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1)

☆、Chapter16

“但是你這樣拖着也不是個頭啊,你媽媽都要給你們訂婚了。”

陸承宇有些擔憂。

兩人自小一起長大,都已經三十好幾的年紀,傅渝生都有了眉目,自己不是也得被家人提上日程嗎。

“結婚嗎?”聽到這兩個字傅渝生愣了愣。

這兩個字對于傅渝生而言似乎太過遙遠。

因為過早的進入娛樂圈,所以那些圈裏的肮髒污穢看的多了,也就看的透了。所以這些年來,他身邊有很多人,但卻沒有固定伴侶陪在身邊。

因為這些女人,都是歷經人情世故、懂得進退有度的女人,或許在母親看來,她們家室優渥,教養良好。但是這些人對于傅渝生而言,缺少一身清透。

“我以為你對那個小演員有點意思。”陸承宇一手托腮,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傅渝生。

傅渝生沒回答,眼神卻微微閃爍。

管冉嗎?

當初她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表明來意,傅渝生沒有猶豫便答應照顧她。傅渝生自己心裏清楚,他不是大善人,不會因為一個快要過世的老人的遺願便承下照顧一個孩子的責任。

傅渝生必須承認,管冉和他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進圈七年,她還是沒變,沒有争搶的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傅渝生從娛樂圈進入商圈,被圈子染黑,變得心狠手辣。

他對管冉,有憐惜還有欣賞,這個孩子也沒讓他失望。

但是兩人相差十歲,管冉對他而言,也就是個孩子罷了。

陸承宇是誰啊,轉一轉眼珠就有一個新主意的鬼才導演,看透人心自然也不在話下。

Advertisement

他看傅渝生久久沒有回答,便知道對于傅渝生而言,管冉是特殊的。

“三哥,你發現一件事沒?”

“什麽事?”

陸承宇輕飄飄的說,“管冉之所以沒被這個名利場染黑,難道不是有你在身後罩着她嗎?”

傅渝生難得的語塞。

“所以啊,老三,她不是你的女人,你已經開始縱容她了。”

------------

因為取景原因,所以要先拍管冉自殺的那場戲。

“今天這場可能會拍的久一點。”丁姐把管冉休息椅旁的暖氣溫度調高。

已經是十一月了,進入深秋,氣溫不高,但礙于劇情需要,管冉仍舊穿着開衩旗袍。

助理小張遞來剛買的熱茶。

先拍一些群衆演員和配角的戲份,管冉便坐在椅子上繼續看臺詞,這種情緒波動的戲最好一次性順下來,要不然可能會影響表演。

坐在另一旁的徐迦城也在等戲,他手裏也拿着劇本,仔細的揣摩人物情緒。

這邊群衆演員演的差不多了,陸承宇讓副導演在這邊看着,加了管冉和徐迦城到片場的角落。

“看的怎麽樣了?這場是你們的重頭戲。現在你們的對手戲還拍的比較早,能不能進入狀态?”這是陸承宇擔心的問題。

将要拍的這場戲,兩人已經愛的濃烈,但是前兩個禮拜的拍攝,一直是兩個人分別和周宜柯對戲,默契程度可能有點不夠。

“還有多久到我們?”管冉問。

陸承宇看了一下表,“大約還有二十分鐘左右。”

“好,那我們在這邊對一下吧,争取一場中間不要打斷,一鏡到底。”面對工作,管冉是嚴肅且認真的。

那邊副導演也在招手叫陸承宇。

“好,你們對一下表演吧,待會開拍前我會講一遍戲。”陸承宇囑咐了兩句。

管冉和徐迦城都點頭答應。

剛才陸承宇叫的急,管冉起身就走,披在身上的棉衣落在了凳子上,丁姐看着陸承宇離開了,立刻拿了棉衣批到她肩上。

“沒事,等我對完戲再穿吧。”

徐迦城看着她凍得有些發白的臉,不贊成的擰起了眉頭。但是兩人都是專業的演員,無論是情緒還是場景都要入戲。

“來吧。”管冉說。

“你說不說?”徐迦城有些暴力的掐住了管冉的脖子。

管冉的眼裏溢滿淚水,滿臉悲戚,“原來崇光你和我說的那些都是假的。”她開口,眼淚也從眼角流下,像是滾燙的烙鐵滴到徐迦城的手臂上。

“十二,你只要告訴我阿聲的名字就可以了。”徐迦城閉了閉眼,別過頭去,不忍再看她的表情。

管冉笑了,十二是父親給她起的小名,在娼妓院裏,她是妓院媽媽口中的小綠,她告訴徐迦城自己的名字,聽他每次叫十二仿佛就能離開娼妓院這種糜爛的沼澤,回到年少時的純淨時光。

