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二

十二

“那！……那為什麽不跟我說呢，我一定會……”劉依麗聽完姚炘明的話後，心情激動，眼眶裏溢出淚水。

“一定會什麽……幫偉宜嗎……其實，我曾經有跟他說，把他們欺淩的事告訴劉老師你……可你還記得，你是怎麽跟他說的嗎？你跟他說，欺負他人是不對，但被欺負的人得好好想想自己，為什麽別人不被欺負，只有自己被欺負。”這時，姚炘明的情緒開始激動，“因為你！你得知偉宜給別人寫作業、抄作業、測驗幫人寫卷子，作弊！所以你就不屑于他，你這是戴有色眼鏡去看他！”

劉依麗聽了姚炘明的指責，無言以對，她說不出對陶偉宜同情的話。

這時，姚炘明拿出一支針筒，說：“接下來，到最後了……”

突然，別墅的門被撞開，一群武裝警察沖進來，他們手持槍械，包圍姚炘明。負責指揮行動的是張魁宇。

張魁宇對姚炘明說：“姚廣信，你涉嫌殺人，現在要正式拘捕你，放下針筒投降吧！”

姚炘明用針筒對着劉依麗的脖子，“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

“李維雄他們的确對陶偉宜做出不可饒恕的行為，但你所做的事也是錯的。你已經殺了他們三個，不能再錯下去了！”

“最後要殺的……是我……”說着，他迅速将針筒插進自己的胸口，把針筒裏的液體注射進去。

“喂！不要！！”姚炘明倒在地上，張魁宇沖到他身旁，把他扶起。對武警們大喊：“快！快叫救護車！”他看着姚炘明，對他說：“撐住呀！”

姚炘明勉強地張開嘴，緩慢地說：“劉老師……對不起……其實，我并沒有想過……要傷害你和靜儀的……我綁你來……來這裏……只是想，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訴你……我……也是……害死偉宜的兇手之一……當初，我如果……不畏懼他們……的威脅……也許，能幫助偉宜……救他……他也就不會……我……無法原……諒自己……對不起……劉老師……對不起……偉……宜……”

張魁宇給綁在椅子上的劉依麗解開繩子，而梁靜儀被武警解開繩子後送上救護車。劉依麗一動不動地坐着。

張魁宇問：“劉老師，你怎麽了？”

“我是一個失職的老師，對學生的事一點都不了解，如果當初我能好好地聽偉宜的傾訴。或許，偉宜就不會……炘明也不會為了偉宜而……”劉依麗的眼眶裏流下淚水。

“發生這樣的結果誰都不想，現在自責也無補于事。如果姚炘明當初不畏懼李維雄他們的威脅，勇敢去幫助陶偉宜的話……結果可能就不一樣了。每一件事，正确還是錯誤，都是很難徹底地分辨出來。姚炘明選擇了複仇，并不是因為是正确，而是他無法選擇另一種方式。”張魁宇把劉依麗扶起來，送她離開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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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過去了一年。

一天早上，劉依麗在教導處裏批改作業，突然，一個學生進來找她。

學生說：“劉老師，我……被人欺負……”

“自己被人欺負，就得好好想想是不是自己的原因才會這樣……好好跟我說吧，我會一直聽着。”