

雖也經過激烈的打鬥,猛烈的奔跑,總因為是男人,從身體到心理,還是比背上的女人要強硬許多,所以,許致樾還算步履蒼勁地走到了一戶人家門口,将女人從背上放下來便敲了門。

主人是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開門後,先是一愣。

許致樾少見松緩的臉上帶了微微笑意,道:“大姐,我們……遇到搶劫的了,我……”一時不知道怎麽介紹他與燕爾的關系,“我妹妹受傷了,可否讓我們暫避一下,給我妹妹包紮下傷口。”

身邊的燕爾無語凝噎,妹妹?

她很想送他一句:我沒你這麽臭屁的哥哥!

問題是這萬年冷臉的許二少竟然還挺會審時度勢,管一阿姨模樣的人喊大姐,先得把人給哄高興了,否則夜半敲門,人家肯收留才怪。

果然,剛才還愣愣的“大姐”立刻眉開眼笑起來,雖然只有不太明亮的月光,也看得清楚,這年輕男人長得帥氣,嘴還甜,不像壞人的樣子,于是就大方地将他們迎了進去。

主人直接帶他們穿過院子,進入了一個房間。

借着耀眼的燈光,這主人才真正看清兩位不速之客的容貌,雖有些狼狽,但男帥女靓,難掩高華氣質,想必應該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人。

“呀,你的背上全是血!”

主人尖叫起來。

這一尖叫,許致樾才反應過來,背上确實有些粘粘的感覺。

應該是燕爾的刀傷流的血!

望向眼前又累又怕,順帶還為他擋了一刀的女人,眼角竟帶着慣有的笑,胳膊處已經被血染紅。

“大姐,這裏可有醫院?”許致樾問。

主人搖頭:“正規醫院太遠了,我們這村裏,只有個衛生所,這半夜三更的,肯定沒人,我給找找,看看有沒有處理傷口的藥之類的。”

“謝謝大姐!”許致樾提前表示了感謝。

不一會,拿過來一些消炎止血的藥水以及包紮傷口用的紗布。

許致樾接了過去,讓燕爾在床上坐好。

因有些急切,所以未經思考,就上手想去解她的衣服。

燕爾往後一縮,許致樾的手才頓了下來。

“以前巴不得想爬上我的床,現在想跟我男女授受不親?”

許致樾假裝揶揄了她。

燕爾無語而笑。

這個男人是不是莫名地傲嬌了一些?

想爬他床的是原角色燕爾,可不是她!

主人聽這年輕男人的話,方才明白過來,這兩人壓根兒不是親兄妹,原來是情兄妹!

于是抱怨了一句:“現在的人,真是要錢不要命,為了搶劫,竟将人傷成這樣。”

抱怨完了,接着道:“那你幫你……妹妹處理下,我先出去一下。”

見主人還算有眼色,許致樾對其再次表示了感謝。

輕輕将左側的衣袖拽了下來,裏邊只穿了一件吊帶的打底衫。

觸目的傷口映入許致樾的眼簾,蠻深的。

“只能先簡單處理下,還是得去醫院。”

止血消毒的藥剛碰到傷口邊緣,燕爾就微微痙攣顫抖了下。

疼!

為了轉移這疼痛,燕爾故意找茬說話:“許致樾,以前的燕爾屢次想爬上你的床,是不是讓你很驕傲?”

不過,這樣的男人,想爬他床的女人肯定如過江之鲫。

“沒有,感覺很煩。”

認真處理着傷口的許致樾答道。

燕爾忍住疼痛又是冷哼一笑。

挑食的男人,面對自己所讨厭的女人的勾引,确實夠煩。

他倒一點都不給留面子。

“嘶……”被弄疼了的女人齒縫裏發出了聲音。

許致樾趕緊住手,擡眼看去,女人的雙唇已經有些微微發白,應是強忍疼痛所致。

“你們女人不都是喜歡哭的嗎,傷的這麽厲害,倒也沒見你流一滴眼淚。”

嬌滴滴的小姐們不用說被刀給劃了,就是随便弄破點皮也要大驚小怪地哭唧唧起來的,這個燕爾還真是特殊。

燕爾譏笑一聲:“在你面前哭?女人的眼淚在不在乎自己的男人面前,一點用都沒有,不是嗎,二少?”