“崇光,我在你眼裏連一個名字都比不上對嗎。”

徐迦城像是一下子失去了耐心,右手使力把管冉甩到地上,抽出別在褲帶上的槍,“快點。”語氣決絕冰冷。

管冉扶着桌子從地上站起來,她笑着,靠近他,雙手握上他的槍。

“我告訴你。”

徐迦城一下子心驚,她旗袍上繡着的蝴蝶仿佛要展翅欲飛,她的表情也極其虔誠,徐迦城想把□□抽回來,卻像是被定住了一樣,管冉一只手把槍對準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像是藤蔓攀附到徐迦城的胸膛,突然扣動扳機,徐迦城反應不及,管冉就這樣軟軟倒在自己懷裏。

“好了,可以了。”不知什麽時候,陸承宇那邊已經收工,一直在注意着這邊的表演。

其實還有徐迦城在管冉死後的獨角戲表演,但是這場戲的爆發力太強,還是把勁蓄好等到鏡頭前再呈現完美的表演。

丁姐在旁邊等待了很久,看着戲演完了,便立刻把衣服披在管冉肩上,助理也送來熱水。

演戲的時候全情投入,不覺得冷,現在情緒退掉,管冉只覺得寒氣入骨,手都凍得有些沒知覺。

丁姐半摟着她到了休息椅前,又拿了熱水袋放在她懷裏。

管冉捧着熱水袋緩了一會雙手才暖和了些。

剛剛是試戲,所以徐迦城推管冉那下并沒有使太大的力,但是管冉沒穩住,磕在了桌角。她微微拽起旗袍,小腿右側有些破皮。

丁姐也看到了,她蹲下身仔細的看了看,傷口不大,有些血絲滲出。

“從道具組那拿個創可貼吧。”

馬上戲就要開拍了,丁姐也不好找人來用紅藥水消下毒,也只能這樣辦了。

徐迦城并沒有休息,他覺得自己的情緒還是有點沒到位,還有那段獨角戲的表演需要再斟酌,所以他和陸承宇讨論了一會。

管冉蓋上毯子,閉上眼又回憶了一遍臺詞。再睜眼時,陸承宇已經到了她的面前。

“剛剛演的很好,把這股子狀态保持下去。”他拍拍管冉的頭,又回頭叫道具組,“把血包拿來。”

陸承宇接過道具組準備好的血包,“待會槍裏面會放上子彈,雖然是假彈,但是打在身上還是會有些痛。因為你穿的旗袍不好捏血包,到時候對上血包就可以了,子彈的沖勁會把血包打破,你也不會太疼。”

管冉點頭,道具組幫她把血包固定在胸前。

她這邊準備好了,徐迦城那邊也已經完全就緒。

兩人之前便商量好了,在實在開拍的時候,徐迦城推管冉時要使些力氣,這樣她順勢倒下的時候能夠更逼真。

徐迦城要使力推她的時候,管冉身體往前沖了一下,反彈的力量更強大,她一下子被徐迦城重重的推倒在地。管冉咬了咬唇,她的膝蓋應該蹭破了,火辣辣的疼着。

徐迦城沒想到她會突然向前,所以力氣沒收住,他向前邁了一小步,想看看管冉怎麽樣了。這時候管冉已經說出了對白,徐迦城才反應過來,這才是她要的效果。

陸承宇在監視器後面點頭,這段管冉處理的很好。

雖然徐迦城扮演的崇光對管冉扮演的十二步步緊逼,但其實他也是愛着她,不過是吓她一吓,自己心裏其實更加複雜。剛剛徐迦城的臉上有對管冉的關心,後又收斂了表情,這樣使他的心理活動表現的更加明顯和自然。

