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去約會

去約會

翌日早上八點一刻,管家站在主卧門口已經徘徊了十幾分鐘了,時不時背着手走來走去,亦或是像個門神一般堵在門口,總之就是不進去。

四下無蟲,管家也不用端着個架子,他是面上愁心裏也愁。昨晚他看克裏斯汀心情不太好,想着先退下讓他自行疏解一番也就沒打擾,果不其然半個小時後再去看,書房的燈都熄了,想來克裏斯汀又在書房休息了,也就回去歇下了。

沒想到今天早上起來他等了半天也不見書房開門,他鬥膽開門一看發現克裏斯汀竟然不在書房。管家心中詫異,這才往主卧這邊看看,門閉得嚴嚴實實,果真是在裏頭,只是不知克裏斯汀昨晚何時回的房間,又是幾點睡的。

殿下的習慣是八點起床,多年來雷打不動怎麽今日反而起晚了?難道是有什麽不舒服?

管家撓了撓頭,想着克裏斯汀昨晚的暴躁樣,心裏有些發怵,猶豫半天最終還是決定敲門,還沒上手呢,就被一旁急匆匆跑來的魯克擋住了!

魯克一把拍掉管家敲門的手,面色不虞:“老家夥,你幹什麽?誰叫你去打擾殿下他們的?”

管家敏銳地捕捉到了克魯的用詞:“他們?”

克魯一把捂住管家的嘴,給了一個你自行體會的眼神:“小聲點,吵到殿下和熙壬少爺就不好了!”

管家扯開魯克捂着他嘴的手,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又看了看笑嘻嘻不知道在想什麽的魯克,指着他手指顫抖:“你…你都背着我幹了什麽?”

“老家夥,你在那裝什麽?我做了什麽,你心裏沒有數啊,你和我想的不都是一樣的嗎?”魯克彈了彈指間,看着震驚的管家心裏嘀咕道:都是千年的狐貍,你跟我玩什麽聊齋呢?

管家垮下臉:“這小年輕粘粘膩膩、熱血方剛的,又困在一個房間裏,指不定一個控制不住什麽的就擦槍走火啊!你難道不知道帝國可是有規定,婚前不可圓房啊!”

魯克聞言動作一頓,臉上有些心虛,很明顯他也是知道這個規定的,但是想抱小殿下的想法勝過了一切,他梗着脖子嘴硬:“你不也是想抱小殿下嗎,不然你撺掇熙壬少爺去殿下書房做甚?”

管家:………

知普特來者,魯克也。

管家沉默了,他無力反駁。确實他也有私心,他想讓克裏斯汀和熙壬之間更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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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這管家不說話了,魯克開始得理不饒蟲:“被我說中了吧?你個心懷不軌的老東西,咱倆的目的都一樣,我只不過是添了點小技巧,快點抱上小殿下不好嗎?”

看到魯克這副趾高氣揚模樣,管家氣結:“那也不能這麽快啊!”

就在兩只蟲僵持不下時,房門突然打開了,克裏斯汀從裏頭走出來,面色依舊冷峻,但細看之下還是與往常有些區別,這種差異太細微若是正要說,就是帶着些慵懶的,就像是一頭獅子一頓飽餐過後的餍足。

“安靜。”

克裏斯汀低聲道,就算是在古堡,克裏斯汀也非常注重禮儀,從來是一切按照規矩常年西藏禮服不離身,鮮少在外蟲面前穿的如此随意。

他穿着黑色的絲綢睡衣,推門而出的動作讓他松散的領口敞開一瞬,幾道紅色的抓痕在胸前一閃而過,一頭亂發還沒來得及梳理,他好像是突然被吵醒匆匆而來。

管家離得近,那些抓痕一條不落地全部被他看到了。

蟲神啊,瞅瞅這些抓痕,一看就是發生了些不純潔的關系!

注意到管家的目光,克裏斯汀低頭慢條斯理地把松開的扣子一顆一顆系上,他站在門口并沒有像往常一樣讓管家派蟲進去收拾,反而是把門合上:“他累了,別去打擾他。”

這下是坐實了。

管家:!!!

