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這誤會大了!
程晏晏知道傅望白誤會了,但沒辦法在大庭廣衆之下把實情講出來,畢竟這人來人往的。
坐在對面大樹底下石凳的大爺和同行人聊天,說他家的母貓生了一窩小貓,程晏晏連生了幾只小貓,幾只公,幾只母都聽得一清二楚。這讓她怎麽敢把自己是從五年後穿越過來的事向傅望白和盤托出,因此她決定先哄哄他,回家再跟他解釋清楚。
程晏晏像往常一樣跟傅望白撒嬌,說:“我當然不會覺得和你在一起丢臉啊!我老公就是最厲害的,長得又帥身材又好工作能力還那麽強,簡直就是秀外慧中、才貌雙全,德才兼備......”
傅望白打斷她:“行了,你擱這跟我背成語呢?”
“你別小看我,我還能背古詩呢!”程晏晏扯了下他的衣擺,讨好地看着他說,“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對面的大爺不知什麽時候觀察到他們這邊情況,勸架道:“小夥子,人小姑娘都跟你道歉了,你還板着個臉幹嘛?”
其他的大爺大媽也跟着幫腔:“是呀是呀,有什麽矛盾都可以解決的,誰還不是這樣過來的?要相互磨合相互包容才能長久。”
傅望白也不好再說什麽,但心裏的結總歸沒解開。程晏晏總是用撒嬌來轉移話題,這讓他覺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倆人也沒心情再繼續逛了,坐了纜車下山到早上停車的地方。
終于到了沒有他人在場的地方,程晏晏一上車就想向傅望白解釋,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他的一句“我得開車,沒精力跟你聊天。”堵了回來。
她也不是一個什麽性格溫順的人,被父母從小寵到大,沒對她說過半句重話。說實話,比起周圍同齡人,她是更加自我的一個人。
結婚兩年,傅望白從來沒有對她發過脾氣,一直全盤接受的姿态包容着她的全部。但是現在就坐在她旁邊開車的傅望白的态度确是如此的強硬冰冷,虧她之前還覺得年輕幾歲的他更可愛些。
既然對方不想聽了,那自己也沒必要解釋。程晏晏咬緊後槽牙,雙手環胸,身子側向車門,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明明坐在空間如此有限的車裏,兩個人中間還是隔了一道密不透風的石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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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一多小時到家。
車一停程晏晏就自己打開車門下車,沒像平時一樣等傅望白來幫她開車門。
她飛快地走向電梯口,沒等傅望白跟上來就直接關上電梯門。
傅望白拿起放在後座的登山背包走到電梯口時,眼裏只剩已經合上大半的電梯門和縫隙裏程晏晏淡漠的半張臉。
他勾起嘴角冷笑了聲,然後從一旁的樓梯走上一樓。
他此刻像一座火山,表面被厚厚的積雪覆蓋,卻随時都可能爆發。
梅姨在一樓的客廳聽見開門聲,趕緊上前迎接,邊走邊問道:“先生太太回來啦!”卻只見到傅望白一人,于是她又問,“先生,怎麽只有您一個人,太太呢?”
傅望白現在根本不想聽到任何跟程晏晏有關的事,一邊換鞋一邊随口敷衍道:“不知道。”聽到梅姨驚訝出聲,他又冷冷地丢下兩個字,“三樓。”然後朝書房走去。
梅姨做了一桌子菜,倆人卻都說沒胃口不吃了。她看得出來這對小夫妻是吵架了,但也沒那個身份去勸架,免得幫不到忙反而惹火上身。
她把飯菜分成兩份準備給他們送過去。
梅姨敲敲程晏晏房間的木門,輕聲說:“太太,我給您拿了飯菜上來,您多少吃點吧。”
只聽到一牆之隔的程晏晏說:“我沒胃口,你拿回去吧。我要是餓了自己會到廚房找吃的。”她的聲音很沙啞,像是剛哭過又悶在被子裏發出來的。
梅姨也說不了什麽了,只能說:“那您餓了和我說,我再給您做。”
她嘆了口氣,然後轉身走向二樓書房。
傅望白倒是讓她進去了,等她把飯菜都擺好後問:“她吃了嗎?”
梅姨立刻反應過來他問的是程晏晏,如實地答:“沒有,太太說她沒胃口。”還補充道,“我聽太太聲音,她好像還哭了。”
傅望白頓了一秒,像是剛才只是不經意一問一樣,毫不在意地應了聲:“哦。”
梅姨看到他這樣的反應略有些震驚,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個月多,但在她看來傅望白是很關心程晏晏的。上次因為她提了一句太太的感冒加重了,他就放下工作從外地趕回來。
現在卻......
看來這次的問題确實不小,梅姨想。
這邊倆人還鬧着矛盾,完全不知道五年後在這棟別墅的傅望白發生了什麽。
五年後......
只見傅望白接起了一個電話,然後對那邊的人說:“你怎麽知道?行,那你現在來我家。”
半個小時後,書房。
“你電話裏說的是什麽意思?”傅望白坐在沙發看着對面的人問。
此人五官平平,身材也瘦弱,要是混在人群裏根本找不出來,他叫——張平。
“別急嘛,先喝茶。”他到像個主人一樣泡起了茶。
傅望白盯了他一眼,問:“你怎麽知道我老婆......她不在這的?”
