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滴,狗帶卡
滴,狗帶卡
“我也很好啊……為什麽不能喜歡我一點點……”
柳元元像個小孩子似的,把臉藏在被子裏,細細碎碎的說着。
江止緩緩站直了身子,眼中有明滅不定的情緒。他把被子給柳元元蓋好,然後帶上門輕輕出去了。
“勞倫斯,幫我聯系一個心理醫生,我有些事情要咨詢一下。”江止下樓說道。
勞倫斯立馬說道:“好的,我明天把時間定好告訴您。”
江止晚上失眠,關了燈獨自坐在沙發上,不由的想到了幾天前他被柳元元推進游泳池的事情。他醒來之後人躺在醫院裏,勞倫斯守在一邊。
柳元元站在她的病床前,嘴唇一直哆嗦,像是吓壞了。
明明是她伸手把他推進泳池的,到頭來受到驚吓的那個人反而成了她。江止也沒有追究她的過錯,爾後柳元元拿着錢離開了B城,沒想到幾天之後她又忽然出現,擋在他的車前。
江止晃了晃手裏的酒杯,總覺得有哪裏不對的地方。
他閉着眼睛仔細回想了一下,天文臺救他的、游泳池邊上把他推入水中的、還有擋在車邊的、今晚出席宴會的柳元元,統統跟以前的柳元元不一樣。
一個人可能在不同的狀況下,産生不同的行為。但是眼神還有氣質,做事的方式是不可能發生那麽大的改變。
江止慢條斯理的撫摸着光滑的杯子,沉默的想着。如果他假設柳元元是具有人格分裂的,那麽現在其中一個柳元元是沉默寡言膽小怯弱的,剩下的這一個……
江止想到那句“艹”,中規中矩的評價着,像個小流氓。
他聽到晃蕩一聲的動靜,擡頭看過去,柳元元撞到了一個架子,上面的花瓶滾了下來。她俯身抱着花瓶,親了它幾口把它放回了原處。
柳元元夢游似的晃蕩過來,半閉着眼睛,鼻子嗅了嗅,然後朝着放酒的地方飄過來。江止往後靠了靠,避免絆倒她。她半睡半醒的樣子,摸到了酒瓶子聞了聞,然後把他珍藏的好酒當水似的,抱起來咕咚咕咚的灌下去半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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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之後,把酒瓶往桌上重重一擲,然後頭一歪,倒下去睡了。
江止看着她七仰八叉的睡在哪兒,半拉身子靠在沙發上,腿還拖在地上,仰着頭就那麽睡着了,也不知道這種姿勢她怎麽睡得不累。
其實柳元元這都是當初在劇組練出來的功夫,還是個小演員的時候也沒個專屬的保姆車啥的,常常演完戲裹個大衣找個地方到頭就睡。
江止一手捏着酒杯,一手戳了戳柳元元的臉頰,別說,軟綿綿的手感不錯。二十六歲的女人膠原蛋白還這麽足,包養的實在是不錯。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出于什麽樣的心裏,就那麽盯着柳元元的睡容喝完了一杯酒,然後去找了個毯子給她搭上,上樓睡覺去了。
柳元元第二天醒過來,發現自己趴在地上,毯子全在頭上蒙着,睡得腰酸背痛的,喉嚨還又幹又渴。
她拍了拍臉頰,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實在是頭暈腦脹的厲害。
正迷糊着呢,有個人把她抓起來丢到了沙發上,捏着下巴給她喂水。
柳元元靠在沙發上,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
江止把水杯放在一邊,摸了摸她的額頭,一皺眉,怎麽一夜的功夫燒成這樣。
他撿起毯子把人打橫一抱,喊道:“勞倫斯,備車。”
把人送到醫院,一檢查,高燒39度,連帶着扁桃體炎,感冒,各種症狀。
柳元元縮在被子裏,素着一張臉,看起來越發的可憐。
護士過來給她紮針吊水,柳元元一點都不配合,小孩子似的鬧脾氣,“小秋,讓她給我出去!”
她就是脾氣不好,就是不喜歡紮針。愛爆料爆料,随便他們怎麽寫!