魯克:~~~

魯克激動壞了,在心裏啪啪啪地給克裏斯汀鼓掌,蟲神啊,殿下可真給力啊,這都本壘打了,離抱小殿下的日子還會遠嗎?

想象着香香軟軟的小殿下縮在自己懷裏,魯克滿眼憧憬。

看着魯克沒心沒肺的樣子,管家頭疼得很,氣不過地踢了魯克一腳:“瞧你幹的好事!”

魯克可不理他,朝克裏斯汀問道:“那些衣服,殿下和熙壬少爺可是喜歡?若是喜歡我再去弄上幾件,漂亮又新鮮,款式應有盡有,顏色五彩缤紛!”

克裏斯汀擡頭瞥了魯克一眼,沒有拒絕。收到眼神後魯克秒懂,殿下這表情這就是同意了。

當下魯克就按捺不住興致沖沖地去準備“新鮮衣裙”了。

管家留在原地老眼婆娑,不死心地再次開口:“殿下您昨晚不是歇在書房嗎?”

聞言克裏斯汀系紐扣的動作頓了一秒,而後繼續若無其事地繼續:“在。”

管家聞言心裏一酸,蟲神啊,殿下他……竟然學會撒謊了!

他雖然老胳膊老腿的,但眼不盲耳不聾,自诩是耳目聰敏,他昨晚去書房時根本沒有聽到什麽動靜,若是殿下和熙壬少爺在裏頭“玩耍”他還能聽不出來?!

管家傷心了:“殿下您怎麽還騙我呢,我昨晚分明去過書房,裏頭根本沒有一點兒動靜!”

右手有些隐隐作痛,克裏斯汀垂眸,只見右手上赫然一個牙印,牙口整齊,咬的頗深。

“沒騙你。”克裏斯汀扭頭低聲道,他有些臉熱,只不過管家正沉浸在“孩子大了不由娘”那種奇妙的情緒中,罕見地沒有發現。

克裏斯汀從不說謊,這一次自然也沒有。昨晚他原本的确是打算歇在書房,而熙壬既然有膽子色誘自然得長點教訓,只不過後面熙壬扶着桌子哭了,他一心軟就帶他回了房。

管家來書房查看之事他也知道,這牙印就是當時留下的。

那時熙壬正被他按着手壓在桌子上,鴛鴦交頸,炙熱的吻細細密密落在清瘦的蝴蝶骨上,

手下柔韌有力的腰肢,親一下就軟一點,到最後軟的站都站不住。

管家來的不是時候,熙壬本就臉皮薄,第一次色.誘沒有經驗竟是連門都忘了鎖,他和克裏斯汀都耳目過蟲,厮纏之間聽見管家的腳步聲貼在一起的兩具身軀俱是一僵。

克裏斯汀知道管家不會輕易進入書房,除了開頭那一瞬慌張後立刻回複了平靜,可熙壬就不一樣了,他緊張地連腳趾都在摳地板。

克裏斯汀瞧見熙壬如此緊張心裏反而起了逗弄之意,故意将臉埋在熙壬脖頸處揪着那塊薄薄的皮膚不放,那裏是熙壬的敏感處,那裏禁得起這樣撩撥,當下差點叫出來。

可是想到在門口的管家,愣是咬着唇生生咽了回去,只是身形顫抖地厲害,克裏斯汀毫不懷疑如果他松開手熙壬絕對會像一只蝦一樣弓起身子蜷成一團。

克裏斯汀在熙壬頸間吻紅了一片,他順着上移噙住了熙壬咬着的唇,唇畔被貝齒咬的殷紅,幾乎要滴出血來,克裏斯汀不急不緩的用舌尖挑撥逗弄着,唇齒之間水聲啧啧:“我說過,不要傷害自己。”

邊說還邊用橫在熙壬兩腿之間将他因為顫抖合攏的雙腿分地開,狀若無意地将指尖染上的水漬擦在熙壬褪至腰間幾乎挂不住的薄紗上:“噓——小聲些,普特來的耳朵可是尖的很。”

