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滴,跳樓卡

滴,跳樓卡

江止辦完事情來醫院,結果推了一下門沒推開,擰了一下才發現門鎖住了。

他敲了敲門,聽到裏面叮裏咣啷有什麽東西倒下去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柳元元才過來打開門。

江止往裏看了一眼,地上一灘水,估計是摔了杯子。

“江總這麽晚了過來有什麽事情嗎?”柳元元小聲問道。

江止看着她低着頭,手指攪在一起的模樣。看樣子是自動忘記了白天還說要扒了他的皮,連帶着昨晚跟他表白的事情也不記得了。

他下意識的撫摸着右手的手腕,答非所問的講了一句,“我不喜歡靳清。”

柳元元茫然臉,“啊?”

不喜歡就不喜歡呗……幹嘛特意跟她講一遍。

“嗯。”江止若無其事的說道:“去睡吧。”

柳元元本來是想要乖乖回去睡覺的,但是看到牆上的表,十點三十五。也就是說還有一個小時,她就能抓住機會回到她的世界了。

她摸了一下病服裏放着的手機,一個走神的功夫,江止居然已經轉身要離開了。

柳元元一個腳步沖上去,抓住江止的衣服,急了,“先別走啊!”

江止一聽這個口氣,眉梢微微一動,轉過身來,手掌抵着柳元元的額頭讓她稍微離遠點。問她,“怎麽了?”

柳元元心想,難道要告訴你我想要你的命?她急中生智的捂着肚子,“我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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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止看她面色紅潤中氣十足的樣子,淡漠的說道:“是嗎?那我去叫醫生,再紮一針。”

說完他擡腿就走,柳元元聽見紮針兩個字,腦子就開始糊了,居然胡攪蠻纏的說道:“你敢喊一聲,我就哭給你看!”

江止腦子裏閃過一排省略號,半晌不知道怎麽接話。

柳元元自覺有點二逼,但是實在不知道該怎麽留下江止,順便制造一樁‘命案’。上次把江止推進泳池之後,她就自責不已。現在再整那麽一出,她欠江止的可是八輩子都還不清了。

“別鬧了,回去睡覺。”江止瞧着她呆若木雞的模樣,捏了捏她的脖頸,往回帶她。

柳元元恍恍惚惚紅紅火火的被帶回了病房,她瞄到透亮的窗戶,心生一計。

“江止!”柳元元吼了一嗓子。

江止見怪不怪,示意她繼續說。

柳元元一個箭步沖過去,麻溜的爬上了窗臺。推開窗的時候,冷風呼呼的往裏邊吹,她凍得一身雞皮疙瘩。往下邊看了一眼,十樓诶,我的小心肝。這特喵的要是摔下去,不死也是半殘。

江止看到她顫顫巍巍的站在窗臺的邊緣,有些無力,這又是鬧哪兒一出,“想要什麽?”

分裂出來的這個人格實在摸不準她的脾氣,想一出是一出的,這會兒他倒是有點想念那個沉默怯弱的柳元元了,不像這個,三天兩頭的鬧騰。

是啊,跳樓也得有個理由,柳元元欲哭無淚,總不能直接告訴江止想要他的命吧?老天不能這麽玩兒她,每次都需要用這種驚心動魄的方式回去。這麽一來二去的,江止再見到她,指定要掐死她。

她抿着嘴不吭氣,往表上看了一眼,瞅着時間往下跳。江止絕對不會放任不管,到時候她抓着江止,總能制造出一種他們面臨生命危險的假象吧?

柳元元凍得哆嗦了一下,也不知道這個空間是不是有所謂的規則,必須在特定條件下才能回去。

江止看她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搖搖欲墜的,還真有可能摔下去。他擰着眉讓方能提前做好措施,已經沒了耐心,沉着臉說道:“三番五次的鬧着,柳元元,我對你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我特喵的也不願意啊……”柳元元嘟囔了一句,觀察了一下江止的臉色胡謅八扯:“我在娛樂圈混了這麽多年,事業家庭都毫無着落,你說我活着有什麽意思!”

她早些年苦情戲演了不少,這會兒眉頭一皺,眼眶一紅,眼淚要落不落的。頭發被風吹的有些散,語調凄凄慘慘戚戚,真有那麽幾分生無可戀的意思。

江止回想起之前咨詢心理醫生的內容,精神分裂症情緒不穩定,大喜大悲常有。正是因為他們在生活中某一方面的訴求長期得不到滿足,又壓抑着自己,才分裂出第二人格。

這麽一想,柳元元還真是要跳樓!

他的手機震了一下,方能給他發來短信,已經在樓下鋪好安全氣墊了。

江止收了手機,不動聲色的緩緩靠近,冷然說道:“如今的路都是你自己選的,十八歲那年,我問你是要讀書還是要演戲。你直接選擇了演戲,如果你能夠規規矩矩的學四年表演,也許不會像現在這麽糟糕。”

柳元元像一顆小白菜似的搖曳在冷風中,一邊演苦情戲,一邊在心理罵娘。柳2號這個傻缺居然放棄了進電影學院的大好機會去演戲??想當年她為了能夠順利考進電影學院付出了多少努力,入學後天天打工累成狗的賺生活費,賺學費。這貨居然這麽想不開,直接去娛樂圈?

