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2)

“四爺,你……”貼貼貼在她的胸口上了

“唉,看不見真是麻煩”他轉而往上往上再往上,親上她的女敕頰

“四爺”她驚呼了聲,不敢相信在這危急存亡、前程茫茫之際,他竟還意圖輕薄她

“唉,又搞錯了”再往旁挪了些,這次吻上她的唇角,感覺她瑟縮了下,他啞聲問:“怕嗎?”他的舉措是否令她聯想到昨晚的恐懼?

“不怕”她只是覺得不妥

“是不是覺得我就跟昨晚那畜牲沒兩樣?”他是情難自禁的想索讨一個吻,但還是太過躁進了,忘了她昨晚才受盡傷害

“才不是呢!”她一個向前,送上一吻,重重地印上他的唇,又怯怯地道:“四爺是不一樣的”

這突來的舉動教慕君澤有些怔住禮教仿佛刻在骨子裏的她,竟用行動來否定他的惡行,像是間接訴愛,告訴他,唯有他才能如此,可惡,他好想抱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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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梅,我用生命起誓,必會與你完好無缺地回返京城”他傾身向前,輕柔地吻上她的唇,像是烙上他的誓約……他必定以命相護

染梅沒有說話,只是又驚訝又羞澀地承受

這對她而言,已是十足地悖逆禮教,可是,說不定他們連明日的太陽都見不到,悖禮又如何

馬車一路行駛,速度不快不慢,但是始終沒有停歇,感覺夜色深沉,所經之處越來越僻靜,慕君澤開始踹着車板,引發的惱人聲響終于讓馬車停頓下來

馬車門被狠狠打開,傳來怒喝,“是嫌活太膩,想早點投胎不成?”

“這位大哥,你要擄人咱們也乖乖地就範了,可現在都什麽時候了,咱們餓得可難受了,你好歹也給點吃食吧”

如此大膽的挑釁教染梅暗捏了把冷汗,不住地往慕君澤身邊湊去

另一道嗓音響起,“給他們一點幹糧”

“真是麻煩”第一個開口的人嘀咕了下,沒一會丢進了一包東西,還丢下一只皮壺“趁着能吃的時候吃吧”

“我說這位大哥,咱倆的手都被綁着,要怎麽吃呢?”

“自個兒想法子”對方粗聲粗氣說完,伴随着重重的甩門聲

慕君澤勾唇低笑“染梅,看來這些人并不打算置咱們于死地呢”還肯給吃食,那就代表一切如他所料

“四爺,你得要收斂點,要是他們起了殺意……”雖說已有心理準備,但能夠多偷一天是一天

“放心,還不是時候”他模索着對方丢下的東西,背着身解開紙包,模了模,裏頭裝的大概是饽饽之類的幹糧

他順手抓回皮壺,取出一個饽饽,背對着她微站起“染梅,我手上拿着饽饽,得要麻煩你靠過來吃”

“四爺呢?”

“等你吃飽了,你再喂我”

“可是……”

“快,我拿得手都酸了”

染梅趕緊湊向前,終于找着方位,順利的一口口吃完

待兩人千辛萬苦地喂飽肚子,低聲交代染梅幾件事後,慕君澤再次用力踹着車板

馬車門再一次地被打開,男人怒聲喊着,“又怎麽了?!”

“解手呀,大哥”慕君澤一臉無奈地道:“咱們一整天都在馬車上,你總要給咱們行個方便,對不”

男人聞言,有些猶豫,和另一個人低聲對談了下,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說:“下來”

“對了,大哥,姑娘家如廁還請多給點方便,畢竟姑娘清白……嗯,你知道的”慕君澤邊移動邊拉住染梅的手

“麻煩”

兩人被帶下馬車,帶到有點距離的草叢裏

“別想逃,你們逃不了的”

“等等,大哥,咱們的手要是不解開,要如何解手?”

瞬地,慕君澤懷疑自己聽見了青筋爆裂的聲響,就連染梅也緊張地拉着他的袍角,像是示意他別再尋釁

可下一刻,染梅被扯了下,驚呼出口的瞬間,手上的麻繩被解開

“動作快一點”男人話落瞬間,将慕君澤扯着離開一段距離

“大哥,我呢?”

“我幫你月兌褲子,動作快”

刷的一聲,他的褲子還真被月兌掉,他幾乎以為他們會替他代勞地掏出寶貝

靶覺就像是被男人給強了,讓他有點不舒服,真的很不舒服

歷經千辛萬苦,慕君澤兩人重回馬車,馬車依舊不快不慢地行駛着

“染梅,如何?”他低聲問

“奴婢剛剛瞧見這兒是山道上,可見的樹像是白桦樹,而地上的草挺高的,有的像是菅芒”染梅也刻意壓低聲音

四爺說要解手,其實是為了讓她雙手得到短暫自由,好可以拉下布巾瞧瞧四周的景致,判斷他們現在身處何方,又可能是要前往何處

白桦樹又是菅芒……那就代表他們是繞了遠路,轉進了揮雲山,而且是沿着破浪江走這條山道難行,所以往來商旅大多不走這條路,而且這附近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确實是想逃也很難

如此一來……依這馬車行進速度推算,想要到達朝闕城大概要費上個七八天吧但如果要出西北邊關,不管怎樣,定會在朝闕城稍作停留才是,如此一來,也許他就有機會可以帶着染梅逃月兌

“四爺?”

