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心在何方(大結局)
心在何方(大結局)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房間裏因為有着窗簾,顯得很暗,但是憑直覺,她知道,已經很晚了。
昨夜關了鬧鐘,沒成想這一自然醒的覺還真是過分。
身邊的男人什麽時候離開的她都不知道,睡得真是夠沉的。
起身,拉開窗簾,果然早已豔陽高照。
轉身後,一團刺眼的紅色吸引了她的眼球。
竟然是一盒新鮮的草莓,放在茶幾上。
想來應該是那個男人起了大早去買回來的。
燕爾抿嘴笑笑。
靠近,拿起一顆看着,已經洗幹淨了。
先去洗漱,然後回來吃幾顆。
她是這樣想的。
這時,手機微信響起了聲音。
興許是誰發了消息或者語音。
是劉園園!
【燕爾,你趕緊看看網上的新聞,這到底怎麽回事?許致樾不是跟你公布婚訊了嗎?怎麽又……】
她的心一抖,大腦空白了幾秒鐘。
然後,開始在網上翻起了帖子,翻的時候,手也是抖的。
【許致樾腳踏兩只船?】
新聞下邊的配圖是許致樾和孔靈一同出雙入對的背影。
【這到底是什麽瓜?】
【這許致樾神人一個啊。】
【我先捋一下,娶了燕爾,地下養着孔靈,後跟燕爾離婚,接着又跟孔靈分手,後又和燕爾相戀,宣布婚訊,如今又跟孔靈死灰複燃,我捋的邏輯沒錯吧?】
很快,後邊出現了一則聲明,是孔靈工作室發的,正式承認,孔靈和許氏集團總裁許致樾已經複合。
【我靠,是不是前段那婚訊宣布錯了,難道是許致樾和孔靈?】
燕爾只覺大腦一團懵,心卻如墜冰窟。
像是有什麽不受控制一般,拎起一盒的草莓,直接摔在了地板上,紅紅的汁液都流了出來。
在這樣的時候,她是不是應該哭?
但是她沒有。
她拿出手機,撥給了助理方業。
方業很明顯也看到了新聞。
“方業,我發個定位給你,你派個車子來接我。另外,去給我查一下,這裏邊到底怎麽回事?看看是否與文淵的事兒有一定關聯。”
方業答應後,又猶豫地問:“小燕總,許總有沒有對您說過什麽?”
“沒有。”
“那您要不要直接問問他,這……”
許致樾如果想告訴她,應該早就說了。
今天早上新聞發布,應該不是臨時起意,這麽說,昨天晚上之前,他便已經做了決定。
“不用查了,你派車子來接我吧。”
挂斷電話,燕爾在沙發上坐了下去。
眼睛立時警覺起來,連同心好像都清明了許多。
或許……什麽原因都沒有。
許致樾只是利用她!
他與孔靈分手是為真,但兩人的感情在她看來自始至終就沒消失,她竟然就騙了自己這麽久。
提出同她正式交往,她助他扳倒了許愛樾,坐上許氏集團的總裁位置。
接着,掌控段氏,看似是許致樾的手腳,但背後也有她的推波助瀾。
現今,許致樾內部掌控了許氏,外部主要的競争對手段氏也被其拿下,實現了自己以及母親的宏願,在他的心裏,沒有太多的後顧之憂了吧。
在原段氏,她的股份是要多一些,但是她不懂那個行業,實際上一直是許致樾在操作各方面的業務。
看來,溫飽思淫欲,他需要感情了。
燕爾攥緊的拳慢慢松了開來,起身,闊步走出了這個他們多次睡在一起的別墅。
冷笑凝于嘴角,人的感情怎會輕易改變?
即便她穿來後,換了個芯,但在許致樾的眼裏,在所有人的眼裏,她還是原來的燕爾,只是有點變化後的燕爾而已。從讨厭到喜歡,又是多麽可笑,多麽迅速。
而他跟孔靈,是孔靈欺騙了他,傷害了他的利益和自尊,不是他厭煩了她,死灰複燃,只需要一瞬之間。
司機接上她以後,試探地問:“小燕總,咱們去哪裏?”
燕爾才忽然意識到,她只想離開那個別墅。
去公司,那些對她注目和尊敬的面孔後是千奇百怪的議論,她不是一個很在乎別人眼光的人,而且她也不屑于去在乎這些,但此時她有些心累。
“回燕山別墅吧。”
到家以後,老爸和文淵都不在,正好,她可以清淨一會。
她要的清淨很奢侈,很快方業的電話跟了過來。
“小燕總,我剛聽燕總的助理說……”
聽方業吞吞吐吐,燕爾反而不耐煩起來:“說什麽?”
