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祖宗形象颠覆
老祖宗形象颠覆
對面理着蘑菇頭的女生雙手插兜跟桑青擦肩而過。
路過時，女生瞥了眼地上的人，長眉輕挑，看熱鬧似地玩笑道：
“桑青，人被你一磚頭砸倒了，你就這麽見死不救啊。這不太好吧？”
桑青身形一頓，轉過身，深不見底的眸子直把唐秋晚看的心裏發怵，此人半分同學愛都不講：“我覺得挺好的。唐秋晚，你要是看不慣的話，美救狗熊也不錯。”
“......”
唐秋晚翻了個白眼，“算了，摻和進你倆之間就沒什麽好事，我才不多管閑事。”
扔下這句話，她腳步加快，仿佛身後有什麽惡鬼在追一樣，是半點麻煩也不想沾。
唐秋晚離開後，桑青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人沉默了幾秒，像是良心發現覺得這樣把人扔在這裏不太道德。
【哈，我就說吧，桑老肯定不會忍心把人扔在這裏的！】
【wait！話別說太滿，我總覺得不太妙哦——】
正在後世衆人紛紛猜測此人将要作何處理時，屏幕上的少年終于動了。只見他向前走了幾步，彎腰将江初攙扶起來，往旁邊挪了一下，手一松，把人扔在了牆邊。
江初落地，滾了一滾，桑青默默補了一腳，随後拍拍手轉身就走，不忘把擋在路中央的書包一腳踹在江初身上。
江初灰頭土臉，鼻血與灰塵模糊成一團，難耐地皺起眉，咳嗽出聲。
【......】
【我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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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妨礙路人行走，他甚至辛苦自己彎腰把人放在一邊，他真的，我哭死！】
【為了不妨礙路人行走，他甚至辛苦自己動動腳把書包踹開，他真的，我哭死！】
2130年。
首都中央電視塔。
此時，看到屏幕上少年那一系列騷操作後，中央電視臺守在總控室的各位領導方才的興奮全然消失，他們沉默下來，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彼此。
良久，有人小聲問道：“這不太對吧。不是說桑老年輕時候有些內向，身體還不太好嗎？”
聞言，在場所有礙于身份硬着頭皮維持威嚴形象的人在心裏瘋狂點頭，紛紛向他投去欣慰的目光。
說出心聲了啊，嘴替！
坐在中央的兩位領導人輕咳，彼此對視一眼：僅此一次，如果再出現這樣的行為，一定要立馬切斷直播！當然，更重要的一點，還希望這種行為不要帶壞小孩子——現在的孩子為了“追随”偶像可是什麽事都能幹出來。
他們可不希望直播之後全國各地突然出現一堆拿着板磚上學的學生。
不過好在接下來的畫面讓他們稍微緩和了臉色，因為大屏幕上那個少年又回到了原地。
桑青回到這裏後目标明确地走到牆邊把人扶起來，然後把地上灰撲撲的書包踹到旁邊的廢棄推車下隐藏起來。
雖然才高中，不過十五六歲，但這時候的男生正是長個子的年紀。而江初的個子更算不上低，僅十六歲就已經是同齡人裏的佼佼者，桑青也是高個子，卻要比他低半頭。更何況江初向來愛運動，人是精瘦，體重也不輕，這種重量一壓到身上，桑青雖穩穩接住，但臉色還是黑了一秒，但下一秒就調整好了表情。
前方傳來清脆的高跟鞋聲，路口的人一看清前面的情形，立馬快步跑到他們面前，焦急道：“哎呦！這是怎麽了，桑青，你們沒事吧？”
湊近後才看清桑青扶着的人，周老師倒吸一口冷氣，見桑青向來蒼白的臉上都累出了些紅暈，身形在江初的襯托下顯得像顆幹瘦豆芽一樣伶仃搖晃。她忙推了下眼鏡，幫着桑青分擔重量。
桑青如釋重負一般松了口氣，他咳了幾聲，虛弱道：“謝謝老師。”
