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滴,抱抱卡
滴,抱抱卡
晚宴結束正好十點鐘,方能開車送他們回去。
柳元元穿的單薄,坐在車子裏冷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江止拿過一條備用毯,随手遞給她,柳元元說了聲謝謝。
其實她在心裏琢磨着怎麽回事……真是肝兒疼,上次是把江止推進水裏,這次呢?難道每一次都得用這種極端的方式才能回去嗎?可是回去之後,又會毫無預警的穿過來,又有什麽意義呢?
柳元元捏着毯子的一角,面上不動聲色,心裏波濤洶湧。上次才在這兒待了兩天,回去之後柳2號就給她簽了一個十年長約,這一次指不定得給她捅出什麽簍子。
她說什麽都得把《沉沙》的女三號跟拿下來,額,不對,《沉沙》!
“艹!”柳元元低罵一句。她剛接下《沉沙》的劇本就檢查出了心髒病,所以沒辦法去演劉小剛的戲,後來迫不得已把劇本退掉。她沒跟劉小剛說自己的苦衷,但是他也表示理解。畢竟對她來說,肯定是有不可能抗力所以不能繼續演戲。
但是柳2號不一樣啊!天哪,柳元元一臉懵逼的想着,她在這邊給柳2號接了女三,該不會回去之後柳2號要給她把《沉沙》的女一接回來吧!
江止眉梢動了動,聽到柳元元低罵了一句,他扭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麽?”
柳元元深吸一口氣,雙手交握着置于膝上,微微一笑,柔柔的說道:“今晚天氣真好。”
如果柳2號真的把《沉沙》的劇本給她摟回來,她發誓,一定會一根一根的揪掉她的頭發!柳元元簡直要炸了,現在根本不知道那邊是什麽情況。
江止透過窗戶往外一看,烏壓壓的天空沒有一絲月光,星辰黯淡仿佛要下雨。他收回目光,确認剛剛柳元元是罵了一個艹字。
他在心裏思索着,近來柳元元的表現實在是反常,也許有必要帶她去看看心理醫生。娛樂圈的确難混,但是把自己逼瘋可就不劃算了。
車子走到半道忽然停下來,方能扭頭說道:“江總,車子好像壞了,我現在打電話再叫一輛車過來,您稍等。”
江止看了看停的地點,點頭應了一聲,“嗯。”
他又對柳元元說道:“先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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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他就下了車。
柳元元裹着毯子下去,看了看四周的環境,覺得有些眼熟,後知後覺的記起,這是她進公司第一年,公司給她安排的住處。環境一般般,但是對于當時的她來說,這意味着自己能在B城紮根。
她跟在江止身邊順着馬路慢慢走着,一時間內心五味雜陳。
把當初的路重新走一遍,更多的不是對過去的回憶,而是一種難言的心酸。那個時候她還是個粉嫩的小新人,資源少的可怕。忽然有一天接到一個通告,去試戲一個女三號。
這對于她來說,簡直是天降幸運。十分慶幸的是,她獲得了導演的認可,順利的拿到了那部電視劇的女三號。但是關于她跟江止的緋聞卻忽然傳出來,她才知道是江止看不過她天天跑龍套,幫她拿的資源。
結果那部戲剛播出的時候,黑她的通稿一時間甚嚣塵上。百度柳元元三個字,出來的新聞統統是,十八線女星擠掉某人的資源,□□上位等等。
她自嘲的想着,自己第一次被人熟知的方式也是別出心裁。不是因為她的演技,而是因為□□上位這四個字。
她有點羨慕柳2號身處在這樣一個娛樂圈,但這個世界卻跟她毫無瓜葛。
江止看柳元元不再往前,也停下腳步。她微微垂着頭,神情有點清冷。身影很單薄,但是透着一股子韌性,這是他從前沒見過的。
他忽然就想起十六歲時候的柳元元。
“你那個時候,膽子很大。”江止冷不丁的講了一句。
柳元元回過神來,才意識到他說的是那件事情。她裹了裹身上的毯子,低聲說道:“怕得要死,但是我知道,你是我的機會。”
走到了小區門口,江止停下腳步,淡淡的說道:“回去吧。”
柳元元站在熟悉的樓道前,有點難以挪動腳步,半晌才鼓足勇氣走進去。
江止站在樓下許久,一直看到柳元元家裏的燈亮起來,這才轉身離開。
他折返回去的時候,方能站在車邊,臨時調配的車還沒過來。
見到江止過來,他迅速走上前去低語了幾句。
“具體是什麽?”江止凝眉問道。
方能搖了搖頭,“這恐怕得您親自去查了,我們的人只查到是關于物理實驗室的。”
江止一聽這話,就知道是在保密序列的東西。他輕撫着右手手腕,沉死了一會兒才摸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方能退開幾步,靜靜的等着江止打電話。
……
柳元元開門進去,還是熟悉的擺設。
五十多平米的一居室,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收拾的很齊整。
她有些疲累,往卧室走。
結果自己剛走到卧室門口,裏邊的燈就亮了。
她吓了一跳,往後退了好幾步,看着裏邊走出來一個男人。
對方邋裏邋遢的穿着一件汗衫,腳上踩着一雙懶漢鞋。油膩膩的頭發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一邊撓着脖子,一邊不耐煩的說道:“老子等你多久了,怎麽現在才回來。”
“你怎麽進來的!”柳元元被驚恐占據着,這是她的家,這個人怎麽會進來!