留下這麽一句話,克裏斯汀無聲低笑,唇舌和手指更加變本加厲。克裏斯汀順着熙壬的臉頰落下星星點點炙熱而濕漉的吻,修長的食指和中指撬開緊閉的牙關,不容拒絕地戳了進去,找到那藏在唇齒之間的小舌,輕攏、慢撚、勾纏。

“唔……”

雙手被困住舉過頭頂,唇舌被玩弄,敏感的耳朵被叼着一點點厮磨,身體裏仿佛有一股燥熱燒的他欲生欲死,他像是一只被架在燒烤架上的魚,翻來覆去,熙壬覺得自己快死了……

被爽.死的。

他在心中仿佛默念:不能叫,不可以叫。

而克裏斯汀似乎打定主意和熙壬作對,探出舌尖輕掃過腺體。

“唔……”

一聲低吟,熙壬的身體猛地一抖,地上滴滴答答落下點點水漬。

克裏斯汀朝那引誘自己已久的漂亮腺體湊了過去,後頸那塊敏感到不行的軟肉被尖尖的虎牙咬住,不輕不重地磨蹭着,熙壬的大腦在那一刻一片空白,全身上下無意識地抽搐,死死壓抑在口中的呻吟在此刻終于沒了桎梏就要脫口而出。

“呵——”

極其輕微的一聲笑,猛地喚醒了熙壬即将消失的理智,他不管不顧地偏過頭張開口咬了下去。

于是克裏斯汀手上就有了一塊牙印。

回憶結束,面前的管家已然接受了事實正在思考如何找補:“殿下,既然您和熙壬少爺情投意合,婚禮日程是不是得加快進度了?”

說來管家他就是操心的命,未雨綢缪,眼瞅着克裏斯汀和熙壬已經把雌蟲和雄蟲之間最親密的事情給做了,雄蟲欲.望本就猛烈一些,嘗了葷腥的雄蟲更是如此,為了保險還是早日完婚比較妥當。

祖宗傳下來的規矩總歸是有些道理,自古以來,雄蟲欲.望強烈,對自身的性.欲也不會遮掩,他們若是紅了眼不亞于失去理智的獸;而雌蟲則是更為禁欲且理智,但他們一旦到達适齡年紀必須承受年複一年的情.潮期,就像春日中奔湧的桃花汛一發不可收拾,而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尋找一位能夠提供他們相應信息素的雄蟲。

但由于某些原因,近百年來雄蟲的數量越來越少,能夠匹配到雄蟲的雌蟲也是少得可憐,受信息素折磨的雌蟲們只能靠抑制劑苦苦度日,若是到最後他們也沒能得到雄蟲的精神力疏解或信息素安撫,他們就會血液沸騰而死。

一旦雄蟲和雌蟲建立了最親密的聯系,雌蟲在這之後将會迎來他蟲生中最為兇猛的情.潮期,到時候他們沒個把月都下不了床,雌蟲敏感,這肚子萬一再大起來,場面就……未婚先孕到底顏面上過不太去。

管家聯想到那樣的畫面,心中五味雜陳,其中高興還占的多了些,雖然魯克這是辦的不地道,但是誰能不愛香香軟軟的小殿下呢?

克裏斯汀可不知道管家這短短半分鐘都想了什麽,兩只蟲各懷心思走向書房。

一路無話,管家拿這個小本本在計算何時是舉辦婚禮的良辰吉日。

走到書房門口了,克裏斯汀不知道想到什麽,突然回頭對一旁的管家道:“以後在書房放張軟榻。”

管家:?

他從前勸了殿下那麽多次勸他在書房安置一些能夠休息的物件,殿下從來都是嫌麻煩,怎麽今天突然主動開口了?