戲還在繼續。

管冉自己扣動了扳機。

嘭的一聲,打在血包上,她的胸口開出了血紅的花,越來越多,蔓延到全身。

她閉上眼睛,因為疼痛眼睫微微顫動,像是脆弱的蟬的翅膀。

徐迦城跪在地上,抱緊她,拿槍的左手劇烈的顫抖,“啪嗒”一聲,槍掉到地上。

他把頭埋在她的頸間,手撫上她的頭,起初靜默無聲,後來不停地有眼淚落在管冉的頭發上,從無聲變成像是小獸似的嗚咽,最後哭出聲來。

在檢測器背後有些女性工作人員已經眼眶濕潤了。

這就是表演的魅力,能讓每個人深陷其中。

“可以了,很好。”陸承宇喊了停。

徐迦城正準備把管冉扶起來,就感覺她有些不對。

她眉頭皺的很緊,強忍疼痛的表情。

徐迦城不敢動她,只能把她平放在地上,“怎麽了,你哪裏不舒服。”他的語氣明顯緊繃。

因為兩人保持姿勢久久不動,丁姐和陸承宇都發現有些不對勁,立刻圍上去。

剛剛管冉在演戲的時候,按照之前道具組的說法把槍口對準血包的位置,本來說的是塑料子彈,打在身上只是短暫的疼一下,但是管冉扣動扳機後,伴随着“嘭”的槍聲她只覺得胸口像是裂開了的疼。

她舉起手,捂住剛剛打槍的位置。

徐迦城意識到什麽,撿起地上的槍,打開彈夾,還有一發子彈,是塑料的,但是落在地上的子彈竟是金屬的,雖然槍也經過了處理,威力不大,但是如果是金屬的打在身上必然會受傷。

陸承宇看見地上的子彈,臉色立刻沉下來,他對丁姐說,“快叫救護車。”

管冉感覺胸口有種要裂開的錯覺。

丁姐打120的手都在抖。

徐迦城等不及,想要把她抱起來。

卻有一雙手先把管冉抱了起來。

徐迦城擡頭,竟是傅渝生。

“乖,忍一下。”他用額頭碰了碰管冉的頭,“陳意,去開車。”

“馬上。”站在傅渝生身後的陳意立刻跑去取車。

“丁姐,把毯子拿着。”傅渝生看了看驚魂未定的丁姐,“陸承宇,道具組的人員名單發給我。”他的聲音很低,有些啞,熟悉傅渝生的人都知道,這是他憤怒的前兆。

“我知道。”陸承宇的臉上也寫滿鄭重。

影棚外陳意摁了車笛。

傅渝生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碼字超快,開森~

青島無比冷,頭一次有種被風吹跑的感覺,哈哈哈哈哈 笑着哭

☆、Chapter17

管冉醒來的時候,睜開眼是滿目的白色,鼻端也充滿了消毒水的味道。

胸口的疼痛她忽視不掉,管冉想擡起右手揉一揉,卻發現手上正挂着吊瓶。

“你醒了。”病床旁有男聲傳來。

因為胸口被固定住了,所以管冉只能費力的低頭看,是傅渝生的助理陳意。

“我怎麽了?”她開口,聲音出乎意料的沙啞。

“道具組給你的道具有問題,子彈的材質搞錯了,所以造成胸口的軟組織挫傷,有些輕微骨裂。”陳意說。

管冉回憶起來,當時她扣動扳機之後,只覺得胸口被子彈劇烈的撞擊,然後就是疼痛,當時她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這和陸承宇說的可以忍受的痛完全不一樣啊。

“道具組放錯了嗎?”她問。

陳意沉默了一會兒,“這個事還有待考證,你先養好傷吧。”

管冉向四周看了一圈,陳意明白她的意思,“丁姐去你家裏拿些住院需要的必需品,老大去醫生那裏了。”

原來當時問到的凜冽竹香并不是幻覺,帶她來醫院的人,果然是傅渝生。

---------------

病床外的吸煙處。

傅渝生靠在牆邊,手中的煙蒂忽明忽暗,他抽了一口,神色隐在煙霧裏看不清。

“道具組應該不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陸承宇坐在靠着牆的長椅上。

“讓你給的所有道具組名單裏,把實習生或者剛上崗不久的職工标注一下。”傅渝生在娛樂圈混了那麽久,知道這件事一定有蹊跷。

“恩,我知道,我已經讓助理去辦了,而且把戲中的那把槍和子彈都收集了起來。”陸承宇鄭重的點頭,管冉在他的片場出了這樣的事情,雖然不是他造成的,但是他必須查清楚,給管冉也給傅渝生一個交代。

“醫生怎麽說?”