周老師搖搖頭，嘆了口氣：“你這孩子，跟老師客氣什麽！快跟我說說，江初這是怎麽了？”
她有些擔憂，臉上又出現怒意：“這孩子不會又跟高年級的學生去約那勞什子架了吧？！”
在她沒看到的角度，桑青嘴角微勾：“沒有，剛才他流鼻血，就是暈血了。”
周老師終于放心了：“那就行。你說說，這孩子一天天的不上課就跟着......算了不說這些。桑青，你跟江初是同桌，我們大人勸他他聽不進去，以後還要你多勸勸他，多幫幫他。這都高二了，再不好好學到了高三可怎麽辦啊。這可不是以前，高考改革後，現在高考可是越來越難了。”
“好，老師放心，都是同學，我一定會好好幫他的。”
雖然他們心知肚明，學習這件事主觀能動，他不願意好好學，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沒什麽用處。但是這些話說出口還是讓周老師心裏多了些欣慰，她點點頭，不再多言，轉頭聊起了學校飯食。
2130年。
S大主校區大禮堂。
室內一片寂靜，所有人被這戲劇性的演變震撼到目瞪口呆。只有江椋心情複雜，嘴角微抽，莫名有種被祖宗丢了臉的感覺。
作為江初後人，從小到大都将他作為自己的偶像，也曾親眼見過江初——雖滿頭華發卻精神矍铄，威嚴、不茍言笑，這是她對江初的唯一印象。
然而現在卻突然被告知江初年輕時是個不務正業的淘氣包？
這塌房實在有些措不及防啊！
就在她有些心如死灰的時候，她注意到身邊的女生仰頭，雙手捂臉，生無可戀地哀嘆：“我丢......老祖宗啊，你怎麽是個綠茶啊！？”
江椋眼睛一亮，激動道：“姐妹，難不成你也！？”
女孩松開手，震驚轉頭：“你也？！”
“江椋！”/“桑田！”
她們終于找到了同道中人，真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顫抖着握住彼此的手，抱頭“痛哭”。
跨時空直播出乎意料的人性化，上廁所洗澡等隐私都被直接跳過了，但是後面也就是重複着睡覺、上課、吃飯這種日常，最初的興頭過去後也就不覺得那麽有趣了。因此很快，大禮堂的人就差不多散了一半。
——在這裏站着坐着蹲着都太累，還是回宿舍躺着看舒服。
江椋跟桑田對視一眼，十分默契地手拉手離開了禮堂，至于自己的男朋友......江椋不是很在意。
祝思飛：“......”
Fine，習慣了。
前面那倆哥們見他可憐，邀請他一起去校外吃晚飯。
他瞬間支楞起來，大手一揮：“行啊！走吧哥們，我知道校外有家燒烤店，賊帶勁！走走走，去撸串兒！”
雖然直播還在繼續，但屏幕前的各位很明智地暫時放過了這些瑣碎的生活日常，紛紛轉戰大眼或者是字母站去抒發自己胸中的激動與自豪。
但是此時中央電視臺的各位卻沒他們那麽輕松了。
相反，可以稱得上是一片愁雲。
幾位領導面色凝重地站在中央大屏前嚴肅地商議着什麽，導播在不斷地嘗試着切斷信號，各個頻道的接線員都在跟各省的電視臺聯系，不斷有各個領域的專家進入總控室，但是最終無不得出了同一個結論。
被團團簇用的華發老人挂斷電話，心情有些複雜，他緩緩說道：“剛才資源管理部傳來消息，元素源的使用從直播開始就一直在減少，直到剛才，與直播間相關聯的源徹底停止了消耗。直播間不再消耗能源，這也就意味着，這次直播已經獨立于實驗之外了。也就是說，這信號真的切不斷了。”
他身邊的幾個年輕人面面相觑，試探道：“趙老師，您是說這個直播間成為了獨立于信號之外的存在？”
“沒錯。”
“那也就意味着我們無法關閉這個直播間了對嗎？”
趙老師點點頭：“可以這麽說。”
話音落下，軒然大波。
總控室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這怎麽可能呢？沒有信號作為介質這個直播間怎麽可能還會存在？”有人質疑道。