克裏斯汀沒有在意管家好奇且詫異的小眼神,他摸了摸右手上的牙印,一絲笑意掠過他的嘴角。

書桌的邊角太硬,就算拿手扶着也不管用,今早他起來一看,熙壬的腰都被磕青了幾塊。

管家對克裏斯汀的沉默已經習以為常,在克裏斯汀身邊幹活第一要領:管住嘴,別問為什麽。

現在讓我們看看主卧中學貓兒哭一晚上的熙壬是個什麽情景……

黑色的大床上被褥散亂,鉑金色的發絲如同海藻一般散亂的鋪散着,白的幾乎是雪堆出來的一般,呼吸沉沉,裸露在被子以外的肩頭随着呼吸一顫一顫,肩頰骨一片紅痕,不難料想昨晚應該是挺激烈的。

為了不打擾睡夢,房間中窗簾緊閉,昏暗一片,但一縷陽光還是順着縫隙照了進來,落在了熙壬的眼皮上,長如蝶翼的睫毛顫了顫,熙壬緩緩睜開了眼。

想要擡手卻不聽使喚,熙壬那雙好看的眉頭皺起,這股子渾身上下由裏到外的疲憊感是什麽情況?腰酸背痛腿抽筋,就算他連夜撸了幾百下鐵都沒有現在累。

他是什麽時候回房間的?他明明記得,明明記得他去了書房……

腦袋一陣陣鈍痛,熙壬皺着眉掃視周遭一圈,白色的天花板,黑色的床,雕花的衣櫃,青色的簾布……熙壬偏過頭,視線在落到床頭櫃時猛地一縮,那裏放着一條黑色锃亮的皮帶,金屬扣上的雄鷹栩栩如生展翅欲飛。

那是克裏斯汀的皮帶,宮宴、晚會、接見外賓……在許多重要場合他都曾經見克裏斯汀佩戴過這條金鷹皮帶,克裏斯汀的服飾都是由衆多名家制作而成,雖然顏色款式類似,但細節之處卻是大有文章,每件衣服各有不同,連衣領上的蕾絲都有所區別,唯獨這條金鷹皮帶克裏斯汀常年不離身,聽說是有什麽特定的意義。

只不過…這條皮帶怎麽會在這?!

熙壬的眼睛放大一瞬,床頭櫃上金鷹皮帶扭曲着垂落,像是束縛了什麽東西許久有些變形。

似乎有什麽破碎的畫面在腦海中閃過,宕機的大腦再次一疼,熙壬因為刺痛蜷縮起來,柔軟的被子散發出好聞的香味,莫名地緩解了奇怪的頭疼。

像是上了瘾,熙壬鼻翼翕張,猛地吸了兩口“仙氣”。

初調清冽冷寒讓人聯想到遙遠北極星山巅開出的一朵雪蓮,神秘且孤傲,慢慢的那股冷香暈開,像是經過了烈酒的熏染,變得尤為濃烈炙熱,就像是喝酒上了頭漸漸眩暈,漸漸……頭昏腦漲。

熙壬咬了咬舌尖,輕微的刺痛感喚醒了他的神志。

那種引蟲沉迷的感覺太過于恐怖,這房間一定有古怪!

這個認知讓熙壬混濁的頭腦瞬間清晰,他猛地坐直身體,下腹傳來的空虛和無力讓他瞬間失了力氣跌坐回去,他掀開被子一看,又驚又怒。

他身上未着寸縷,胸口上遍布青紅的痕跡,熙壬沒見過豬跑但也吃過豬肉啊,一張臉是青了白,白了青,他裹着被子的手指攥得極緊,大腦中星星點點的混亂片段。

“嘶——”

頭疼,腦海中一陣尖銳的刺痛,熙壬捂住頭。

頭疼欲裂,太陽穴一抽一抽地疼,這種宿醉感簡直就像灌了幾瓶白的又喝了紅的,忒刺激,刺激的他想砸開腦袋看看裏頭那些零部件壞了。

最劇烈的疼痛緩解,其他輕微的疼也就顯現出來了。

發絲蹭到了手腕帶來絲絲刺痛,熙壬定睛一看,兩只手腕上留着一道暗色紅痕,隐隐有些破皮,好像是被什麽東西捆綁過,他膚色太白,那痕跡在他身上顯得格外恐怖吓蟲。

這是……?