“染梅,雖說毫無情趣可言,但就當是去西北一游吧”

“嗄?”

“沒事的,放心吧”只是他得想想,到了朝闕城之後,他該要如何跟鎮守西北的二哥聯系上

而京城那兒……不知道大哥如何善後,而大哥又是否能猜出他們被擄往何處

如慕君澤所料,他們一路沿着破浪江行進,兩日之後,換了輛馬車,感覺後頭多了部馬車,可聽見車輪聲

借由染梅趁着解手之際所取得的消息,慕君澤确定人手增多,而且行駛的速度增快,可見當初是刻意放慢速度,等着其他人會合

接着慕君澤天天吵着膳食太差,只能睡馬車太不人道,想制造點月兌逃機會,或見見其他人,好确定對方身分,可惜前來應付的始終是打一開始就帶走他們的那兩人

這天,馬車終于在黃昏時分,進了朝闕城

意外的,他們竟被安置在客棧裏

“別想搞怪”将他倆推進客房裏,再特地将他倆的手給纏在一塊,不給他們互揭蒙眼布巾的機會

門關上之後,慕君澤反手模索着繩結,思索着如何解套

“四爺?”

“八成是已經到了朝闕城”他應了聲,使勁地扯着繩索,壓根不管繩索在他手腕上勒出深深的血痕

“朝闕城?”朝闕城不就是當初她來到齊月時經過的西北邊防之處?怎麽十一皇子将他們帶來此處?

“染梅,往旁邊走走,找找看是否有剪子或利物”慕君澤低聲道

“是”

兩人徐緩地沿着牆邊走,卻不慎碰倒了擺在櫃上的瓷瓶,碎落一地,引發不小聲響

“蹲下”

慕君澤低喝,染梅立刻配合,還搞不清楚狀況時,他便要她起身,兩人不過走了幾步,随即有人開門而入

“你們在做什麽?”

“蒙着眼能做什麽?想找個地方坐都會撞着東西”慕君澤輕嘆了聲

房內突地靜默了下,慕君澤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停在門口,心裏有了主意

“那兒如何?”

“尚未回應”回答的嗓音像個稚女敕的少年郎

“那……”

“得到響應再說,走吧”

“是”

門再度關上,慕君澤立刻就先前拾起的瓷瓶碎片割着繩索

而染梅怔怔地想着剛剛的對話,感覺對方根本就不是十一皇子或廉親王的人馬,反倒像是來擒她回大鄒的人難道說,他們要抓的人打一開始就是她,無關四爺?

正想得出神,眼前的布巾突地被一把扯掉,出現在她面前的是臉上微生青髭的慕君澤,教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在想什麽?”他朝她嘴上一啄

“四爺,你……”她目光往下移,瞧見他腕上滲出血來,趕忙握住他的手

“怎麽會……”餘光瞥見他另一只染血的手上,正持着瓷瓶碎片

“噓”他示意噤聲,看向門口燭火映照,可見門上有兩抹剪影,意味着人守在門外,想從門外離開,那簡直就是以卵擊石,必死無疑

慕君澤放輕腳步,走到另一邊,打開後頭的窗,憑着底下的燈火,可見有道蜿蜒河水,教他勾起笑意

老天待他們真是不薄,終究是命不該絕,才會讓他們投宿的客棧,适巧引進了破浪江的河水做為內院造景河畔架起了欄杆,代表着這河水頗急,怕有人不慎掉入……也許河水可以助他們逃走

“染梅,你會泅技的,對不”記得她還躍進湖裏企圖救他

“四爺的意思是……”她往底下望去,很高,約莫三層樓高

“現在不走,就沒機會走了,他們所說的響應,肯定是為了出關,要是真過了關門,咱們就回不了齊月了”就算沒機會聯系二哥也無妨,至少他确定底下這條河可以幫助他們,不确定能逃多遠,但是至少可以解除眼前的危機

“四爺,你……”他的說法仿佛他早知道這些人欲擄的對象根本就不是他

“要是怕的話,我抱着你一起跳”

“不,我是……”

“你們在做什麽?!”

門突地被推開,幾個人沖進門內,慕君澤立刻将她打橫抱起

“你們說呢?”慕君澤笑眯眼,目光落在最後頭那抹躲藏的身影,随即湊在染梅耳邊低喃“抱緊”

染梅雙臂二話不說地環過他的頸項,感覺身子忽地躍高再急速下墜,吓得她尖叫出聲,卻聽他大喊,“閉氣!”

她閉住氣,撲通一聲,墜入了河裏,想不到,平靜的河面下水流竟是十分湍急,布滿暗流漩渦

然,她一直被緊緊地抱住,随着瑞急的河流往下

不管河水如何又拉又扯,一路急墜時碰撞到什麽,一雙強勁的臂膀一直将她護得牢牢的,盡避她意識漸漸模糊,那強而有力的力道始終未背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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