王耀祖瞪着眼睛吼道:“咱爹給我的鑰匙,你說我咋進來的!”
他作勢要去抓柳元元,柳元元轉身就往外跑,聽到後面傳來咚咚的腳步聲,王耀祖一直跟着她。
柳元元拼了命的跑着,身上的毯子早就掉了都不知道。被她藏在記憶深處的灰暗一股腦的湧進來,她臉色蒼白的可怕。
遠遠的看到車子的燈光,她耗盡了所有的力氣沖過去。
“江總,是柳小姐……”方能停下了車子。
江止從倒車鏡看了一下,柳元元臉色蒼白的像是游魂,腳上什麽都沒穿。
他下了車迎了幾步,柳元元栽進他的懷裏,瞬身都在顫抖。
“走!”柳元元一張嘴,每個字都在飄,她咬了一下舌頭,“走啊,江止!”
江止擡頭看過去,有個男人往這邊跑,他抱着柳元元上了車。
車子發動的時候,懷裏的柳元元僵硬的身體才慢慢放松下來。
她趴在江止懷裏,幾乎是條件反射性的哭泣着,眼淚根本控制不住。
江止脫下外套裹住她,等她平靜下來,才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柳元元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個腦殘,怎麽還會跟這種人有聯系!”
她捂住臉,縮在車門邊上,平息着自己內心的驚悸。十年過去了,她以為自己早就忘記了,以為自己早就無堅不摧,沒想到忽然見到這個男人,還是止不住的惡心與害怕。
當初她逃到B城之後,就跟家裏切斷了所有聯系。在B城打工維持生計,又借助江止的勢力留在B城讀書,一直到進入娛樂圈之後,她有了一些錢,每個月定期往家裏彙錢。
他們被有心的媒體找到過一次,那次的新聞鬧得特別大。她狠下心一分錢再也沒給他們寄過,派小秋告訴他們。再這麽鬧下去,她柳元元在娛樂圈混不下去不要緊。他們往後一分錢也拿不到,喝西北風去!
他們這才不鬧騰,乖乖的回鄉去了。柳元元知道一旦嘗到金錢的甜頭,她有的是辦法牽制他們,只要心夠狠。
可她萬萬沒想到,在這個世界,柳2號這個傻叉居然還被他們拿捏在手裏,甚至于柳金礦都有她公寓的鑰匙!柳元元一想到這一點,就渾身發冷。這個傻叉能安安生生的在B城活這麽多年,真是上天在眷顧她。
江止把柳元元帶了回去,看見她傻乎乎的光着腳就要往前走,順手就把她抱了起來。柳元元窩在他的懷裏,這會兒有些神志混亂的說道:“江止,你要是敢趁人之危,老娘就把你閹了。”
江止腳步微微一頓,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人,還是那副驚魂未定的樣子,臉白的跟紙糊的一樣,閉着眼睛睫毛一顫一顫的,但是說出來的話,實在讓他詫異。
他不動聲色的把人帶了回去,勞倫斯迎上來關切的問道:“柳小姐這是怎麽了?”
“受了一點驚吓。”江止摟着柳元元往樓上走。
柳元元睜開了眼睛,對上勞倫斯略微擔憂的目光,嗚嗚的說道:“勞倫斯,你對我好點啊,十年了都沒見你對我笑過。”
勞倫斯看向江止,“……”
江止面無表情的說道:“吓傻了。”
他把人帶到了樓上的客房,讓家裏的女傭人幫她洗澡換了衣物。
江止站在門口守着,等傭人出來問道:“怎麽樣了?”
“柳小姐睡了。”女傭人遲疑的說道:“剛量了體溫,喂她吃了藥,但是一直說胡話。”
“說什麽?”江止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女傭有些尴尬,将頭埋得死死的,支支吾吾的說道:“說……靳清有什麽了不起的,江止你個……王,王八蛋惦記她這麽多年……還有就聽不清楚了。”
江止聽完了,直接進門去。
被子中間攏起來一座小山,江止走過來把被子扯開,柳元元縮成一團,臉頰燒着雲,嘴裏還嘟嘟囔囔的說什麽。
他湊近了才聽清楚她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