從傅渝生帶管冉到醫院到現在,已經接近兩個小時了。陸承宇沒直接過來,而是在片場處理好了事情才過來的。

“軟組織挫傷,輕微骨裂,幸好她帶的是一個大血包,起到了很好的緩沖作用。”

在陳意開車到醫院的時候,傅渝生把管冉抱在懷裏,因為不知道她到底傷的什麽樣,所以不敢随便移動她,看着管冉失去血色的臉,身上的血包還沒流幹淨,傅渝生的衣服上沾了不少血,雖然是假血,但是傅渝生還是不免心悸。

他又吸了一口煙,陸承宇看着他的神情,識趣的不說話了。

管冉剛剛經歷了一場疼痛,驚魂未定,想說點什麽又覺得嗓子幹的要命,她對陳意說,“我能坐起來嗎,我想喝點水。”

陳意點點頭,“老大在外面,我去找他過來。”

管冉點頭,又疲憊的閉上眼睛。

陳意拉開病房的門,就看到在醫院走廊的盡頭,傅渝生和陸承宇正在交談。

“老大,管小姐已經醒了,她說她想喝水。”

傅渝生掐滅了手中的煙,點點頭。陳意看了一眼傅渝生的表情,他的眼裏壓抑着暴風雨來臨前的黑暗。

管冉自己一個人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感覺,當傅渝生走到管冉面前時,她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

身體的疼痛加上事發的突然,她只覺得心裏的委屈、害怕和恐慌都集中起來,只有一種感受就是鼻酸。

看到傅渝生後,仿佛所有的情緒都有了宣洩的出口,一直懸起來的心也終于能夠安定下來,她的眼角有淚不停落下。

傅渝生慢慢坐到病床上,陳意有眼色的把放在床頭櫃上的病人專用靠枕拿來,傅渝生雙手把着他的肩,小心翼翼的扶起她。

“好了,不要哭。”他把管冉扶起來,用手擦掉她臉上的眼淚。

“不是要喝水嗎?”傅渝生轉移話題,拿起裝着熱水的保溫杯,準備拿起來放到管冉嘴邊喂她喝。管冉不習慣他的這種親昵,用沒打着吊瓶的左手拿着保溫杯,“我自己來。”

一口水劃過喉嚨,管冉才覺得舒服很多,捧着水杯慢悠悠的喝了一會,傅渝生一直注意着她的狀态,見她喝的差不多了,就從她手裏接過水杯。

“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傅渝生低頭問她。

管冉搖搖頭,除了胸口痛其他都還好,還在能忍受的範圍內。

因為剛哭過她的眼睛紅紅的,鼻尖也紅紅的,頭發有些亂的披在肩上,病號服松松垮垮,穿在管冉身上顯得她越發孱弱,傅渝生本來還想說點什麽,卻突然感覺說不出來了。

“現在幾點了?”

“快五點了,是不是餓了。”他的語氣一直很溫柔。

管冉仍舊搖頭。

傅渝生知道這孩子是有點吓到了,他示意讓陸承宇和陳意先回去,自己仍舊坐在病床上,管冉看着被子定神,他也不打擾她,只是默默的陪着。

丁姐推開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副場景。

丁姐才有些反應過來。

在片場的時候,管冉受傷她很慌,所以那時候傅渝生帶着管冉去醫院,她并沒有覺得有什麽問題。傅渝生井井有條的指揮,讓她去管冉家裏拿些日常用品和換洗衣物,因為《風聲》是天娛投資的,所以傅渝生出現在片場很正常。

可是現在,自家藝人坐在病床上,傅渝生側坐在床邊緣,看着管冉,神色裏竟然充滿溫柔。

兩人好像已經相識很久。

因為病房裏太過安靜,所以丁姐推門的聲音格外明顯,傅渝生的眼神已經瞟過來。

“冉冉你覺得怎麽樣了。”丁姐并沒有時間想這麽多,關心自家藝人才是最重要的。

丁姐的眼眶紅了。

管冉微笑着安慰丁姐,“沒事啦,就是最近不能工作了。”她看到丁姐的反應,心裏也有些酸,丁姐對她是真的很好。

“我叫小張給你買了骨湯和粥,醫生說你只能吃清淡的。咱傷到骨頭,喝點骨湯補一補。”

“工作什麽的都不重要,養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丁姐把湯放在桌子上,又把裝着換洗衣物的旅行袋放在病房裏的沙發上。