她現在都開始懷疑柳2號的智商了!一個正經的科班出身,對于她們這種草根來說,不單單能學到很多東西,還能攢下很多人脈。磨刀不誤砍柴工,将來混娛樂圈是百利而無害啊。

“我當年也是有不樂意的苦衷。”柳元元抱着窗戶,嗓音吊着根線似的,斷斷續續,眼淚就那麽往下掉。鬼才知道那個傻缺有什麽苦衷,這種萬金油的臺詞信手拈來。

江止聽到柳元元的話,沉默了幾秒鐘,眼中的情緒明滅不定。

柳元元看他那個神情,心裏咯噔一聲。這什麽表情啊?難道還真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

她當年認識江止之後,就在B城紮了根。勤工儉學的,一天天忙成狗,不記得當初有什麽不得已的事情能讓她放棄上大學的機會啊。

雖然平行世界的很多事情有細微的改變,但是大事的走向總是沒變的,起碼兩個世界的柳元元,都遇到了江止,讓自己的命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柳元元正苦思冥想着,沒注意到江止已經不動聲色的走近了。外面忽然傳來轟的一聲爆炸聲,柳元元一跑神兒,踩空了!

江止伸手抓她,反而被她帶了下去。

兩個人從十樓往下墜落,江止将柳元元整個人抱在懷中,護住了她的頭。

柳元元吓得魂兒都飛了,耳邊全是簌簌的風聲。砰地一聲,巨大的震動感,讓她知道自己落地了,但是并沒有明顯的疼痛感。

一群人沖上來把她拉開,柳元元還處于掉線狀态。她看到江止躺在那裏,生死未蔔的樣子。揮開扶她的護士,沖過來看他的狀況。

“江止?”她這下子是真的吓到了,眼淚唰唰的往下掉,聲音都在抖,“我沒想跳的啊,我也是沒辦法。你別吓唬我……”

江止躺在那兒,胳膊上傳來一陣疼痛,估計是剛剛抱着柳元元摔下來的時候骨折了。他的臉上有點涼意,全是柳元元落下來的眼淚珠子。

他睜開眼睛,擡手捏住柳元元的下巴,眼神陰鸷,“再有下次,你試試。”

“不敢了,我不敢了。”柳元元見他沒事兒,松了一口氣。這種坑爹的事情,真的不敢再有下次了。江止沒那麽命大,次次被她坑都能逃過一劫。

她擦着眼淚,把江止從地上扶起來,兩個人往醫院走。

江止去拍片檢查,柳元元寸步不離的跟着,态度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拍完片子,柳元元憂心忡忡的問道:“醫生,怎麽樣啊?”

她上次把江止推進水裏,就怕他落下什麽毛病。這一次可倒好,直接從十樓摔了下去。

醫生看了看片子,摔得并不嚴重,用小夾板固定好,等待愈合,一月左右就能完全痊愈。他正準備開口,江止忽然看了他一眼,醫生到嘴邊的話轉了個來回,嘆了口氣,“不好說,得看情況,如果恢複不好的話,殘疾都有可能。”

柳元元頓時就覺得晴天霹靂,她是想回家,可是沒想害的江止殘疾啊!

“那怎麽辦?”柳元元讓自己鎮定下來,但是講話還是毫無章法,洩露了她內心的慌亂,“您看怎麽恢複才行?用最先進的技術呢?實在不行,去美國可以嗎?”

在她的印象中,大家生了什麽不好治的病,都是去美國。

江止靜靜的坐在一邊,看到柳元元的手都在抖。他從未想過,柳元元竟然會這麽關心她。

“那倒不用,我們醫院就有最權威的骨科醫生,先治療一陣子,觀察觀察再說。”醫生看着這麽一位明豔的大美女在自己面前哭的一塌糊塗,說瞎話也是很有壓力的。

醫生給江止做了治療之後,已經是深夜了。

他們各自睡在各自的病房裏,柳元元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她拿出自己的表看了看,上面的指針根本動都沒動。這不科學啊,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跟江止摔下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按照之前的經驗來說,她應該已經摔回去了,怎麽這麽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她躺在那兒一點睡意都沒有,柳元元心裏清楚,這根本不是長久之計。這一次江止摔得骨折了,下次呢?江止不是九命貓妖,能一直陪她玩兒這種游戲。

柳元元瞪着天花板看了許久,把表揣在兜裏,悄悄地溜去了隔壁的病房。

房間裏只留了一盞臺燈,江止躺在病床上安靜的睡着。

她蹑手蹑腳的坐過去,靜靜的在他床邊坐下,小心的摸了摸他固定好的胳膊。

也不知道顯示世界的江止是不是也受傷了,她現在到底該怎麽辦?難道放棄回去,永遠留在這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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