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二節課下了,全校都要到操場做廣播體操

她,才将鋒芒盡藏。

霍清霜手裏握着杯子,目光遙遙的望向遠方,河風吹亂了她的頭發,她伸手撥到耳後。

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緩緩的開口。

“陸昶,你知道嗎?我從一生下來就被抛棄了,福利院那種地方,并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麽平靜。我乖巧懂事,受了欺負忍着,吃不飽穿不暖也沒關系,平平安安的長到兩歲,被一對絕育的夫妻收養了。那個時候我簡直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我竟然也會擁有自己的家,也會有疼我愛我的親人。可惜老天總是善于玩弄人的命運,或許是我的無憂無慮刺了它的眼。到我五歲的時候,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家裏經濟條件不好,所以我理所當然的又被抛棄了,之後陸陸續續的,也有一些人家來收.養孩子,但之後我的運氣就好像用光了,再也沒有人要我,直到八歲那年,被我養母看中……”

說到這她頓了頓,低下頭微微一笑,表情很淡然,就好像說的不是她的經歷一樣。

陸昶一言不發的聽着,雖然她說的輕描淡寫,但他卻能感覺到,年齡那樣小的她,身邊沒有任何親人。

在陌生的環境裏,裝可愛扮乖巧,讨好着每一個人決定她生存的人。

心口的某個位置不受控制的泛起了絲絲的疼意,他轉頭看她,眉宇間早沒了那股玩世不恭的痞樣,幽深的眸子裏蘊含着心疼。

“……大多數人對我的評價都是早熟,可如果有機會,我也渴望像大多數普通孩子一樣長大。我很現實的,陸昶,我們不一樣,我只想平靜的過完高中,我被動地進入和你們一樣的世界,但其實我還是渴求平淡,我讨厭變故,你的出現糾纏完全打亂了我的計劃……”

他用力的抓住她的手,打斷她的話,急急的表态,“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我知道你以前生活的不好,可我會好好對你的,相信我。”

她掙脫他的手,走到紅漆楠木柱邊,搖了幾下頭,“你沒有聽明白我的意思,我以後注定要回歸平淡,我不想徒惹是非。”

她不會在秦家久留,她感念霍香萍對她的恩情,但若讓她奉獻出一生為她驅使,她做不到。

陸昶幾步走到她身後,鎖住她的肩膀,将她轉過來,神色激動,“留在我的身邊,你照樣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我不會幹涉。”

他給不了她安全感,對她這樣的人來說,心理的需求有時候遠大于物質,她緊皺着眉頭,“我根本就沒有高中談戀愛的打算,你這樣讓我很煩躁、很不安。”

他不想被她否定,他覺得今天要是說不通她,他就永遠也別想近她的身了,她對他、對他生活的圈子都沒有半分留戀。

他的表情微微泛冷,臉色下沉,聲音沙啞,“你是不想在高中談戀愛,還是不想和我談戀愛?那馮淵呢?你會拒絕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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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緊地盯着她,将她禁锢在自己身前,固執的一定要知道她的答案。

他怎麽這麽胡攪蠻纏,她好說歹說都說不通,想起段野他們打傷馮淵的事情,心裏的火氣也冒了起來,“他好歹不像你這麽卑劣,下作的手段使盡,還找人去打他。”

他怔怔地,長長的睫毛撲扇了幾下,薄唇微抿,小聲的解釋,“我沒有。”

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上一次冤枉了他,這一次她要問清楚,“不想因為他的事情和你吵,你自己告訴我,是你讓他們班同學欺負他的嗎?”

避不開她認真的神色,他喉頭微幹,那些事情雖然不是他做的,但段野他們也是為了他,他怎麽好意思把事情推的一幹二淨?

兩人沉默了半晌,她終究沒有等到他否認的答案,霍清霜自嘲地笑了一聲,聲音冷的像凜冽的寒風,“陸昶,這就是我們的區別,你的身後太強大,而我從來都是一個人,我們不合适。”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說他們不合适,卻從來都不肯給他半點機會。

他的眼框驀地就紅了,心髒絞痛在了一起,受不了她輕而易舉地将他拒之千裏之外。

霍清霜轉身往回走,不過才走了莫約兩米,身後又傳來他幹澀的聲音,“那你說我到底要怎樣,你才肯給我機會。”

她表情平靜,沒有轉身,“你從這裏跳下去,我就答應你。”她篤定他不敢,所以沒有留下半分餘地。

等聽到路人的尖叫聲,一切卻都已經晚了,她猛的轉身,那個人卻不見了蹤影。

“有人跳河了!”