“說剛剛燕總把許總給打了。”
燕爾一下子支棱起了身子,心裏有些很複雜的情緒。
老爸的消息夠靈通,速度也真是夠快。
“哦,打的嚴重嗎?”
她的語氣聽起來極為冷靜、正常。
“具體情況不太了解,應該不至于進醫院,不過,許總倒是一點都沒還手。”
燕爾美眸微動,許致樾,他還不着手,而且若是還手,老爸又怎是他的對手?
剛挂掉方業的電話,燕摯的電話便跟了進來。
聽起來老爸的語氣仍然帶着不可遏制的憤怒。
“女兒,你放心,我不會放過許致樾,也不會放過許氏。聽我的,原來定的婚期不變,新郎換成文淵!”
燕爾苦笑,時間地點不變,新郎換一個,虧老爸想的出來。
“好了,沖動毫無益處,您今天要沒要緊的事兒,先回家一趟吧,我有些事情想跟您說。”
醫院明淨的大床上,躺着一面容憔悴的女子,隐約仍見其眉眼間的韻味。
她是許致樾的母親秦唯一。
病房裏邊,連帶外邊,都顯得很安靜。
床上的病人望着滿臉是傷,卻混不在乎的兒子,心裏有着說不出的滋味。
“燕摯不會只打你一頓出出氣就算了,接下來,他應該會對你,對許氏有些不利的行為。”
“媽,您現在都這樣了,就別考慮這些了,您為了這些,可有真正地開心過?”
秦唯一吃力地笑了笑。
“是呢,我就是要贏過那個女人,就是要讓許世安看看,他從來不待見的兒子最後執掌他的一切。到頭來,在生死面前,人都是平等的。而我要真的死了,許世安會有一絲憐憫嗎?”
“不會,所以您得好好活着。”
許致樾的話很輕,很低沉。
秦唯一臉色沉了沉,眼神有些空洞。
似是神游許久,才轉過神來。
“我一直不喜歡孔靈,沒想到最後竟然跟她有這樣的緣分,能用得上她的骨髓。媽知道,你後來跟燕爾,多半也不是因為感情。現在重新跟孔靈交往,在事業上是失掉了後盾,但好歹感情上你算是求仁得仁了,況且,你在許氏的地位也不是誰想動搖就動搖的了。”
許致樾扶額,心裏緊的亂了呼吸。
他不想解釋什麽,此時他的耳邊只記得孔靈說過的話,願意救他的媽媽,但條件是兩人關系複合,走向婚姻,并且不要對燕爾說出事實的真相,孔靈說,女人的糾纏很難纏。
但是,他知道,燕爾那個女人,不管知道不知道真相,或許都不會糾纏于他。
待他起身想出病房,秦唯一又喊住了他。
“致樾,你可有埋怨過媽媽?”
許致樾身形一頓,沉默數秒,輕聲道:“有。”
他真的埋怨媽媽給了他太多的枷鎖,而不是像一個正常的母親那樣給予他正常的愛。
“那你也願意救媽媽?”
許致樾轉身望住了她,這是他的母親,他寧願舍棄自己的性命都不可能不救。
“我是埋怨您,但是……如果沒有了媽媽,可能我便什麽都沒有了。”
每個人內心缺失的東西都來自于童年,媽媽對他有太多包袱和野心的同時,也只有媽媽給了他陪伴。如果失去媽媽,那真的是什麽都沒有了。
借着清晨的陽光,許致樾坐在那套別墅的沙發上,正是燕爾曾經坐過的。
這段時間以來,他總是喜歡來這裏住一下,或者偶爾坐一下。
那個女人沒有聯系過他,他也沒有。
總之,一切已經注定。
在她的心裏,他必是那個欺騙感情的人,而他……卻連解釋的機會都不再有。
一陣刺耳的手機來電鈴聲撤回了他的思緒。
是席亞蒙!
“聽說燕氏的文淵将燕氏最機密的技術秘鑰交到了許愛樾和許董的手裏,燕摯一氣之下,心髒病發,好像挺危險的。”
席亞蒙的聲音有些急切。
文淵?