“要不要喝點湯?”傅渝生起身,把裝着骨湯的大保溫杯擰開,端到她面前。

傅渝生左手拿勺子,想要喂她的姿勢。

丁姐瞪大了眼睛。

因為有丁姐在,管冉一下子覺得有些尴尬,“還是丁姐喂我吧。”

傅渝生卻沒理會她的話,反而用勺子舀了一勺湯,遞到她面前。

管冉沒辦法,只能張口喝掉。

兩人這麽一來一往,過了一會,湯已經喝掉大半碗。

“坐着累不累,躺下休息一會,我讓醫生過來看看。”他替管冉掖了掖被角,起身出去了。

等到傅渝生走了,丁姐才坐到管冉床前。

“你之前認識傅渝生嗎?”丁姐問,眼裏閃過八卦的光芒。

這下管冉不想回答也得回答了,“以前的長輩和他認識。”

要不是她現在受傷在身,丁姐就直接搖着她咆哮,“認識傅渝生為什麽不早說啊!?”

過了一會,傅渝生開門進來,身後跟着醫生。

醫生走到管冉面前,問了問她身體的情況,把快要打完的吊瓶拿掉,“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不要随意挪動,晚上的時候可能胸口會有些疼,如果受不了了就叫護士過來。”

又對傅渝生和丁姐說,“這兩天晚上最好找人陪護,要不然會有些不方便。”

傅渝生點點頭,醫生又說了些注意事項,他都一一記下。

丁姐看了看表,這麽一折騰也快七點了,難道傅渝生從中午開始就一直呆在醫院嗎?丁姐心裏犯起了嘀咕。

“傅總,這麽晚了您先回去吧,今晚我陪着冉冉就行了。”

傅渝生沒回應,反而看了看手上的腕表。

丁姐咽了一口口水,大boss完全不說話,氣氛尴尬啊尴尬。

管冉已經被傅渝生放平,疲憊的閉上眼睛睡着了。

過了一會,病房的門被推開。

是陳意。

管冉住的是私人病房,空間很大,除了管冉住的雙人床還擺着一個陪護床,病房裏有專門的衛生間。

陳意把手裏拿的東西都放在陪護床上。

看到病床上的管冉已經睡着了他特意放低了聲音,“boss,電腦和文件我都帶來了,還有洗漱用具和便裝,明天上午的視頻會議先暫時取消。”

傅渝生點頭。

“丁姐,你先回去吧,這兩天晚上我在這邊陪護吧。”傅渝生開口。“因為她最近行動不變,可能晚上會有些不方便。”

在boss的壓迫下,丁姐只好點頭,“到底誰在這管冉會覺得不方便啊。”丁姐摔。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出去玩了,有些晚昂

☆、Chapter18

管冉百無聊賴的看着報紙,病房內的加濕器發出低低的轟鳴聲,因為傅渝生坐在病房裏的沙發上,管冉有些局促不安,眼神也不時的看向他。

“怎麽,想去衛生間嗎?”傅渝生看看她。

“沒有沒有。”管冉連忙擺手。

她已經住院快一周了,雖然是骨裂,但是是輕微的,藥物治療加上靜養即可。

傅渝生每天晚上都過來陪護,白天去公司工作,病房裏的茶幾上擺了很多文件,這裏幾乎快成了他的辦公室。

讓管冉覺得最尴尬的便是上衛生間。

白天丁姐在這裏陪着的時候,她說想去衛生間,丁姐就會把她扶起來,盡量不讓她動上身,慢慢挪步到衛生間,兩人都是女人,到并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

但是換成傅渝生就不一樣了。

管冉不用說自己想去上廁所,傅渝生會每隔一個小時問一下,如果她想去,便二話不說的把她抱起來放在馬桶上,然後自己再走出去。

即使是這樣,管冉還是覺得別扭,但是傅渝生倒是不以為意。

陸承宇也來醫院探望過她兩次。

傷筋動骨一百天,管冉可能近一個月都要接受靜養,不能有太劇烈的活動,可能要耽誤拍戲的進程。

這個機會來之不易,但是讓整個團隊都等着她管冉心裏愧疚,“陸導,我只拍了兩個星期,要不現在換掉我也來的及,要不然耽誤成片就不好了。”

陸承宇笑笑,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你先好好傷,先拍其他人的戲份,我已經和其他主演溝通過了,一個月後再拍你的就可以了。”