腦袋裏‘轟’地炸開了,一片空白,她愣愣地趴在圍欄上,看着底下濤濤的河水。

她死死的咬着唇,豆大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滾下來,他怎麽敢?他怎麽能真的跳下去?她不過,不過是想讓他知難而退啊……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下河堤的,僵硬着身子,看着有人奔走相告,有人呼喊打電話,有人跳下去……

一切就像是一部黑白的默片,在她眼前一幀一幀的放。

他蒼白着一張臉躺在那裏,那雙漂亮的眼睛再也不會看着她笑,再也不會說話逗她,她的心一陣一陣的抽痛,都是她,都是她害的……

她跌坐在他身邊,任由旁邊的人施為搶救,抓起他冰涼的手貼在自己臉邊,滾燙的淚水滴在他手上,她顫抖着開口,“陸昶,你別吓我,不玩兒了,不玩了好不好?你醒一醒,我什麽都答應你……”

安安靜靜躺着的人,猛地嗆出一口水,劇烈的咳着,好像心都要叫他咳出來了,他蒼白的唇顫了顫。

她連忙俯下身子,聽他要說什麽,他含着笑意的虛弱聲音傳來,“做我女朋友,你,你答應了,不準反悔……”

一片潔白的病房裏,不過一會兒工夫就湧進來幾個人。

一個穿着打扮都極其優雅的貴婦,幾步走到病床頭,皺着秀眉看着床上的人,“阿昶,你怎麽樣?怎麽好端端的就掉進了水裏?”

陸昶越過人群,淡淡的目光掃過安安靜靜站在沙發邊的人,又看了他媽一眼,聲音吊兒郎當的,“沈女士,你就放心吧,你兒子是誰呀?閻王還不敢來索我的命。”

陸昶的小姨沈娟站在另一邊,聞言笑道:“還能貧嘴,看來是真沒什麽事。”

陸昶的外婆唠唠叨叨的念着佛,“哎喲,阿昶這段日子咋這麽不順,我得去廟裏看看。”

陸成勳意味深長的看了兒子一眼,又瞅了瞅那邊的小姑娘,沉穩的開口,“我看他也沒什麽事,從小胡打海摔慣了,一口水還能嗆着不成?阿嫣,你帶着小妹和媽繼續去逛街,讓阿昶先在醫院住兩天,我讓張媽來照顧他。”

三位女士又囑咐幾句,見陸昶精神抖擻的,也就徹底的放下心來。

準備走的時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霍清霜,陸昶的小姨沈娟先開了口,“诶?這小姑娘沒見過啊,阿昶,你朋友?”

陸昶臉上帶着笑意,伸手招她過來,溫柔得看着她,“她是我同桌。”

她躲了半天,還是被人注意,收拾好雜七雜八的心情,拘謹的走過去問好,“叔叔阿姨好,婆婆好,我是陸昶的同桌,我叫霍清霜。”

這既然問了好,免不了就要被問東問西,她規規矩矩的都回答了。

沈家兩姐妹待人熱情,霍清霜都有些招架不來了,再者這會兒實在是心虛得很,架不住朝陸昶投去求救的眼神。

他也正巧有些事要問她,早不耐煩應付這群八卦婦女了,免不了就開口趕人了。

陸成勳剛下班就急忙趕來醫院,這會兒也着實感覺有些累,就帶頭領着幾人走了。

一時房間裏面安靜下來,她低垂着頭,立在床邊,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陸昶坐起來靠在床頭,拉她到身邊坐下,施施然的開口,“你答應了的。”

這話沒頭沒尾的,可她卻秒懂他在說什麽,就算心裏不想承認,可他的瘋狂實在吓到了她,這會說什麽也不敢再刺激他的。

她咬着櫻紅的唇,輕輕點了幾下頭,旁邊頓時傳來輕快的笑意,陸昶将她半擁在懷裏,悶悶的笑聲從她頭頂傳來,“你答應了,你真的答應了。我沒有做夢吧,你親口說一遍好不好?”

他努力了那麽久的事情,突然之間夢想成功,倒覺得有些不真實,“你親口告訴我,告訴我你答應了什麽?”