許致樾的眉頭微蹙起來。
文淵接觸許愛樾和許世安,想通過燕氏的技術優勢來輔助他們,打壓于他許致樾,他可以理解,畢竟那文淵失掉了燕爾,是因為他。
可如今,他竟然将燕氏最後的殺手锏都出賣了,如果許愛樾和許世安能夠将燕氏原來的一些技術骨幹弄到手,那燕氏可能很快便會隕落,看來,文淵是想毀掉燕氏。
許致樾起身,他……想見那個女人!
誰知,電話又響了。
“許總,小燕總她……”
是燕爾的助理方業的聲音。
“燕爾怎麽了?”
許致樾的聲調也有些變了。
“燕總住院了,病情危急,小燕總急怒交加,竟就動了胎氣,現在孩子……”
孩子?
“你說什麽孩子?”
方業吞吐起來:“小燕總一直沒有告訴您,她……其實已經懷了您的孩子,已經将近兩個月。”
許致樾手機差點掉了地上,腿也虛浮起來。
趕到醫院,沖進視線的是那個女人蒼白的唇,因疼痛而滲出的汗珠,以及身下被血浸染的床單。
不管女人幽怨的眼神,他緊緊地抱住了她。
女人從一開始的排斥,到最後慢慢放松了身體,在他的懷裏抽泣起來。
“許致樾,你放棄了我,連我們的孩子都離我而去,而爸爸也生死不明,我可能什麽都沒有了。”
許致樾心裏好似被什麽堵的一絲風都透不出來。
不一會,醫生來檢查,女人從他的懷裏起了身。
等在走廊的他,有種身心分離的感覺。
醫生出來告訴他,孩子徹底掉了,沒有任何殘留,這樣的話,女人便不用再受刮宮的罪。
他隔着門窗,見女人蜷縮着躺在床上,興許在哭,興許睡着了。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許愛樾的電話。
在茶樓見到許愛樾的時候,許世安也在。
許致樾獨坐茶桌的一邊,另一邊是那對父子。
他心裏不住地冷笑,臉上卻是平靜如水。那位父親是他和許愛樾共同的父親,可如今,他只坐在那一邊。二對一的局面,像是戰場上敵對的雙方。
方業來找燕爾彙報的時候,她正在喝家裏保姆煲的湯。
出院後,身體需要靜養,便沒有去公司。
“最後的結果是,許致樾同意将許氏集團總裁的位置讓出來,給了許愛樾,他繼續坐他的副總裁。”
燕爾冷冷一笑。
一切回到了原點,她穿來的時候,他便是許氏集團的副總裁。
不,嚴格說,沒有回到原點,是倒退了,因為許愛樾超過了他。
方業繼續彙報:“條件是,許世安和許愛樾将拿到的東西還給我們,而且絕不動任何手段和心思來挖我們的骨幹人員。”
燕爾繼續喝了一口湯。
方業有些擔心:“雖說許世安和許愛樾将東西還給了我們,但您相信他們真的一點都不保留嗎?”
燕爾擺了擺手,“你先去忙吧,将來自會揭曉。”
方業轉身後,燕爾又叫住了他:“将我們那燕總接回來吧,別老在醫院耗着了。”
方業笑了笑,點頭應了。
燕摯回到燕山別墅,上了樓,見女兒躺在床上。
清瘦了許多。
“你……什麽時候才能真正是個省心的?”
燕爾聽了老爸的話,擠出了一絲苦笑。
見她沒有回應,燕摯嘆氣起來:“你……怎麽那麽不小心,竟然先去懷上個孩子。”
燕爾聳了聳肩,看似無所謂地回道:“現在的年輕人都講究先上車後補票,我們婚期都定了,懷上孩子怎麽了?”
燕摯不住搖頭。
這個女兒總還是存了些過去不羁的性子,改不掉的。
“許致樾能做出那麽大犧牲,出乎我的意料,他,以及他的母親,那野心昭然若揭,現在卻肯放棄苦心孤詣得到的東西。”
聽了老爸的話,燕爾冷笑一聲。
“雖然你放言不會放過他,但好歹我們跟許氏還有未到期的合同在身,我們要直接違約,成本可想而知。那許愛樾看起來已經不足為患,總還有許世安多年積澱的東西,許致樾又怎會眼見着他再有機會起來?”