雙手被高高擡過頭頂,他的眼睛被蒙住了,黑暗之中所有感知都變得更加靈敏。

“噓——”

耳畔如同大提琴一般的嗓音醇厚而低沉,帶着絲絲蠱惑,随後一股大力自腰上襲來,被蒙着眼的雌蟲狠狠咬住了唇。

熙壬:!!!!

這些是什麽?熙壬被腦海中突然湧現的畫面吓了一跳,他掀開被子往腰際看去,那裏青紅一片,尤其是腰窩兩側幾乎是紫黑色。

蒙着眼的雌蟲是他,而為所欲為的雄蟲是……克裏斯汀。

熙壬捂住臉,不等他多想,卧室的門突然被推開,熙壬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情況,只能倒下扯着被子直接一滾,裝作還在睡夢中的假象。

門被慢慢合上了,很安靜,沒有發出什麽聲響。熙壬緊閉着眼,他聽見由遠而近的腳步聲,帶着克裏斯汀身上獨有的香味。

昨晚雖然顧及着規矩以及熙壬身上的傷沒有直到最後,但其他能做的克裏斯汀是一樣沒少做,确實如管家所想,性.欲強.勝的雄蟲一旦開了葷就總想着肉,更何況克裏斯汀還是一位潔身自好憋了這麽多年的處.男,而熙壬這朵小玫瑰承受了信息素的澆灌,身體自動對克裏斯汀産生了依賴。

這也就是雌蟲離不開雄蟲的一大原因,他們需要雄蟲的信息素撫慰,一旦沾上了信息素那就像毒,非挖骨削肉不可去。

咳咳,扯遠了,所以說現在的克裏斯汀對于熙壬而言就是行走的荷爾蒙,打個比方,如果熙壬是貓,克裏斯汀就是貓薄荷。

像是中了什麽不致命卻要命的毒藥,熙壬覺得平日裏只是好聞的味道在此刻卻像是上瘾的毒,纏綿蝕骨,讓他忍不住鼻翼翕張想要狠狠吸上幾口。

輕柔的觸感從至頭上落下,似乎有蟲在一點一點描摹他的眉眼,溫熱的指腹一點點劃過他的眉毛、眼睛、鼻子…最後來到了嘴唇,似乎不小心用的力氣稍微大了些,指尖一下子戳進了紅潤飽滿的唇中。

熙壬身形一僵,腦海中零碎的畫面再次出現。

一片黑暗之中,似乎有誰在輕笑,靈活的手指似靈蛇,在殷紅的唇邊按壓揉捏最後趁虛而入勾住了藏匿其中害羞的小舌。蒙着眼的雌蟲被迫張開唇,喉嚨艱難吞咽着,那手指在口腔中攪拌了一番勾出一條暧昧的銀絲,最後又消失在唇舌之間。

熙壬本就僵硬的身子現在就像是一塊石頭,不僅是僵的,連呼吸都停了。

“哈~”

耳畔一聲低沉的輕笑,酥地熙壬半邊身子都麻了:“醒了?”

這不是個疑問句,而是個反問句,克裏斯汀在陳述事實。

克裏斯汀早就發現熙壬在裝睡,自他來到床榻旁看見熙壬的第一眼他就發現了,熙壬躺着他身邊睡了怎麽久,若是他連他真睡還是裝睡都分不出來那可就搞笑了。

況且,你見過那個熟睡的蟲會攥緊雙手,呼吸緊促,是不是還抖抖眼睫毛?

克裏斯汀見熙壬裝睡,心裏猜到了他一定是害羞,一時間又是玩心大起,想要逗弄一番,便有了剛剛發生的一切。

話都說到這了繼續裝睡就不禮貌了。

熙壬睜開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克裏斯汀不自覺地向旁邊縮了縮,語氣很輕:“殿下……”

一開口,他就被自己那帶着沙啞和慵懶的撒嬌語氣震地一愣。

克裏斯汀見狀淡淡挑眉:“你叫我什麽?”