霍清霜擡頭瞥了他一眼,聲音小小的開,“我答應了,答應了,答應了做你女朋友……”

他将頭放在她的肩膀上,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的白皙的脖子上,聲音裏帶着無盡的甜蜜,“清清,我真的好高興,你是我的了。”

她默默地沒有開口,惆悵的嘆了一口氣,今天的事情着實吓到了她。

如果今天他真的發生了什麽事,她恐怕一輩子都沒辦法原諒自己,所以與之相比,當他女朋友好像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

作者有話要說: 不容易啊……

甜甜的開始了……

☆、我給你吹一下

中午的午覺過後,霍清霜推着自行車進學校,路上遇到謝丹丹,兩人說笑着進了教學樓。

站在後門口,她往座位上望了一眼,陸昶臉上挂着笑,斜靠在桌上,段野幾人圍在周圍,不知道說些什麽。

她一臉苦惱,站在原地磨蹭,謝丹丹揶揄的笑,拍了拍她的肩膀。

“快過去吧,馬上上課了。”說完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封易無意間往後看了一眼,笑着轉過頭去,随即幾人的目光都轉向她。

霍清霜喪了一口氣,扯着書包帶子往過去走,段野路過她的時候,笑着偏頭,小聲的喊了一句,“大嫂。”

大你妹,她立時轉頭狠狠地飛過去一個眼刀。

可惡的陸昶,她才答應沒幾天,他就把事情搞得人盡皆知,讓她多了這麽一個莫名其妙的外號,氣死人了。

她板着一張俏臉,将書包裏的東西一一拿出來。

他笑意斐然,一手撐着臉,“怎麽啦?誰惹你生氣了?告訴我,我幫你揍他。”

她斜了他一眼,淡聲道:“你。”

啧,他摸着下巴,似乎在認真的考慮,桃花眼裏浮着溫柔的笑意,“打我啊,你舍得嗎?我這麽喜歡你。”

霍清霜臉色微紅,這人真是,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他了,逮着機會就調戲她。

他的臉往她眼前湊近,一股清香混着淡淡的煙草味緩緩飄來,目光深沉難辨,她不自在地推開他的臉,“走開啊,熱死了。”

“哪裏熱了?我給你吹一下。”

“陸昶!你別惹我。”她聲厲內荏地吼他,耳尖卻紅得不行。

記得昨天放學路上,他跟一個樹袋熊一樣湊過來時,她說熱,他也說幫她吹,結果她就被他吻了個氣喘籲籲。

他憋着笑,眼睛裏的壞意一閃,表情委委屈屈的,語氣可憐巴巴,“清清,雖然我是你男朋友,但你不能這麽欺負我呀。”

就會惡人先告狀,她無力地扶額,“我哪兒欺負你了?”

明明是他一天到晚總是調戲她,想着法子占她便宜。

“你吼我,我這個男朋友當的一點尊嚴都沒有。”表情哀怨。

她又不是故意吼他的,再說她那吼算吼嗎?

她偷偷的看了他一眼,他的委屈好像不是假的,難道她真的很兇,她沒覺得啊。

“那你不準總是那樣,我就好好和你說話。”

“哪樣啊?你說清楚一點。”他求知欲旺盛。

霍清霜忍着羞窘,“就是,就你說的那些話。”

“什麽話?我天天和你說的話多了去。”

“哎呀,就是戲弄我的那些話。”他怎麽這麽笨呀,她豁出去了。

唉呀媽,簡直太可愛了,他以前怎麽沒發現她情商這麽低?

心裏憋笑憋的要死,他臉上的表情仍是一本正經的,面不改色的繼續忽悠,“可人家男女朋友之間都是這樣的。”

“真的?”她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但也不想被他騙到。

他表情認真,點點頭,“嗯嗯,這樣有助于增進感情嘛。”

“不僅我對你說,你還要對我說。”

霍清霜表情淡淡的,其實心裏懊惱的不行,突然就想起了那一句流行語,她有一句那啥不知當講不當講。

她轉過臉認真地看書,只當沒聽見他後面說的話。

安靜的一會兒,陸昶沒有繼續追問,她輕輕籲了一口氣。

而她身邊的某人,也學她的樣子視線落在書本上,眼裏卻滿是笑意。

到演講比賽的這一天,下午不上課,她從書包裏拿出從家裏帶來的一件綠色連衣裙,去廁所裏面換了。

謝丹丹在廁所門口等她,看見她出來,頓時撲了過去,“清清,你好漂亮啊,這裙子哪兒買的?我也想要。”