“有了那東西,許愛樾能否起來只是個未知數,可許致樾直接将許氏總裁的位置讓了出來,這可是眼見為實的東西。或許……有些事情我們判斷的未必準确,他對你……”
“爸,都不重要了。”
燕摯見女兒情緒萎靡起來,也就不再糾結,而是轉移了話題:“你把文淵給拉下了水,可得好好跟他賠個不是。另外,我還是原來的意見,既然你不再相信什麽感情不感情,那就選了文淵吧,找不到什麽人比他更靠譜了。”
燕爾眼神複雜地望了父親一眼,輕聲道:“我會考慮的,您也早點休息去吧。”
約見文淵,就是在那個她發現他與許愛樾和許世安見面的茶樓。
文淵望了眼茶樓的名字,無奈而清冷地笑了笑,然後闊步邁進了茶樓。
女人端坐着,優雅、陌生。
她好似不是他傾注過感情的那個燕爾,甚至已經不是小時候圍在他身邊的那個小妹妹。
燕爾微笑地望了他,示意他坐了下來。
在給他倒茶期間,男人将一份文件推到了她的面前。
只掃了一眼,便知道,是辭職書。
“幫我交給叔叔,不,燕總,或許,我已經沒有資格喊叔叔。”
燕爾仍是笑着,“我沒有告訴他,我爸一切都不知情。”
文淵望住她,頓了幾秒,适而苦笑起來。“當你跟叔叔提議,以我背叛的名義,将那東西交給許世安和許愛樾的時候,我便猜出,你應該是知道了些什麽,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發現的?”
燕爾抿了一口茶,淡淡道:“機緣巧合,我在這個茶樓附近,看到了你跟許愛樾以及許世安約見的場景。”
果然如此。
文淵繼續苦笑。
“我對燕氏,對叔叔,絕無惡意。”
“我知道,你是因為我,可是,你的行為确實會給燕氏帶來損失。”
“燕爾,我一直不相信許致樾對你會有真心,我以為總有一天我還會一點一點再得到你,現在我才明白,即便沒有許致樾,你也不可能來到我身邊,因為……你對我太殘忍,太陌生。你發現了一切,不是來阻止我,質問我,而是暗中調查跟蹤,最後掌握一切後再利用于我。”
燕爾也苦笑起來。
“我訂了後天的機票,回美國。”
燕爾表情一頓,然後取笑起來。“你就這樣走了,我爸肯定埋怨我,他以為是我把你拉下水,然後你才氣走的。”
文淵斂了笑意,“謝謝你,燕爾。”
“文淵,你仍是我爸引以為傲的養子,他已經把你當親兒子看待了。我承認,我沒法把你當哥哥,甚至還做不到把你當朋友,不過,往後的時日漫長,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去了解,說不定我們會成為朋友。”
文淵心裏湧上一些莫名的情緒。
消化過後,輕笑起來:“現在我居然一點都不再羨慕許致樾,想想他也算可憐,竟惹了你這樣的女人。”
聽了文淵的揶揄,燕爾對他笑了笑,直到端起茶杯,嘴角的笑隐了去。
這日,接到許致樾電話的時候,她便猜到他發現了什麽。
她将見面的地點約在了郊外的那個村子附近,她受傷後被他背進去的那個村子。
村子的外邊不遠處有一條很深的河。
男人到的時候,立于河邊的女人,身量纖纖,站姿優美,只是背影有些冷徹心骨的意味。
“所謂的文淵給許愛樾和許世安的東西,其實你們已經做過手腳?”
燕爾聽到了身後的聲音,并未轉身。
方業已經跟她彙報過,果然許愛樾和許世安不死心,偷偷保留了一些東西,可惜那是他們将數據改動過的資料,一旦照着使用,一連串的錯誤會帶來難以預估的損失。
“那只是許愛樾和許世安太不講信用,太貪心的結果。”
許致樾聽出了女人聲音的冷,連同他的心也跟着冷了起來。
他:“燕總心髒病發是怎麽回事?”
她:“裝的。”
他:“那……孩子呢?”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她:“孩子确實存在,也是你的,只不過老天都已經猜到你我無緣,怎會忍心讓孩子正常地出現。我去查過,胎心沒有,胎芽不見,胚胎有先天性問題,停止了發育。所以,你見到的,只是我服藥幾日後的情景而已。醫生說不會痛苦,就跟來一次月經一樣,沒想到是她騙了我,當時的疼痛是真的,血也是真的。只是撲在你的懷裏那種感覺,讓我……有些惡心。”
許致樾緊閉雙眼,心裏的壓抑無以複加。
“你到底還是不相信我會無條件地為了你和燕氏,跟許世安以及許愛樾妥協。”
所以你上演了一幕父女凄慘的戲碼,想博得我的同情。
燕爾大腦很空,她什麽都不會再去相信。
身後的聲音再次響起:“許世安和許愛樾手裏的東西對燕氏沒有任何威脅,你後來策劃了那麽多,只是為了報複我?”