“怎麽不可能！”有人敏銳地發現了更深層次的東西，“科學發展了這麽久你還這麽天真嗎，一百年前又有誰能想象到跨時空直播這個項目會實現呢。說不定直播間并沒有跟信號斷開聯系，只是以一種我們都不知道的方式存在着......就算真的斷開了——各位！這又是一項衆大突破啊！”
“有線電話時代沒人能想到後來的無限手機通訊，有線網絡時代也沒人能想到後來的移動網絡，現在已經是G++時代了，能不能有點想象力？如果這個直播真的獨立于信號之外，那意味着什麽，你們想想啊——意味着我們可以用這個技術來升級現有的網絡，到時候，我們可以不再依賴通信基站，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信號源——大大提高了個人信息的安全性和網絡世界的安全性，科技即将迎來新時代啊！”
如果真的是這樣，不僅僅是網絡，整個國家的安全保障都會得到飛躍式的提升。信號獨立後，可以減少對通訊衛星的以來，極大降低了機密被竊取的風險，更甚，甚至可以杜絕這種風險。到時候，國家将會擁有一道絕對性的密不透風的防火牆！
在場的人無不想到了這個可能性，被他說的心動又眼熱。
但是這只是個虛無缥缈的未來，八字還沒一撇呢。
陳書記冷靜下來，很快想到了直播間的弊端：“但是這樣的話，直播間變得不可控。如果發生什麽消極的事情，我們無法幹涉，它未來極有可能會帶來出其不意的負面影響。我們并不知道它什麽時候才會消失......這樣，你們通知各省電視臺，聯系好那幾家通訊公司，必要的時候壓住熱度，轉移話題。另外，務必保證直播間不會影響到人們的正常生活。”
僅僅是剛才那短短的幾個小時，他們足以判斷桑青的經歷絕對是被人美化了。
雖然這樣說有些冒犯，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位名震中外的科學家在年輕時候絕對不是什麽安分的主。
然而他的影響力又很大，不能保證直播過後會出現怎樣的評論與影響。積極影響就算了，如果是消極影響一定要做到把影響降到最低。
各個頻道的領導紛紛點頭。
陳書記又沉思幾秒，看向還在不斷争執的科學家們，道：“接下來這段日子也要辛苦各位了，請盡快找到辦法關停這個直播間。如果有餘力，還請你們盡力找到這次直播間獨立背後的秘密。”
專家們紛紛安靜下來。
他們相互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點點頭，堅定地保證道：“一定會的！”
來到這裏的大多都是被導師帶出來見世面的研究生，青春活力，眼神清澈而執着，帶着一往無前的沖勁。像是挺拔茁壯的白楊，像是不畏艱險的勁竹，看着他們，仿佛看到了古往今來不斷奮鬥的各代青年，同樣朝氣蓬勃，同樣奮發有為，同樣能透過他們窺見華國光明的未來。
即便已經滿頭華發，但也被他們感染到，心中徒生一種意氣揚發的豪邁。
陳書記欣慰地笑起來，轉而問起電視臺領導人：“關于直播裏将會出現的人，他們的隐私權一定要跟他們的後輩取得同意，必要時給出适當的補償。因為直播間的不可控性，只能征求意見、協商、而後做出保證，不能忽視不能隐瞞不能強制，千萬不要因為這件事傷了人民的心。”
劉總笑道：“您放心，直播開始之前我們就已經根據之前的調查名單跟他們的後人聯系上了。”
基本上所有人都支持這次試驗，十分痛快地簽下了隐私授權書，少數人擔心自家祖宗年輕時丢人的歷史暴露在大衆面前，但是一打聽，其他人都簽了，自己自然不甘落後，也紛紛簽了名。
畢竟這是華國劃時代的一次實驗，也是世界世上第一次也是獨一無二的實驗。更彰顯了華國科技的先進與強大，華國人才的優秀與忠誠。
誰都樂意看到自己的祖國繁榮昌盛，在世界歷史上大放光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