霍清霜皮膚白皙,長相精致,一米六五的身高,不高不矮,穿一件淺綠色的裙子,清新的就像雨後的栀子。

“這是我媽媽給我買的,我也不知道。”

霍香萍确實盡到了做為一個母親的責任,舍得送她去學各種東西,也喜歡給她買衣服。

“阿姨對你太好了,我媽就總說我衣服多。”

兩人手拉手,一起往報告廳走,路上遇到的同學全都穿的校服,就她一個藍色人海中的一抹綠,回頭率百分之百。

陸昶原本是準備陪着她一起的,卻被她趕着先到了報告廳。

他無聊的站在大門口,時不時的往旁邊的大路上張望。

段野吐出嘴裏的草,慢悠悠的晃到他身邊,笑嘻嘻地吐槽,“老大,當初是誰鄙視妻奴的,不是說一輩子要當大丈夫?”

身邊正望妻石是誰呀,看到他這副德行,估計某人的前女友都得怄死。

以前玩兒的時候愛搭不理,現在這一個卻看得死緊,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陸昶斜斜的瞟了某人一眼,語氣散漫,“你懂個屁,老婆能和那些人一樣嗎?”

要是早點知道會遇上她,他一定安安分分的等着她,也不至于現在總被她拿着花心說嘴,這簡直是他一輩子的痛。

段野面露詫異,他可是還記得,某人說過不到三十五不結婚的話,現在這是中了什麽邪?

他小心翼翼地問,“阿昶,你認真的?”

陸昶目光遙遙的望向遠處,眼神溫柔,“當然是真的。”

這話的信息量有點大,段野和封易一時都還接受不了,兩人沉默了片刻,正準備再打趣他幾句,卻見陸昶急步往前走去。

“清清,你真好看。”

他一看到她,眼睛裏便再也容不下別人了,不顧周圍的目光,他伸手牽着她,緊緊的。

他目光灼灼,視線凝在她臉上,周圍的幾人一臉怪笑。

她不自在極了,臉蛋紅紅的,掙了掙,他抓的更緊,無奈只得随他去了。

觀衆席上的學生評委陸陸續續已經全部就位,參賽的學生都等在後臺。

霍清霜紅唇微嘟,不高興地望着陸昶,“你幹什麽?丹丹是我專門叫來陪我的。”

這人也太霸道了,人都叫他趕走了,陸昶老神在在,捏了捏她的臉,“有我一個陪你還不夠,不要他們,乖。”

他恨不得時時刻刻和她獨處,做什麽還要那麽多電燈泡。

他拉着她走到無人處,将她圈在懷裏。

“你要謝丹丹幹什麽?我也能幫忙。”

“我緊張,讓她陪陪我。”她随口答了一句。

從小到大參加過的比賽不計其數,她早就習慣了舞臺,哪會緊張,不過哄他玩兒。

陸昶意味不明地勾唇,臉上浮起慣有的壞笑,聲音壓低,“緊張啊……”他頓了頓,輕笑一聲,“我幫你。”

嗯?她疑惑地擡頭,就迎上了他垂下來的唇。

陸昶左手攬着她的腰,右手扶着她的後腦勺,與她視線相對。

在她柔軟的唇上,輕抿吮吸,誘她伸出小舌頭,兩人唇齒相依。

“……唔”她被他禁锢在懷裏,雙手撐在他胸前。

三分鐘之後,一吻才結束,霍清霜臉色緋紅,羞的不行,頭埋在他的懷裏,不置一詞。

她抿了抿被他親得有些麻木的唇,手伸到他腰間,掐了他一把。

“陸昶,你混蛋。”總是在她不注意的時候偷襲。

“嘶……”

他倒吸一口氣,眼睛裏有着晶瑩的笑意,“行行行,我混蛋,可混蛋還想再來一次。”

她大驚失色,還來不及拒絕,又被他以吻封唇。

他的動作不複之前的溫柔,猶如龍卷風過境,碾壓着她的唇,呼吸粗重。

她的雙手被他鎖在身後,無力反抗,慢慢溺斃在他溫柔的眼神裏。

一吻結束,她靠在他懷裏,細細地喘氣,安靜了一會兒,她的臉蛋仍舊滾燙。

他抱着她,呼吸間嗅着她發間的清香,手下是她軟軟的身子,就這樣挨在一起,他都無比的興奮。

霍清霜不好意思看他,低着頭整理頭發,陸昶低低地笑,整個胸膛都在震動。

她耳根發紅,碰了碰麻木的嘴唇,不遠處廣播的提示音響起。

他仍摟着她不放,她輕輕推他,“你快放開我,比賽要開始了。”

“我要戒煙,”他牛頭不對馬嘴地回了一句。

“嗯,”

“那這個重任就交給你了。”

“嗯…嗯?”