他真的以為文淵徹底背叛了燕氏。
燕爾冷冷地笑着,朱唇輕啓:“不,是因為許氏在許愛樾的手裏比在你許致樾的手裏,更容易讓我吃掉而已!”
許致樾表情一頓。
原來她的目标是許氏!
女人纖纖身影未做停留,袅袅轉身離去,留下一陣獨特清香,那是她身上的香水味。
許致樾想喊出點什麽,只覺得喉嚨有着泣血般的疼痛,竟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女人的車子絕塵而去,眼前是那個不大不小的村子。
他記得,那個夜晚,她胳膊上受了很重的傷,他背着她闖入了一位“大姐”家。
席亞蒙來接他們的時候,他抱她上了車,讓她枕在了自己的腿上。
孔靈息了影,許致樾算是踐諾,給了她媒體大肆報道,人人都已得知的婚姻,同時,她住進了望樾別墅,跟秦唯一住到了一起,順便照料她的身體。
她躺在沙發上,翻着手機。
人已不在江湖,江湖還有她的傳說。
她抿嘴一笑。
然後,她發現,自從他們結婚以後,關于燕爾的新聞也多了起來,今天就有一條,仍然是那個女人淫/亂成風的報道,甚至有些人爆料,小鮮肉們只要肯舍身,那女人一定會捧紅他。
許致樾甚少回家,今夜的院子裏卻響起了車子的聲音。
孔靈激靈地站了起來,想出去看個究竟。
秦唯一也聽到了,跟了出來。
迎面被她們撞上的許致樾,滿身的酒氣。
秦唯一向外瞅了一眼,抱怨起來:“喝了這麽多酒,也沒讓司機接送,你不要命了你?!”
示意孔靈将兒子扶上樓。
孔靈伸手要扶,男人躲開了她。
她只能眼巴巴地望着男人搖晃不穩地自己上了樓。
手機掉了出來而不自知,秦唯一嘆息着将兒子的手機撿了起來。
輕輕一觸,閃出了正打開的頁面,是燕爾的花邊新聞,配圖是那個女人跟各種小鮮肉摟摟抱抱的照片。
秦唯一嗤笑一聲:“狗怎麽可能改得了吃屎!”
孔靈并未做聲。
秦唯一轉身去休息了。
孔靈獨自一人坐在樓下的沙發上。
半夜的望樾別墅出奇的安靜,靜的好似世上只這一處有人氣的地方。
望了眼樓上,她不再猶豫,因為她知道,她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等來的,那麽以後也不能靠等。
但當她将藥倒進水杯,正要上樓之時,迎面撞進了一個柔軟的懷裏。
是秦唯一!
“媽……”
她的聲音結巴起來。
“這是什麽?”
秦唯一的表情冷冽吓人。
孔靈沉默了,起伏的胸口彰顯其情緒的激動。
秦唯一搶過了水杯,直接潑在地上。
孔靈更加激動起來,說出的話都帶着不可抑制的顫抖:“我跟他結婚這麽久了,他回過幾次家?偶爾回來不是冷淡,就是酩酊大醉。他以前最愛的就是我,只要我們重新在一起,他一定會想起我的好,或者,我們如果有了孩子,他就不可能再冷落這個地方。”
秦唯一呆呆地望着她,望了很久。
孔靈一度以為自己這婆婆像是要在她的臉上望出水來。
“我告訴過你,若你有本事,再次得到致樾的心,跟他生下愛的結晶,那是我們的造化,但若不能,我絕不允許你用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讓他就範!而且你也許不信,即便你真的達到目的,通過這種方法懷了他的孩子,他也一定不會讓你生下來!”
秦唯一的話讓孔靈打了一個哆嗦。
然後蹲下來,抱住身子,抽泣起來。
秦唯一低頭,眼下是女人顫抖的雙肩。
這女人抽泣的聲音響在偌大的別墅,格外的空靈、詭異,這聲音是那樣的熟悉,仿似是從自己的喉嚨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