許致樾停了手頭的動作,望進了女人晶瑩的眼底。

女人回應他慣有的冷豔之笑。

兩人對視幾秒,許致樾繼續低頭“工作”起來。

“為什麽要替我擋這一下?”

他問的漫不經心。

女人斂笑一頓,然後繼續有冷豔的笑浮上眼角。

“我可不想自己選定的合作夥伴出現什麽不測,否則我不就功虧一篑了嗎?”

男人手上停了兩秒鐘,心裏忽然有些空,不知道拿什麽話去回應。

傷口簡單包紮完畢,又幫這個女人輕輕将已經被割破的衣袖穿了回去。

“二少以後出門可是要小心了,最好攜帶幾名職業保镖。”

燕爾邊整理衣服邊建議道。

許致樾不置可否。

今晚的事情,即便兩人不交換意見,也都心知肚明,派人行兇之人無他,許愛樾無疑!

許致樾在許氏已經壓他一頭,自然是要阻撓許致樾的風頭。本來試圖通過曝光許致樾和孔靈的戀情,來刺激燕爾和燕摯改變主意,沒成想,許燕的合作一點都沒受影響。

在政府這個海外項目上,許氏這邊的總負責人也落到了許致樾的頭上,如果項目執行到位,無疑會讓他在整個許氏大放異彩,根基漸穩。

許愛樾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

雖然許燕繼續合作,他許致樾是功臣。

有了許燕兩家的合作,順利中标政府的項目,他也算功臣。

但……如果接下來許致樾因被惡賊所傷,需要休養,不可能再繼續執掌這個馬上要啓動的項目,那麽項目自然而然會落到他許愛樾的頭上。這樣的話,許致樾只是為他做了嫁衣而已。

許致樾摸了下口袋,發現手機在打鬥的時候已經掉了,燕爾的手機也落在了車上。

燕爾的傷最好是去專業的醫院處理,耽誤不得。

“你等一下,我去借手機打個電話。”

說完許致樾便轉身出去了。

燕爾一直未從詭異的氣氛中走出來,只默默望着男人轉身離去的背影,美眸平靜,冷笑散去。

她竟然為許致樾擋了刀?!

感覺心有些不由自主地顫抖和淤塞,怕什麽來什麽,難道有些事情終究是躲不過?

原角色燕爾的悲劇之源是因為愛了一個不該愛的男人,她曾經告誡自己,許致樾這個男人,以前愛也就愛了,以後堅決不能再愛。

但……身體竟是如此誠實,在千鈞一發的時刻,她用自己完美無瑕的胳膊迎了上去,未經大腦,毫不猶豫。

她……有些懊惱。

大約二十分鐘之後,許致樾回來了。

“已經安排好了,很快會有人來接我們。”

燕爾點了點頭,其實真有些累了,又失了血。

許致樾看的出來,“你先休息吧,我出去一下。”

再次望着男人轉身離開,燕爾莫名苦笑。

兩個小時過去了,院子裏獨自靜坐的男人,深黑的眼眸在并不明亮的月光下顯得熠熠生輝,他一直喜好并善于獨坐思考,可今夜,思想越想集中,卻越發分散,怎麽都找不到那個能聚集的點。

大腦裏一直閃現着那個女人為他擋刀的一幕。

曾經燕爾對他的花癡,在所有人看來都像是個笑話,包括他自己。因為,那樣一個纨绔不懂事的女人,哪會懂得什麽是愛,無非是覺得好玩而已。被嬌寵慣了,想要得到什麽,自然千方百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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