陸昶揉了揉她的頭發,“快進去吧,以後你就知道了。”

比賽安排在星期五,活動完了就放假。

霍清霜準備充足,加之她形象好,聲音清脆,普通話字正腔圓,所以不負衆望地拿了一等獎。

謝丹丹在後臺等她,聽到前臺的宣獎名單,比霍清霜本人還要興奮,上去領完獎,活動也就結束了。

謝丹丹剝了一顆棒棒糖,塞進她嘴裏,“恭喜學霸旗開得勝,一顆棒棒糖不成敬意。”

霍清霜沖她皺了一下鼻子,兩人并肩往外走。

看到等在樹下的人,身邊的電燈泡主動消失。

一旁有幾個女生上去搭讪,她停下腳步,默默的看着。

被勾搭的人沉着一張帥臉,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幾個女生就失望的走了,邊走還邊回頭看。

霍清霜搖了搖頭,舌頭頂了一下嘴裏的糖,朝他走過去。

陸昶從她嘴裏抽出糖,就喂進了自己嘴裏,她反應過來,無語的看他。

“那是我的糖,你還我。”

他圈着她的肩膀,大搖大擺的往回走,一臉壞笑,“我也有棒棒糖,你吃不吃?”

她沒聽明白,朝他伸手,“不要,把我的還我。”

“小氣,”他親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她張嘴的時候将糖放回去。

她無語地看着他,一臉嫌棄,陸昶眉頭一挑,“嫌上面有老子的口水是不是?又不是沒吃過。”

她被他說的面紅耳赤,可又不知道怎麽反駁,掐了他一把,“陸昶,你又欺負人。”

他笑容痞痞的看她,“寶貝,這就叫欺負嗎?”那以後他們那樣可怎麽辦喲?

“明天出去約會,好不好?”自從和他在一起後,她的周末都被他承包了。

她搖頭,認真地拒絕,“不行,明天我有事。”

“你除了去上興趣班,還能有什麽事,別忽悠我。”

“明天我們有路演,我真沒時間。”她推開某人在她腰上作亂的手。

陸昶在她臉上啵了一個,笑的得意滿滿,“路演啊,我去給你當拉拉隊。”

“你又給我當拉拉隊?”

今天給她當拉拉隊,結果是用那樣的方式幫她解壓,害她上臺的時候嘴唇還是通紅,明天他又去……

作者有話要說: 流氓陸~

☆、你陪我好不好

這是霍清霜上興趣班以來的第一次路演,老師們比較重視,同學們也嚴陣以待。

西關路有一個小廣場,周末正是人流如織熱鬧的時候,忙了一個早上,将各種設備弄齊全。

中午十二點正式開始,開場是一個十幾人的集體舞,随後會分小組或個人的表演。

她有兩個組合舞,一個單人舞。

霍清霜站在第一排,正是最顯眼的位置,陸昶和一群人在對面的立交橋上看。

他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周圍那樣吵雜,他只看見了她一個。

她們的衣服各式各樣,拉丁舞服露的部位比較多,跳動的時候裙裾翻飛,滿場的細胳膊細腿。

陸昶越看眉頭皺的越緊,她的裙子太短,領口稍大,他都還是第一次看她穿成這樣,要不哄她換一個興趣班?

小廣場周圍圍了許多人,霍清霜原本跳得好好的,卻覺得衣服越來越松。

她微微一驚,抿了抿唇,稍微減小了動作的幅度,可總之在動着,裙子就會不穩。

額頭上的熱汗一滴一滴的滾下來,時間都被拉得漫長了。

好不容易熬到音樂停止,她連忙抓緊衣服,在如潮的掌聲中退下臺去。

牟思思走到她身後,看了她幾眼,“清霜,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她拉開衣服,小心的看了一下,果然是帶子快要松了,望了一眼忙碌的老師。

她輕輕搖了一下頭,“我的衣服快壞了,怎麽辦?”