江止兩步走上前去,把柳元元抱在懷裏,按住她的手,示意護士,“紮。”
柳元元來了脾氣,使勁兒的掙紮着,江止把她按在懷中,紋絲不動。
“江止,我扒了你的皮!”柳元元這個小驕縱的性子,生了病發揮的不留餘地,軟綿綿的嗓子提不起威勢。
江止盯着護士紮好了針,把她放到床上,還不讓捏住她的手腕防止脫針。順手彈了彈她的腦門,低語一句,“是不是平時謹小慎微慣了,硬生生分裂出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藥效起了作用,柳元元漸漸的睡着了。還是小貓似的,縮成一團,半張臉埋在被子裏。點滴的溫度太低,她的手冷的泛青。江止跟護士要了暖水袋,給柳元元擱在手底下墊着。他怕她呼吸不暢,擡手将被子揪下來一點,結果柳元元一皺眉,又縮了進去。
江止看了她一會兒,曬然一笑,由着她去了。
門口傳來輕輕的摳門聲,江止擡頭,方能站在門口。
他擡了擡手,讓護士在這兒守着,起身出去了。
方能遞了個牛皮紙袋過去,上面寫着絕密的字樣。
江止拆開看了看,上面很多專業性的東西,還沒等他看完,手機響了起來。
“你調查這個幹什麽?國家禁止很多年前已經終止這個項目了。”
“沒什麽。”江止淡淡的說了一句,草草的把上面的東西浏覽了一遍,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平行空間?”
“這是很早之前就有科學家提出的理論,最着名的就是薛定谔的貓。”對方懶散的說道:“不過你知道這種東西,說到最後就帶有科幻性質了,後來研究被叫停,研究人員都被遣散了。”
江止聽完之後挂斷電話,手裏的牛皮紙袋忽然之間變得有千鈞之重。
他沉默半晌,低沉的說道:“繼續查,嚴密點,不許洩露任何消息。”
方能看到江止凝重的神情,點了點頭。
等方能走後,江止回去重新看那份文件。他看着上面附帶的研究人員名單,視線停留在上面第三個人。江照鴻,這是他叔叔的名字。
江止的手指輕輕的劃過那個名字,他叔叔是國內首屈一指的物理學家,之前一直在大學教書做研究。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十年前他查出了心髒病,已經退休了。
他看了看文件上标注着遣散“A計劃”的日子,正好是十年前叔叔退休的時候。難道這之間有什麽必然的聯系?
……
柳元元一直睡到傍晚才醒過來,等她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時候,有些驚訝。她只記得昨晚自己醒來有些口渴,下樓找水喝,再往後的事情都不記得了,怎麽好好的就來了醫院?
她坐起來看到手背上貼着白色的膠布,才意識到自己是生病了。
病房的門被推開,小秋提着一個保溫桶走進來,還是臭着一張臉。
“要不是公司勒令我,說什麽我也不會再回來當你的助理。”小秋把粥盛出來,遞給柳元元,很鐵不成鋼的說道:“跟你說別再跟那些人聯系,就是不聽。昨晚王耀祖大半夜的帶女人回去唱歌被人投訴,我一早就去物業那兒賠禮道歉。柳元元,你什麽時候能硬氣點啊!”
她一想到這事兒氣就不打一處來,柳元元跟那個王耀祖非親非故的,居然還隔三差五的塞錢給他。這下倒好,對方蹬鼻子上臉的,居然直接住到家裏來了。
柳元元聽到王耀祖的名字,輕輕的呼吸了一點,低着頭強迫自己去吃東西。不單單是看到那個人,就算聽到那個人的名字,她都覺得反胃惡心。
她慢慢的把一碗清粥吃完,将碗放在桌上。
擡頭看着小秋,眼神清冽而悠遠,“讓公司換一處房子給我。”
小秋看怪物似的看着她,“你想通了?”
以前她勸過多少次,柳元元就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似的。她說的話一點都聽不進去。不過她對柳元元也是在不抱有什麽期待了,上次還答應她好好演戲,結果不是一晃神兒就拿着江總的錢跑了?
柳元元沉默的想着,這次不能任由事情繼續發展下去了。既然她不能控制自己再兩個空間之中穿越,但是活成什麽樣子,她總能掌握的。
她算了算,上次穿越回去時候。是來平行空間第二天的晚上,也就是說,今晚那個時候,她有可能穿回去。
“人總不能一直窩囊的活着。”柳元元一想到王耀祖堂而皇之從她的卧室出來的模樣,眼神冷冷的,像是落了一層秋霜。
“唉,我是看不透你了。”小秋灰心喪氣的說道:“你随便吧,反正你現在抱住江總的大腿了。想好好活,就活出個樣子。想混日子,将來也餓不死就對了。”
小秋把手裏的袋子給她,“我明天繼續給你送飯過來。”
等小秋走後,柳元元迅速下床去把門鎖好,然後把房間的窗簾都打開。
她從袋子裏翻出手機,又找出了自己從現實世界帶過來的表,上面的時間還是靜止的。
柳元元把表貼身放好,打開手機的錄像功能,把手機放在桌上,自己坐在一邊對準了相機。
她看着鏡頭裏的自己,組織了一下語言,才慢慢開口說道:“你好,我是柳元元。接下來我的說得話,你務必記好。否則的話,我們就一起被當做神經病送進醫院,手牽手各自狗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