“但是一定要把身體養好,之後的戲份可就多了啊。”陸承宇看着她臉上的感激神色,出言調侃。

道具組的事情也有了些眉目。

當天在片場,道具組的正式員工有35人,實習生9人,臨時聘請5人。

負責槍械道具的是三名道具組成員,其中兩名是跟着陸承宇團隊的老員工了,還有一名則是剛來三天的實習生,叫冷遙遙。

在出了管冉這件事後,冷遙遙第二天就沒有來,陸承宇這面就起了警覺,再一查詢,她留在公司簡歷上的電話號碼已經停機,只有留下了簡單的身份信息。

“你的公司就是這麽做事的?”傅渝生看到報告後,臉色有些沉。

陸承宇自知理虧,因為戲份緊任務重,所以招聘實習生的時候比較着急,而且沒想到會讓有心之人鑽了空子。

“看來管冉是被人恨上了。”這件事一看便是有預謀的。

傅渝生好看的眉頭皺起來,雖然她現在風頭正盛,但管冉一直不是一個高調的人,且待人處事都很平和,應該不會有什麽仇家才對啊。

在京城那麽多人裏找一個叫冷遙遙的人,而且很有可能是個假名字的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道具組帶她的兩位師傅知道她長什麽樣子,應該能夠進行比對,而且那兩位師傅說她對片場的整體操作流程都很了解,應該是從事過相關類型工作的人,所以找起來會更加簡單。”

“這些事就別讓管冉知道了,她就拍好她的戲就好。”傅渝生囑咐道。

“恩恩,我知道,她的戲份都拍到後面了。”

“要一塊回公司嗎?”陸承宇向傅渝生發起搭車請求,“今天早上助理送我來的,我沒開車。”

傅渝生搖搖頭,“待會吃了午飯再走,今天管冉要出院,你自己打的去公司吧。”

蹭不上世爵D12的陸導心裏默默流淚。

---------

因為管冉的身體原因,所以所有的工作都推後了一個月,包括綜藝的拍攝,時尚雜志晚宴的出席等等。工作室也發布了相關微博,說明管冉最近的情況,管冉也發了微博安慰粉絲,配圖是乳白色的骨湯一碗,“最近有機會休息了,別擔心,很快我就好起來。”

蘇時第三次進藏回來,管冉受傷的消息也是在微博上看到的,下了飛機,回家換好衣服就馬不停蹄的奔向醫院。

等她進了病房,管冉正看着粉絲們的來信。

看到來人是蘇時,她眼裏一下子亮了起來,在醫院的日子太無聊,終于能有人陪她插科打诨了。

“怎麽回事,我就出去了一個禮拜,你怎麽把自己搞到醫院來了。”

蘇時脫下長至腳踝的黑色大衣,裏面穿了一件緊身毛織連衣裙,領子很低,更顯出她的好身材。

管冉看着眼前風情萬種的小狐貍,再看看自己穿着藍白條紋相間的病號服模樣,“這位姐姐您是來勾引人的,還是來探病的。”

蘇時聽到她抱怨的話不免覺得好笑,她看了看病房裏面,啧啧,桌子上堆着各種文件,通體亮黑的派克筆醒目,牆角的衣架上還挂着一件男士大衣,整個屋子裏除了淡淡的醫院味道,還有古龍水和竹香。

蘇時頓時就明白了。

“這不是怕你天天被男色所誘,來點女色讓你平衡平衡。”她走到櫃子前,在果籃裏左挑右選了一個個大圓潤的蘋果,又坐到管冉身旁,摸摸她有些憔悴的小臉,“姐姐不用進藏了,這幾天陪着你給你好好補補。”

管冉笑着打下她作亂的手,“那就勞煩姐姐照料。”

管冉把受傷的前因後果都告訴了蘇時,包括是傅渝生帶她到醫院來的。

“傅老板是不是最近都在這陪你啊。”蘇時挑了挑眉,一臉看戲的表情。

管冉點點頭,最近早上他都走的很晚,有時吃過早飯都快九點,才慢悠悠的去公司,晚飯前又回來醫院。

晚上就兩個人在病房裏的時候,傅渝生會坐在沙發上一直忙工作,管冉就在病床上打發時間,兩個人也沒有話說,各幹各的,但是管冉有什麽需求傅渝生都能第一時間發現。

因為需要靜養,所以管冉打吊針的藥裏有輕微的助眠成分,每晚睡的很早,所以她和傅渝生之間更沒有交集了。

蘇時本來想聽些勁爆的八卦,結果這兩人還是和白開水一樣索然無味,她有些失望的搖搖頭,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果刀削起蘋果皮來。