他從未和他人透露過半分,這一個多月來雙方父母問起程晏晏去向的時候,他都對外統一口徑說她和朋友去國外玩了。
“準确來說,她是穿越到五年前了,并且傅總也知道這件事,一直在等她回來,對嗎?”張平喝了口茶,稱贊道,“啧啧,這茶真是不錯!”
“沒錯。你要什麽,直說吧。”傅望白單刀直入。
張平立刻換上一副賤兮兮的表情,說:“傅總說的哪的話?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哪能問您要東西。”
傅望白眯起眼,說:“我的耐心不多。”
張平比了兩根手指頭商量道:“這個數?”
傅望白點頭:“沒問題,說吧。”
沒想到傅望白這麽爽快就答應了,張平愣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傅總可能沒聽過天門派,我呢從小跟師父學了些奇門異術,意外得知您和您太太的事,因此才冒昧打擾。想着傅總您對我有救命之恩,這才想着能不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繼續。”傅望白說。
張平看着他的神情,猶豫地問出口“不知道您有沒有覺得您太太離開得有點久了呢?”
傅望白皺眉:“确實,在我的記憶中她大概只和五年前的我相處了一個月就回來了,但是明天過去就是足足兩個月了。這是為什麽?”
“因為擁有這段記憶的不止您一個人。”張平篤定的下結論。
“誰?”傅望白震驚地問出聲。他一直以為只有自己一個人保留着五年前和程晏晏相處的記憶,但看張平的表情也不像在胡說八道。
張平摸了下自己的頭,說:“我不知道是誰?但我知道有人拜托我師兄讓您太太在那邊多停留些時間。”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傅望白問。
張平答:“您有所不知,您太太并不屬于那個時空,假如一個人在不屬于自己的時空停留超過——”
“超過多久?”傅望白問。
“66天。”張平說。
傅望白有些緊張了,忍不住打斷張平的話問:“那會怎樣?”
“會永遠的消失。”張平的聲音微顫。
傅望白的眼神看不出任何波瀾:“什麽意思?”
張平解釋:“就是您太太在那個時空消失,也回不來這裏。至于現在處在正常時空的21歲的程小姐,她的生命将會在五年後也就是26歲這一年終止。”
傅望白深呼一口氣:“怎麽解決?說你的辦法。”
張平倒了杯茶給傅望白,說:“您也別太擔心,這方法不難,只要您去接她回來就成了。”
“怎麽做?”傅望白聽到他說不難,稍稍放下心來。
張平指向他的脖子:“這個。”
傅望白低頭摘下他戴了五年的玉墜項鏈。
張平又說:“沒記錯的話,您太太應該也有一條吧。”
傅望白點頭,這是他們父母給他們訂娃娃親時的信物,聽說還是去哪個寺廟求來的。
“只要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将兩條項鏈上面的玉墜合二為一便能穿越時空。”張平解釋道。
“原來如此。可是這項鏈一直在我身上,她怎麽會穿越過去呢?”傅望白覺得不對勁。
張平無可奈何地笑了笑:“這穿越時空的辦法千千萬,但我只能告訴您這一種。師父從小告誡我們不可告知他人,否則将會造成時空的混亂,到那個時候局面無法挽回。今天也是情況特殊,我才告知您這玉墜暗藏的玄機。”
“你的意思是我老婆穿越是有人故意設計。”傅望白聽出他的言下之意,聯想到他剛才的話,“有人找你師兄設計讓我老婆穿越到五年前并且讓她不能回來,目的就是想讓她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張平抿了抿嘴算是默認。
“是誰?”傅望白實在想不出誰和程晏晏有如此的深仇大恨。
張平依舊嘴角緊閉。
“我給你這個數,多出來的算是我感謝你。”傅望白說。
錢翻了一倍不止,傅望白還在自己面前放低姿态,這讓小財迷的張平心動不已,但是向外人告密也不符合師門規矩,對方找的是自己師兄,因此他只說:“與傅總您有關。”
傅望白皺起眉頭:“嗯?”
張平緩緩解釋道:“也就是說那個人之所以那麽恨您太太,甚至要将她置于死地,是因為您。”
傅望白:“我的仇家看我不爽應該直接來對付我啊,怎麽會......”
張平無奈道:“傅總,我都說到這份上了您怎麽還不懂?您的仇家會對付您,但您的桃花愛您都來不及怎麽會對付您呢?”
“我知道了。說回正事,也就是說我用玉墜穿越到五年前,然後也用這個方法帶我老婆回來?”傅望白問。
張平答:“是,但是您穿越過去用的是現在這兩條項鏈,穿越回來就要用五年前的那兩條了。”
傅望白:“你是說26歲的我和21歲的我老婆手裏的玉墜?”
張平點頭:“嗯。據我所知,21歲的程小姐現在已經回國了。”
“您要盡快行動了,最好是今晚就開始,一定要在第66天晚上12點前成功回到這裏。還有盡量不要讓可能認識您的人看到您的臉,不然有可能會造成一些麻煩。”張平補充道。
傅望白冷靜地說:“我會注意的。還有什麽嗎?”
張平嘿嘿一笑:“您穿越到五年前就沒有身份證沒有錢,完全寸步難行。”瞥了傅望白一眼,摩挲着大拇指和食指暗示道,“您要是不介意可以住我家,破是破了點,但總歸有個落腳處。”
傅望白微微一笑:“不勞你費心,沒有別的事情就慢走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