“啊,不是吧,咱們沒有備用的衣服呀。”牟思思也替她急,附近雖然有賣衣服的地方,但沒有舞服呀。

霍清霜小心地捂着胸口,“能買到別針嗎?只能将就了。”

兩個人急得團團轉,這衣服也太不給力了,怎麽壞在這個時候?

“怎麽了?”陸昶從遠處跑過來,插嘴問了一句。

“衣服壞了,怎麽辦?”她苦着臉,下意識的向他求救。

陸昶掀起她的衣服看了一眼,他在上面就看她表情不對,果然有事發生。

他将手裏的外套披到她身上,“別擔心,我幫你想辦法,還有多長時間又輪到你?”

“第三場就到了,大概還有十分鐘。”牟思思是第一次見到陸昶,驚豔過後,便忍不住先開口。

陸昶皺着眉頭想了片刻,摸了摸霍清霜的臉,“等我一下。”

他走到一邊,掏出手機撥通了段野的電話,“喂,有事……拿一件舞服……均碼的……嗯……快點……”

“诶,等等,要保守一點的……”

這附近有幾家他們經常去的酒吧,作為熟客去借件衣服倒是不成問題,所以他直接讓段野去拿了。

牟思思挽着霍清霜的胳膊,一臉興奮的和她咬耳朵,“快說快說,他是不是你男朋友,好帥啊。”

霍清霜抓着外套的衣領,看了一眼那人挺拔的背影,含糊地應了一聲,“嗯,”

“天吶,這樣的極品都能讓你遇到,又帥又溫柔。”

霍清霜抿了一下唇,雖然心裏很感激陸昶的幫忙,但就是見不得別人說他好。

“你別只看表面呀,他前女友多如牛毛,這樣的你喜歡嗎?”

牟思思無所謂的擺手,“又酷又帥的男生,有前女友多正常,重要的是他現在屬于你呀。”

霍清霜嘆了一口氣,本以為她不喜歡陸昶,就不會在意他以前的事,可偶爾想起他有過那麽多女朋友,心裏還是會不舒服。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會兒,陸昶就拿着一件衣服回來了。

他帶着她随意找了一家服裝店,借了一間更衣室。

霍清霜脫掉壞裙子,将衣服換上,陸昶新給她拿的這一件是淡紫色的。

裙擺到她大腿根,一雙又細又白的長腿就這樣展露出來,上身露出一邊肩膀,背後和腰間都有镂空的部分,總之很好看。

這衣服是均碼的,所以背後是類似于帶子那一種捆綁式的。

她人比較瘦,背後的衣帶需要拉緊再打上結,她的手更不着。

眼看着時間所剩不多,她懊惱地跺了跺下腳,将門開了個小縫,喊等在外面的陸昶,“你幫忙叫那邊的導購姐姐過來一下,”

陸昶走到門邊,“怎麽了?人家忙着呢。”

她急得快要哭了,“後面的帶子,帶子系不上。”

“那我幫你弄,別猶豫了,再磨蹭時間來不及了。”

霍清霜輕咬唇角,還是将門開了一點,讓他進來。

陸昶本來沒有別的想法,只是單純的急她所急,想幫忙。

可看到她光滑潔白的裸背時,體內就好像被點了一把火,一直在她面前隐藏的那點心思,不适時地燎原而出。

他喉結微動,清咽口水,眼裏是□□裸的欲.望,手不由自主的撫上去。

霍清霜抓着頭發等了半天,背後的人卻沒有絲毫動作,她不由焦急催促道:“陸昶,你幹嘛呀?快點吶。”

“嗯,”他只回了一個字,聲音隐約可以聽出沙啞。

霍清霜安靜的等着,卻不知這樣的靜谧帶給他怎樣的折磨,陸昶哆嗦着手,勉強将帶子系好。

衣服終于穿好,她松了一口氣,理了理衣擺頭發,準備往外走。

才剛轉過身,就被某人拖進懷裏,堵上了嘴。

“唔……”

他的動作帶着急切,手也不由自主的在她身上游走,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卻又停下了動作。

陸昶喘着粗氣,捧着她的臉,額頭抵着她的額頭,聲音低啞,“清清,這一次咱們先欠下,等你完了……”

好在陸昶的動作迅速,在她上臺之前搞定了裙子,她的舞蹈也獲得了滿堂彩。

這次的路演很成功,活動才結束,就有人來報名了。

霍清霜打發走八卦的牟思思,不敢看身邊一臉笑意的人,想到他最後在她耳邊說的那一句話,她就有些慌。

她緊緊地捏着手裏裝着裙子的塑料袋,視線飄移不定,“這裙子我洗了再還回去吧。”

陸昶牽起她的手,“你拿回去吧,不用還了。”

“那我給你錢。”

一聽她這話,他不高興了,“我不過給你買一條裙子,你還非要和我分得清清楚楚嗎?”