熙壬睜着他那雙紅紅的大眼睛不明所以。

“昨晚你拉着我,可是叫的很親昵。”克裏斯汀牽起熙壬想向床邊逃跑的手,溫聲道:“忘記了?”

克裏斯汀把熙壬的手牽過來,放到胸前,慢慢解開扣子掀開衣領,那裏殘留着熙壬情難自禁時留下的抓痕。

記憶盡數回籠,散落在地的薄紗,嗚咽的低吟,以及一次次無力的抓撓,他就這樣被迫喊出那個羞于啓齒的稱呼。

熙壬的臉龐就這樣一點一點全紅了,他揪着胸口的被子瞳孔顫抖。

克裏斯汀湊近了些用右臉蹭了蹭熙壬通紅的臉頰,懷中的雌蟲軟綿地有些太過可愛,他不由得輕笑出聲:“看樣子……想起來了?”

熙壬被問的呼吸一滞,不敢點頭也不敢搖頭,偏着頭不敢直視克裏斯汀。

天吶,他怎麽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他怎麽會發出……發出那種聲音!!

“所以說,你該叫我什麽?”

克裏斯汀牽起熙壬的手,放到唇邊偏着頭落下一吻,眼眸中湧動的那片暗色令蟲心驚膽戰。

熙壬欲哭無淚,那種話他怎麽說的出口,他昨晚一定是瘋魔了。

“殿下……”

“小騙子……”

克裏斯汀眼眸一暗,一個翻身上床将熙壬壓在身下,指尖用力把掙紮的手按在床頭,他勾着唇,又壞又撩,他在此刻像極了一個痞子。

這姿勢……

有些時候,肌肉記憶比大腦有用,當克裏斯汀扣着熙壬的手舉過頭頂那一刻,昨晚的一幕幕仿佛放慢了在他眼前再次重現。

熙壬:他當時真是一動不敢動,一動也不能動。

“明明就想起來了,卻不告訴我……”

克裏斯汀緩緩湊近埋首在熙壬肩頭,語氣竟然有些委屈:“昨晚上還纏着我哭着喊我‘雄主’,怎麽一到了早上就翻臉不認蟲了,小沒良心。”

可能雄蟲都有些天賦異禀,對于那檔子事無師自通,亦或者是克裏斯汀從哪兒學來了些情話,他這話的語氣簡直堪稱綠茶,仿佛受了委屈的是他。

臉蛋紅的像番茄,熙壬大睜着眼,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只壓着臉皮超級無敵厚的雄蟲。

【蟲神啊,這真的是克裏斯汀嗎,他…他怎麽能說出如此羞恥的話!】

耳畔出現時隔幾個小時再次響起的心聲,克裏斯汀挑了挑眉,心念一動,松開了手:“好了,不逗你了,起床吧!”

熙已經懷疑今天要在床上度過壬:……

克裏斯汀擡起手看了看腕表,等了幾秒後道:“現在剛好是是上午九點二十分。”

熙壬見狀立刻道:“殿下可是還有事務尚未處理?是我耽誤您了,您不必管我。”

【蟲神啊,他終于要走了,快走快走立刻消失!】

克裏斯汀看着低眉順眼的熙壬眯了眯眼:就這麽想他離開啊……

聽着耳畔與溫順外表截然不同的心聲,克裏斯汀擡起來熙壬的下巴:“我确實有要事待處理。”

熙壬眨眼:【你有要事還不立刻閃退?留在這捏我下巴做什麽?啊對,這是克裏斯汀的房間,應該是我離開才對,你等着我馬上走,你一松手我立刻走絕對不耽擱半秒鐘!】

克裏斯汀低頭朝這心裏戲賊多的小玫瑰湊近了些,墨綠色的眼眸望進他的眼底,他唇畔勾起一字一句道:“這要事就是…去—約—會。”

熙壬:………

下一秒:!!!!

克裏斯汀看着炸毛的小玫瑰,十指相扣,輕笑出聲,偏頭在他唇畔是啄了一下:“走吧,我們去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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