傅渝生和陸承宇進門之後,就看到兩位女演員正坐在病床上一人一半蘋果啃得正香。

蘇時之前和傅渝生打過交道,也算是點頭之交,她笑吟吟的對傅渝生擺了擺手,傅渝生點頭表示回應。

“冉冉最近怎麽樣啊,中午就出院啦。”因為最近來醫院的次數頻繁,和管冉也逐漸熟悉,說話也越發自然起來。

“現在可以活動了,就是不能動作太激烈。”

蘇時和傅渝生打過招呼後,繼續啃自己的蘋果,完全沒注意到傅渝生身後跟着別人。

現在聽到陸承宇的聲音,她擡頭。

陸承宇也正好把目光瞟向她。

蘇時看了看陸承宇的長相,典型的京城公子哥,沒勁,她連調戲都沒有興趣。

陸承宇卻是驚為天人。

身為導演,他最大的能力就是充分發揮演員的魅力,蘇時安安靜靜地坐在床邊,但是眼角、下颌、修長的脖頸、性感的鎖骨,讓她整個人都動起來,仿佛展翅欲飛的蝶。他的職業病隐隐作祟。

“冉冉,這是你的朋友嗎?”

“恩恩,這是我的朋友蘇時。”她又對着蘇時介紹,“阿時,這是陸承宇陸導。”

蘇時看着陸承宇的表情,就知道他對自己有了興趣。既然管冉都介紹了,她也就象征性的應付一下。

“陸導,你好。”她起身,瑩瑩一拜。

陸承宇心裏在咆哮,“這長相這身段,是個演戲的好苗子!”

“不知道蘇小姐是做什麽工作的。”

“做過演員,前些天在做助理導演。”蘇時眼眸一轉,給出的答案正中陸承宇下懷。

傅渝生給管冉遞了兩張紙巾,讓她擦手,兩人很有默契的不出聲看蘇時和陸承宇飙戲。

陸承宇這人,傅渝生太了解了,而蘇時,他也能看出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果然,一聽蘇時做過演員,陸承宇雙眼裏亮起了小星星。

“你都演過什麽戲啊,我怎麽沒聽過你的名字,按照道理來說,你應該能火啊。”

蘇時笑的勾人,“才演了一部戲,還沒播呢。”她慢慢起身,走到陸承宇面前,“以後陸導有什麽好戲了,有适合的角色叫上人家一聲。”

陸承宇的心蹦蹦的跳,“肯定叫你。”

蘇時的一雙眼欲說還休,陸承宇被唬的一愣一愣的,管冉笑起來,蘇時也大笑起來。

她拿起放在床邊的大衣,慢條斯理的穿上又背上包,“阿時,我走了啊,等去你家再聚。”

“恩恩。”管冉對她擺擺手。

蘇時路過陸承宇身邊的時候,踮起腳貼在他耳邊低語,“謝謝陸導賞識,不過我不需要。”

說完後,施施然走出病房門。

等到陸承宇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被她擺了一道。

管冉不敢笑的幅度太大,一直忍着,連傅渝生的嘴角都勾起來。

陸承宇的臉頓時黑的像鍋底。

蘇時是吧,我記住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本書寫蘇時和顧羨安吧~

仍舊沒 人 評 論 !

難受,想哭,嘤嘤嘤

☆、Chapter19

管冉養傷的一個月倒是過的清閑。

因為自家藝人閑下來了,所以丁姐也沒有之前那麽忙了,她每天會來管冉家裏報到一趟,幫她做個飯或者帶她愛吃的東西。

蘇時為了給管冉解悶,別出心裁的帶了禮物給她。

是只小柴犬。

那天把小柴帶進來的時候,蘇時神神秘秘的拿了個禮物盒,說是送給管冉的出院禮物,打開後,竟然是一只蓋着被子的小柴犬,管冉的心頓時就被萌化了,蘇時貼心的把狗窩狗糧都買好了,又從後備箱裏吭哧吭哧的搬上四樓,很少有人能讓蘇時這麽心甘情願的折騰,管冉回贈了一瓶紅酒作為感謝。

蘇時抱着紅酒笑咪了眼。

管冉家裏的物件都是傅渝生派人一手置辦的,酒也不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