她低着頭,仍然不看他,聲音小小的,“那我請你吃飯。”

反正他剛才只說犒勞他,又沒有說怎麽犒勞,她就,就請他吃頓飯得了。

陸昶笑眯眯的牽着她往前走,笑容意味不明,“行啊,吃完飯咱們再去玩兒。”

她不習慣這樣一直被他牽着,手上用力掙了掙,他緊緊的抓着她,沒有半點放松。

“陸昶,你松一點啊,我手心出汗了。”大熱天的,還拉在一起,他不嫌熱嗎?

“行啊,”出乎她的意料,他很爽快的就松了手。

可下一秒,她就知道他為什麽這麽爽快了,這人手從她背後繞過,直接搭上了她的另一邊肩膀。

這動作比牽手靠的還要近些,她幾乎被他攏在懷裏,霍清霜無語的微瞪他一眼。

随便找了一家飯店吃過飯,霍清霜便覺得該回去了,“陸昶,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一和他獨處,她就心裏慌,他那種要吃掉她的眼神,讓她不由自主地躲避。

他舍不得這麽早和她分開,圈着她的腰輕輕晃,“還這麽早呢,你陪陪我吧。”

“我要回去寫作業,你也快回去吧。”她低着頭,找了個借口。

“不要,我想你啊,我想和你呆在一塊兒。”面對她時,他嘴裏的情話從來都不要錢。

霍清霜臉蛋微紅,眉頭糾結地絞在一起,絲毫沒有發現,對于他的要求,她越來越沒有抵抗力,“那,那你想去哪玩兒?”

“和你一起,随便哪兒都行,你想去哪兒?”

于是兩個人就和一般的情侶一樣,準備去看電影,站在布告牌前,挑着要看什麽。

陸昶眉頭一挑,故意的開口,“你們女生一般都膽小,肯定不敢看恐怖片。”

霍清霜抱着一桶爆米花,認同的點點頭,“嗯,我确實膽小,不敢看。”

诶?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呢,他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想看這部喪屍片,你陪我看好不好?”

她擰着眉頭,想了一會兒,猶豫的問,“恐怖嗎?”

他認真的搖頭,“段野陪他女朋友看過,聽說不太恐怖。”

只不過一個人被一群喪屍追而已,聽說最後還是被吃掉了。

她還是有些猶豫,“你真的想看?”

“嗯哪,我最喜歡看這種電影,你陪我吧。”某人撒謊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明明是第一次看,還最喜歡看。

經不住他的軟泡硬磨,最後還是和他坐在了電影院裏,開片便是喪屍病毒大爆發。

整座城市的人,死的死跑的跑,霍清霜緊張的捏着拳頭,眼看着裏面的人跑不過喪屍,她都急得額頭冒汗。

中間有一個小片段,一對母女被喪屍困在一座房子裏,那母親為幫助女兒逃脫,以身作餌,陷于喪屍口中。

影院裏安安靜靜的,她看得淚水花花轉,陸昶少不得又要安慰她。

本來是想給自己謀求福利的,誰知道這恐怖片還能有這麽煽情的時候?

他将她摟在懷裏,心疼的幫她擦眼淚,“好了好了,都是假的。”

好在老天待他不薄,中間确實有恐怖血腥的地方,他的小女友也如她所說,吓的瑟瑟發抖。

躲在他的懷裏,揪着他的衣服,半眯着眼,自己不敢看,卻還想關注劇情。

“陸昶,怎麽樣?恐怖的地方過了嗎?”

某人惬意的消受美人恩,懷裏抱着她香香軟軟的身子,“嗯嗯,快了,沒了,你快看。”

她猶猶豫豫的睜開眼睛,大屏幕上卻是一張恐怖的血臉,周圍有女生的尖叫聲,吓得她也立馬縮進他懷裏。

“陸昶,你又騙我。”

他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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